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大鬧理宮
......
「還擱那兒研究你那破符印呢，粗大事了！」
「看熱鬧咯。」
「真的假的...速速，快彙報獻峰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報——據師尊說，是獻尊門下1個叫松月奈的女弟子，她在外期間嘗試外逃，而其父親乃是季流學者......」
「咳咳，抱歉，不是我的師尊說的。是小道消息，純屬小道消息！」
山海界，不平靜的1天。
先是最高層，萬物母貘總部的秘密拜訪。
知悉這點的，當然沒幾個。就如沉入海底的那個封印物1樣。
不過，
隨即是突然間爆發出的1個大新聞。
這可就牛逼大到天上去了啊！
各個命運學者都在嗑瓜子，看熱鬧。
門下的弟子們也興奮得不要不要。
「那個沈然，和季學者對付上了...他在大鬧理宮？！」解獸1派，1倩影朦朧，縈繞著乳白色光芒的女子也睜開眼。
「有畫面嗎。」
虛空中出現1副光景。
藍天下，1個坐落在1馬平川平原上的至高殿堂。
1個個建築物，爆發出衝天的神芒，渾似燃燒的油田，氣勢磅礴。
大量男男女女，就干站著。
嗯，不錯。
那些學徒也在看熱鬧。
看著自己的居所遭遇翻江倒海，臉上明晃晃得，掛著再燦爛不過的笑容。
「這...」
姜伊微微愣住。
「居然是真的。」她也被這1幕所驚住，喃喃自語，「好...」
說不出來。
姜伊想要皺眉。
畢竟此舉真的是破天荒，山海界成立以來的頭1遭。
哦不對。
上1個是1位至強級巔峰生靈，要焚天煮海，差點撕毀了山海網。
不知為何，姜伊的彎彎柳眉又沒皺起，反而是舒展。帶著1抹連她自己都難以覺察的...愉悅。
「有點意思。」
姜伊饒有興緻地看著畫面。
敢想敢做，那個名為沈然的萬物母貘，居然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終究是讓人覺得有趣的。
漸漸地。
她又發現了什麼，神色認真。
......
獻峰。
1道神雷，象徵著蒼天之怒，狠狠砸在1座山峰上。
「好大的膽子！要翻天！！」季學者此時的心情，就和雷電洶湧的烏雲天1樣1樣。
見狀，松月奈的母親幾人不解。
很快，
武久直發出驚呼，「我的天！那個萬物母貘...哦不對，是沈然！」
「怎麼了？」
「沈然他跑去這個死老頭的道場去了，在砸對方的場子！」
武久直大聲。
心情雀躍萬分。
他都想叫沈然1聲師哥了。
本來武久直歲數就不是很大，還1直在封閉的刻時界里，正是對這種事感到興奮，崇拜的年紀。
別說武久直，就連松月奈的母親也是被定在原地，表情僵住。
1時半會兒...
好像不知道說什麼。
「是，是嗎。」松月奈的母親張了張嘴，聲音像是老舊的磁帶，卡塞感強烈。
看季學者現在暴跳如雷的模樣，
這可是1位命運學者在山海界中的道場、山門，
是對方的臉面！尊嚴！
花蝶衣夠驕橫了吧？
蝕月家族族長的親女兒，嫁的第1個男人也是在當時風靡1時，山海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命運學者季流。
可即便是她，對於這種行為也感到...咂舌，十足地咂舌！
緊接著的就是暢快。
「乾的好！」
花蝶衣痛出1口惡氣，「不愧咱家給他那麼多寶貝，是個男人！能為咱出氣，管他是多不得了的命運學者，奈奈以後就要找這種男人才行。」
老武面露異色。
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但姑奶奶，沈然那是背後有山海主的弟子，了不得的獻尊啊。
就是真的捅破天了，只要想兜，也是兜得住的。
不過，老武還是低沉道，「是對方過分在先，我會盯著他。絕對保證沈然不會受到任何形式的壓力。」
「你也配？1個家破人亡的臭蠻子！」
季學者罵道，又應激。
心裡如被刀割。
好好好...
你們給了那個沈然寶貝是吧。
讓本來作為奈奈師兄的他，這麼聽你們的話，給你們辦事。
好，
好好！
季學者有點被氣暈了頭腦，此時的手抬起，在顫抖，說出的話更是極端，
「既然如此，既然要徹底撕毀臉面，正好，老夫拼得——也要把你們給拿下！！！」
轟！
時空結構發生改變。
老武的4周突然化作結晶體，他如1個被封入琥珀的標本。
同1時間。
季學者大吼，聲音響起在兩片天空之下，「給本座拿下那個無法無天之輩！」
......
理宮。
天空下，1片絢爛的光海。
沈然正在動用【混沌技.滅法】。
尤其右手如今本身就具有特殊的法則秘力。
他強行破壞季學者的行宮陣法。
「將『循』字印，進行3重翻轉，找到隱藏在第6層的竅匙...」還有暗中幫忙的神識傳音。
「淦，拼了！」
突然間，塔子大吼1聲，撲向不遠處的1名正在看熱鬧的命運學徒。
對方納悶，
隨即反應過來，叫道，「狂徒！竟敢在我師門造次，看我十招將你拿下！」
兩人扭打在1塊。
動靜肯定是極大的，至於具體嘛，不談了好吧。
反正是越打越遠。
見狀，阿7啐罵1聲，「好1個塔子！表面看著老實。」
「欺人太甚，來戰！」阿7也大吼1聲，撲向第2個圍觀路人甲。
「......」
沈然額頭浮現出1條條黑線。
「兩個慫包！」沈然對阿7和塔子的評價，深感失望。
「還得是我！」
沈然給自己加了把油。
師兄不就是來幹這種事的嗎，出頭也好，背鍋也罷，我來！
他又給松月奈再發去消息，「松月奈師妹...」
「我來了。」
突然，人群嘩然。
沈然詫異地扭過頭，就看見1身材高挑的絕色女子已經出現在身後。
「松月奈！」
「真的是她...」
「這就有點不好了吧，畢竟是師尊寄予了厚望的...親孫女啊。」
理宮的學徒們，有點心驚肉跳了。
糾結考慮還要不要看戲。
個別猶豫地傳音，「松月奈師妹，你的話，還是就不要來了吧？」
這樣搞，真的讓季學者下不來台了。
松月奈身著黑色長衣，俏臉冷漠，眼眸中還流動著詭異的光采。
1頭如瀑的青絲，在身後飄舞。
她邁著蓮步，行走在兩邊光芒噴薄之間。
「你正在修鍊混沌法則中？」沈然感受到。
松月奈沒有回應，抬起螓首，看著面前莊重大氣的主建築。
——雲天宮。
命運學者，季明，季學者......自己爺爺的居所。
沈然被擋在1面光幕之外，乃是此宮殿的禁製法陣。
4周是已經被摧毀大半，不斷噴涌著絢爛光焰的混亂場景。
大量男女眼神複雜地看著這1幕。
沈然長身而立，神色逐漸認真，「之前，老師說，心似枷鎖，則1切乾坤皆如樊籠。」
松月奈眸光動了動。
「不知是遭遇了什麼。我在老師的身上，感到很無力。」沈然開口。
聲音回蕩在現場。
「不過，師妹你的枷鎖，我看得清楚。命運1直以來都是1個很虛無縹緲、形而上的概念，但現實中的1切枷鎖，實際上也就是其法則所化。」
沈然看著松月奈，「我不想看見被枷鎖固定了你的人生，來，把它砸個稀巴爛。」
「...為什麼。」
松月奈走到前來。她站在這個男人的旁邊，輕啟嘴唇，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是滿足你身為萬物母貘的天性，還是...」
她咬唇，「還是幫我，真的在意我。」
「我怎樣，重要嗎。」
沈然回道，「重要的是你自己。」
重要的是我自己...
松月奈想到自己的童年，想到讓人欽佩的父親和爺爺，想到突然死去的父親，然後開始慢慢偏激的爺爺，想到那個逐漸被扭曲化的4個字，「命運學者」。
她有點犯暈，想吐。
「我，討厭命運學者。對這1切，我現在有的好像只是憎惡，抵觸，無時無刻的壓力。」松月奈很小聲地說。
「那就砸了。」沈然的右手貼在光幕上。
掌心中，至古老界塔中生出的漆黑裂縫，開始崩裂。
「...只是爺爺他。只是因為父親死的太無奈...」松月奈忽然又說，「命運學者根本沒有那麼的光鮮。在已經黯淡了的黑暗宇宙中，也許，根本沒有希望。我經常想，父親他死的，毫無意義。可是又...又......」
松月奈遲遲抬不起手，眼裡出現濕潤。
「......」
沈然眼角抽搐。
在這個時候，做心理輔導？
自己都被架在這裡了哎。
而且話題是不是有點敏感了，不會又要說到是因為1個萬物母貘導致的吧。
不過，感受到了對方的矛盾。
嘆了口氣。
「所以說，有什麼事是不能坐下來好好談的。」沈然放下手，嘆息道，「那咱們現在打道回府？你能和你母親，你爺爺他們好好談嗎？」
松月奈抬起螓首。
看向對方的側臉。
......不是單方面的破壞。
真的是考慮自己...嗎？
「...讓師兄你費心了。」
松月奈眼睛有些泛紅。
沈然聳了聳肩，「赫拉師姐才是最關心我們的。只是她這會兒被人喊走了，不然她可能早跟你爺爺幹起來。」
「你不知道，之前在你母親家裡的時候，她甚至都想......」
話音未落。
轟！！！
1聲巨響。
沈然眼神瞬變。
是塔子！
天邊，有強烈的【毀滅鈴聲】效果。
圍觀的人群也看去，然後頓時變臉，紛紛趕緊認真。
「差不多鬧夠了吧。」
伴隨著1道男聲，1修長的紫色身影從天而降，手裡拎著1個重物。
撲通~
那重物被他扔到地面。
沈然眼睛眯起，原本消下去的念頭重新升起。
手掌升起熾烈的燃燒感...
那像是死狗1樣被扔到地面的，正是塔子。
松月奈呼吸1緊。
「該認罪，接受處罰了。」
1個身著紫衣的男子降落在前方，「還行，知道分寸，沒有破壞師尊的行宮。不然你這傢伙......」
話音未落。
咔，嘭！
光幕1觸即碎。
對方愣住。
沈然收手，平淡道，「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你們可是師尊，1位命運學者到我們師門大鬧。」
「...是要我的老師出面，降罪於他么？」
轟！
松月奈側過頭，側臉被噴薄而起的光芒所照亮。她出神，看見燃燒中的雲天宮3個字。
......
「獻尊學者他在無涯海被關禁閉。本就是個有罪之人，沒道理出來...」
那紫衣男子盯著沈然，1瞬不瞬，「好像，應該，救不了你這頭無法無天的萬物母貘，吧？」
「哥們你有點認真。」沈然聳了聳肩，從發怔的松月奈身邊走過，主動向前走去，「不過，能理解。畢竟，咱們1樣，你家師尊踏破獻峰，還衝我說他是天理，那我能咋辦呢——」
沈然把塔子扶起，問，「要不要緊？」
塔子搖頭，又咬牙，「這傢伙突然搞偷襲，來真的，我沒想到，大意了，沒有防備。」
「沒事。」沈然道，「放心...師兄給你打回來。」
然後站起身，
「——我還真就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