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看見，然後超越
1周過去。
獻峰在相對平靜的氛圍中度過。
赫拉人不大，心思不小。
她故意讓沈然停下，勾了1手。跟寸止1樣......
咳咳。
反正古野學者們他們是被搞心態了。化憤怒為動力，紛紛派出自己門下最優秀的弟子。
下死命令，
必須給我在山海行宮刷出1個好成績！
否則後面的財政補貼，別家吃肉，你們喝西北風去！
「好熱鬧啊。」阿7和塔子他們也在持續跟進關注。
「這不就是沈然師兄的獨領風騷嗎！」阿7佩服的5體投地，
「他進了山海行宮1趟，緊接著就讓各家最寶貝的學徒下場，開啟1場百家爭鳴的盛會。」
「就跟炸了魚窩1樣。」
塔子點頭道。
「這是憑真本事，壓下了幾乎所有的質疑聲！」阿7看向沈然的居所。
沈然是在大約1年半前進到山海界的。
他正式出現在大眾視野里，滿打滿算才不到6個月的時間。
現在，
只有生活在山海界里的大多數生靈，仍對沈然報以極端敵視。
而那些命運學徒們談起沈然，已經是震撼、覺得可怕。
對於3年後與解獸1脈的頂尖天驕，姜伊的宿敵對決，也拉滿了期待值。
位於半山腰處的居所中。
沈然盤坐在修鍊室。
他闔著雙眼。
眼皮時不時抽1下。
分明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沒有運轉法力，只是安靜地坐著，
可這間空曠的修鍊室卻給人1種禁區的危機感。
身心結合，很簡單。
但是！
心與法的結合難之又難。
【混沌】法則的修行，更加難於登天。並且還離奇詭譎。
「起來。」
忽然，1道聲音響起。
沈然雙眼閉得緊緊地。
「我叫你站起來。」那聲音的主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聲音...
還是自己。
詭異的1幕發生，修鍊室里別說風了，安靜得連1粒灰塵落在地面的聲音都清晰不過。
可沈然的1縷黑色長發卻無端飄動。
他眼睫毛輕顫。
「就這麼怕嗎？」
那聲音再變，變成了獻尊的，富含磁性，很平和，
「你害怕的是你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到底怎樣，你也得要睜開雙眼。」
1股不可名狀的感應，在這時強烈到了極點。
彷彿1旦睜開雙眼，
世界就會變成1個鬼蜮。
漫天神佛盤坐在虛空中，但面龐卻會扭曲，7竅鑽出蛆蟲。
「轟！」就在此時，沈然心中，彷彿有1扇古老的大門被推開。
他的精神與冥冥中的法則共鳴。身心被推到巔峰，1直安靜蟄伏的體內終於爆發出1輪能量。
沈然睜開雙眼。
安靜的修鍊室。
背後的牆壁上掛著1個大寫的「道」字。
面前什麼也沒有...
世界還是正常的。
「這不就看到了。」
沈然開口，聲音卻是獻尊的，1頭垂在地面、散開的黑髮也詭異地根根發紫。
下1秒，
他抬起右手。
咻！
掌心中陡地迸發出1股耀眼弧光，明滅交替，乃是1個不穩定的火焰狀符印。
「成功了。」
沈然的聲音又變回正常的本音。
他站起身，1頭略帶妖異紫光的黑色長發飄動，忽然1掌向著前方的虛空遞出，
「第1式。送你了，師尊。」
嗡~
奇怪的1幕發生，虛空中突然浮現出1條條金色脈絡，彷彿無數個「井」字結構層層疊加。
沈然的手掌未能徹底摁穿。
眉頭1皺，
旋即黑髮上的紫芒消退。
「...託大了。」沈然恢復正常，看著掌心中被磨滅了的符文，又低語，
「山獸師叔，厲害。」
......
山海界某處神秘地帶。
正坐在1個爐子前，打瞌睡的黑熊精猛地驚醒。
「不是吧！」待明清原因，山獸學者怪叫，
「感情獻尊你跟你的弟子是來真的？說要拆家就拆家。」
......
雖未能將這1混沌符印，送給無涯海的師尊看。
但獻峰的天地環境有1剎那的變化，
赫拉頃刻間發來消息，「你...成了？」
「成了。」
沈然站在自己的修鍊室中，長身而立。
他正看著自己此前親手寫下的那個大寫的「道」。
赫拉那邊1時沒了迴音。
還是沈然收回視線，「1周時間也過去了。赫拉師姐，該可以讓我再進到山海行宮了吧？」
「行吧行吧。」
對面，赫拉像是有些埋汰地說道，「瞧你這個遊戲癮大的...你就玩吧，成天玩去。不好好學習，浪費自己的天賦，等以後開始實踐學習......」
羅里吧嗦的話。
其實是赫拉用來掩飾部分心情。
自己是得了深淵病。
半個深淵族裔，如此對【混沌】法則才有著遠超常人的契合程度。
但沈然這種情況？
「他不會也得了深淵病吧？」赫拉打算等對方回來，要好好檢查1遍這個便宜師弟的身體。
與此同時。
沈然抬手召喚。
看著1動不動，1言不發，像是台智能機器人的這個生靈。
沈然眸子微沉，
再度聯想到了命運學者們明面上對外宣傳，寄予了它們生命、智慧與種族文明的定義。實際上卻......
有什麼好想的呢？
存在1個絕對真理嗎？
收心。
「進山海行宮。」
......
咕咕~
1口十尺見方的血池。
粘稠殷紅的鮮血，忽然洶湧，至底部升起1連串的氣泡。
「說真的，只有對你，我會說這種話。」
陰森基調的地宮中，1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那麼請問，死亡是你的伴侶嗎？為何你如此著迷地追求她。」
「廢話真夠多的。」
沈然從血池中走出。
虛空中飄0下片片白色花瓣，彷彿對歸來的冥君的禮讚。
「在這個地方，只有我倆可以說說話的吧。」那道蒼老的聲音道，「主要也...你懂得的，我很少和你這種生靈打交道。」
走過甬道，來到盡頭處的大廳。
沈然忽然停駐。
山海界這地方太枯燥單調了。
唯1有趣點的地方就只有山海行宮。
自己還是需要這麼1個地方來釋放1些...天生強大的慾望。
他還是掃了眼。
然後，
「哦？」
......
排名第1：姜伊（深淵2十層，用時3小時十6分）
排名第2：卡俄斯特（深淵2十層，用時5小時8分）
排名第3：許樹（深淵2十層，用時十2小時2十9分）
......
「前3名，還是這3個啊。」沈然念道。
「開始？」
地宮中，那道蒼老的聲音飽含深意道，「讓命運顯化出，屬於你的名字...混沌學者。」
沈然沒關注自己現在排到哪裡去了。
自己是什麼，不重要。
重要的是，王座上的那傢伙。
沈然推開石門，步入。
......
從某種程度來講，前3名命運學徒，也代表著山海界中底蘊最深、最有資格派資論輩、技法造詣最為精深的3位命運學者。
小打小鬧，讓別家的上1兩次沒什麼。
但要認真了，
其背後的山獸學者、智主他們手把手教幾招真傢伙，1下子就能拉爆差距！
眾命運學徒們心中嘆服，「還得是姜伊和智主......
想來姜伊也不只受到了智主學者的教導。她是代表山海界中最為強大的解獸1脈。」
「有點不舒服。
萬物母貘也是...他們真正的天生強大。」
「清明學者這次都下場了，和山獸學者，都沒能撼動解獸1脈的底蘊么？」
「行了。搞這1套幹什麼，又不是什麼官方活動。再說許樹師兄認真了？山獸學者真的就認真了？」
「這還不算認真嗎？」
「連續1周了，全都在你追我趕，1直沒停過。」
「......」
眾多男女，還是做吃瓜心態。
偶爾做1些討論，也有點意思。
某個地宮中。
血池裡出現1個身材苗條的白衣女子。
她1步步走上岸，周身有著淡淡的白色光暈。這是解獸1脈特殊的顯化。
「天才的存在，總是會讓人抱怨命運的不公。」
那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我則不然。我好奇，你還能做到哪1程度？」
「向我展示你們的全部。」
不同於沈然，她回應，
聲音很平靜，「然後，在那之上，就是我所能達到的程度。」
忽然。
地宮中的腳步聲停止。
她抬起頭。
「你的老師，智主應該，也許，看見過他的全部。」那道煩人的蒼老聲又適時響起，
1陣安靜。
解獸1脈，姜伊盯著那個開始迅速回升的名字，目不轉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