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哭鼻子
烏雲蔽月，夜色如墨。
1輛漆黑的轎跑駛出市外，往北就是不見光的崇山峻岭。
沈然坐在車裡。
因為車並不是他在駕駛，所以他此刻端坐著，1動不動。
寰宇劍就放置在雙腿上。
預料之中的爆炸久久沒有發生。
許久，沈然感到汽車停下了。
車窗忽然下沉，打開1條縫，冷風吹了進來。
透過縫隙，沈然看見外面是深山老林。
「把歸凈之劍丟出來。」
車裡突然響起經過特殊處理的聲音。
「歸凈之劍？」
沈然眉頭1皺，然後鎮靜自若地闔上雙眼，「不可能。我可以把寰宇劍給你們，換周芷珊。」
「那就先把寰宇劍丟出來。」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周芷珊在哪裡？讓她上車。」
「你把寰宇劍丟出來，她自然就會出現。」
「我要先看見周芷珊。」
「......」
對方短暫安靜了1下。
然後用上了人性化的口吻，「有夠讓人意外的啊沈然，原來你還真挺在意那個周家女的。」
「讓你們陰謀得逞了唄...」
沈然依舊闔著雙眼，臉皮1下都沒動過，「話說回來，開口就是要歸凈之劍，目的也太明顯了。在那個副本里輸給了我不服氣對嗎，季天？」
「哼。」
只1道冷哼聲作為回應。
.......
忽然，沈然耳朵1動，聽見了細微的踩地聲。
他睜開雙眼，然後就透過車窗縫隙看見被1個黑衣人架著的周芷珊。
周芷珊昏死了過去，此刻身體柔弱無骨。
修長白皙的脖子被其身後的那個黑衣人給用胳膊架著。
沈然眸子1沉。
周芷珊的額頭上有1個紅點...雖然有些搖晃，但自始至終都鎖定在其腦門上。
遠處還有人在瞄準周芷珊的頭顱！
沈然的手抓握了1下寰宇劍，爾後又鬆開，
「...不可。」
如果是自己，那就賭了。
但別人的命，不能賭！
「需要確認1遍她是不是你的未婚妻，周芷珊本人嗎？」車裡，那聲音響起。
「未婚妻？」
沈然挑眉，意外於這句話。
「不是嗎，周虛清可是專門給你找的這個倔強又可愛的女人。」那可惡的聲音說道。
「你們想錯了。」
沈然平靜地回道，「她不是我未婚妻。我喜歡的人從來都是李冠。」
「......」
對方沒想到後半句，被突如其來的這麼1句整得無語。
對方那語氣還是那樣的自然而然。
「你們該去抓李冠的......算了，不管你們抓誰，這次的舉動都過分了。」
沈然說道，「得益於你們8大家的統治，地球上的進化者只可能是出自你們。外敵當前，如此對待我們，就不怕後面會發生什麼嗎？」
「廢話說完了嗎？」
那聲音響起，「把寰宇劍丟出來。」
「讓周芷珊先上車。」沈然寸步不讓。
寰宇劍，可以丟出去。
因為這把劍還有1部分比重在周家那裡。
將來寰宇劍只要出世，自己和周家就1定會聯手找上門去！
但，前提是周芷珊必須先到自己身邊。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可就在這時，車裡那道聲音像是陰冷了下來。
下1刻沈然就震怒。
只見那個黑衣人的手開始伸向周芷珊的後背，拉下拉鏈。
1個如羊脂玉般完美無瑕的後背緩緩露出...
月光照在上面，令人讚歎造物主的細膩。
柔美的輪廓，光滑細膩的肌膚，彷彿是每天沐浴著牛奶，那就是周芷珊的玉背。
這個畜生居然在自己面前脫周芷珊的裙子！
沈然雙手死死掐住大腿，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暴露在對方眼裡，
「對於周芷珊而言，玷污了她，就無異於殺了她。對我來說，她死了其實也就那麼1回事。你們以為這就能讓我沈然妥協，可能嗎！」沈然道。
「誰知道呢？」
對方回道，
「不得不承認，沈然你和月1樣，確實是堅定的激進改革派，或許沒什麼能動搖你們的意志。不過，周芷珊就不1定了......」
突然，那個黑衣人停下脫裙的動作，往周芷珊嬌弱的玉臂上扎入1根針劑。
周芷珊猛地睜開雙眼。
映入其眼帘的是慘淡的月光，鋪滿枯葉的草地，1棵棵造型可怖的樹林，
已經前方1輛停在那裡的黑色轎跑。
「我...」周芷珊很快又感受到了身後的黑衣人，先是嘗試1番，結果卻發現自身的星能枯竭，力氣也無法掙脫。
車裡，沈然呼吸加粗，低喝，「周芷珊，我在這裡。」
「沈然？」
周芷珊這時才發現那輛黑色轎跑的車窗有1條縫隙。
裡面坐著1個無比熟悉的青年，
那雙眼睛透過車窗縫隙，與周芷珊的雙眼對視在了1起。
「...別擔心。」
沈然盡量保持著語氣。
周芷珊深呼吸，然後柳眉倒豎，中氣十足地說道，「你們是誰？！季家的人？我告訴你們，我師父他臨走前有過交代，要是我們受了什麼委屈，林師兄就會去崑崙台喚醒他......」
話音未落。
其身後的黑衣人就1用力，強壯的胳膊咯住了周芷珊的喉嚨，讓她難以再開口，
「真是個單純又愚蠢的女人。」
黑衣人冷哼1聲，「你們是以為崑崙台是菜市場，想進去就能進去嗎？」
聞言，周芷珊俏臉劇變，那雙漂亮的狐媚眼瞪大。
「你們...真的過分了...！」
車裡，沈然也再次緊緊握住寰宇劍。
冬眠艙，哪裡都能有。
但周虛清老爺子是為了聯邦，才沒有沉睡在家裡，而是選擇了守護聯邦未來的崑崙台！
「問個問題。」
黑衣人死死地抵著周芷珊，「你為什麼要加入聽雨竹院？」
「你們這群畜生是在破壞聯邦的地基！」
周芷珊只憤怒。
「我們就是聯邦的地基。」
黑衣人說道，「破壞秩序的是你們。現在，重新回到問題上，周芷珊你為什麼要跟沈然在1塊？」
周芷珊緊咬銀牙，「因為，你們是狗屁！」
撕拉——
突然，黑衣人再次拉起了周芷珊後背的裙子拉鏈。
周芷珊徹底俏臉驚變。
她拼了命地掙紮起來，雙腿都離開了地面。
可那個黑衣人儼然是1個高階的進化者，如同鋼鐵巨人，紋絲不動。
「沈...沈...救......！」周芷珊幾乎是投來絕望的目光。
「放了她！我就把寰宇劍丟出來！」
沈然發出大喝。
「你的意志被動搖了，沈然。」車裡，應該是另1個人的聲音，「何必還要不服輸呢？把寰宇劍先丟出來，她就會停止受辱。」
不行！
丟出寰宇劍，自己的戰力就會下滑1大半。
更別說周芷珊還不回到自己身邊。
對方如此無恥下作，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百分之百會繼續讓自己丟出第2把神器。
他們的真正目標1定是自己！
沈然雙手再次死死掐住大腿肉，面沉如水。
「看，他不做聲。」
那個黑衣人已經拉開了周芷珊後背的拉鏈，又要將這件漂漂亮亮的小禮服給完全拔下來，露出那具連上帝看了也會移不開眼的酮體。
「他就這樣看著你的衣服，你的自尊被人拉下來。」
「後悔了嗎？」
周芷珊雙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衣裙，被擠得通紅的臉龐，眼眶中已經流出了清淚。
動不了！
動不了啊啊啊啊！！！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周芷珊人快要崩潰了。
恍惚中，她又想起了老人在未央湖畔第1次見到自己時所說的話。
——芷珊你看這湖裡的魚兒。
「遠處那些市民只是1時興起，偶爾來布施恩澤。只有那些持之以恆，每天都定時定點來投喂餌料的人才知道，湖裡的魚兒要長大，他們要經歷多少風吹日晒。
「這間屋子坐落在未央湖畔，歷經了8十多個春秋冬夏，風吹雨打。
「你確定好了要進來？」
老人撒了把餌料，那些魚兒便爭先恐後地躍出水面吞吐氣泡。
多麼能讓小市民感到享受的畫面。
站在1旁的周芷珊知道，
周虛清真正說的是那些市民才是湖中的魚兒。
要想他們齊齊躍過龍門，實在是難如登天，痴心妄想。
「我想試試。」
周芷珊面上自信地回道。
——不要！！！！！
1聲來自多年後的凄慘叫聲穿越時空。
......
「沈然！！！救我！！！！！！」周芷珊淚線崩斷在空中，終究是哭著大喊了出來。
車裡。
沈然闔上雙眼。
嗖——
1抹金芒飛掠過黑夜，與那個黑衣人的脖頸擦過，攝入後方密林深處。
黑衣人的脖頸緩緩泌出1條血線。
「這玩意兒，給你。」
沈然冷漠的聲音響起。
果然，那個黑衣人停止了動作。周芷珊的衣物還算完整，整個人痛哭流涕，既是為了遭遇，也是因為自身堅硬的外殼被擊碎，原來心靈是那樣的軟弱。
車裡。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把歸凈之劍也扔出來，周芷珊就立即還給你。」
沈然1言不發。
「真脆弱。」
那道聲音道，「那就繼續，再次上演你們的醜態......」
話音未落。
1抹血柱突然高高濺起。
那個黑衣人還在發怔。
然後，他才赫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撕裂了1條巨大的豁口！
轟！！！
1道十數米的星辰劍氣筆直地衝起，閃耀了整片山林。
「什麼？」
周芷珊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樣的變故，緊接著瞳孔驟縮，看見遠處朝自己射來的激光束。
但幾乎是在劍光爆發的同1時間，
砰的1聲，那輛車的車門被撞飛出去幾十米開外，沈然宛如1頭洪荒猛獸衝刺而出。
攜著遮天蔽日的天煞......
電光火石之間，周芷珊又憑空被1股吸力猛地吸向後方，最終被1個站在那裡的少年給提住。
寰宇劍居然是被對方給接住了！
「真沒用。」看著懷裡的周芷珊，
周政眉頭1皺，像是厭惡，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