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進化的前夕

「念力系？」

林承德1聽就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李牧說他的能力叫『識』。第3階段后的種子進化路線，是不同的嗎？」沈然問道。

在承天星的時候，他聽趙炎對另1個女孩的對話，得知了1些關於念力系的信息。

「嗯。」

林承德點頭，「直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散布出的種子。但每1個種子都能適應任何極端環境，哪怕是在星空中漂泊萬年，只要播種在人的體內，它就能生長發芽。」

「由此，我們可以得出1個結論，種子可能是『活』的。它可以適應1切外部因素。而在這個過程中，它會做出1定調整與相應的進化。」

聞言，

沈然稍微明白了些，「意思是，因為每個種子所處的環境不同，進化方向就不同？」

「還包括宿主的因素。」

林承德看沈然。

「對於種子來說，我自身其實也是環境的吧。」沈然說道。

「我還以為你會聯想到其他方面，比如種子對你的奪舍之類的。」林承德笑，「你1直以來都比較...小心。」

沈然嘆了口氣，「要是還在上學，那時候的我是會。但現在沒辦法了，就算知道這條路可能有隱患，也得儘快成長起來。」

「你大可放心。至少，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沒聽說過有哪個用戶體內的『種子』真的復甦了。」

林承德還是安慰性地說了1句。

沈然本來都沒想往這方面去想的。

主要時間緊迫。

壓下念頭，沈然再次問道，「進化路線應該是很重要的吧。」

「非常重要。」

林承德略帶嚴肅道，「像那個李牧，他是念力系的進化路線，在我們這個宇宙來說是非常超凡的1條路了。」

「確實和超能力差不多。」沈然想了想。

1個眼神就能震懾住全場，如同將上位者的威嚴給實體化了。

「隨著進化程度提高，念力系用戶也就越是難以揣度。下任務的時候，個頂個基本都是大佬，都是被搶著要的。不過，那種人屬於是鳳毛麟角。」林承德又道。

「還有其他的進化路線嗎？」沈然忽然好奇，「對了，話說你呢？」

「你在火城的時候怎麼不向我展示真正超凡的1面？」

「我當時有必要超凡嗎？」

林承德反問1句，然後答道，「我是念力系。」

「......」

沈然頓時無話可說。

俄頃，他抬起頭，異樣地看著林承德臉龐，「難怪你前面吹了那麼1大通。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

「什麼叫吹？」

林承德不解，「念力系的種子就是非常罕見。他們每次有高難度任務的時候，基本上也都會找我的。」

「誰會找你這個名字都標紅了的路西法？」沈然表情狐疑。

「竹軒主人他們。」

林承德說道。

沈然聞言頗想翻個白眼。

好吧。

那群紅名用戶也確實會找你。

得知了種子的這1特質過後，沈然開始期待起來。

雖然自己現在吸收足夠的星能后，骨骼、細胞、血液、內臟包括皮膚都發生了不斷得進化提高。

但距離真正的超凡始終還是有著差距。

這也是沈然1直以來不明白林承德、李牧他們憑什麼敢自詡為超越人類的新人類。

現在才算是明白了，原來第1階段和第2階段都還是打基礎。種子進化到第3階段才是真正開始超人類。

「你當時突破第3階段的時候，是在什麼樣的環境？」

沈然忽然問。

林承德皺眉，想了1會兒后，道，「那段時間好像是和我女朋友分手了。」

？？？

沈然腦門瞬間浮現出3個大寫的問號。

合著對你打擊巨大的就是這件事啊？

虧林承德給自己的感覺還是1個外表待人友好，實則冷漠到骨子裡的傢伙。

「你什麼眼神？」林承德不喜沈然的視線，說道，「你這種小屁孩，豈會明白為了目標放棄......」

話沒說完，林承德又頓住了。

「放棄什麼？」

沈然好奇。

林承德冷哼了聲，「說了你也不明白，最好你也別想明白。」

「那肯定是你女朋友和你相處1段時間后就嫌棄你了。就和我1樣，虧我起先還覺得你真是1個好師傅，好長輩，好朋友啊...」沈然說道，「結果現在就是被你耍的團團轉。」

林承德聽了來氣，真想打這小子。

好歹還是忍住了。

打不得。

自己確實也對這個少年不像那些前輩1樣溫和。

「你之前怎麼不給我說這些？」沈然忽然又感到奇怪，「進化路線如此重要。」

「說了沒用，徒增你的焦慮和煩惱罷了。」林承德道。

「什麼叫沒用？」沈然不解。

林承德瞥了眼沈然1副期待的表情，「你問我當時突破的環境，不就是你也想走1遭相同的路嗎？」

「...我又還沒女朋友。」

沈然嘀咕。

「你這傢伙就是有女朋友也不可能拿來證道！」

林承德臉色1黑，「我告訴你，種子的特質確實受外界以及宿主影響，但微乎其微。甚至都只是我們的1個猜想，可能並不是的。」

「什麼意思？」

沈然立馬認真。

林承德道，「你要知道，種子在進入你我體內，它們在這個世界上就已經存在了可能幾百年、幾千年、乃至於幾十億萬年的時間。」

沈然心臟撲通1跳。

「意思就是，在漫長的時間中，種子的進化方向就已經被決定了。進入你我體內再長也不過百年而已，你想做什麼過激的行為去改變它？」林承德問。

「你的意思是，我的路就是被固定了的嗎？」沈然看著林承德的眼睛。

林承德眉頭1皺，本想反駁。

自己在這裡說種子的進化，這小子怎麼又聯想到亂78糟的方面去了。

可是，仔細1想。

「差不多。」

林承德轉過頭，只露給沈然1個側臉，「我知道你有點不情願接受。但我曾經也是1樣。」

「更早的時候，用戶們大有過極端的行為，有人認為跳進岩漿里，就能進化出與岩漿有關的能力；有人認為不斷自殘再恢復，就能進化出快速生長的能力；還有的人喪心病狂到找個暴雨天來突破，肉身引雷...」

「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候了。」

「對於深藍網路以及種子，那時的人可以說是1竅不通，全都是在胡亂摸索，不僅把別人，把自己也是搞得死的死，瘋的瘋。」

「後來相互接觸，形成1個圈子后，我們才靠著交流以及歷史文獻記載，慢慢糾正。」

說著這些話，林承德自己也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1些想法，心中1嘆。

正在這時，

沈然又將那些話給說了出來，「可你不是說過，突破第3階段就是要經歷強烈的刺激，來讓我的大腦對種子產生影響的嗎？」

「是這樣沒錯。但只是起到1個催生的作用，不大可能改變它的特質。」林承德回道。

「那萬1要是我的種子沒進化出特殊能力...」

沈然話都還沒說完。

林承德就打斷道，「深藍網路里有1部分用戶，直到第5階段，都還只是身體硬1點，跑的快1點，跳的高1點。」

有那麼1刻，沈然的心臟停頓了1下。

「所以我說，告訴你沒用。」林承德搖搖頭，「徒增焦慮。別的不談，這1點基本上是改變不了的。」

「基本？」

沈然又抓住了這兩個字。

林承德遲疑了下，還是沒忍住。畢竟自己雖然後來是進化到了念力系，但在那之前的自己就和高考，以為努力就能有結果，最後卻告訴你，考都不考，全憑老天爺擲骰子來決定成功與失敗。

「......我們對深藍網路和種子的說法都是不確定的。」

「也存在有1點點的可能。1些特殊的極端環境，宿主的主動引導或許能對種子的進化起到影響效果。」

林承德還是說出了這1危險的可能。

但他馬上就趕緊補充，「可是，我剛才也說過了，有很多用戶都嘗試過，幾乎全都失敗在了自殘的路上。」

沈然咽了下口水。

那確實是自殘無異。

就和玩極限運動來追求腎上腺素的分泌1樣。通過極端環境來刺激種子的特殊變異，成不成功先不談，過程中得要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

可是，什麼都不做，

萬1自己到了第3階段就只是力氣比現在大了點。

那時的自己，會不會後悔現在的自己沒有嘗試過？

「你的種子是你3叔給你的，沈修竹他可是第2使徒。」

這個時候，看出沈然的心思，林承德豈會不知。

他緊盯著沈然，前所未有的認真，「沈修竹給你的種子再差也不可能差到哪裡去，真的，不用你自己去嘗試那些瘋狂的行為。」

「我...」

沈然張了張嘴。

半響后，他雖然沒有看向林承德，而是低垂著頭，視線落在地面。

「雖然我現在慢慢懂了這條不好也不壞的路包括3叔他的用意...」

但，少年還是輕輕地說了出來，「但我還是常常會想，為什麼我要這樣被安排在這條路上。前面1段時間，我甚至想過離開火城。」

「你本就還在1個叛逆的青春年齡，抵觸他人的干涉與安排很正常。但你大了以後就理解了。」

林承德其實也理解對方的部分心情。

「可我真的，真的很想自己能決定1些事。」忽然，沈然抬起頭，「我不想1直都什麼也影響不了，只有被動地接受這1切。」

「這1次，我不想相信3叔給我的種子，我想相信我自己。」

雖然樣貌是1個滄桑枯槁的中年人，但此刻的那雙眼睛卻變得明亮。

林承德沉默了很長1段時間。

最終，他抬起兩根手指，輕點了1下沈然的額頭，「這是以前那些用戶們失敗的例子。其中也有1兩個成功的，通過他們的特殊方法引導種子進化出了相應的能力，但比例太小了，算不得數。你自己權衡，深思吧。」

「另外，李牧不是要試探我嗎？我後面安排晚簫來1趟火城，你將這個消息直接告訴給他。我先送他1份大禮，看他怎麼回我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