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是人與生俱來的一種情感,比所謂的希望,光明和未來更深入人心。

以前我總是患得患失,害怕他們會離我而去。

「怕」這個字在他的理解中不僅僅代表害怕,恐懼,還有一類意思是指很,極其不想讓某種事情發生:

「我怕它掉地上,所以我才……」

「你哪來那麼多怕的啊?」

「……………」

現在是2022.10.8.00:02

原來我在我爸眼裡就是個說謊的騙子……

一個小時前的晚上,我因為睡不著,想去拿點東西啃,坐在椅子上正啃梨呢,爸進來了,後來到廁所又是對我一頓說教,認為我什麼精神不好啊抑鬱症啊什麼的,全都是說謊的,裝的,騙他們的。

真不愧是我偉大的父親啊,總在我對他們重燃起希望的那一瞬間又狠狠的給我一榔頭。

腦袋又傳來了那種熟悉的莫名劇痛……

我可真是能說謊騙人啊,居然能把這一切演的跟真的一樣,還能讓我自己痛苦的感受到。

「你不是睡不著,你就是不想睡覺。」

真是驚人的推理呢,但這又怎麼解釋我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卻又能從晚上一直熬到天亮呢?但這顯然不在他的思考範圍內,而且他也沒意識到家和學校是有區別的。

我還以為他們真的是在關心呢……原來只是試探嗎?

第5次失望。

想起今天在那次之後是頭一次用比較向上的語氣問候他回家,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果然還是不能給好臉。

今天是2022.10.14

在前幾天他就寫好了遺書和一篇看似自責自卑,實則滿是諷刺的自我反省。

對,我就是揣著這種態度寫出了後者。

【旁觀者】

他這樣認為自己。

無論是看起來還是實際上很融洽的人相處,處於怎樣的情緒下,我都隨時可以將心情變為——比平靜更有些呆化的狀態。

現在是2022.10.15

自殺的念頭到此為止

作為摯友,這念頭先前只有和馳宇說過,以嚴肅而沉重的口吻。

真是的,明明是來勸我的,卻成了我安慰他…

那時候的我真是已經傷透了心啊……

他不是個死板的傢伙,至少她聽從馳宇的話,試圖金星一次與母親的交流:

「我不知道怎麼說」

「可能是因為我已經對你們失望過好幾次了吧」

「我們是不是有點方面讓你又失望了說來聽聽」

「那是以前」

「我們能改就改」

「畢竟我們有了你以後也是第一次當父母這沒啥經驗,說實話爸爸媽媽在沒你之前也是個孩子」

「所以我現在也不想,也不知道怎麼說」

「那我給你舉個例子」

各說各的,在自己新的發言中也穿插對對方上句問題的回答,我不清楚這是家裡獨有還是不止。

「說實話每個人每個人的難處每個人都有被生活勞累的一年」

「用上好的鐵做成的車鏈子,要是一直用力也不停下也不給上油也是會提前斷掉的」

「我想傾聽一下你的心聲」

「嗯嗯」

「我說給你買一輛自行車你還不願意[流淚]」

「如果說我就是這個車鏈子呢?」

「那就換吧」

「你的身高超出了自行車的類型,就像現在奇奇不騎學步車一個意思」

「我換個例子」

「你能直白簡單的說下嘛」

「彈簧你只要給他壓力,他就能彈的更高」

「但彈簧也有被壓扁成鐵環的時候」

「兒子難道咱娘倆骨肉相連都有感覺嗎」

「今天我也不太順」

「畢竟你的學歷超過了我們,學歷優先」

「不」

「直到現在我還是感覺跟奶奶更親」

「早晨六點半從家走現在才下班,整整工作了12個小時。而且有的人還事事的」

「我現在鍛煉的有點無所謂了,」

「就想著我去掙錢的,正有掙錢才是硬道理,因為掙錢會讓我的兒女,家庭有更好的生活」

「以前小時候你們天天跟我講你們有多辛苦,我就挺感動,然後還哭」

「別的都是無所謂。所以默默忍了」

「到後來越講越多,我開始不哭了,甚至開始懷疑」

「後來有一次你告訴我你在工作,那是我九歲的時候,」

「結果我從老家走到大奶家,看見你和大爺大奶還有大姑在打麻將,其他人還都把錢給了一排牌都是圖案朝上的人」

「其實每個人都挺愛你的,奶奶可能給你的陪伴更多點我們正是掙錢的年齡做有家庭孩子,不掙錢怎麼行。」

「於是後來無論你講的有多麼真實,我都不再相信了」

「你知道勞累過後的放鬆嘛」

「初二上半年的時候,你跟我說把好東西什麼的都給我了」

「我確實也看見了,但就是沒看見你們」

「可是你那時候告訴我,你也是在工作」

「我悄悄繞到你背後一看你正在刷視頻」

「不掙錢那來的錢買衣服,」

「直到我發現你是在刷視頻之後,我意識到了什麼,但也不清楚是什麼」

到後來基本跟談崩了沒區別,也有可能是因為「在自己新的發言中也穿插對對方上句問題的回答」這種說話模式。

一晚上的交涉下來,再加上中途老爸的加入,正作用不大,但有點用,負作用不小,也很有效。

我決定自殺

為了給馳宇他們一些心理建設,我早了一星期告訴他們,這是今年十月上旬和中旬之間的幾天,是周末。

後來馳宇在校內勸阻沒有效果,於是又上了我家。

哈哈,我當時還準備了【應急方案】

床上的枕頭裡藏著一把斷了刀尖的刀,那就是應急措施,其實那把刀才是應該被放在劉桂良抽屜里的,但他們當時都不知道我拿了兩把。

就像上交文件的備份一樣,如果不能幹掉那傢伙,那至少在事情敗露見到時發動襲擊,全身而退不可能,但一定能同歸於盡,只不過我可能要晚幾天死而已。

終究還是沒有被發現,而且當時那幾天都沒有合適的機會,說到底還是不夠狠心,不想牽連和誤傷他人而已。

顧慮···這種東西還真是阻撓人類的一大責任承擔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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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之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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