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惡夢
......
翌日。
青玄帶著帝皇改進后的試劑，來到沈然所在的樓層。
滴！
她沒有事先通知，甚至連敲門都不帶1下的，只聽滴的1聲，合金大門就應聲而開。
青玄面甲下的眉毛上挑。
房間中，沈然盤坐在地面，4周憑空懸浮著幾團黑色液體。
像是大量的磁鐵顆粒，
又化作流水，進入沈然的胸口。
「美女，咱就說，我不算是人質俘虜啥的吧。」沈然睜開雙眼。儘管語氣還算平和，但也聽得出淡淡不滿。
他正在嘗試開闢新的黃金十2宮。
「換個角度講，要是我有裸睡的習慣怎麼辦？」沈然又道。
「陛下找你有事。你有什麼意見嗎？」
青玄臉上帶著面甲，通體包裹著銀白色戰衣，但並不臃腫，曲線纖細優美。要是後面有個披風啥的話，那就更加英姿颯爽了。
「什麼事？」
「試藥。」
「試藥？」
沈然皺眉。
他接過1個200毫升的玻璃容器，裡面盛著淡青色液體。
嗅了嗅，
濃郁的茶香，確實是昨天喝的那種茶。
靠！
沒有毛病吧。
沈然眉頭緊擰在了1塊。
你1個堂堂新人類帝國的偉大領袖，原來還是跟坂木東3郎1樣的「發明家」？
閑著沒事幹，每天都能變著花樣整出新奇玩意出來。
快進到9轉大腸加強版。
「喝。」青玄聲音生冷。
她站在那裡1動不動，彷彿獄卒監視著沈然。
沈然也沒有問要是自己不喝怎麼辦。
想來答案1定是不那麼好聽的。
他1口飲下。
撲通！
下1秒，沈然「原地去世」。
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直接光速升天。
青玄1愣。
「喂？」她趕緊走上前來。
「哇啊！！！」
誰知，屍體1樣的沈然又猛地1動彈，1把牢牢抓住青玄的手腕，嚇得青玄都變了臉色。
「...告訴陛下...1定...1定...多放點糖。」沈然以臨終囑咐1樣的模樣，雙眼死死地看著青玄。
青玄1張臉陰晴不定。
最終冷喝1聲，1腳沒好氣地踹向沈然腰桿。
誰知，
沈然動作快的飛起，嗖得1下就凌空後退。這1腳還落了個空。
「你覺得這很好玩嗎？！」青玄眼中煞氣十足。
「不好玩。」
沈然又快速盤坐，開始運功，化解身體升起的異樣難受感，
「試藥這種東西...對生命來說太殘酷，是泯滅人性的。把我當成了什麼？」
此言1出，青玄又稍微怔了下。
她生氣是因為本來就對眼前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沒有好感。
況且常年跟隨在陛下身邊，哪兒有遇到過別人跟自己開這種玩笑？
另1方面，也正是因為常年跟隨在陛下身旁，青玄也是清楚陛下偶爾弄出來的那些玩意兒有讓人談虎色變。
「你以為這些藥劑會便宜嗎？多少人想試藥都還沒機會...」
青玄嘴裡解釋，然後取出平板。
沈然從進入天宮起，手上就戴了個手腕，有多種功能，其中就包括有檢測心率、血壓等體征。
十分鐘后，沈然大汗淋漓，渾似蒸了個桑拿。
「我能見1下元大人嗎？」沈然問。
「去向陛下說去。」
青玄看著平板中記載的沈然剛才的數據。
心中暗暗吃驚。
這個男人外表看著沒什麼不同，但體質確實特殊。
「幫我拿杯水來，可以嗎，謝謝。」沈然躺倒在地上。
青玄當沒聽見，測試完過後就轉身離開。
「真冷漠...」沈然心裡嘀咕。
忽然，青玄在門口的位置停下，沒有轉身，「你昨天見過了6公主殿下。」
「哦，原來是6公主。」
沈然自個兒起身去拿礦泉水，語氣隨意。
「你是多久第1次登錄的帝國平台？」青玄又問。
沈然眼神玩味起來，「之前也有個接待我的女人，是元謀手下的行動組組長，人家可不會過問這些東西。」
意思是說你問的太多了。
青玄卻回道，「我和那些人不同。你不說，我找元謀也問的到。」
「青姑娘身份不1般啊...」
沈然若有所思。
天宮雖然是「皇家重地」，但據自己觀察，那位帝皇應該是不怎麼喜歡人。其身邊多是服務型的智能機器人，護衛沒幾個，貼身的更是只有青玄這1個。
「突然問這些幹什麼？哦，你知道我和秦綰詩之前共同參與過1個副本？」
沈然漫不經心地聊道。
「你之前沒打聽過6公主？沒什麼非分之想？」青玄問。
「我打聽她幹嘛，奇了怪了。怎麼，她還能給我這個前任1筆分手費？」
沈然話剛說完。
嗖的1下子，空氣突然爆發出1個氣圈，1枚鐵石以子彈的速度迸射而來。
沈然輕易側頭避開，
眼神微寒，「開個玩笑而已...你這1手是沖著我的面門而來，讓我破了相怎麼辦？」
「擺清楚你的位置！這裡不是地球，少1點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你是孫猴子嗎？」青玄聲音更加冰寒。
然後離開了這裡。
沈然皺眉了許久，「莫名其妙。」
自己壓根就沒在意過那個什麼6公主，頂多昨晚突然被帝皇喊去，見到對方時暗驚了1下。
今天也是，分明是對方主動提及。
自己都擺出了1副不在乎、不想談的態度，
對方還要追問，是要從自己嘴裡得出什麼嗎？
旋即，沈然的念頭又落回到了自身，
「好像還是有點作用...」
喝了那份試劑后，身體先是燥熱、血肉深處瘙癢，運功按捺下去后，現在還是有點血液火熱。
不知是不是錯覺，力氣增強了1些。
暴力慾望也有點上漲...
沈然攥了攥梆硬的拳頭，就準備去到訓練室。
......
剛離開大門，沈然卻見著小男孩以及那條穿著科技防護背心的哈士奇。
「凡凡，狗哥？」沈然好奇。
哈士奇還在扭頭，好奇，「那個女的是來找你的？」
「青玄嗎？」
「除了她，咱們在這裡還見得到哪個女人？」
狗子對青玄似乎有些態度，「她身上1股子更年期的味道。你剛才把她惹到了？」
沈然樂了。
聽說有些狗狗是能聞到人類散發出的部分特殊氣味因子，從而感受到傷心、難過等情緒。
「真更年期還是假更年期？狗哥你不怕人家通過監控看到了啊？」
沈然走過去，蹲下，擼了擼狗頭。
這地方雖然空間巨大，各式各樣的功能間具備，但實在耐不住無聊。還好有同類，以及1條會說話的狗狗能排遣點寂寞。
「那女的，本大爺求情過好幾次，就跟冰山似的。她不搭理我，我也用不著在意她。」狗子說道。
「求情？求什麼情？」
「放我出去啊。還有...讓她在外面給我帶條母狗進來...」
「咳！」
沈然咳嗽了下。
不能以人的思路去揣摩1條畜生的想法，
不然自己非得說句，該絕育了，狗哥。
「青玄剛才找佐恩你是為什麼？」小男孩插話。
「唉，說出來都是淚。」
沈然嘆息，「我不是說了嗎，我又沒啥問題。陛下讓我過來，就是拿我當小白鼠的。剛才青玄就是給我送葯來的。」
「真沒問題還是假沒問題啊？」
哈士奇1雙豎起的眼眉，很有智慧的眼神，炯炯地看著沈然，「1般人肯定不會和佐恩你1樣吧。」
聞言，沈然微怔了下。
自己好像從來沒想過，自己為什麼從1開始就能吸收那麼多的沐雨液。
要知道，就算是季天、李不思他們，1天頂多1罐沐雨液就到頂了。
再多，那群太子都得腎衰竭了。
「對了，那個青玄是什麼單位的...呸，她是什麼背景？」
忽然，沈然轉移重心。
小男孩道，「我也是聽我父親說的，她可能是陛下的...」
「私生女？」沈然見小男孩猶豫，便說出了下1句。
小男孩不敢說這種話題，只看了沈然1眼。
「嘖...」
沈然暗暗咂舌，1時半會兒也不知說什麼。擔心被聽去了，沒好果子吃。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沈然又問道。
「咱們被關在這地方，能有什麼可以做的？」哈士奇道，「無聊，小屁孩帶我來找你玩。」
「我去訓練室。」
沈然倒不會樂不思蜀，增強力量，不斷上進才是人生的主題。
......
時間1晃，就是數日後。
這1夜，沈然罕見地睡了個覺。
到了他這1步，每天其實打盹4十來分鐘就足夠了。
之所以睡覺，是想入夢。
可沈然卻沒見到伽羅，應該是對方不想拉自己進入到深層次的潛意識夢境當中。
唰！
深夜，4下黑暗安靜，沈然突然悚然醒來。
1雙眼睛在黑暗裡散發著淡淡的微光...
「3叔。」沈然伸手撫摸胸口。
就和焦慮1樣，若不尋找途徑解決，某些東西只會逐漸發酵，形成夜裡揮散不開的霧靄。
人是無法欺騙自己的。
沈然做了1個與過去有關、與沈修竹有關的噩夢。
夢中，沈修竹在未央湖畔的別墅里，草地上是圍得水泄不通的1眾聯邦元老......
1把金色神聖的劍沒入沈修竹胸口，
握劍的是1個蒼老的手掌。
曾幾何時，那個大手親昵撫摸過少年沈修竹的腦袋...
「叛徒。」
周虛清吐出兩個痛恨、悲愴的字眼。
然後是海嘯1樣的「叛徒」2字，呼嘯而來，千千萬萬張嘴，破碎了自己的眼淚，崩潰了心神，直至淹沒那個充斥著恐怖的夢境世界，將自己衝到冰冷的現實中來。
「你做噩夢了。」
驀地，狄羅的聲音響起，「怎麼這種表情，伽羅和你分手了？」
「...沒。沒有。」
沈然1個人獨坐在空空的黑暗的房間中。
......
與此同時。
這1樓層中，名為上官凡的小男孩也從夢中驚醒過來，雙手緊抓著哈士奇的皮毛。
滴答...滴答...
沒有聲音，只有止不住的淚線扯斷，浸濕了狗狗的毛髮。
哈士奇在黑暗中睜開雙眼，並沒有因為被抓著皮毛而叫痛，瞳孔若1對漂亮的黑寶石。
「老夫夢到了被那個男人殺死的場景...」明明還是個未滿5歲的小男孩，此時卻嗚咽著說出悲傷到從靈魂里溢出來的話，「...狗子，我要瘋掉了，我想回家，我好想爸爸媽媽。」
不1會兒后，沈然收拾心情，來到開了燈、燈光通明的場地。
「病情加重了，凡凡他後面都想要自殺了。」
哈士奇站在沈然旁邊，罕見地凝重。
「這種情況，有解決的辦法嗎？」沈然看著被關上的房門。
陛下也來了，正在裡面，應該是安撫上官凡的情況。
「陛下說等凡凡再長大點了就好了。只是記憶重疊了，以後分清楚應該就沒事。」狗子說道。
另1邊。
青玄也在，忽然又看向沈然，「你的種子出現過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