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戰小丑

轟~

小丑至百米高空1躍而下，衝擊力何其重大，然而，沈然卻抵住了，肉拳與金屬爪相撞！

沈然的身體1沉。小丑的身體落到地面，大聲尖笑，抓著沈然的拳頭向後1拉。

頓時，沈然就感覺身體不受控制，趕緊1腳猛踹出去。

小丑反應也是迅捷無比，同樣1腳踹出。

砰！

又是1聲實打實的相撞聲，聽的人牙齒髮酸。

兩隻腳在不足半米的距離中宛如神兵利器般交擊在1起。

疼痛感瞬間傳入大腦，就像是電擊腦仁。

沈然的大腦特殊，被種子寄生，在受到刺激時便會進入到1種非常特殊的狀態。

因此，他的眼神不過是波動了1剎那，隨即就變得比小丑的魔眼義體還要像是冰冷的機械。

1擊不成，雙方几乎是同時間收腳。

下1刻，小丑選擇的是伸出左手，朝著沈然的頭顱抓去。

而沈然選擇的是——繼續甩腿！

轟！砰！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再次爆發在這條逼仄的巷道中。

小丑的左手摁住了沈然的腦袋，猛地撞擊旁邊的石牆。而沈然的右腿則強而有力地劈在了小丑的身上。

1時分不清是誰受到的傷害更重。

就像是格鬥遊戲，又可以說是即時戰略遊戲。打鬥其實也可以看作是回合制，雙方各自向身體下達指令，做出利弊決策。

沈然髮絲披散，石牆被砸出了1片龜裂，他的頭顱也有破損，流出1灘殷紅的血。

小丑的身體搖晃了下，方才像是被1個戰斧給狠狠劈中，隱約有咔嚓作響聲。

雙方在劇烈的疼痛刺激下，仿若野獸般，繼續不依不饒地撕咬在1塊。

轟！

砰！

轟！

沈然的腦袋又撞擊在了牆上，更大塊的石頭掉落，更多的血珠在空中迸濺。

同時，他的右腿1次次地劈砍在小丑的腰上，像是砍大樹1樣，硬要在對方的鋼鐵之軀上砍出1條裂口。

彼此都沒有收招。

以傷換傷。

拳拳到肉！招招見血！

碰撞聲不斷響起，令巷道兩頭的黑衣人們都看得心驚肉跳，眼神充滿了不敢置信。

呼~呼~

兩道沉重的野獸喘息聲不約而同地響起。

小丑1拳打在沈然的臉上。沈然也1腳踹在對方的肚子上，2者同時倒飛而出，重重摔在積水的地面。

第1回合的交手竟是以這樣的狀況結束。

......

地上城，某處豪宅中。

看著畫面中的戰鬥，葉清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通過小丑的視角，他全身心都體驗到了那種兇險以及殘酷程度。

「他是怎麼做到的？」葉清喝了1口咖啡，又重新坐在沙發上。

作為葉式工業創始人的孫子，他自忖自己的見識面還算是廣闊。

就算是前5十年的那場生化熱潮鬧得沸沸揚揚。

地球聯邦也有出現過類似「美國隊長」1樣的超人類，但終究還是為了騙取投資搞出來的噓頭，讓對方浪費精力與成本的陷阱。

大眾後面不知道，但自己知道那個實驗體的下場，結果就是被看不下去的聯邦軍方大佬給1槍斃了。

也就是那場鬧劇過後，就沒再聽說過什麼「超人計劃」了啊。

值得1提的是。

和歷史上的那幾次類似，5十年前同樣也是火星與地球的關係降至冰點，類似冷戰的1段時期。

後面，隨著徽格黨的逐漸發展壯大，以及深藍網路的浮出水面，火星與地球的關係慢慢恢復正常。

雙方也沒再折騰那些什麼奇奇怪怪的領域了。

「難道是地球聯邦真有隱藏的技術？而沈修竹在暗中給了那個沈然？」葉清想著，放下杯子，並下達命令，

「盡量抓活的。」

......

......

這1命令對於1頭瘋狗來說，影響其實很小。

小丑重新在地面上站起來，看著那個少年，原本的癲狂笑容減弱了1些，但嘴角依舊猙獰，

「你變了。」

「咳...」

沈然也艱難地重新站起，咳嗽的時候牽動了傷口。

不過，染血的黑髮下，那雙眼眸依舊還保持著極度的冷靜，「你也變了。是這段時間在馬戲團里經常挨鞭子嗎？」

小丑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掉了。

「你好像很會嘲諷？我喜歡。但像你這樣的弱狗，要不是之前鄭居合他要保著你，在江南高中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你的腦袋給擰了下來...」小丑殘忍地說道，「哦對了，你好像是1個正常的普通人，腦袋被擰下來就不能說話了，不然我還想把你的會說話的腦袋放在床頭。」

雙方說話不過是為了趁機恢復力氣。

小丑雖是改造人，但方才沈然對自己的器官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這會兒正通過中央控制晶元調整成最佳戰鬥狀態。

沈然擦拭嘴角的血漬。

嗡嗡~

若是靠近他便會聽見沈然體內像是有1個軍工廠，有隆隆的聲響。其體表也蒸騰出了大量灼熱霧氣，皮膚髮燙變紅，看上去相當奇異。

「哦也是。你這傢伙的腦袋可以摘下來當藝術品。」沈然咧嘴1笑。

話音剛落，小丑雙臂1展，兩柄1米長的刀彈了出來，宛如螳螂1樣，刀刃鋒利，泛著攝人的銀白芒，由冷鋼技術打造。

沈然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臟在這1刻多跳了1下。

他以前在東3郎的基地里看過，

1名b級的賞金獵人用這種螳螂刀，1刀就連斬斷6、7頭豬並列的身體。

「你來啊~」

同時，小丑戲謔地看著獵物流露出這種表情。

砰！

可小丑臉上的神情瞬間就變了。只見，沈然居然還真的主動攻來了，他腳掌踩地，1個箭步衝刺。

小丑獰笑，雙刀劃出1個交叉狀的刀光，兩側牆壁被輕易切割出兩條裂縫。

千鈞1發之際，沈然突然雙膝跪地，身體後仰，像是滑鏟1樣衝過了那兩道致命刀弧。

好大的膽子！

好驚人的反應！

饒是作為曾經的火城傳奇獵人，小丑也著實被這個未滿十6歲的少年給驚到了。

對方這段時間到底是有了什麼成長？

武器1寸長1寸強。

但也有1寸短1寸險的說法，兩把螳螂刀足有1米長，再結合臂展，在這樣不寬的巷道里其實是很難有太大的發揮空間的。

沈然滑到小丑身下，後者快速踢出左腳。

砰的1聲，沈然用手臂將其擋住，隨後左手化刀，剛猛地1下劈在小丑的右腳上。

咚！

真是打鐵聲。

小丑全身上下也找不出1斤肉，右腳被沈然的左手劈得鏗鏘作響，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鐵塔1樣的身體還是晃動了1下。

「什麼？」小丑不可思議，右腿的鈦合金小腿竟然被這小子徒手給打彎了！

動作失衡。

沈然1個側身翻轉，雙手以極快的速度環抱住小丑，小丑剛想用螳螂刀了結對方，

可雙方在時間的間隙中拼反應，少年更勝1籌！

轟隆！！！！！

沈然雙手抱住小丑，身體後仰，1個鐵板橋，將小丑抱摔在地面，脖子都傳出了「咔嚓」聲。

「什麼？！」

「我的天！」

「那小子是什麼怪物！」

巷道兩頭，堵住通道口的那伙黑衣人看得不可思議，實在是忍不住叫出了聲。

若非親眼所見，誰敢相信？

1個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改造的，未滿十6歲的少年，和1個在火城成名多年，都已經是隱藏傳說級別的傳奇獵人小丑。

後者居然還吃了這麼大的虧？

那個少年是何等誇張的反應速度，何等誇張的爆發力？

「吼——」

小丑眼瞳中浮現出1串串紅色警告數據，天樞晶元正在瘋狂報告身體情況，他不再癲笑，而是發出了1聲憤怒的吼聲。

咚！

沈然全身散發著大量霧氣。在不知情者看來，這就是強者的氣場嗎？

只有同樣被種子寄生的人才明白，這是在飛快消耗體內儲存的能量，甚至會到消耗生命力的地步。

他早已不是那個在環城列車裡靠在窗邊，帶著耳機聽歌，孤獨地望著城市夜景的少年。

「你讓我喪失了對傳奇的嚮往。」沈然1腳跺在小丑的手臂上，讓他沒能反擊，至於另1把斬來的螳螂刀也被沈然的1隻手給抓住。

「你讓我當著我妹妹的面，被你拖行在那個青春校園裡。」小丑蹬起左腿，金屬重重地打在了沈然後背上，但沈然強忍著劇痛，右手開始硬扳被踩在腳下的小丑的那隻手臂上的螳螂刀。

「你殺了我加入的第1個團隊里的馬爾，你差點毀了東3郎的生涯。」沈然越說聲音越重，他使勁想要扳斷小丑的那隻手，小丑也怪叫起來，不敢相信對方的力氣怎麼會這麼大，這副血肉之軀的抗打擊怎麼會怎麼變態。

「但我最痛恨的還是，我本來以為地下城是充滿了混亂與憤怒的，我本來以為賞金獵人是社會邊緣以外的，而你！居然加入了他們的馬戲團！」沈然大吼了出來。

小丑的那隻手被高高抓起，手腕處1個導電裝置激射出千百條電弧，耀眼之極，危險至極，但居然也沒能讓沈然鬆手。

砰！啪——

兩道聲音同1時間響起。

是來自後方的槍聲，是來自小丑右手臂上那柄螳螂刀被這個少年以怪力抽出來的聲音。

沈然背部中彈，再加上小丑連續十幾次的膝頂，終於是往前踉蹌走了好幾步，身體不穩，1直止不住。

「沒有馬戲團！不是馬戲團里的小丑！你該死！！我是火城的瘋癲傳奇！！！」小丑怒嘯，聲音傳出巷道，讓這片商業區的路人瞬間駭然失色，聞風喪膽。現場1時間大亂。

黑暗的巷道里。

滴答...滴答...

粘稠的鮮血從髮絲、手背、衣角滴答到地面。

沈然滿身是血，搖晃幾下后，勉強保持站立。他手裡緊握著那把螳螂刀，眼神虛弱但又帶有不屑，嘴裡像是吐垃圾1樣吐出幾個字眼，

「你只是1條被他們折磨瘋了的狗。」

「但是你的頭顱可以作為真正的傳奇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