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五)
夜色撩人。
晚上的島嶼,各種蟲鳴,螢火蟲的飛舞,和這不知名的發光花草,似乎想證明這夜晚的寧靜。
一團篝火旁。
輕輕的發出那誘人的女聲。
憂傷,卻又帶著一絲情愫。
「別叫了。」奈德麗看著篝火面前那擺著極度誘惑的姿態的絕色女子,慢慢炙烤著那篝火上的魚。
「沒趣。」那絕色女子滿臉的索然無味,便用白色衣裙蓋住了那下身的風光無限。
「真討厭女人,尤其是那山野叢林里出來的女子。」女子嘆道。
「你不也是女人?」奈德麗覺得好笑。
女人吐了吐舌頭,拿起那篝火上的烤魚,小口的吃了下。
然後一臉驚喜。
「很好吃啊,我有點喜歡你了。」
「我可不喜歡狐狸。」奈德麗平靜道。
絕色女子的上衣垂的落下了肩,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惹人心疼。
「阿狸雖不是什麼傾國的女子,但也有傲人的資本,容貌上,與你相比,你雖比我落色幾分,卻有我沒有的東西。」
「是什麼?」
「野性。」阿狸嘻嘻笑道,然後便看著奈德麗的白眼管自己小口吃起了魚。
奈德麗輕輕嘆了口氣,望著這美麗的樹林。
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無比陌生。
身邊的花草,似乎沒有感情。
更像是空殼的感覺。
奈德麗摘下那身邊的一株小草,那嫩綠的葉草卻無法給予自己家的溫馨。
奈德麗只是一個年輕的姑娘。
同樣,也是這片自然養育了她。
她眼睜睜地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站在諾克薩斯伐木隊被摧毀的自己那美洲獅的族址。
當她傷痛欲絕之時,卻又來到了這個令人感到無比恐怖的地方。
抬起的那手上的護腕,更是讓奈德麗心頭一緊。
不要擔心了。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在30天後安全的離開。」阿狸似乎看到了那長發女孩臉上的憂愁。
「離開...又能去哪裡呢,還不是繼續的循環那延長了無限的30天而已啊。」奈德麗抬起頭,天空的星星明亮可見。
「明天是晴天呢。」奈德麗輕輕說道。
「被稱為狂野女獵手的你,也會有感性的時候啊。」阿狸捂嘴笑笑。
「吃你的魚。」
賈克斯走在黑黑的林子里。
「走不完!」他氣道。從離開娑娜開始,他碰到了許多生物,而那些奇怪的生物讓他都叫不出名字。
不過,實話是,都被他幹掉了。
他找了一塊圓圓的磐石,坐了上去。
他抿了抿手上的燈柱,那燈忽的一下就照亮了四周。
那燈光蔓延的地方,照到了一個延伸到地的黑袍之人。
燈光照不到那黑袍的臉。
在這四下無人之時,黑袍突然出現,讓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下來。
「是誰!」
賈克斯猛地站起,手握燈柱。
「人類?」那黑袍詢問道。
賈克斯沒有答話。
「呵。」
只見那黑袍輕輕的嘆了口氣,他身邊的幾朵野花變成了黑色,然後枯萎,化為煙塵。
「沒有惡意。」那黑袍擺擺手,只見那陰森森的手骨從袖口露了出來。
「不打?」
賈克斯又坐了回去,安靜的看著面前的黑袍。
那黑袍揭下袍帽,露出那幽蘭冥火的累累白骨。
是卡爾薩斯,那個神秘的巫妖。
「什麼事快說!」武器永遠是那加快了幾倍的語速。
「人類,我想和你談談。」
「談談?」
「嗯,談談。」死亡頌唱者點點頭。那凄厲的聲音從他那頭顱里發出,
「談談我們,該怎麼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娑娜抱著古琴,在一顆比較高大的樹木下坐下。
身上的衣物單薄,她禁不住把古琴抱得更緊。
這月亮,在她的眼裡,卻是那凄冷的寫照。
她撩撥了古琴的一根琴弦。
她揉了揉自己垂下的發梢,似乎有了倦意。
娑娜蜷縮的更緊,周圍的氣溫卻不識時務的更加的冷冽起來。
她想起了一些小時的回憶。
那凄美的臉上滑落下一滴淚珠。
樹葉的婆娑聲。
可那遠處漸漸接近的腳步聲到來時、
娑娜卻閉上眼沉沉睡去。
「這個人就是人類嘍?」一個藍色的小魚人好奇的戳了戳那睡的香甜的女子的臉龐。
「好滑啊,泰坦,你以前也是長這樣的嗎?」魚人興奮的朝身後的那個大塊頭喊道。
那個大鐵皮搖搖頭,然後發出那又如雜音般的電磁波聲音。
「哦,這樣啊,那她是女人,原來這就是女人啊,真是非常有趣的動物呢!」魚人高興的手舞足蹈。
泰坦歪了歪腦袋,對魚人嘀咕了一陣。
「額,你說什麼?女人都是可怕的動物?」魚人看了看娑娜,禁不住又想把手放到她的臉上。
「她的臉就像海里的水泡泡一樣柔滑,一點也不可怕啊,而且..」小魚人氣呼呼的看著手上的那個紅色護腕。
「還有什麼比這個白痴護腕更讓人討厭的呢。」
這夜晚變得沉寂。
時間在蟲鳴聲里慢慢的流逝。
每個英雄的內心都緬懷心事閉上眼睛,有人沉沉睡去,有人則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
時間的轉輪在慢慢移動。
一夜無話。
娑娜輕輕發出一聲嚶嚀,翻了一個面還想再睡一會。
她似乎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在夢裡,那柔軟的棉球不停的觸碰著她的臉,來回輕撫,就像是有意識一樣。
娑娜閉著眼睛,露出微笑。
「哇。。哇。女人,女人在笑啊,泰坦,泰坦你別睡覺了,快看吶。」
一聲幼稚的童聲讓娑娜睜開了眼睛。
她的面前。
那高大的鐵殼和巨大的船錨上,坐著一個藍色的小魚人,正眨著大眼睛忽閃的看著她。
是..是怪物!
娑娜一陣吃驚,她慌忙拿起古琴,想站起來離開這裡。
「你..你別走啊。」小魚人跳下來走向娑娜。「我們是不會...」
啪!
娑娜的古琴彈出一根藍色的光紋,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小魚人的頭上。
「哦,怎麼回事啊,泰坦,我怎麼覺得....」小魚人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他對著那女人微微的笑笑表示友好,然後跌跌撞撞的折回去對泰坦說道。
「我怎麼覺得...頭...」
泰坦那盔甲內黑色的一片,然後跳出那黃色的亮光,是他的眼睛。
「頭好暈啊。」
撲通一聲,小魚人倒在地上。
娑娜和泰坦無聲的看著那倒在地上的小魚人。
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啊...」阿卡麗趴在用草皮和樹葉做成的簡易草席上,她的上身赤裸,雪白的一片,但那背後的刀傷卻赫赫在目。
頭髮披散,她的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滴滴香汗浸濕了她的髮髻。
「第二次換藥,你忍著點。」凱南把一抹黑色的膏藥抹在那阿卡麗赤裸的背後。慎靠在一顆竹子上,對於身後的那女人的痛苦呻吟無動於衷。
「能為阿卡麗上藥的,似乎也只有凱南這麼一個...男人了。
「你輕點..」阿卡麗的嘴唇發白,看起來似乎忍受了一晚那刀傷的折磨。
「這傷口真是奇怪,應該是被人塗上了其他的一些東西,這傷口的血塊凝結的太慢了。」
「你也是,為什麼要暴露自己,如果不是慎覺察到什麼,恐怕你現在受的苦會更多!」凱麗上好了葯,為阿卡麗重新束上布帶。
「救她的並不是我,要謝,就謝那個木乃伊好了。」慎慢悠悠的說道。
聽到這話,阿卡麗的眼神變得暗淡起來,那背後的傷口傳來的痛楚,更是讓阿卡麗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一切。
「木乃伊?」凱南把衣服遞給背朝他的阿卡麗,轉頭問慎:「什麼木乃伊,昨天晚上怎麼不說?」
「忘了。」慎離開靠著的竹子,彷彿這一切的煩心事都與他無關一般。
「我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野果和水源,早飯,還是要吃的。」
「那個慢性子,其實他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很關心你的。」凱南看著遠去的慎,對阿卡麗說道。
「我知道。」阿卡麗穿好了衣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你和慎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一起長大的夥伴,我還不了解嗎。」阿卡麗幽幽道。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過於大意,現在..也不至於這樣。」
「你沒有說實話,阿卡麗。」凱南說道。
無人應答。
「討厭,今天的天氣不錯呢。」凱南慢慢走開。
阿卡麗轉身看向走到一邊的那凱南的背影。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