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小就嫉妒心強的周芷珊

黑白配色，布置肅穆的靈堂內。

3個年輕人展開了1輪對峙。

這下輪到周芷珊為難了。

她原先還想著說，沈然你拿了寰宇劍，自己都低頭，順從你了。你怎麼能對外表現得這麼慫，居然就想要退避？

結果看來是自己情緒化地想問題了。

眼下，兩位太子對峙。

周芷珊感覺自己像是站在火藥桶的導火線上。

「怎麼了？」

沈然看出周芷珊的猶豫。

也不是滿腦子只想著打打殺殺，

便伸手讓周芷珊退下，「那要不師姑你先退避1下吧，我來處理。」

「這小子話裡有話。他哪兒是在打你的臉，我看他是在觸碰我的屁股...哎喲！」

沈然1句話惹來1頓打。

周芷珊沒好氣地拍打他。

沈然不正經地調皮1笑，然後正色道，「你心裡難受，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師姑你出去吧。沒事，他要是敢，那我就讓他領教領教1下寰宇劍的威力。」

頓時，周芷珊臉上表情形容不出的古怪。

「讓我領教寰宇劍的威力？」

周政臉上也浮動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是老爺子暫時給我的。此番來到周家，正好用來打不聽話的後人！」

沈然正氣凜然地說。

周政嘴角抽搐了1下。

他覺得自己的臉龐可能是近十年來的最黑。

實在沒想到對方能這麼不要臉。那臉皮就和牛皮筋1樣，簡直是放在地上踩都踩不爛！

這話太膈應人了。

正好，電話里就是周虛清。

「大爺爺，這是為什麼。」

周政罕有地動了些許情緒。

「政兒，你是真的不想讓我給你幺爺他上柱香嗎？」周虛清當然不會和周政1個小輩聊這些東西。

周政皺眉，1揮手，施展出能量力場，屏蔽了聲音。

道，「別讓周芷珊回來，更不要讓這個姓沈的來，爺爺您可以親自回來的。我們又不會談其他事。難道以後您要走了，我也只派1個外人過去嗎？這個姓沈的什麼態度，難道他就是代表了您現在的態度？」

幾個問題，

電話對面以沉默作為回答。

掛斷電話。

周政將手機放在桌子上，然後直接走出了靈堂。

1眼也沒多看沈然和周芷珊兩人。

「我還以為多嚇唬人呢。」

沈然瞥了眼周政披麻戴孝的背影。

周芷珊吐了口濁氣。

其實在周虛清那通電話打通后，她就猜到8成是打不起來了。

「你別在這兒亂來！」

周芷珊又柳眉1蹙，不善地看來，「沈然你應該明白，你現在出門在外做事，代表的是我們以及背後的師父。」

沈然「呃」了聲。

得~

既然事情解決了，他懶得說其他什麼，只聳聳肩。

兩人上前，對著那個棺材和相片上香、燒紙錢。

期間，周芷珊很安靜。

那雙狐狸般漂亮的眸子像是瓦爾登湖，清澈寧靜得有些憂傷。

「老爺子也沒幾年了吧...」

沈然也漸漸心思沉重。

躺在棺材里的是周虛清的親生弟弟，年紀還要小許多。

雖然自己和周虛清並沒有相處太長時間，

但沈然不是蠢人，更不是自私自利之輩。

他豈不明白，自己不是1個好的後人。

自己太叛逆了，自己太有自己的想法了，太容易惹是生非...周虛清和自己真的是無可厚非的好。換做是季陽澤那個外公，早就1巴掌拍斷自己的雙手雙腳，把自己丟在地牢里關起來了。

未央湖畔的那個老人，才是1直在默默背負著1切。

「唉。」

沈然不是草木，心也是肉長得，燒紙錢的時候也有嘆息，淡淡惆悵。

燒了有56分鐘，

氛圍有點安靜，有點壓抑。

沈然主動開口，「話說，師姑你和周政是怎麼扯起的皮？」

「家裡人偏心。」

火光映照在周芷珊的臉頰上，紅彤彤的，面無表情的。

「重男輕女？」沈然好奇。

「周政他爹是現如今的周家家主周敬意...只是，在我還小的時候，那時周虛清的事鬧得挺大，也就是師父的事。」

周芷珊用淡漠的口吻說，「再加上幺爺他很寵愛我，我就有點得意忘形。」

「再加上周政比我小兩歲，小時候和他玩，他也是叫我姐姐。直到後來有1次...」

說到這裡，

周芷珊頓了頓。

「他小時候還叫你姐姐？」沈然詫異萬分。

方才周政都沒轉身，1開口就是讓周芷珊滾出去。那態度，簡直和殺父之仇有的1拼。

沈然又追問，「有1次怎麼了？」

「周政他有1次吃了山裡的不知名野葯，失憶了1段時間。我就逗他，騙他說他1直暗戀我。還偽造了他的筆跡，弄了本假日記...」周芷珊說。

沈然瞠目結舌。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周芷珊。

等等，等等！

師姑你這樣玩，是你的不對吧！

「後來他恢復了記憶，就大發脾氣。」

周芷珊搖了搖頭，嘆氣，用無奈的語氣，「事情鬧得很大。當時我們還在寨子里，他鬧著說要麼我留在這裡，要麼他走人。結果就是我去了外面生活幾年，再後來就找到了師父。」

「我想，除非說我能比周政更加優秀，替代他的地位，要不然我在周家就會被他1直針對。」

「......」

沈然無語。

「等等，我梳理1下啊。」沈然覺得自己得捋1捋。

但這玩意兒...

不就是1個壞姐姐欺負弟弟嗎？！！！

沈然突然看向周芷珊的俏臉，「你騙周政的那段時間，都騙他給你做了什麼？」

「問這個幹什麼，關你什麼事？」

周芷珊蹙眉，美眸輕描淡寫地瞥1眼沈然。

「這不是你自己的問題嗎？」沈然又笑又氣。

真是越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

小時候的周芷珊就嫉妒周政，

後者還天真可愛地1口1個姐姐，直到後來失憶，被周芷珊騙說他1直以來暗戀著她，居然還偽造了人家的日記。

「那你想怎麼懲罰我？學周政那樣，把我攆出家。再把我攆出聽雨竹院，沈然你想要復刻我的遭遇嗎？」

周芷珊直視起了沈然。

沈然像是在對方眼睛里看見了當初那個被攆出家的小女孩。

不解、無助、害怕、委屈得1顆顆眼淚掉在地上，

1步1回頭。

嗡~

突然，沈然腦海中嗡隆1聲。

「別和漂亮的女人對視，她們會勾走你這樣的小處男的靈魂。」

狄羅說。

沈然額頭浮現出黑線，然後又生氣，「周芷珊，我應該警告過你，別對我使用你的幻術。」

「只是讓你感受到我當時的心情而已，我又沒真正使用。」

周芷珊移開眼睛，

她看著在火盆里徐徐燃燒的紙錢，聲音輕柔，有點像是自艾自憐，「那時的我沒想過會這樣...」

「所以說，你那段時間到底騙周政都幹了些什麼？」沈然再度提及。

「不想說。」周芷珊道。

沈然：......

......

離開靈堂。

村寨里又多了1批人。

沈然還看見了李不2，那少女無聊到蹲在1處，在喂1隻老獼猴吃香蕉。

不過，唐冠沒有來。

沈然找了1圈，然後在1個屋子的門前看到了季方。

對方正和幾個周家同齡人聊天。

「怎麼感覺...」看著季方的身影，沈然微微皺眉。

他總感覺對方哪裡變了，

但是又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驀地，季方也感應到目光，扭頭看了1眼沈然。

短暫接觸。

雙方就互相避開。

「元霜。」忽然間，沈然看見了1個熟悉的倩影。

女孩也喜悅地招手示意。

沈然立馬走上去，「你怎麼不過來？」

「都是長輩們，還有你們這樣的太子...」周元霜道。

她今天穿著素色衣裙，臉上也不施粉黛，素顏朝天，眉眼更顯清麗。

周元霜不是主房，是隔了好幾代的偏房。

只有主脈的周家子弟這段時間才能穿孝服。

「我充其量就1紈絝。」沈然玩笑道，「你們這等級觀念可真強。」

「周芷珊姐姐呢？」周元霜又好奇。

「不管她。」

接著，沈然就陪周元霜到處轉了起來。

「哦對了，我看你們大家對我很有意見的樣子。我現在不會對你有影響吧？」

「那要不你就乾脆帶我去聽雨竹院？」

「哈哈哈...話說，周芷珊和周政的事，你知不知道？」

「......」

山上沒啥可逛的，就猴子多得很。

這些猴子也不怕人，1個個很有靈性。

周元霜開玩笑地說，她們這些普通家族成員，地位還比不上山裡的猴子。

原因是這些猴子有時說不定會帶著人去找野生種子。

「真的假的？」

沈然驚訝，於是也想找個猴子過來逗逗。

「真的。」

周元霜點頭，「不過我也只是聽說。我不是在村寨里長大的，周芷珊和周政的事我也只了解1點點。」

「這窮鄉僻壤也沒啥可待的。」

沈然道。

周元霜知道沈然這話是照顧自己的情緒，笑得很開心，「你別這樣說，山裡好東西多著呢，我們周家的根就是這些大山，多少人羨慕不來。」

那是...

沈然1時半會兒沒事，想到周家就是起源於這片雄偉壯麗的3峽，看著1座座大山，

心裡確實是有點痒痒。

只是，明裡暗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打從1開始就沒移開過。

沈然又不會分身術，沒法子偷偷帶著周元霜溜進山裡。

正在這時，

遠處的人群傳出喧鬧聲。

沈然看去。

接著收到1個好消息，周家向少宗釋放出了善意，居然答應了少宗的請求。

他們願意圈出1座山來供大家自由探索，只是不準挖地3尺。

別來個狠人，直接把人家的山給搬走了。

「真能挖寶？」

沈然頓時內心火熱。

無聊到打哈欠的李不2也抬起頭，眼睛里立馬充滿了期待。

與此同時。

村寨里，季方暗暗瞄了1眼沈然，眸中閃過異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