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講故事

「嘻嘻，現在好了。」花兒一樣的笑容綻放著，小芸歪著小腦袋咯咯笑道：「現在我也有哥哥嘍，以後晚上我就不是一個人嘍。對了，哥哥，哥哥，以後你會陪我玩的是吧？」

「嗯，當然會。」曹青摸摸她的腦袋，很認真地點頭答應，想了想又笑道：「哥哥不光會陪你玩，還會講故事給你聽，妹妹喜歡聽故事嗎？」

「喜歡！喜歡！」小芸開心地拍著小手，大眼睛笑得成了一對彎牙兒：「囡囡最喜歡聽故事了，哥哥，我要聽解放軍叔叔抓特務的故事，還有武松打大老虎的故事……。」

「這個……。」曹青有些為難地抓抓腦袋，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有什麼抓特務的好故事，至於打大老虎的倒不難，可武松打虎沒幾句就能說完呀，琢磨了半天，曹青嘿嘿笑著道：「沒問題，不過……我這裡還有比解放軍叔叔抓特務更好的故事，妹妹想不想聽呀？」

「想聽想聽！」小芸更開心了，連忙手腳並用爬到曹青身邊，拽著他的手就催道：「哥哥，囡囡現在就想聽故事，哥哥現在就說好伐？」

「好好好！」曹青被她的天真感染了，笑著一口答應，當下就很認真地講起了故事。

「從前呀，有個大哥哥叫小強，一天呢，他和同學們出去玩的時候不小心在路上碰上了壞人，壞人正在偷偷摸摸地做壞事，為了怕人發現趁小強不注意把他給打暈了，還給他喝下了一種奇怪的毒藥，想悄悄毒死小強。可是，小強很幸運，他沒死，但這毒藥卻讓他變成了一個小孩，就和囡囡一樣大的小孩。這下，他的爸爸媽媽，老師同學全不認識他了，變成小孩子的小強回到家后……。」

曹青開始說起了大名鼎鼎的柯南系列，當然了，柯南的名字和故事中的其他人物全給他改成了什麼小強，張大伯，警察叔叔之類的。柯南的故事引人入勝，光是一個開頭說出來就深深吸引住了小芸，她雙手托著小腦袋，安安靜靜地趴在曹青身邊聽的是津津有味，說到情節緊張的時候，還會驚呼幾聲，為故事中人物遭遇急得小拳頭緊握，小臉兒通紅。

門輕輕地打開了，高強回來了，聽見曹青正在聚精會神地給小芸說故事，他由衷地露出了微笑。高強並沒有打攪他們，而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直到一個故事說完后才笑容滿面地拍手讚歎，直誇獎曹青的故事說的真好。

「高叔叔，我是……隨便說給妹妹聽的……。」曹青聽到掌聲回頭一看，這才發現高強站在自己身後，很不好意思地撓著腦袋笑道。

「呵呵，不要謙虛啦，雖說我回來晚沒聽全，可你說這故事真是不錯，是不是呀，囡囡？」

「是呀！是呀！」小芸興奮地拍著小手嘻嘻笑道：「爸爸說的一點都不錯，哥哥的故事真好聽，可比爸爸以前說的解放軍叔叔抓特務還要有趣呢。」

「哈哈哈！」高強一聽就樂了，抱起她用鬍子狠狠扎了小臉蛋幾下：「你這壞囡囡，說哥哥的故事好聽也就算了，怎麼還把爸爸也扯進來了，這樣說爸爸，讓爸爸多沒面子呀？」

「嘻嘻，哥哥的故事就是說的好嘛，還有……爸爸你的鬍子扎的囡囡臉好疼噢，刮刮，要刮颳了！」

「嗯，刮刮，明天爸爸就刮刮。」高強哈哈笑著把她放了下來。

陪著曹青他們聊了幾句，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高強連忙把行李整理出來，幫著曹青準備著明天要換穿的衣服。做完這些，再幫兩個孩子打熱水洗臉、洗腳，直到等曹青和小芸躺下后，他這才悄悄地出了門，去接快下班的妻子。

這個晚上，是曹青來到這時代睡的最踏實的一夜，頭枕著柔軟的床，身上蓋著散發出微香的嶄新秋被，還有這溫馨寧靜的環境，一路旅途疲倦的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在睡夢之中，他彷彿覺得自己回到真正的家中，就和小時候一樣，身邊有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照顧著，令人心境特別安寧。

直到第二天醒來，曹青這才見到了高強的妻子韓萍。這是一個既美麗又賢惠的紡織女工，三十齣頭，留著一頭利落的齊耳短髮，中等的身材，笑起來很甜的樣子，當曹青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好端著一鍋剛煮好的泡飯進門，倒扣的鍋蓋上還有香噴噴的肉包子和油條。

「曹青，昨晚睡的還好嗎？」韓萍見剛起床的曹青坐著看自己，把東西先放在桌上，轉身笑盈盈地問。

「你……你就是……？」

「我是你韓阿姨，昨天我中班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了。」

「韓阿姨好！」曹青連忙喊了一聲。

「好好。」韓萍笑盈盈地在曹青的床邊坐下，摸摸他的頭：「你高叔叔說的一點都沒錯，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媽媽，媽媽……我要噓噓……。」聽到兩人的說話聲，小芸睡眼朦朧地醒來了，揉著眼睛含糊不清地叫喚道。

「等等啊，媽媽就來啊！」正想和曹青先聊幾句的韓阿姨連忙答應一聲，向他笑笑：「我先去幫幫囡囡，曹青，早飯我已經做好了，等會你自己先去吃啊，對了，刷牙洗臉的用水就在樓下的灶頭間，你的牙刷牙膏還有毛巾我前幾天已經……。」

「我知道了韓阿姨，妹妹要等急了，你還是快去幫幫妹妹吧，昨天高叔叔和妹妹都告訴過我了……。」曹青神情尷尬，臉更是漲的通紅，連忙低著頭從床下取出昨天放好的牙刷毛巾等東西，逃也似地就下了樓。

慌裡慌張地跑到樓下的灶頭間，曹青這才輕噓了口氣，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又忍不住覺得好笑。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沒想到第一天起床就會碰見這種尷尬事，這也難怪曹青有些不習慣。要知道，獨生子女的他還是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呢，況且，內向的他以前連女孩的手都沒拉過，更不要說這些了，小芸雖然還小，但畢竟也是女孩子啊！曹青從生理上是個男孩，但心理可是個成年人，聽得小芸童言無忌地說了那麼一句，心裡一時間沒轉過彎來也是正常的。

「呵呵，我不會太過敏吧？我現在也是小孩耶！」曹青拍拍腦袋自嘲著，靜下心來的他很快就把這事給拋到了腦後。畢竟，以後自己要一直住在這裡，這種情況還會繼續發生，小芸現在已經是自己的妹妹了，她還小呢，如果自己不能擺正心態的話，老是胡思亂想以後日子還怎麼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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