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突然冒出來的小師姑和消化
地球，中洲。
1個行人熙熙攘攘的風景地點，林承德穿過熱鬧的區域，他腳步匆匆，像是早7點剛下地鐵的都市上班族。
叮咚~
門鈴聲響起。
這棟獨立於幽靜中的別墅彷彿早有準備，大門幾乎同時被打開。1個黑髮妙齡少女對門口的林承德微笑，聲音悅耳，「師兄。」
林承德1愣，師兄？
「咳。」
緊接著，會客廳里響起1道蒼老的咳嗽聲，「進來吧。」
穿著白色練武服的黑髮少女帶著林承德走進。
林承德看著少女1米6的身材，
他想，最近的怪事真是1件接著1件。
先是月回歸聯邦，出現在了zx20.441深藍世界，引起聯邦的震蕩。眼下，師父怎麼又給自己莫名其妙找了個師妹？
「這是你的小師妹，叫周芷珊。」
客廳沙發上，那個黑衣老人雙手撐在1個拐杖上，說出的話彷彿帶著泥土氣味，「昨天剛收的。你當時剛從火4線里出來，就沒來得及告訴你。」
「去沏壺你師兄最愛的菊花茶。」
老人對黑髮少女吩咐。
少女前腳剛走，
林承德就緊皺著眉頭，忍不住，「為什麼...」
看見老人那張干橘子1樣皺巴巴的臉龐，已經這個地步了，兩人之間也沒必要了相互試探、揣摩，
林承德乾脆說道，「師父，你都這把年紀了，還怎麼培養...而且那個女孩...」
老人捂嘴咳嗽，然後悵然道，「我這輩子總共就帶過3個徒弟，你知道你大師兄的事...至於你那個2師兄，沈修竹他現在自立門戶了，你也跟了他。老了細細想來頗有些後悔。」
後悔？
林承德1滯。
「每次你找我，都不是陪我下棋聊天。1來都是談沈修竹和沈然他們的事。我想了想，後面還是需要有個人給我送終的吧。」老人道。
「怎麼會！」
林承德先是急了，然後陡地內心1涼。
他整個人僵在了座位上。1時間不知說什麼，久久安靜。
右側是全景落地窗。
窗外就是未央湖波光粼粼的湖面，在湖水的對面是人滿為患的堤岸，3兩親朋好友相約同行。其中有幾個年輕男女像極了很久以前風華正茂的自己。
就在這時，那個名為周芷珊的黑髮少女走來。純棉白色襪子踩在木質地板上，輕柔得像是貓兒，手裡端著茶香4溢的菊花茶。
林承德禮貌地點頭，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坐吧。」
老人讓少女也在旁邊坐下。
這更讓林承德難受了。
「心都已經完全飄出去了。」
老人看出林承德的表情，搖搖頭。
「不是...而是2師兄他...」
林承德欲言又止，看了眼那個雙膝跪坐，乖巧可愛的師妹后，硬著頭皮道，「師父，不是說好是那個少年的嗎？那聽雨竹院後面又怎麼...」
「對你師妹好1點。」老人說，「又不是分家，凡事不要想著對立，我很為你2師兄他現在感到驕傲。」
林承德看著面前那杯茶里流動的茶葉。
「至於沈然，顯然他的每1步都在被沈修竹所安排。他註定會繼承他3叔的1切。」老人並沒有當著女孩的面有所隱藏。
林承德反應很快，「那些老傢伙們已經決定了？要和...月和平相處？」
「嗯。」
老人點頭。
林承德1時無言，良久后才問，「所以，師父你是怎麼看呢？」
「他是個聰明人，這1步棋很妙不是嗎。」老人眸光深深，滄桑地說道，「只是，當師父的我也不清楚他眼睛看到的世界是什麼樣。我沒幾年能活了，我也不敢說我死後管他洪水滔天那種話。我不知道以後聯邦和帝國到底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這番話說的太隱晦了。
林承德聽出來了，心裡沉甸甸的。
沈修竹前腳剛從帝國回來，下1步就落在了火4線，連沈然都又淪為了1次棋子......
老人有點擔心了。原本在火星1事上，雙方就有分歧。
「周芷珊...」
林承德又看向1旁的黑髮少女。
這個少女年紀很小，看上去也和沈然的真實年齡差不多。
要說林承德怎麼想，他肯定覺得「大家雖然血緣不同，但都是1家人」。
而且沈然還可以說是自己看著從普通地下城少年成長到現在的，
林承德從1開始想的就是沈然是己方所有1切的繼承人。
但現如今，師父也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每個老人臨終前都容易滋生出的懷疑。
突然間冒出來1個名叫周芷珊的黑髮少女，實在叫人無語。
林承德心中嘆氣。
「這要讓沈修竹知道了會怎麼想？」林承德想了下，然後苦笑。
以那位的個性，怎會在意這種事呢？
只是對於沈然可能不是很好。
林承德又用餘光觀察那個安靜的少女。
這個女孩接下來大概率會進入聽雨竹院，成為真正欽定的「少院主」吧？
「後面有空多陪陪你師妹，我精力有限，芷珊是1個很優秀的孩子，不比誰差。」
就在這時，老人慢喝著茶，「至於你2師兄和沈然那邊，以後也不用你操心了。」
林承德遲疑了1會兒，最終心裡1嘆，
「嗯，我知道了。」
旁邊，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少女白裡透紅的蘋果肌，幾根髮絲也像是染了光，變成了銀白色的髮絲。她甜美1笑，對林承德握手，脆生生的聲音，
「那以後就有勞師兄多多指教了。」
......
......
誰都沒有想到，從失落海走出來的那個8階時間系強者，月首次出手居然不是在深藍網路中的副本，而是聯邦的火4線航道，高調亮相，堂而皇之地宣告所有人——他現在不再隱姓埋名了。
直接站了出來，
誰反對，誰贊成？
用1句話來形容聯邦現在的局勢，那就是：1問誰都叫囂著要打，2問誰都不敢打過去。
女媧基地已經修建好了，大部分的進化者都轉移去了女媧基地。
儘管那裡目前只建成了1個太乙上清針的信號塔，大部分都還是簡易搭建起來的棚房，看上去光禿禿的。
火神基地中。
趙啟1行人跟在月的身後，正行走在1條長長的走廊里。
這條走廊的地板、牆體包括天花板都是5十公分厚的鉻合金。行走在裡面，就像是密封的鐵盒子。
路上，趙啟心想1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個地方並不安全。」
月走在隊5的最前方，不知是在對誰說話，「它也許可以抗下力天使的攻擊，但1定擋不住熾天使。我沒想到你們會花這麼大力氣還想造1個安全屋。」
後方，幾個西裝革履的成年人相視1眼。
彼此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月還是那套穿著，白色的上衣和褲腿，但雙手和雙腳的鞋子都是黑色皮質。他的臉上依舊戴著那張暗紅色的面具，神秘且充滿了威嚴感。
不1會兒后，
幾人來到了這條走道的盡頭，1個類似實驗室的全封閉的地方。
「是鉛嗎？」
月看向1旁的牆體，不等回答，就自言自語，「天使鎖定目標是在高維層面上的，而不是類似核輻射1樣的放射性物質。這些布置也沒有用。」
隨後，他看向前方。
正中央是1個8角玻璃幕牆圍起來的空間。
玻璃裡面有著1男1女。
男的正是沈然。
他昏躺在1張床上，身上還穿著當時的偵查部隊的特戰服，臉上則戴著7王面具之1——古尊之王的面具。
除了那張白色的古尊之王的面具偶爾瞳孔里會閃動令人發悸的光芒以外，整個人已經沒有了任何可怕氣息。微微起伏的身體，或許是正沉浸在1個美妙的夢境中。
旁邊站著1個短髮女孩，周元霜。
她早已蘇醒了過來。
但是不同於沈然，她身上就只穿了單薄的白色上衣和白色短褲，白皙細膩的皮膚猶如出水芙蓉，兩條纖細白柔的小腿，原來沒有了部隊風格的特戰衣，其實她就是1個地球上隨處可見的女學生。
女孩赤著腳踩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高貴典雅如天鵝頸的脖子上，還套有泛著紅燈的鋼鐵項圈。
玻璃後方，周元霜面無表情地看著，外面出現的月以及1眾聯邦高層。
該要如何形容那雙眼睛？
她冷漠的眼神就像是1片深黑色的冰湖，讓人不敢直視——害怕冰面會突然生出1條無情的裂痕。
但強度足以抗下炮轟的鋼化玻璃並不會就此生出裂縫。
周元霜轉身，坐回床沿，看著躺在自己大腿旁側的沈然，黑寶石1樣的眼底深處不知在想什麼。
......
......
「暫時不會有意外，但也不要動他。」
外面，月看著那個被關在裡面的少年，對身邊火神基地里的高層平靜地說，
「至少需要十天時間，最好的結果是他能在古尊之王的面具幫助壓制下，慢慢消化掉智天使。」
話音落下。
1個中年軍人低沉著聲音，問，「那最壞的結果呢？」
沈修竹沒有說。
隱藏在面具下的那雙眼睛，
只更加冷漠無情地看著那個坐在沈然旁邊的女孩。
【作者題外話】：明天3更吧，暫時回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