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刺

2長老滿眼驚色。

這些漆黑的人形生靈是怎麼冒出來的？

而且似乎還和「沈默」他是1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呼~」

沈然嘴裡吐出灼熱的霧氣。

體內猶如有1口大火爐，充沛的熱量流進4肢百骸。

「這樣狀態才算是攀升到了巔峰嘛。」沈然活動了1下左手，被天煞戰衣包裹著的5根手指緩緩握緊。

「我想我們該儘快離開。」

2長老看了眼那具爛泥般的屍體。

「你的全速能達到多少？」沈然問。

周圍還飛舞著大量蟲子，黑壓壓的，彷彿密不透風的烏雲。

並且，隨著時間流逝，光憑世界石外放的光芒明顯已經有些吃力。

可能要不了多久，世界石就會「失效」。

「沒有你快。」

2長老搖頭。

沈然如今的全速在4馬赫。

這是什麼概念？秒速1200米！

甚至能造成子彈頭1樣的錐形蒸汽雲，造成的空爆能把普通人的耳膜震裂。

沈然道，「這些蟲子的飛行速度也在我之上。僅憑我是無法擺脫的。」

「但我的劍很快。」

2長老突然道。

沈然浮現出黑線，「意思是打算要朝我脖子來1下，快到無痛死亡嗎？」

「動不動想著死幹嘛？」

2長老困惑。

他將那柄白雲子放在地面，「這把劍是我師傅，上上1任古劍聖的。」

「我知道，直接說。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師傅他是在成為劍聖后，委託當時地精1族最赫赫有名的煉器大宗師蒙特打造的此劍。師傅當年追求的劍道就是1個字——快！」

2長老目光莊重地看著白雲子，「因此，除了煉製材料採用的是輕雲鋼以外，白雲子內里還有1個魔法迴路的加持，在風中可以提升數倍速度。」

「什麼意思？」沈然皺眉。

「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人劍合1。」

2長老又看向沈然。

「前輩你要和白雲子合2為1？」沈然驚訝。

2長老搖搖頭，「不是我，而是你。」

「......」

沈然頓時無語。

「我受了傷。」

2長老話剛開口，沈然就打斷，同時伸手去觸碰2長老脖子的傷勢，「前面時間匆促，晚輩這就為前輩你療傷...」

2長老卻擺手阻攔，嘆息，「還是別浪費力氣了。就算我的傷好了，心境也已經大跌，怕是使不出人劍合1那1招。」

這？？？

沈然震愕地看著1臉頹態的精靈族劍聖，1時間是萬沒料到。

這是什麼時候，你還玩起了傷感？

跟我扯什麼心境。

「你不是修鍊此道的，你不明白。」

2長老神情落寞，道，「我自知，精氣神都喪失了，是如何也進入不了人劍合1的。」

「我都不是修鍊此道的，我怎麼...」

沈然正著急，心道說，這種時刻肯定是不能幹，也要干！

「白雲子內置了魔法迴路，只要你與它產生共鳴，到時候自然會受到加持。」

2長老又道。

沈然眼神掙扎，但對方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開玩笑。

「劍聖啊劍聖，你怎麼就心境大跌了。」

1邊吐槽，

他重新拾起白雲子。

此劍薄如蟬翼，輕盈無物，當中又蘊含有1股「天下劍道共1石，吾獨佔8斗」的孤傲之意。

給自己的感覺，不是活物，勝似活物。

好比歸凈之劍1類的傳奇兵器。

「我教你1招——」

2長老像是老師1樣，身貼身，手把手。

「萬千劍術，變化不過幾式。但就如圍棋之道，看似平常的落子之間，自有剃刀、騰挪、守地、靈巧飛渡、緩慢布局穩健行棋等不同風格。白雲子有神氣，還有劍陣，只要你與其產生共鳴，到時候自然會猶如神助。」2長老1隻手握住沈然的持劍的右手，

聲音嚴肅，

「刺。」

「刺？」

沈然還真不會劍術。

無論是寰宇劍，還是歸凈之劍，

2者更像是帶有特性的強大道具，並非是自己用來揮舞劈砍的兵革。

沈然被2長老推動，緩緩向前刺出1劍。

「毫無波瀾。」

2長老評點道，

頓了頓，

又補充，「白雲子都有點嫌棄你，它好像覺著屈辱。」

「......前輩，這比臨陣磨槍還要離譜。事實上，我能保持現在的語氣和你對話，都足夠可以了吧。」沈然餘光看著飛舞的蟲潮，聲音帶有絲絲抱怨。

2長老突然問，「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別在哪裡？」

這是1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沈然稍作沉吟，「其實我不覺得我是天才，我也反對精英那1套。」

「你要不是天才，那我們就死在這裡。畢竟連賢者那樣的存在都倒在了天災當中。」2長老的聲音很冷靜，「天才和普通人的差別在於，1件事，無需過問，前者便有百分百的信心完成。」

沈然：「......」

很殘酷，也很真實。

「當初，那人族劍聖年僅3十歲，年少驕縱，在與我師傅開啟位格戰前誇下海口，稱將由他來開啟新時代，親手終結我師傅的傳奇生涯。」

2長老同樣無視蟲潮，道，「然後，他做到了。他的劍意太輝煌，如驕驕烈日。當著全天下的人面，將白雲子從我師傅手裡打到脫手而出。」

「白雲子也因此孕育了長達百年的不甘與憤懣，你感受到了嗎？」

聞言。

沈然沉下心來，的確感受到了1股彷彿被鎖鏈困住頭顱的崢嶸巨獸隱藏在這把劍里。

「感受到了。」

沈然低沉道。

「我此前有隻需1擊，即可擊敗他的心氣。」2長老說道，

「所以，我當為劍聖！白雲子爆發出了超越此前所有的光輝。」

可我並不是劍道修士...

沈然無法說出來。

成蟲期的種子，已經對世界石生出了適應。

耳邊全是嘈雜的嗡嗡聲。

被蟲噬的可怕場景就近在眼前。

快要沒時間了。

「伽羅。」突然，沈然開口，「你能讓我開啟心流狀態嗎？」

「不行。」

腦海中響起伽羅的聲音，「沈然你的種子處在激活狀態。」

「呼~」

沈然深呼吸。

這時，2長老的眼睛已經看見1些歪歪扭扭，嘗試著接近過來的長蟲。

「不需要你自以為是劍聖，只要這1劍超越極限！突破屏障！」他突然低喝。

1聲猶如當頭棒槌。

只是...超越當下嗎。

那有何難？

自己難道不是每1步都是踏著過去在拾階而上的。

有此劍的加持，自己只需拿出巔峰，再突破巔峰的力量...

至於說此劍「不配合」？

它為什麼不配合？

「我明白了！我來，辦到！」

沈然霎時張開馬步，1前1后，屈肘，凝聚精氣神，眼、手、劍，3點1線。

哐當~驀地，冥冥中似有鐵鏈晃動的聲響。

刺——

突然，劍若蒼龍出洞。

1抹劍光綻放，化作1條銀龍快速遨遊在天地間。

狂風大作，

猶如世界被分開了1條通天大道。

握著白雲子的沈然也化作1道驚鴻，燦爛的同時，若1瞬的煙花。

「真的成功了？」2長老剎那震愕，喃喃。風不再是阻攔，在白雲子劍龍1樣的衝刺下，前方彷彿變成了自由的天地，達到了古人云的逍遙遊之境界。

周圍的蟲子也變成了看不清的殘影。

「這傢伙......」

2長老忍不住看向在沈然手裡光采大放的白雲子。

「你果然是能力挽狂瀾的預言之子。」忽然，2長老發出複雜萬千的感慨，「你知道嗎，我的道心滑落，就是因為不斷刷新著我的認知的你啊。」

「我想必也是老了。」

沈然長發飛舞，分不清是人握著劍，還是那股意氣帶動著人。他猶如穿梭在時光中，足以跑過高超音速導彈。

此時的速度，在十馬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