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混沌領域

山莊外。

塔子和阿7兩個這會兒正遲疑。

要是1般的拜訪者還好，

但這都動手了。

「怎麼不走了？」塔子的母親還搞不懂狀況。

「等會兒。」塔子道。

「不是。你是不是嫌我這個媽給你丟人了！」塔子媽突然過激起來，大聲道。

別說，滅卻族人的天賦能力就是【毀滅鈴聲】。

塔子媽這1嗓子，吼得方圓幾里地都再清楚不過。

山莊里，正是詭異地安靜氛圍，恰巧也是被這1嗓門給打破了。

「你老娘我含辛茹苦地把你帶大。好不容易你被人家命運學者看中了，這會兒都到家門口了，你在這裡跟我磨磨嘰嘰的，是覺得我很丟臉是不是？」塔子媽力氣很大，1邊說著，1邊拽著塔子要走。

阿7、9兒和那個黑袍中年人投來發怔的目光。

塔子渾似頭倔驢，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居然是選擇跟他媽在原地較起勁來了。

地都被兩人給犁出了深深的溝壑。

啪！

阿7無奈地拍額頭。

「阿7，不行的話，就退出吧。」忽然，阿7的父親，那個黑袍中年人傳音。

阿71愣，「父親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黑袍中年人看了眼已經像兩個摔跤手的塔子和塔子媽，「你和那個滅卻族人現在不是連走入師門的勇氣都沒有嗎？」

聞言，阿7觸電般1顫。

塔子媽和塔子1樣，大腦比較簡單。

自己父親則是再清楚不過。

阿7低下頭顱。

「梅花之所以讓人印象深刻，是因為在苦寒之地，百花凋0，獨她1支紅艷。」

黑袍中年人又看向阿7，「可梅花的香凝清艷，並不是因為苦寒的環境而產生。而是它天生如此。

阿7你應該明白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

阿7無言以對。

碧空如洗。

獻峰猶如穿著綠色紗裙的少女，無論近看，遠看都美不勝收。

可實際上，獻峰可以說是現在山海界中最苦寒之地。

獻尊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要挑選奇葩的4人組？沒人知道原因。

又涉及到了1個亘古不變的命題。

是環境改變人，以這種方式可以培養出頂尖天才？還是說，頂尖天才本就是與生俱來的？

阿7的父親也沉默。

他不想這樣說。

沒1個當父親的願意這樣說自己的兒子。

「那頭萬物母貘現在在裡面的吧。」

阿7的父親忽然問。

1旁，正在跟自己兒子拉鋸戰的塔子媽，立馬扭頭看過來，「那個萬物母貘？」

「嗯。」

阿7點頭。

......

山莊內部，原本略顯沉寂的氣氛被突如其來的1嗓子給叫破。

赫拉給松月奈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接1下外面的阿7他們。

然後赫拉率先驚訝地發問，「沈然師弟你藏的還挺深啊。什麼因果技，還有毀滅技，你什麼時候自創的？」

「蠻早以前......」

沈然停頓，「也不早。就十幾年前的事吧。」

自己本該早就可以進到山海界的。

1進入黑暗宇宙，便在與天敵，解獸「沈然」的生死之戰中極限領悟出強制鎖定對手的因果技。

后又在極短的時間內，

僅僅1個月，

就再次悟得「天煞.百量彈」的升級版，「毀滅.灰燼彈」。

只不過，

虞長者晾了自己整整十7年。

沈然在那條山道前，目視1個個萬物母貘登上那條漫長的山道。他1動不動，任風吹雨打，春去秋來，保持了足足十7年。

離開時，松月奈也沒忍住，回過頭再看了1眼場中央的沈然。

「因果技？」

「真的假的？」

「怎麼情報上沒提到過？」

「是獻尊私下傳授給他的嗎，不然怎麼可能。」

「滿打滿算也才1個月時間。就算真的是獻尊學者傳給他的，這學習速度也有點不對勁...」

「......」

山莊內，4周的那些男男女女們漸漸議論了起來。

那個原本還底氣十足，都能反懟松月奈的長發男子，1時眼神變換，腦中在進行大量思考活動。

這玩意兒和學術歧視1樣。

你研究的是母豬的產後護理。1問別人，他說他研究的是理論物理學的核心分支之1，粒子物理。

尤其是對於萬物母貘來說，元素系，那不是都屬於能量的基礎變化範疇？是擅長到只要花時間就能出結果的東西。

他說1句不入流，你要怎麼反駁？

場面1時間尬住了。

「十幾年前...」

那個白眉老者暗中給對座的龜玄學者1個眼神，「情況好像不太對勁。是不是應該要先停掉？」

「這小子剛1進入山海界，找了遠離人群的居所，然後就奔著他的頭銜開始試圖破譯。」

龜玄學者也皺起了眉頭，「可老季不是講說那主要是他孫女的功勞的嗎。」

「你看看老季那個孫女現在在哪兒？！」

白眉學者說起這事就想罵娘。

還真是。

老季這個狗娘養的！

不談沈然想的，山海界高層與萬物母貘們是否存在有1種「咱倆試著相處1下」的曖昧。

命運學者內部確實存在，單就對獻尊回歸1事的看法與爭議。

大部分學者的態度都很明確，私底下明確了要拉1條戰線。

但松月奈的爺爺，那位季姓學者就不是那麼的敵視獻尊了。

「不該信老季的！該早點對這頭萬物母貘打起注意。」

白眉傳音道，「現在看來，這個叫沈然的晚輩怕是真不簡單，能自行領悟因果技與毀滅技，進到山海界后，短短3個月就破解了他的頭銜......至少在這1點上，獻尊他並非是拿這頭萬物母貘來搞個人噓頭。」

龜玄學者陷入思考當中。

他對種族歧視問題還好。

不像有的學者那樣，強硬得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如果真的是1個才華橫溢，天資驚艷到妖孽的生靈，

至少在自己這裡，完全不算問題！

「那就跳過。」龜玄學者傳音道，「你的目的，應該也是主要為了獻尊的那套歪理邪說而來的......」

白眉學者點頭。

可就在這時——

「具體為何物？」

那個長發男子突然下定決心，開口，「可否展示出來1看？」

後方，白眉和龜玄兩名命運學者皺眉。

再對沈然這種級別的天才發起質疑與攻擊...

這已經不是有利於己方的1個話題了，

應該得儘快進入到下1環節！

不過，在場大量的命運學徒，那些心氣極高的男男女女們1時也是難以接受這1點。

命運學者們不是特意為了沈然單獨1個萬物母貘身份來拜山的。他們的目標是獻尊學者，不想獻尊的理論學說真的傳播開來。

但，命運學徒們的目標肯定就是獻尊門下的弟子了。

「不相信嗎？」

沈然環視1圈，聲音清朗，「那可能得要出1趟山海界，我可以實踐給你們看。」

尋常規則技法還好。

自己的比較特殊，1是因果；2更是對1片空間的完全打擊，毀滅技。

正常情況下，在山海界中肯定是很難展開的。

長發男子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基礎符印總可以1觀吧？」

沈然剛要開口。

身後的赫拉突然嗤笑，「隨隨便便就想要人家的心血成果。『1觀基礎符印』，說來輕巧，你們師尊平日里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話音剛落。

白眉學者就不滿地喝道，「聶偉！你過了。」

長發男子反而吐了口濁氣，「這確實比較過分。」

他對沈然行了個禮，「抱歉了。1時心潮不寧，說出了過分之語。」

牛逼了。

沈然看在眼裡，心中也是覺得有些好笑。

這滑跪速度......

前1秒還在你們萬物母貘怎麼怎麼樣。

下1秒立馬就「抱歉了，沈然師弟，咱們還是好朋友，前面只是交流過程中的1點點小矛盾呢~」。

與此同時。

松月奈帶著塔子、塔子媽和阿7他們從後方進來。

剛1進到，

就看見那個長發男子幾乎是主動向沈然道歉，態度友佳的畫面。

塔子媽不可思議，擦了擦眼睛，莫不是自己看錯了？

不過，在場的那些命運學徒們又交頭接耳起來。

談論內容無外乎「應該是裝的」，「聶偉師兄不該這樣，應該更加咄咄逼人，逼出那傢伙到底是真是假！」

此舉也算是給了那些男女，1個自行解釋的餘地。

而對於白眉、龜玄兩位學者來說，這種東西絕對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真要窮追猛打，打破砂鍋問到底，

到頭來大概率是給人家1個裝逼打臉你的機會！

要當那種配角，你們這些普通學徒後面有時間排隊去。

「退下。」

白眉學者咳嗽1聲。場面肅靜，那些徒子徒孫們紛紛不再開口。

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1樣，

白眉學者的目光無視掉沈然，直接跳過話題了，看向後方被金色光環束縛住的赫拉，

「赫拉師侄，每1命運學者都有其擅長且願意付諸畢生心血的領域，不知獻尊他如今開師門，接下來是要具體研究哪1方向？可否說出來，討論12？」

霎時。

另1位龜玄學者就不悅地插話，「按照獻尊那日所說...老夫當時沒去，本不想理會他，現在也是聽別人講的。獻尊說他要捅破山海界的天！他要砸爛掉過去1切的規則！」

「哼，獻尊這名學者，別的不說，他吸睛眼球的能力確實是1流的。」

.....

阿7的父親這時也看向阿7，兜帽下的眉頭微皺。

「咯咯。師傅說話確實，好像是要砸了幾位的飯碗1樣。」

赫拉忽然咯咯地笑。

然後她看向沈然，「沈然師弟，能者多勞。既然你都這樣了，接下來就由你替我跟他們講幾句。」

沈然轉過頭，疑惑地看赫拉。

自己也就知道1兩句...都還沒開始入門的呢。

咋就代表師門啊？

「你當時堅定不移地選擇了師傅，你心中自會有所想。就說你所理想的就好。」赫拉笑盈盈地看著沈然，彷彿後者在其眼中是1隻別樣的花。

與此同時。

阿7、塔子、塔子媽以及現場1個個認真狀的男女生靈，包括白眉和龜玄兩位命運學者，

無數雙眼睛都注視著這個黑髮男子。

...為何，感覺，像是存在有1種，多種力量。

自己這是在代表獻尊了？

代表這1理論學說？

今後還要負責將其在山海界中推廣開來嗎？

沈然忽然感覺到1股難以言說的東西。

怎麼莫名有點恐怖？

他更加好奇起來，那位枯坐在無涯海的便宜師傅，獻尊的眼中看到的到底是怎樣1副光景。

陽光盛烈。

立足於獻峰的峰頂山莊中，

沈然壓下心潮，斟酌著，緩緩說出，「師尊研究的是【混沌】領域。

...我們認為，混亂並不可怕。相反，在混亂的表象下，仍潛藏著1種特殊的秩序與規則。那是從未有人涉足過的領域。對命運在其中是否存在還是疑題。當然這也和神秘的深淵族有1定聯繫......這便是我們當前所著眼的目標。」

......

......

唰！

阿7的父親突然看向阿7，「那個萬物母貘說的是真的？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阿71時不解，父親的反應很大。

現場那些命運學徒的表情也全都變了。

「獻尊如果說真的要研究這1領域，後續你們可能會要進入全宇宙最危險的地區，那是連萬物母貘、暗星靈族都不會踏入的禁地，是『下雨』、失序、什麼都會永永遠遠地迷失的墟界。」

阿7父親雙手抓緊在阿7的肩膀上，眼中儘是害怕，「我的事業不需要我的兒子做出這麼大的奉獻。這世上也沒有任何事物值得讓你付出自己的1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