第 18 章 那是驚心動魄、碾壓級別……
消息傳到定遠侯府時,明珠正坐在梳妝台前,仔細端詳自己的臉。她臉上的痕迹已經完全消失了,因著多日來沒曬太陽,又好吃好喝的養著,皮膚更白更好了。看這情況,估計這兩日就能徹底摘下帷帽了。
想到此,明珠心情極好。
戴著帷帽實在是太麻煩了,尤其是吃東西的時候,特別影響她的發揮。她一邊摸了摸自己細嫩的小臉蛋,一邊小心仔細地抹著葯,端詳了好一會兒,她才心滿意足地重新戴上帷帽。
正這時,連翹跑了過來,敲門道:「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
「誰不好了,我好著呢,可別亂說。」這輩子不愁吃不愁穿,比白富美還要白富美,明珠可珍惜自己這條小命了。
她理好帷帽,站起來打開了門,才不緊不慢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如此慌慌張張。我讓你去廚房拿得點心到了嗎?」
「大小姐,大事不好了!」見自家小姐還惦記著吃,連翹又著急又有些恨鐵不成鋼,她喘著氣回道,「您……您登上美人榜榜首了!」
「美人榜榜首?」
明珠雖宅家,但也聽過這所謂的美人榜,知道是怎麼回事。是以,現在一聽,還有些高興,「看來京城的人挺有眼光。」
連翹:「……」
「大小姐!情況緊急,這事兒都傳遍整個京城了,您還有心情開玩笑?」雖與這位大小姐相處不久,但大小姐性子好,脾氣好,從不苛待下人,所以連翹是真心為自家小姐著急,「也不知是誰在使壞,這般陷害您!」
明珠也反應過來了。
回到京城后,她一直戴著帷帽,還無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外面都傳她是個醜丫頭,所以這美人榜榜首明顯是有人故意陷害她,想看她笑話。
「現在該怎麼辦啊?外面都在傳您……」餘下的話,連翹沒有說出口,擔心傷害了自家小姐,只道,「大小姐,要不咱們這些日子就別出門了?」
說到此,連翹有些後悔把這事告訴自家小姐了。她方才也是一時急昏了頭,所以才失了分寸。如今事業成定局,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唯有避開。
思及此,連翹為自己小姐生氣,又憋屈不已。
「苦著臉作甚?又不是什麼大事。」見連翹皺著臉,明珠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語氣輕快道,「行了,先去廚房給你家小姐拿點心吧,我餓了。」
「……」
不僅是連翹,這下子,連榮錦堂其他人都覺得自家小姐可能被氣昏頭了。
「對了,若是明玉妹妹問起,你就說我還不知道這事。」明珠一邊吃著,一邊想到什麼,「她最近忙,別用這些小事打擾她了。」
主要晏明玉這小妹妹太愛操心,小小年紀肩膀上的擔子已經夠重了,明珠不欲再讓她擔心。
至於這件事,她已經有打算了。
避開是不可能避開的,非但如此,她還得裝作不知的湊上去明珠雖然不喜惹事,可也不是泥捏的性子,之前被那麼多人說醜八怪醜丫頭,她早就想反擊了。
她現在不知背後操縱這一切的是誰,未免打草驚蛇,所以她暫時不準備在家裡暴露。背後人不是就想她在全京城人面前露面嗎?
她滿足他!
正說著話,晏明玉果然帶著人疾步來了。
連連翹這個丫鬟都知道,晏明玉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因著這些日子為五日後的及笄禮做準備,晏明玉非常的忙,一時間便沒有立刻注意到不對勁。
待她得到消息時,明珠已經被砸到了美人榜榜首。
如此,再也無回頭路。
「妹妹來了,吃點心嗎?」見到晏明玉,明珠立刻招呼道。
「長姐。」
晏明玉走到明珠身邊,看著桌子上的各色點心,見明珠若無其事吃著東西,不像是受了打擊的模樣,她一時便有些踟躕,摸不清明珠知不知道外面的事。
「妹妹看著我作甚?坐下來一起吃呀。」
明珠笑著邀請。
「……長姐用吧,我不餓。」晏明玉想了想,試探問道,「長姐今日可聽到了什麼消息?」
「什麼消息?」
明珠反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無甚大事,就是隨口一問而已,長姐不用在意。」見明珠當真不知,晏明玉終於鬆了口氣,「我來瞧瞧長姐,手上還有庶務沒有忙完,先告辭了。」
「那妹妹去忙吧,也不要太累了。」
「多謝長姐關心,明玉先回去了。」
待到出了榮錦堂,回了自己的院子,晏明玉立刻沉下了臉,對身旁道:「吩咐下去,讓府里所有人都閉嘴,不許談論美人榜之事。此事絕不能讓長姐知道,若是有人敢嚼舌根,即刻發賣!」
「派人去查,這事到底從何而起。還有,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在隱瞞消息,有哪些人與此事有關。」她即便再忙,如此大事,也不可能遲這麼久才知,明顯是有人在故意拖延。
頓了頓,晏明玉繼續吩咐道,「以及,即刻派人去尋裴大哥。」府里的事,她可以處理,但是外界之事,她怕是插不上手。
只可惜,燈會後,裴令就又陷入了繁忙的公事之中。每日早出晚歸,他們很少能碰見。
今日,裴令更是一早就出了門。
下人們去了玄儀衛署尋人,卻被告知,裴令一早就帶著人出了城,此去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至於去做什麼,此乃機密,自然不可能告知他們。
侯府的人只能無功而返。
得到消息,晏明玉眉頭皺得死緊,怎麼就這般巧。待到晚上,裴令依然沒有回來。無奈,晏明玉只能暫時不理外界的事,先管好府里。裴大哥雖住在侯府,但與他們到底並無親緣關係,她不能事事依靠他。
長姐柔弱,她必須得撐起侯府。所以她還要更加努力才行,這一次的失誤,絕不能再犯。
思及此,晏明玉又從床上爬了起來,點上燈,拿出一本兵書認真地看了起來。
*
侯府的人沒有找到裴令,但鄭翼卻是找到了人。玄儀衛很忙,鄭翼知道美人榜的事時,也晚了。
他當即便知道不好,沒有絲毫猶豫親自騎馬出城去尋裴令。
自上一次京城傳言一事後,鄭翼便知,於大人來說,大小姐的事不比公事輕。所以這一次,他才毫不遲疑地去通知。
裴令他們走得並不遠,此次是去京城附近的州縣辦事。不過,待到鄭翼趕去時,依舊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
昨日裴令等人熬了夜,所以今日眾人都還未起。
今日,正是美人榜評選結束之日。按照規矩,美人榜前十名將會公之於眾,她們可以選擇本人出面領獎,也可以只用自己的畫像。
如果兩者皆無,必成眾矢之的,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大人!」
鄭翼來不及歇息,跳下馬,便直接沖向自家大人的房間,「大小姐那邊出事了。」
果然一聽這話,門很快就打開了。裴令走了出來,沉聲問道:「發生了何事?」
鄭翼立刻把美人榜之事告訴了裴令,並道:「卑職查到,此事與長樂侯有關,給大小姐砸榜的人正是長公主府的人。」
對於玄儀衛來說,這事並不難查。
樂平公主對他家大人的心思不算秘密,至少他們親近的幾人都知道。而長樂侯對樂平公主的心思更是眾人皆知。
不久前,他家大人才在天香樓與樂平公主起了衝突,第二日,他家大小姐的名字便上了美人榜。
長樂侯的意圖很明顯。
「回京城。」
裴令面色立時沉了下來,不等鄭翼反應,便覺眼前一花,再看時,他家大人已經上了馬,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
美人榜評選結束這日,晏寶琴上了明珠的門。
「明珠姐姐,今日天氣不錯,不如出門踏青如何?那日出言冒犯了姐姐,近日來,我心中甚是不安愧疚,聽說天香樓出了新菜式,所以我特意在天香樓訂了雅間,想向姐姐賠罪。」
自明珠回來后,晏寶琴可從未來過榮錦堂,今日來此,明顯意圖不軌。
想到今日是什麼日子,明珠立刻便猜到了她的目的。
「是我錯了,還望姐姐原諒我。」
為了哄明珠出去,晏寶琴也算是能屈能伸,當真向明珠行了一禮,看上去彷彿真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妹妹。
「過了這麼久了,寶琴妹妹才知道自己錯了?」明珠揚眉,似笑非笑地道,「這般來看,也不知該誇妹妹是記性好,還是記性差。不如讓廚房多做點豬腦子,好給你補補。」
晏寶琴臉上的笑僵了僵,差點忍不住罵出來,不過想到今日的目的,她到底忍了下來。
待到她把晏明珠引到了天香樓,她倒是要看看晏明珠還耍不耍得出嘴皮子。想到不久后,晏明珠將成為全京城的笑柄,晏寶琴心情就好了。
「姐姐說得是,是妹妹不好。」晏寶琴維持著臉上的笑,催促道,「今日妹妹是真心想向姐姐致歉,還請姐姐賞臉。」
想到晏明珠的喜好,晏寶琴強調道:「天香樓新來了一個特別厲害的廚子,聽說做得一手好烤鴨,姐姐去嘗嘗吧。」
明珠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直到晏寶琴著急,她才慢悠悠地開口:「行吧,既然妹妹這麼有誠意,那就去吧。」
聞言,晏寶琴幾乎控制不住差點爆笑出來。
未免出意外,她特意讓人引開了連翹雲苓兩個大丫鬟,迫不及待地帶著明珠就出門了。
*
天香樓早已坐滿了人,樓里樓外都被人包圍了。評選已經結束了,第一名正是定遠侯府的嫡長女晏明珠。
此刻,眾人等在這裡,便是為了一睹這位新美人榜榜首的「芳容」。
到底是有多自信,竟然壓住樂平公主,佔據第一。
「那晏明珠怎還未出現?都這個時候了,她不會怕丟人吧。」
「有本事砸錢砸到榜首,就不要怕丟人。」
「估計不敢出來顯身了吧……」
「小侯爺,要不咱們不等了,先頒獎吧?」美人榜主辦方的一位負責人道,「我瞧著,那位晏姑娘怕是不會來了。」
「她會來的。」秦衎很有自信,「等著。榜首都未來,自然不能頒獎。」
明珠與晏寶琴等人到時,天香樓內外的人早已等煩了。當見到刻著定遠侯府標誌的馬車出現時,許多人都精神一震。
「定遠侯府晏姑娘到!」
明珠剛下手,便聽到了一聲極為響亮的通傳聲。
「這是怎麼回事,天香樓怎麼圍了這麼多人?」晏寶琴故作驚訝地看著周圍。正這時,那人又大喊了一聲:「美人榜榜首晏明珠姑娘到!」
「美人榜榜首,明珠姐姐,你何時報了名?」晏寶琴像是難以置信,「竟然還成了榜首,你……明珠姐姐,其實有些虛名沒有那麼重要的。咱們做人,要敢於直面自己的缺陷,作弊……是不好的行為,名副其實才是最重要的。」
她一言難盡的看著明珠,似乎極為不贊同。
「不錯,這位姑娘說得對。要名副其實才行!」
「都來了,怎麼還帶著帷帽?難道是不敢見……」有人叫囂著,只是囂張嘲諷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只見,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那位京城第一醜女,不疾不徐地取下了頭上了帷帽。
周圍倏然安靜了下來。
那一瞬間,所有人彷彿都被掐住了喉嚨,只怔怔地看著靜立在中間的那位姑娘。
她有著雪白的肌膚,又不似雪蒼白,而是如暖玉一般溫潤細滑,如凝脂如美玉,在陽光下,像是在發光。清亮的黑眸比星辰還要璀璨,細長烏黑的睫毛如蝴蝶翅膀一般微微閃動,鼻尖小巧微挺立,唇珠飽滿,唇色殷紅比最漂亮的胭脂還要艷麗。
每一處都美得恰到好處,又驚艷逼人。
「現在名副其實嗎?」
淡金色的陽光下,她微抬著精緻的下頜,像是天上最尊貴最漂亮的仙子下了凡。
那是驚心動魄、碾壓級別的美麗。
作者有話要說:驚喜加更!驚不驚喜哈哈哈哈哈
絕美珠珠終於閃亮出場啦!夠不夠瑪麗蘇?!接下來就要到你們最期待的文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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