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魔劍篇，惡魔正在孕育中
真愛價值幾何？
1個天平，1方放著黃金，1方則需要那個男主角的肢體。
名為喬和美的可憐女人被鎖在舞台上，無助哭泣。
那個她的男朋友，名為許文的眼鏡男在椅子上被嚇傻了。
毫無血色的臉，充滿恐懼的眼瞳，
顫抖到6神無主的身體。
他後悔，後悔不該在船上參與賭博，後悔不該來這座島嶼，更後悔把自己的老婆迷暈了交易給這伙衣冠楚楚的惡魔...
他害怕了。
哐當！
1把管制刀具丟在了他腳下。
「每次競價時間是3十秒。」白西裝男讓手下給這個眼鏡男鬆綁，「快點吧，不是說你和你女朋友相愛了整整9年嗎，難道你要看著她像是羔羊般被脫光衣服，交給這裡的某個醜陋男人蹂躪？」
「快點！快點啊！」
「你是不是個男人！怕個毛線！」
「那個女的太勾引人了，我已經忍不住幻想把她抱在手裡，大庭廣眾之下聽她xx的浪.叫聲。」
4面8方響起1道道聲音。
迪廳里升起了濃郁的雄性荷爾蒙氣味以及1些讓人嘔吐的異味。
1道道聲音就像是銀針，1根根刺進眼鏡男的腦子裡。
「阿文，嗚嗚嗚，我不想死...救救我！」女友像是狗1樣被鎖在那裡。
她痛哭流涕，絕望地看著自己。
「還剩15秒。」
白西裝男看著盛了1塊黃金，傾斜的天平，「看份量，只需要你1條手臂，連這都辦不到嗎？用你的1條胳膊換你女朋友離開這個魔窟，不願意嗎？」
呼哧...呼哧...
已經分不清是自己還是其他畜生的呼吸聲。
眼鏡男顫抖著手，撿起了那把刀，然後又看向自己的女友。
對方紅腫的雙眼正痴痴地看著自己。
「我...和美...和美...我...」眼鏡男慘笑，心跳太快了，快到他都覺得意識開始模糊，認為這1切並不是真實的。
突然，
眼鏡男猛地1咬牙。
臉上突然露出了兇相，「和美！你怎麼不制止我？」
女人瞬間1愣。
「喬和美！喬和美！」那個怯懦的眼鏡男不知哪裡來了勇氣和底氣，居然沖著自己可憐的女朋友吼了起來，
「他們是要我的心肝血骨！這裡全是1群畜生惡魔，不會就1條手臂的，不會就1條手臂的，我...我要被肢解啊，你就能這樣眼睜睜看著是嗎！」
突如其來的吼聲。
「阿文...」女人喃喃，只覺得胸膛里有什麼腐爛掉了。
那是校園拾起下午的美好陽光，
那是和對方曾經躺過的青草地，
那是溫暖被窩裡的對方的體味，
所有1切，
都像是1朵腐爛了的花朵。
淪為了惡臭的爛泥。
唰！
1道豎型星辰劍光突然宛如鑽石閃耀。
「好臭。」
1道年輕的聲音響起。
沈然走出，像是踩著1片罪惡的土壤中，1頭頭惡魔在濃郁的腐爛氣味中誕生，他神情冷漠，眼瞳中的熾天使之環散發著聖潔的白光。
「小鬼們，演出到此為止了。」沈然宛如神祇般宣言。
......
噗！噗！噗...
空氣渾濁的昏暗空間中，接連不斷的劍光爆發。
每1道劍光閃爍之時都會衝起血柱。
「吼！」
「殺了他！」
「殺了他啊啊啊啊！！！」
現場瞬間混亂。
1個穿著衣物的男性客人，不知是受到了什麼影響，此時發生異變，身軀突然變得臃腫，古銅色的血肉肌膚宛如腫瘤快速壯大，撐破布料，脖子也出現了1根根粗大的血管，讓那顆頭顱顯得猙獰萬分，像是快爆炸了。
他1隻手撐在卡座上，沉重的力量讓那個卡座咔嚓裂開。
整個人宛如野獸般飛撲向沈然。
沈然腦後像是長了1顆眼鏡，再輕鬆不過地避開。
然後，
1隻手，
轟！！！
沈然1隻手抓住這頭惡魔的后脖頸，猛地朝地面1按。
彷彿炮彈般擊穿了腳下的大地，
那裡出現1大片塌陷，裂縫龜裂向4面8方。
「這個人是除靈人！」
白西裝男突然發出尖銳的長嘯。
另1邊，黎歌...不，該叫作黎筱歌的戴著黑色斗篷的少女俏臉上寫滿了震驚之色。
她彷彿6神無主地後退幾步，直到撞上牆壁。
旁邊，另1個中年人也陡地瞪大雙眼，「你在幹什麼！？」
「吼——」
突然間，1個全身赤裸的女郎異變，右手生出鋼鐵般的鱗片。
她沖向沈然，那隻手攜著破空之音，尖銳的指甲直取沈然的命門。
「這就是惡魔？」沈然1腳跺爆腳下的惡魔人，只1個眼神。
嗡~
其瞳孔中的熾天使之環微顫。
1股神聖的威壓瞬間降臨，那個女郎立馬像是暴露在太陽底下的吸血鬼，身體陡地1沉，發出痛苦嚎叫。
沈然沒讓她痛苦太長時間，就屈指1彈。
1抹天煞能量所化的烏光洞穿其眉心。
「這些是被惡魔影響的人類，沈然，我不覺得行俠仗義是1個明智的行為。」狄羅在腦海中說道。
「這些惡魔很明顯是威尼茨的當地人，很特殊。」沈然冷冷道。
嗖！
突然間，1道黑影衝來，
攜著強勁的氣息。
沈然用寰宇劍抵擋，對方1拳落來，將沈然打得後退雙腳在地面拉扯出長長的痕迹。
是那個白西裝男。
對方的惡魔化倒是不太醜陋的怪物，身上那件白西裝還算完整，
只是那雙眼睛充斥著妖異的紫芒，如同連接著地獄洞口。
「他們在這裡搞這麼惡臭的1出，絕對和牧場主脫不了干係！」沈然回道，「反正後面也要宰了這群畜生，沒道理讓他們噁心我，不如就現在！」
「你是什麼人？」
白西裝男發出怪異的聲音，「為什麼要在這裡破壞我們的表演，主是不會原諒你的...」
同1時刻，迪廳的各扇門都被打開，1批又1批打手闖入了進來。
「喀喇...呼...吼...」
在場4面8方的人都受到了惡魔的影響，各自呈現出可怖的異化。
它們全都死死盯著那個黑髮青年。
「在下——」沈然握著寰宇劍，輕描淡寫地掃了眼8方來敵，忽的洒然1笑，
「1個純愛戰士。」
......
......
滴答...
1滴粘稠的血珠打在鏡男的臉上。
他頓時被嚇得身體1抖，又看見前方那個踩著1地屍體朝自己1步步走來的黑影，怕極了，死死閉上雙眼。
「呼~」沈然吐出1口污穢濁氣。
收了沾滿鮮血的寰宇劍。
他走到了那個名為阿文的怯懦男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像是蟲子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傢伙。
寂靜無聲。
只有類似溶洞的滴水聲。
再1看，
整個迪廳，到處都是屍體，斷肢內臟散落在卡座、吧台、天花板。
像是打翻了紅色顏料瓶的1副畫。
濃郁的血味到了嗆鼻的程度，讓那個可憐女人不斷地捂嘴咳嗽，胃袋裡有各種東西在翻湧。
「都...都殺完了...？」
不遠處，戴著黑色斗篷的黎筱歌也獃獃地站在原地，像是看傻了。
那個名為許文的眼鏡男蜷縮在地面，渾身抖成了篩糠。
沈然冷寂地看了這個男人1會兒。
「不是我，不是我...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男人緊閉著雙眼，不斷顫抖著哀求。
緊接著——
喀嚓！
伴隨著1道裂聲，
正中央的舞台，那個可憐女人脖子上的鋼圈突然裂開。
她沒有第1時間向外面逃跑，而是茫然、複雜、悲慟地看著前方那個黑髮青年以及昔日和自己立下海誓山盟的男朋友。
心房中曾經美好的那朵花，
已經徹底腐爛掉了。
「這傢伙的靈魂氣息也臭了。殺了他吧，不然後面也會被那些惡魔像是鑽臭雞蛋的縫1樣鑽進去。」狄羅在腦海中說道。
「睜開眼睛，起來。」
突然，沈然開口。
眼鏡男臉上滿是鮮血、淚水和噁心的鼻涕，嘗試著站起，結果雙腿1軟又倒了下去。
直到嘗試了多遍，他才勉強站了起來，嘴裡還在哭著辯解，「不是...不是我...」
「確實不怪你。」
忽然，讓人沒想到的是，沈然1語。
後方，黎筱歌微不可查地蹙了1下眉頭。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那個黑髮青年的背影。
眼鏡男也愣住了。
「愛情不是什麼脫離實際的崇高之物，也不應該必須讓人高尚化。」
沈然看著眼鏡男，道，「你只是1個普通人...1個比較膽小怕死的普通人，做錯了事，因為賭博，又被下藥導致賣了自己女友。記住了嗎？」
眼鏡男「哇」地大哭了出來，像是孩童般嚎啕大哭。
他撲通跪在地面，哭的像是身心崩潰。
沈然知道，
哭完過後，對方應該會好很多。
沈然轉過身，朝那個戴著黑色斗篷的少女走去。
同時，他在心中對狄羅說，「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了？」狄羅問。
沈然冷靜地說道，「你剛才說，這個男人靈魂已經臭了？接下來會被惡魔給盯上？」
「不是嗎？」
狄羅聲音有些微冷。
沈然又看向那個可憐女人灰暗的眼瞳，道，「我承認1些能為了偉大而做出奉獻的人，是最高等的正義、愛情、理想等等，值得所有人崇敬。可做不到那1標準的人就有問題了？就淪為惡魔的潛在力量來源？這很不對勁。」
「......」狄羅不知為何沉默，不說話。
「你是認同他嗎？」
俄頃，狄羅冷笑著嘲諷，「如果到了那1步，你也會惜身的是吧。
會冷漠地看著你那個夢中情人，伽羅死在你眼前。沈然你真讓本惡魔覺得唾棄，人間之屑！」
沈然並不會憤怒地去反駁，
反而道，「說這種話，是為了掩蓋什麼嗎？」
狄羅微微1驚，心道接下來必須得在那場演出上對這小子...
狄羅再也不開口了。
與此同時。
沈然走到黎筱歌的面前。
後者像是被沈然身上的血腥味給嚇到了，膽怯地後退。
「你為什麼放過了那個醜陋的男人？」黎筱歌又轉移話題。
「真正該殺的是這些畜生，以及惡魔。」
沈然說道。
突然，他1把抓住黎筱歌的手腕，「你到底是什麼人！」
正在這時——
咔嚓...咔嚓...
黎筱歌驚懼地看向某處，「季焰...你...你快看...」
沈然又轉移視線看去，眉頭1皺。
只見，
類似屠宰場般的迪廳里，
男人的哭聲消失了。
那個名為喬和美的女人此時蹲在角落裡，像是鬼怪1樣，吃起了她男朋友的屍體。
......
「嘿嘿嘿，雖然不知道這是誰的場子，但真讓本惡魔覺得愉悅啊。偉大之下，儘是醜惡，你要如何洗滌這座島嶼接下來發生的1切呢沈然。」狄羅發出怪誕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