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沈然的演出特效
楚幼很快下去。
「對了。」不給李信他們開口的機會，沈然起身走到1處，取出幾套虛擬頭盔。
「你們可以穿戴上，身臨其境地觀賞戰鬥。」
「早說嘛。」
李信立馬嫻熟地上手。儘管異星科技和聯邦、火星科技有較大出入，但技術1定是相同的。
越先進，民用領域就越廣泛，使用門檻越低。
「嬸嬸，我教你。」沈然讓嬸嬸躺坐在沙發上，將頭戴式神經連接設備貼在她的頭皮、太陽穴等位置。
當手指接觸到嬸嬸花白的頭髮絲時，有1縷歷經世事的風拂過心間。
「我不用。我對打打殺殺的不感興趣，就是想多看看你。」嬸嬸乾巴巴的手抓住沈然的雙手，看來是平日里並不怎麼保養。
「等下我上場后，戰鬥會很快。穿戴虛擬頭盔才看得清楚。」
沈然悉心地說道。
很快，原本還聊得歡快的李信幾個就沒了聲音。
呼！呼！
房間里響起他們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這是因為極境競技場上的戰鬥太過迅猛。
如兩條閃電在黑暗星空中時而交織，時而碰撞。
前面，李信他們根本看不清戰鬥，連動作都看不明白，就是看個熱鬧。
利用虛擬技術，將時間放慢到誇張的1百倍后，眾人才真正感受到了螻蟻與巨龍的差別。
「這就是宇宙中的超級強者？真是...給離譜他媽開門了...」
李信的雙手慢慢扣緊沙發皮，
「沈然他等下要上場和這些傢伙1較高下？」
......
「我先離開1趟。」在沈盈盈最後穿戴虛擬頭盔時，沈然拍了拍她的肩膀，交代。
「哥你要幹什麼去？」
沈盈盈立馬想放下虛擬頭盔。
沈然制止，「沒事，就取點錢。」
「我有。」
沈盈盈趕緊說她如今也是深藍用戶了。
沈然心裡埋怨李信，面上則驚訝，讚揚連連，「厲害呀，怎樣？在那些異世界冒險刺不刺激？好不好玩。」
不等沈盈盈開口，沈然又道，
「等下很快回來。大家要是摘下頭盔了，你稍微說句就是。」
言罷。
沈然就出門而去。
滴！
升降電梯下行。
沈然後背貼在冰冷的金屬上，闔上雙眼，深呼吸1口。
嬸嬸就是1個普通中年婦人，以前還在火星地下城的時候就各種勸過2叔沈誠，放下那些不切實際的理念與抱負。1家人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重要。
這點，自己很清楚。
剛才嬸嬸沒說。但無論是緊緊握住的手，還是濕潤的眼眶，都讓自己心裡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地球怎麼就突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又到了這裡，和1群外星人打比賽。
自己3言兩語也解釋不清，
只能不厭其煩地重複，「沒事的，放心，我會贏得。」
下1刻——
電梯門打開。
沈然睜開雙眼，使用手上佩戴的「智能環表」，「小s，我現在在極境競技場。」
「行，我在第9十7幢，你儘快過來。」
掛斷。
沈然又聯繫王陽，打算說聲。
結果聯繫不了。
......
只過去了4分鐘，1個衣冠楚楚、打扮得1絲不苟的山羊鬍子老頭1路小跑著趕來。
沈然的私人專屬招待，南麓商會的高級經理，小s伸手。
簡單握過。
「您怎麼在選手區？」
小s問，旋即笑道，「也對，最佳的觀賞位置就是這裡了。只是沒想到居然投資了太陽系的那位。」
「不是投資。我就是他本人，參賽選手。」
沈然開門見山。
這個山羊鬍子老頭頓時杵在原地。
「長話短說。」
沈然道，「我的比賽馬上開始。現在要製作1份登場特效，請你幫忙聯繫主辦方，直接用那個賬戶里的錢，替我去談。」
「等等...等下等下...」
這位擁有良好職業素養與優秀能力的南麓商會精銳，1時間大腦處理不過來過於爆炸性的信息。
不是說太陽系的那位參賽選手，是因為地球脊椎1事，白撿的1個名額嗎？
可，1旦結合上對方在南麓商會的十星級賬戶，
這怎麼可能是1個出身於窮鄉僻壤的無名之輩？！
小s像是吞釘子1樣，艱難咽下去。見沈然眉頭微皺，趕緊繼續話題，
「這個完全沒問題。我們南麓商會和神聖西邦帝國有合作，可以給出最低價。不知您的要求是？」
「稍等。」
沈然伸手示意。
兩人到旁邊的座位上落座。
期間，小s儘管內心震撼，念頭聯翩，但並沒有偷偷聯繫其他人。
他小心斟酌著開口交流。但沈然話比較少，只談事不多談其他。
約莫2十來分鐘后，楚幼出現，將1個平板遞給了沈然。
沈然點開，簡單過目1遍，
隨後交給小s，「就這上面的素材。」
小s雙手接過，小心翼翼地觀看，渾似研究著學術資料，
可很快還是露出了困惑不已的表情。
「您...確定是以這些素材製作到時候的登場特效？」小s忍不住冒昧。
「嗯。」
沈然點頭，「有什麼問題嗎？是不行？」
「可以，可以。」
小s趕緊道，「只是具體時長......」
沈然想了想，「十分鐘吧。」
「咳——」
小s彷彿吃飯吃到了1個拳頭大的石頭，卡在喉嚨里，咳都咳不出來。
他連忙給沈然介紹，「這個選手的登場特效，神聖西邦帝國的報價是起步1千萬深藍值。超過十秒，後面是1秒兩百萬。超過3十秒，1秒是5百萬。」
沈然眉頭緊鎖。
這是打比賽還是賺錢來了？
「目前演出時長最長的是『天佑』，4十7秒，每場燒掉1億3千萬深藍值。」
「貴賓您這個...十分鐘，實在是過去的羽化者進化大賽也從來沒有過啊。」
小s面露難色。
「十分鐘也就十億左右。」
沈然道。
「不是...」小s知道這位不差錢，可不得不說，
「實在是沒有過這麼長的，我不清楚主辦方那邊能不能通過。並且，您這個其實就有點偏向於...軟廣。」
軟廣，即軟廣告。
羽化者進化大賽是全宇宙都關注的超大型賽事。
在如今這個深藍時代，比什麼世界盃，超級碗要火熱豈止數十倍？
正常來說，那些宇宙公司要想在最終場地，極境競技場插1條廣告，十秒就是兩百億深藍值。
選手是因為特殊，所以實則是非常優惠的。
「而且，您似乎還沒有和神聖西邦帝國簽訂合作的吧。」小s又問。
「什麼合作？」
楚幼站在沈然的旁邊。沈然再次皺眉。
「就是選手主打神聖西邦帝國推的種子迴路、制式戰衣、深藍副本之類的。」
小s解釋道。
這都啥跟啥啊？
什麼超級天才，感情是你們這些宇宙資本打造的1個個「吸金偶像」？
沈然聽得厭煩了，「你先去問問，錢不是問題。至於主辦方那邊能不能通過，我這邊會想辦法。」
想辦法？
聞言，小s腦海中閃過1個驚人的想法。
他立即不再多嘴，「明白明白，我1定竭力去促成。」
等到小s離開，沈然再度聯繫王陽。
這1次成功聯繫上了。
「怎麼？」
王陽剛問，
得知沈然提出的訴求后立馬樂了，「你小子哪兒來的錢，還整這些虛頭巴腦的？」
「師傅你的錢。」
沈然直白道。
「你還知道那是我的錢！」
王陽頓時罵道，「趕緊滾1邊去。我馬上凍結我的賬戶。有本事沒本事，手底下見真章。難不成你還想出道當宇宙男明星？斬獲那些外星大媽的芳心？」
正要掛斷，
沈然懇求發聲，「師傅，無論怎樣，哪怕就這1場也好。我並不是為了我自己。」
聞言，另1邊。
王陽也好奇，暫時沒掛。
的確。
那小子不像是會搞這些的主兒。
驀地，王陽猜到了，1時心中5味翻湧，
「你製作的登場特效，是關於地球的？」
「是。」
沈然斬金截鐵。
啪！
王陽1拍額頭。
事情難辦了！
「師傅你在哪兒？」
沈然道，「我過來給你下跪，承諾後面不會再亂來。我只懇求最後這1次。」
「......」
王陽1時沒開口說話。
少傾，他才道，「莫崖是不是之前就告誡過你，關於地球的所有事，你不可以單方面對外宣傳。你準備的登場演出，先不談時長，內容就不大可能給你審核通過。」
「所以我只能找師傅你。」沈然說道。
1旁，楚幼看向滿臉莊重、渾似背水1戰的士兵般的沈然，纖細的柳眉微顰，「他不答應嗎？要不要我說說。」
沈然擺手，繼續發聲，做最後的懇求。
在1長陣子的安靜過後，
王陽忽的問，「......是不是就這最後1次了？」
「...我似乎也無以為繼了。」沈然回道。
如追尋永生般，1個個年輕熱血的靈魂，到了最後要麼白髮潦困地放棄，難以為繼，要麼變態扭曲掉。百舸爭流，無1能逆流而上。
現實的洪流，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那你接下來要打的漂亮點。」
驀地，王陽平靜無波地開口，「沈然你要知道，宇宙中有無數個國度，有很多和你我1樣的生靈，都想被永遠銘記，都消逝在了時光中。」
「...世人總是會遺忘大多數。」
「明白。」
沈然道，
想到了那時的午後，
未央湖，伽羅醒來所說。
...將這1剎那締造成為永恆。
......
掛斷。
王陽伸開雙腿，仰頭后躺在虛擬座椅上。1時無話，想到了很多。
「怎麼？你應該沒什麼親朋好友，是那個徒弟？」
對面，雪神問道，「快上場了，他懷疑起了自身能力，怯場，不安了？」
莫崖、泰皇也看向又作怪了、最特立獨行的這個羽化者。
望著鑄有浩瀚星海的天花板，彷彿童年時期可望不可即之物。王陽忽然笑了，「用不著故意激我。無論結果如何，只要這傢伙奮力拚搏了，都是1個值得我王陽驕傲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