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告密者

德國柏林

國社黨總部

斯特拉瑟看著眼前的衝鋒隊領袖恩斯特·羅姆問道：

「你想明白了？羅姆先生。」

「不要白日做夢，年輕人，我和希特勒關係很好，」羅姆冷哼了一聲，我到這裡是提醒你的，「希特勒要干一件大事，他叫我讓你做好準備。」

「什麼大事？」斯特拉瑟有些好奇，看來納粹黨已經有人被放出來了，現在巴伐利亞方面居然有行動能力。

「艾伯特要死了。」羅姆說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哪個艾伯特？」斯特拉瑟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還能是哪個艾伯特，德國總統啊！你今天是不是沒睡醒？」羅姆為斯特拉瑟的遲鈍感到不滿。

「！！！」

斯特拉瑟反應了過來，他急切地跑到羅姆身前按著他的肩膀問道：

「消息可靠嗎。」

「注意你的行為，年輕人。」羅姆一臉嫌棄地看著斯特拉瑟，

「消息當然準確，不說百分之百也是板上釘釘。前幾天希特勒拜訪了興登堡元帥，然後回到監獄就命令我們衝鋒隊去柏林殺艾伯特。」

原來如此，因為被自己困在了監獄里，希特勒想比歷史上更早地搭上興登堡這條線，看來不僅自己在加速，別人也在加速。隨即，斯特拉瑟有些玩味地看著羅姆，

「看來你和希特勒的關係也不如想象中融洽啊。」

後者面色不變。

「我傳達給你元首的命令能說明什麼。」

斯特拉瑟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首先，希特勒並沒有讓你傳達給我任何消息，他只是想藉助刺殺艾伯特讓興登堡有機會登上德國總統寶座的功勞使自己被興登堡大赦出獄而已，當然大赦的對象還有赫爾曼·威廉·戈林等流亡國外的納粹黨員。

其次，希特勒不會讓我參與這個行動，因為艾伯特在德國聲名狼藉，左翼和右翼都厭惡他，左翼政黨因為他殺死了李卜克內西和羅莎·盧森堡稱其為革命的叛徒，右翼政黨因為他鎮壓了卡普政變斥責他是民族的叛徒，誰要是殺了他誰就能獲得全國的讚美和支持。

所以希特勒絕對不會讓我參與這次行動，即使艾伯特在柏林。他害怕我尾大不掉，否則，怎麼解釋巴伐利亞方面到現在為止沒有給柏林發過一筆資金。

至於你和希特勒的關係，我想他已經聯繫國外的納粹黨員回國了吧，馬上他就會指派人來分攤你的權力，或許是戈林或許是希姆來，總之你的權力已經收到了牽掣，我說的對嗎，羅姆先生。」

羅姆半晌沒有說話，在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終於蹦出來一句

「你很聰明，格雷戈爾，我不知道找你當合作夥伴對不對，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把你當作後路肯定沒錯。」

「事實上，把我當作後路肯定沒錯，但是把我當合作夥伴更加明智。」

「1月28日晚上九點半左右，比洛大街隔壁的海格大街第三個路口，艾伯特總統會從那裡經過，這是他這個月固定的出行路線。」

羅姆不再言語，顯然他不想再這裡多留，起身便向門口走去。

「從我辦公室左轉下去到負一層，一直往前走，盡頭有一個小門，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沒有人知道。」斯特拉瑟在他身後嚷嚷。

羅姆腳步一頓隨後打開門走了出去，正好和進來的戈培爾碰面，雙方對視了一眼后便心照不宣地交錯而過，他們顯然都感受到對方不是等閑之輩，不過此時的羅姆並沒有交談的興趣，匆匆離開了。

「剛才那位是？」戈培爾放下手中的文件問道。

「一隻褐色的烏鴉。」斯特拉瑟回答，「他告訴我艾伯特要死了，在這之前希特勒之前去見過了興登堡。」

戈培爾有些震驚，

「希特勒要殺他？」

「對，晚上我會叫人安排一下去海格大街一趟。」

難道你要和希特勒作對，戈培爾雖然宣誓忠於斯特拉瑟，他目前也確實忠於斯特拉瑟，但是他打心底還是不願意黨內的兩位實權人物火併起來，在他看來內耗只會削弱黨的力量。

彷彿是看出了戈培爾所想的，斯特拉瑟笑著解釋道，

「我們可不是去救艾伯特的，恰恰相反我們是幫助元首殺艾伯特的。」

1925年1月28日8:30

柏林國社黨總部

昏暗的燈光照射在行動隊員的臉上，顯得尤為的陰森和恐怖，在地下室聚集的這三十多位行動隊員是科伊在民族黨和國社黨黨員中精挑細選出來的，不是退伍軍人就是軍事化訓練后的民兵。

為了確保行動萬無一失，斯特拉瑟甚至向德哲勛爵借了幾十支MP18衝鋒槍，科伊評估后認為確保能夠在子彈堆里找到艾伯特總統的人體組織。

「口供都對好了嗎？所有人在行動中都要統一行動，如果不幸落單被俘，就把我交給你們的說詞背一遍，如果你們死了，你們的家人我會照顧好的。為了德國的未來，請諸位務必儘力。」斯特拉瑟說道。

「德意志萬歲！斯特拉瑟元首萬歲！」

回應他的是行動隊員低沉而又整齊的吼聲。

看來以後需要建立一支類似衝鋒隊的組織，不然臨時調集起來太麻煩了，這個任務交給科伊貌似挺合適的，我感覺以他的水平不應該只當一個班長。斯特拉瑟心想。

「出發！」

隨著科伊的一聲令下，特別行動隊的隊員一個接一個地魚貫而出，科伊走在最後。在他經過斯特拉瑟面前時後者叫住了他，

「不管行動能不能成功一定要活著回來，你活著比死了作用更大。」

「您說過，一個士兵只有不停戰鬥才不會死。」科伊微笑，

「當然，您的話我一定完成。」

隨著科伊的離去地下室又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斯特拉瑟和戈培爾二人，斯特拉瑟看著欲言又止的戈培爾，

「是不是擔心我和希特勒撕破臉，或者希特勒認識到我的威脅決定除掉我？」

「我只是擔心未經允許就行動會不會惹怒希特勒。」

「放心，我已經和羅姆安排好了，我們會是偶然遇見了衝鋒隊，然後和他們一起行動，結果偶然擊斃了艾伯特總統。希特勒不會在意是不是我們殺死了艾伯特，他只要是納粹黨殺死了艾伯特就夠了。」

斯特拉瑟心裡說道：起碼他現在需要我，所以他不能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