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深淵病
「突然靠這麼近，還說悄悄話。別說你想上廁所了？」
赫拉狐疑地看向沈然。
沈然道，「前面阿七和塔子嘗試開門的時候，我無聊又觀察了一遍那些雕像以及光明符文。」
「嗯。然後呢？你有什麼新的發現了？」
赫拉更加狐疑。
「我就想問問，你覺得這地方還可能有...」
沈然話說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赫拉蹙眉，「你是想問有什麼寶貝？」
阿七想起之前的事，暗中給赫拉傳音，「師姐，你不是前面想挖走一塊光明符文回去研究嗎？沈然師兄他真的動了手，差點給人家撬走。」
頓時。
赫拉神情變化。
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沈然膽子有多大，
而是，
「他是為了我？！」
赫拉寶石般的眼中突然亮起光采，
一種蜜糖般的喜悅讓她前所未有的高興，「還認真記住了我說過的話...開心。」
赫拉再看沈然的眼神，升起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柔和。
「怎麼回事？」
沈然也注意到赫拉的眼神一下子變了。
眼神好怪...
「別告訴我說，我還在[異常]狀態的吧。」沈然些許受驚。
正在這時——
「界塔落在人家手裡，不知道多少年。他們就是靠這座塔發跡，開枝散葉的。」
赫拉心情美滋滋地，說，「不可能有什麼東西還能單獨遺落的啦~再說了，咱其實也不稀罕。」
沈然又問，「那如果是，一種法則層面上的，特殊形式。比方說詛咒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
聞言。
赫拉又認真地思考了下，
然後搖頭，「也不可能。人家已經探索了不知道多少年，如果有的話，不可能不清除。」
「那要是，我們使用混沌法則...呢？」沈然這一次，是用精神傳音。
「你嘗試進入[異常]狀態了？」
赫拉瞬間盯住他的臉。
「這座塔的來歷，不是很古老，很神秘嗎。」
沈然繼續精神交流。
「使用混沌法則后，那是多重因果、時空疊加之下的視角。」
赫拉的柳眉慢慢蹙起，「現實世界所不存在的，或許，說不定可以......」
「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突然，赫拉目不轉睛。
不是看到！
第一次，
因使用混沌技，本不該存在的事物，對現實世界造成了真實的影響與痕迹！
右手莫名有些發熱。
沈然攥住右手，然後吐了口濁氣，「只是聽見了一些聲音。」
「聲音？」
赫拉思索，「什麼聲音？」
「就，不明所以的聲音。像是很多蚊子在耳邊飛舞。」沈然回道。
赫拉聞言鬆了口氣，「這純屬你自己的原因。我說，這裡面怎麼可能還存在有...」
聲音停頓。
不知道赫拉是想到了什麼，她揮了揮手，轉移話題，
「你不是一直以來好奇，我們說[異常]視角下的那些異常，確實是真的，但為什麼又不可能真的影響、改變現實嗎？因為命運界定了萬事萬物啊。
現實坍塌的前提是什麼，那可是命運的崩塌啊！」
赫拉墊起腳，敲了敲沈然的腦袋，「所以少胡思亂想。你不要總是自己嚇唬自己。」
「那如果有什麼能鑽過命運的漏洞呢？」沈然問。
赫拉伸出她的一條纖細胳膊，「看，就是這個。深淵。」
轟！
此言一出，沈然腦中猶如有天雷炸響。
從虛妄中而來，侵蝕命運，降臨現實界。
「我也得深淵病了。」沈然心臟狂跳。
這恐怕還是比赫拉師姐更複雜的深淵病。
影響自己的是，存在於這座古塔中的，根本不該屬於真實的......原初深淵意識？
這玩意兒怎麼能一直保存至今的？
「你怎麼了？」
赫拉注意到沈然的神態。
「我感覺......大雨將近。」沈然道。
正在這時——
「通過了第一關，練就了力量符文。接下來就是對於掌握了力量的阿喀戰士的勇氣考核。」
古塔中，監視者的聲音再度響起。
與此同時。
那頭高大威猛的銅牛突然活了過來。
阿七幾人立即看去。
「上前一個，與青銅力牛角力。」昏暗的環境中，那聲音道，
「事先申明，在你們推開大門時，你們各自的極限力量參數已經出來了。」
「青銅力牛由真正的力量符文所化。它必然具有超出你們任何一人，兩倍以上的力量。」
「勇氣，」
「要想擁有真正的勇氣，」
「那就直面比你更強大的存在，挑戰它，嘗試戰勝它！」
「......」
......
蝕月家族內部。
大門緊閉。
松月奈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本想緊閉雙眼，但還是可惡地睜著。
門外。
那個女人的聲音，「你們這個師門，人員組成真是亂七八糟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常師門。」
「開始了！」
女人興緻勃勃地說，「奈奈快把門打開，看看這是你哪個師兄？」
「你這樣會惹出天大的禍事的！」松月奈受不了。
門外，女人一頓，然後咯咯地笑，「這不是他們自找的嗎，關咱什麼事？」
「非要死皮賴臉地想見你。死了才清凈得嘞...」
話音未落。
女人的表情突然僵住，「嘞？」
......
昏暗的場景中。
阿七、塔子，就連赫拉都驚撼住。
沈然第一個走出，與那頭青銅力牛作抗衡。
他並未選擇真的角力，而是迅速翻身躍到其背上。
按理來講，
對方並未說不準使用其他規則技法。
肯定是對青銅力牛的銅皮鐵骨有十足的自信心。
然而，
沈然猶如鬥牛士般，右手抓住一根碩大的牛角，然後駭然聽聞的一幕發生。
他直接將那隻角給徒手扳斷了開來！
「混沌技？」赫拉臉色微變。
「我...我...卧槽！！！」
塔內，那監視者發出誇張的大叫，「你毀了力道符文！」
「滋滋」
沈然的右手手掌心裡，那條「×」形印記，已經化作兩道燃燒過後的漆黑餘燼痕迹。
折斷了一隻角的青銅力牛，開始踉蹌後退。
其原本銅鑄的身軀，從實質化，變成無數金色細線組成的法則具現物。
「果然。」
沈然一步步朝青銅力牛走過去。
「停下！」
「你還想要幹什麼？」
「快點停住！！」塔內，監視者著急地大叫。
「赫拉師姐正是因為深淵病，使用混沌技時根本沒有類似我之前的明顯變化。」
沈然走到無法維持正常形體，法則化的青銅力牛面前。
他抬起右手。
喀嚓——
一掌，法則斷裂。
青銅力牛被當場拍毀，淪為一塊掉落在地面的石質符文。
表面布滿了裂痕，最終徹底化作齏粉。
「不用發動【混沌技.滅法】，僅靠右掌一擊，就能夠達到相同的效果。」
沈然站立在原地，「這就是......深淵族裔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