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兩敗俱傷
陰暗潮濕又曲折的舊巷子,月光照射下的水坑泛起波光營造出古老的陰森。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噼啪的踏水聲急促中帶著沉穩。
「看你往哪裡跑?」隨著男人的一聲呵斥,他飛身而起撲向不遠處的女人。
女人身子輕盈,反應敏捷,側了側身躲過一劫。男人直線摔在地上,卻一把扯住了女人的腿。
女人一腳踢了過去,男人輕而易舉的閃躲開來,也給了女人再次逃跑的機會。然,另一個女人卻來勢洶洶,上前一把扯住了女人的胳膊。
「把東西還給我。」她伸手探向女人的口袋,女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輕而易舉的推了出去。
男人急忙衝過去接住女人的身子,匆匆說道:「小曖,小心。」
眼見陌生女人即將與他們擦身而過,依曖一把推開了夜晨曦,嚷嚷著:「別讓她跑了。」
夜晨曦一步竄到了女人的身後,一拳攻了過去。氣流的輕微變化,讓女人下意識的閃躲,剛好,角落裡的一根棍子,出現在了眼前。
女人自認為自己身體的靈敏程度沒有幾個人能趕的上,可沒想到,今天竟然遇見了對手。本來,強強相遇能激起人一決高下的好勝心,可惜,偏偏不是時候。
想要快刀斬亂麻,只見她毫不猶豫的拎起了棍子揮了過去。無巧不巧,依曖剛好迎著她的方向追了過去。
「小心。」夜晨曦見情況不妙,一步沖了過去,將她緊緊的擁在了懷中,危急關頭調換了兩個人的位置。
這一棍,夜晨曦挨的結結實實,有瞬間,他似乎聽到了自己骨頭斷掉的聲音。
夜晨曦悶哼一聲,瞬間,出了滿頭的冷汗,之後,只覺的全身乏力。
依曖隨著夜晨曦漸漸滑坐在地面,心裡一陣七上八下,那一棍,用力著實不輕,不僅擊中夜晨曦的頭和後背,更擊打在依曖的心上,讓她的心疼的窒息,不由自主的真情流露。
「阿曦,阿曦,你怎麼樣?」她試圖拉開他們的距離,去看夜晨曦的神情,也想立刻觀察他的傷勢。
黑暗中,晨曦沒有立時回應她,而是用槍對準了逃跑女人的心臟,之後,穩准狠般扣動扳機。
此時此刻,他腦海中只有凌墨的信念,,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拿回來。雖然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但他明白凌墨的心,感覺到這件東西的重要性,所以,既然他沒那個能力辦到,就讓對方用命換。
女人矯捷的身影,明顯頓了一下,之後,繼續逃竄。而夜晨曦則就此暈了過去。
月光下,深幽的小巷子沒有人煙,依曖不敢亂動受了傷的晨曦,一顆心急的如同熱過上的螞蟻,無助般跪坐在地面,一邊哭泣一邊輕輕拍打著他的半邊臉。
「阿曦,你醒醒,你別嚇我,你快醒醒,有沒有人,救命,誰來救人啊?」
然,回應她的卻只有陣陣寒風過境。依曖四處張望,一雙迷濛的眼睛儘是換亂。只見她不停的做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畢竟,她不能坐以待斃。
只見她哆哆嗦嗦的手拿出了手機,撥打了120急救中心。
......
a市的貧民區,洛丹洋在這裡有一套簡陋的公寓,那是他還沒認回父親以前,與母親同住的,現在應該是躲避父親的最佳地點。
這裡的空間很小,雖然灰塵不少,但東西也算齊全,而且,在他眼中,這小小的狗窩,有他很多的童年回憶,是個溫馨的小屋。所以,他忙了三天,重新收拾,也重新買了一些必備品,住了下來。
坐在床邊,看著故鄉的新月,他彎著心思想著如何在不暴露自己行蹤的前提下,將母親接回自己身邊來。畢竟,在國外的時候,母親已經跟他提過不止一次,想要回國的心愿。
他正想的入神,公寓的大門發出巨大的聲響。在好奇心的操控下,他緩步走了過去,還來不及到門口,公寓的大門被推開了,之後,一個女人直挺挺的側身躺在了他家的地上。看樣子像個醉鬼,不然好人家的女孩子,怎麼會誤闖他家?
「該死的,沒鎖門。」他輕聲嘀咕著,機警般走了過去,輕輕踢了女人兩下:「喂!女醉鬼,你進錯門了,這裡不是你家。」
可惜,地上的女人半點反應也沒有,丹洋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探過身子,推了她兩下,致使她平躺在了地上:「喂!你醒......」
他的第二個醒字還沒出口,鮮紅的血液染紅她肩頭的情景,讓他立刻被石化。
半晌,反應過來之際的第一個舉動是關門。對於一個從小被人追殺的人,什麼情況都碰上過是其一。第二,這地方從他小時候就不太平,什麼砍人,社團爭地盤,他也是見過的。尤其,這女人身份不明,送去醫院,恐怕麻煩更大,不如,他先看一下她的傷勢,在做決定。
只見他小心翼翼的撕開了她肩頭衣服,發現了她的槍傷。第一感覺是,這女人有兩下子。根據她傷勢的情況看,彈頭是從後面射過來的,如果當時她再快半分,應該就能躲過此劫。
彈頭射的不深也不淺,憑他的經驗,還有他家裡的藥箱,應該可以處理。可是,不通知當事人一聲,會不會不太合適?
他這樣想著,再次推了女人兩下說道:「喂!姑娘,你醒醒,你的傷,不算很重,你是去醫院診治,還是,我可以幫你。」
女人失血過多,只覺頭突突跳的難受,卻艱難的開口:「我不能去醫院,找白醫生,電話13899299999。」
女人這話中的潛寓意是,她是黑的,不能見光。
洛丹洋有些躊躇,他黑白都不是,但黑白都不能見,之後,滿腔真誠的說著:「姑娘,對不起!我的行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說的白醫生,我不能幫你找。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相信我的話,我可以醫你,可以嗎?」
女人艱難的抬了抬眼皮,寬大墨鏡后無助的眼光看了一眼一臉純凈的男人。說實話,如果不是她受傷,她一定不會輕易相信別人。可此時,她固執己見的後果只能是消耗自己的命,所以,不如賭一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