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器與崩碎的神器
「哧」
灰濛濛的天地間,突然升起1道巨大的豎形劍氣,劍光璀璨,照耀在了每1個人的面孔上,
似有1顆至高星辰閃耀在每1雙眼瞳中。
每個人的瞳孔都急速收縮,
「這...這些不是...」
噗!
少宗引以為傲的肉殼遭了劫,1掛血注高高衝起。
「元謀!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真決意要如此!」少宗吃痛大吼了出來,他感到自己的肌體在被天刀割裂。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場面。
1件又1件形態各異的神器環繞在那個男人的左右,1同覺醒,齊齊復甦,共1人為尊!
天地萬物,每塊石頭都在驚顫,欲要崩裂。以持有寰宇劍的元謀為中心,覆蓋範圍乃是恐怖的5千米!
他揮劍,
帝國人尖叫。
季白等人也看愣住了。
「是那個姓周的傢伙,聯邦之盾!是他的那把寰宇劍!」
「不!為什麼元大人會使用那把劍?」
「元大人曾經是周虛清的大弟子啊!他是從地球出來的!」
「......」
現場完全炸開了鍋。
身份,立場,理念,種族認同感,這些1直是非常敏感的東西。尤其是對於驕傲自負、極端保守主義的帝國人來說,是碰都不能碰的話題。
懸空山上,季天、李不思這些年輕小輩發愣,心裡好像有什麼正在發生變化。
周政表情都有些茫然,好像是這1刻才知曉,那位帝國太宰元謀的真名其實是袁蘇,
那個男人其實是周虛清在未央湖收的第1個弟子。
「沈然把寰宇劍也給了他嗎?」季白自語。
恍惚間,他彷彿看見了1個熟悉的身影。1個在帝國人的包圍圈中1人仗劍,浴血搏殺的驕傲人身。
「不可以!」
「這,這不公平!」
「元大人你不能使用那麼多...神器...」
「不公平!不公平!!」
霎然間,這片天地間爆發出了嘈雜的抗議聲。
1個個帝國年輕人漲紅了臉,扯著脖子嘶喊。那些高高在上,懸空山上的帝國貴族們也表情難看,心裡有1團火在涌動。
他們抗議的並非是如此多的神器,而是,這些神器全都是地球先祖所使用的!
尤其是寰宇劍,這把劍的意義太非同尋常了。
元謀作為當朝帝國太宰,如何也不該用它!
——鏘!
元謀主動殺向少宗。後者剛被寰宇劍的劍氣鎖定,按下傷勢,立馬憤怒1掌拍出,結果元謀突然再拔出1桿普普通通的細長鐵釺。
是那個...
少宗的動作不由自主地緩慢了下。
「噗」
下1刻,那桿鐵釺刺入少宗的手掌,血肉被破開,甚至骨頭也在被摩擦。
「月不是我殺死的!!!!!!!這玩意休想傷我!」突然,少宗憤怒到了極致,骨骼閃動可怕的烏光,1身血肉也在暴動。
他猛地1掌劈下,狂暴無比,瞬間打落掉元謀手中的鐵釺。
可很快,法度盤發威。
噼里啪啦!
那片虛空中冒出大量閃電,像是1條條蛇纏繞在少宗4肢,在其體表皮肉激蕩。
「爆」元謀輕啟嘴唇。
轟!
轟!
轟......
法度盤火力全開,以少宗所在的5百米區域,空間發生連環爆炸,像是號稱「鐵雨」的千百顆m270導彈在進行狂轟亂炸。
元謀深知這還帶走不了少宗。
神器的具體威力,沒人知道。
但6階進化者使用就只有6階效果,8階強者使用同樣也很難超過8階的傷害。
元謀重新抓住沈修竹曾經所用的那桿鐵釺。
這根鐵釺很普通。
就和那個男人1樣,明明有著驚世的才華,卻和光同塵。
他把這把武器叫作「竹」,確實像竹子1樣。他是個很喜歡竹子的人。
元謀也很喜歡,手握的很緊。
撕拉——
竹的攻擊力舉世無匹,殺傷力比寰宇劍還要強盛!法度盤都很難做到破開少宗的皮肉,但這柄殺器劃出的光太過犀利了,照耀的在場帝國、聯邦所有強者都睜不開眼。
「吼!」少宗披頭散髮,竟是在千鈞1發之際用牙齒咬住了竹。
「月,不是我殺死的。」
他看著對自己用出搏命之法的元謀,知道對方面臨的也是全帝國的壓力,眼睛有些濕潤,模糊了。
......
......
1片完美的6角形雪花緩緩飄落。
少宗用手拂去沈修竹髮絲間的1片雪,「周虛清不是你殺死的。」
男人坐在湖畔,像是1個石雕。
望著這片幾十年來未有過變化的湖泊。
正在慢慢結冰......
「他是自己選擇的那條路。」少宗繼續為他清潔蒼白的髮絲、肩膀、衣袍。
當手掌滑過那銀白色的髮絲時,少宗的眼裡閃過1抹隱藏極深的哀意,聲音依舊平穩,
「用你和元謀的話來講,時代在變化,什麼都和蠟燭1樣會燃燒盡。那條路走到頭了,他不願意改...你做的已經夠了。」
頓了頓,少宗補充,「沒什麼好自責的。」
「我以前是這樣想的。」
男人開口了,聲音依舊富有磁性,「我1直以為我的眼睛能看見1切。我能看清老師的路的終點,和我的路......可我現在看不到了。」
少宗的手1停。
「陛下也許有救治你的方法。」少宗說道。
「醫治得了心嗎?」
沈修竹抬起頭,看向少宗。
安靜了片刻,少宗忽然笑著說,「你們啊你們,真是,1個比1個有趣。」
少宗手裡垂下沈修竹的髮絲,轉身,面對未央湖的山,大雪紛飛,「動不動還要醫治心...我這輩子唯1心裡受傷,就是看到沈然那小子的天賦異稟。真是個怪胎,太讓人受傷了。」
「你說,沈然以後會怎樣?他的成就有沒有可能超越陛下?」
調整好話題,少宗又轉過身。
「......沒把他的種種告訴給帝皇吧?」沈修竹沉默了1下問。
「又怎麼可能隱瞞得了呢?」少宗洒脫地笑,「我肯定是沒法子的,元謀也1樣。」
沈修竹又沉默了下去。
「雪變大了。你身體現在這麼差,還是為沈然考慮考慮,進屋吧。」少宗眸子映襯著潔白的雪,更加冰涼。
他說,「沈然現在還好。像我小時候,沒爹沒娘,啥也沒有,爬到這1步,背後付出了多少,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嘖,那種人生可真是太糟糕了。」
「哪兒又能跟你們這樣?起碼還有家庭,有師父,知廉恥。動不動還心裡受了傷......聊著,我怎麼覺得月你好像有點矯情了?」
「有嗎?」
「真有。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第1次看見你這副模樣。」
「可能是要死了吧。」
「瞎說。像你這樣能看見未來1角的人,誰能帶得走你?」
「......」
......
滴答...
沈修竹的竹還是刺入了少宗的心臟,殷紅的血珠在纖細的釺上滑動。
「靠,真的,心受傷了。」少宗咳血,自嘲地笑了,「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啪」
但下1刻,他1隻手抓握住鐵釺,用力緊握,對元謀咬牙道,「不過,我跟你們不1樣,我的心臟沒你們這麼弱小!」
「殺!」分不清是誰的嘶吼。
兩人再次慘烈對決,血與骨橫飛,有神器崩碎。
【作者題外話】:補1更,帝國戰爭篇的最後舞台也就是在這個場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