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同的兩人
深夜，西邦皇家園林。
沈然調頭走入修行室的同時，
有大人物到來。
這是1間室內空間。
但主通道的兩側種植有1些翠綠的竹子，牆體也做了裝飾。
穿過主通道，上方投射下來1束朦朧的光，雨霽塵靄繚繞。1塊玉石擺件坐落其中，右下角是1棵不大的樹，樹榦像是蜿蜒的老龍，類似櫻花的朵朵花瓣紛舞，美輪美奐。
塵和1個拖著長裙的女子行走其中。
「這塊不老石，有兩萬多年了吧。每次看見這棵千桜樹，都會感嘆。」雪神看著那塊絕佳的擺件。
「沒有什麼好感嘆的。」
塵道，「1千年就只長兩厘米，和山石無異。且總會有天撞到機械極限。」
植物是能夠無限生長的。只是受引力的影響，以及太陽光。
越強大的生命，對於維持運轉、攝取所需物質的要求也就越大。
這是基本法則，無人可破。
終於，雪神停下腳步，道明來意，「我要見艾辰。」
塵也停住。
儘管早在對方來時就已經猜到了。
「見艾辰？」但還是要兜1下圈子，
塵有些不解，「你們這段時間那麼忙，怎麼還有空相中了就打了1場比賽的他？」
雪神就沒有兜圈子了，「你知道我的目的。泰皇也是這個態度。」
塵臉上的詫異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嚴肅。
他走到1旁的長椅上，坐下。
看著被光霧籠罩的不老石，
「你們還沒發現第2枚金色種子嗎？」
「有。」
令人詫異的是，雪神開口道，「紅塵島主的弟子，那個夏伯商在前天晚上，於地球1處深山老林中遇到了第2枚金色種子。」
塵腦中浮現出1個堪比敖龍的白衣少年。
「夏伯商...他確實是1個有可能超越敖龍的年輕羽化者。」塵說道。
「他已接種成功。只是被紅塵島主即刻轉回了紅塵島，開始閉關。」雪神道。
「確實令人羨慕。」
塵道，「我的幾個兒子女兒，現在都還在地球等待天降機緣。」
「除了沈然以外，目前已知的就那1個。」雪神道。
下1刻——
塵切回正題，認真些許，「你們這樣，不太好。」
「如何不好？」
「對王陽不太好。」
「王陽？他？」
雪神眸中閃過1抹厭惡，然後道，「紅塵島主上次提過，王陽的精神力強度似乎不亞於他。我們也沒打算和王陽翻臉。」
「要是真翻臉，現在也用不著這樣浪費時間了。他的所作所為好不好？我們又還能有什麼不好的？」
「...也是。」
塵嘆息。
......
噠...噠...
腳步聲。
安靜典雅的大廳中。
現在是黎明時刻，外界正黑得濃郁，萬籟俱寂。
艾辰被突然叫來。
他並不知道這1系列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親昨天帶著自己來西邦皇家花園遊玩，結果是為了借人家古賈修的名聲打下宣傳。沒想到西邦帝國的老國主把自己叫過去單獨談話，還推遲了比賽日程。
外界傳的沸沸揚揚。
說什麼自己是被大人物相中了。
【極境】羽化大賽的人氣值排名，自己1下子衝到了第6的高位。
全宇宙所有地區都在討論。
父親興高采烈，說爺爺和媽媽當晚都給他託夢了。
艾辰告訴父親別亂宣傳。事情實則根本不是外界傳的那樣。
西邦帝國的老國主就說，是有位他疼愛的小公主喜歡自己，讓自己陪對方几天。
「莫名其妙。」艾辰搖搖頭。
或許是得益於有那樣1個老爸，又或許是因為其他什麼，
他心性遠超常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眼下倒也不覺得有什麼落差。
只偶爾會有1個猜想：
當時。
那個和自己擦肩而過的人是......？
突然，
艾辰腳步1停。
大門打開。
顯露出兩側翠竹的主通道，前方有1束聖潔美麗的光灑落。
隱秘且出塵。
「咕~」
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艾辰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他抬起神聖西邦帝國配發的智能腕錶，
準備再重複詢問1遍，確定是在這裡？
正在這時——
「怎麼像個廢物1樣。」1道清冷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
艾辰想要拔腿後撤。
那塊被白光投射的不老石，幾片桜花紛舞，1個拖著裹胸長裙的女子出現。
「雪神大人？」艾辰又錯愕。
女子約莫1米8的身高，雙腿修長，十分高挑，雪白無瑕的雙手如同玉制的1般。
尤其那件長裙，不知是何材質，紫黑色，彷彿有無數鱗片，不時閃爍著星辰般的閃光。
伴隨著雪神的出場，
地面有無形的「氣」瀰漫，像是群蛇，在地面蔓延向4面8方，又攀附上牆體。
羽化級威壓！
艾辰頓時凝神，他立於原地，保持不動。
同樣有1股「磁場」展開。
眼中有1團凝聚的永恆之光，隱隱跳動...
「本是南陽宇宙國的望族，在敵國入侵過後，爺爺奶奶包括母親，大半家人盡數為國戰死，唯獨父親劉3刀帶著年幼的你逃走了。后改名叫作艾辰。」
雪神慢慢地度步，聲音也不急不快。
卻讓艾辰1貫平靜的心境產生了波動，呼吸加粗。
「你的生平履歷，有難以抹除的污點。連你如今的名字其實都很可恥。」
雪神接近艾辰，又環繞他行走，
「正常來講，我不可能看得上你。倒不是因為名聲，而是你的性格有很嚴重的問題。」
「你平日里很低調平靜，有那樣1個為人詬病的父親都能在公眾視野中保持1個良好的口碑。可你其實心裡充滿了矛盾吧，長久以來，你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堅信那不過是1個苟且偷生的可憐蟲，而非大眾認知里無所不能、令人羨慕的天才。」
突然。
艾辰身體搖動，
緊接著又咬牙，站穩了。
他大汗淋漓，有些艱難地問，「雪神大人...是有什麼事嗎...」
「你的仇人，你如今的國君栽培了你，並且給了你參加【極境】羽化大賽的資格，要你為他的國揚名立萬。或許是因為你父親給了很多錢，或許還有給他下跪，立下血誓，屈辱求活等等。」
雪神看著這個已經是精疲力竭，但仍在堅持的年輕人，
「而不同的是，你下1輪比賽的對手，那個沈然。」
「你關注過他嗎？」
沈然...
艾辰的心突然有破裂的隱隱動靜。
父親花了很多錢，很多很多錢，編織了現在，隱瞞了過去。但是無法做到刪除過去。
它始終存在於自己的人生中。
自己不能將傷口展示給大夫，自然就1直在陰暗中流膿發炎。
相對的，那個沈然卻以1種近乎過分的方式，將他的過去，在極境競技場內「驕傲」地向全宇宙公之於眾。
所有人都在討論地球、火星；所有人都在討論那個名叫「沈然」的全部。
「...關注過。」艾辰答道。
「想像他1樣活著嗎？」
雪神靠近艾辰，「向全宇宙真正展示1次你劉宇辰，讓你死去的母親能為你驕傲。」
艾辰稍微恢復，
更多的還是可怕的羽化級生命威壓，「雪神大人您...」
雪神冷淡打斷，「人生中沒有幾次改變、重塑1切的機會。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的對手，沈然比你更強，更幸運，更驕傲。」
「但只要能擊敗他，戰勝那個對手，你的人生就將迎來翻天覆地的改變。」
聽著，
艾辰1呆。
下1秒——
「6十7秒。」雪神收了生命威壓，讚賞1句，「還行。挺罕見的1個年輕人，其實有很大的培養價值。」
艾辰如釋重負，
接著又難以遏制地「升」了起來。
...來自羽化者的認可。
誰不知道？只要羽化者收徒，全宇宙就再沒任何麻煩，自己也能真正取回本名。
忽然，
1個黑盒子被扔給了艾辰。
「裡面有關於南陽宇宙國的種種，共兩分鐘時長。」雪神說著，轉身離開，「它會出現在到時候的極境競技場中。作為你浴火重生的開幕儀式。」
「此外，還有戰勝對手的小玩意兒。重生的過程總需要1場光芒萬丈的勝利......但要是失敗了，艾辰真的，可就太難看了。」
......
打開黑盒子。
裡面有1個類似u盤的儲存器，1張不知道怎麼被搞到手的自己過去的全家合照。
還有...
幾個「蟲子」。
「是讓我嫁接。」艾辰1顆心沉入谷底。
對方根本沒想過收自己為徒，從來就沒看得起「艾辰」與「劉宇辰」。
他低頭。
腳下是剛才流出的1地的汗水。
就1定要讓自己這麼難堪嗎？
至少，自己不也撐住了您的羽化級生命威壓...
......
與此同時。
皇家花園，另1處的修鍊室中。
沈然打坐，並沒有去吞噬大量種子來獲取提升。
那是天災路線，路只會越走越窄。
在踏入9階后，
他開始嘗試構建屬於自己的天煞種子迴路。
......
......
地球。
「能成功嗎？塵上次的報告，那小子的生命強度，現在強的驚人。」
「再怎麼強，也只是那枚金色種子帶來的短時間改變罷了。
同樣是短時間內，嫁接多個種子，就戰力而言，不可能比不了那1枚金色種子帶來的提升。」
「包贏的！」
「那就行。」
1道巍峨的高大黑影，低沉有力道，「那等他輸了那場比賽，我們就1起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