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身體檢查

周日的上午，是沈檀夕難得能抽出來陪蕭夏在家的時間。

倆人通常都是窩在軟塌上看書，當然，看書的必然只有蕭夏一個，沈檀夕只負責看蕭夏而已……然後除此之外，倆人幾乎就不會幹別的事情了。

而造成這樣情況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為蕭夏能接受的休閑活動實在是太少。

比如除了說話和慢步以外，就幾乎很難找到一個能讓他堅持一個小時以上的運動；再比如聽音樂會或者看電影，像蕭夏那樣的身體如果長時間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勢，用不著兩三個小時，不到半小時他的臉色就會發白，如果強撐一個小時，他的脊椎就會開始疼痛，再過不了兩三分鐘的沈檀夕就得打電話給霍醫生來『救人』了……

所以在家躺在軟榻上看書，也就成了擺在蕭夏面前稀有的幾個休閑（必）選項之一。

「夏夏，幫我把那本christopher的影集拿過來好嗎？」

由於蕭夏常年處於一個被保護的狀態，所以沈檀夕對於他那種『希望自己變得更有存在意義』的小心思還是能理解的，因此他偶爾也會讓蕭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好讓他不會覺得自己太過沒用或者是產生『是別人的負擔』等隨著年齡的增長會日漸增多的負面情緒。

於是聽到了『請求』，蕭夏便合上書，然後十分欣然地登上了書梯去取了那本厚重的書。而沈檀夕接過書的時候並沒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但等蕭夏回到了原位繼續認真地看書時，他才盯著那本影集露出了狐疑的眼神。

「夏夏，明天要去做例行檢查，今天晚上要記得早點兒睡。」

「明天？」蕭夏微微蹙眉，「但今天才14號啊……不是應該月底的嗎？」

沈檀夕面不改色，淡定地說：「霍醫生跟我說他月底要出差，所以就把體檢提前了。」

「喔……」但蕭夏明顯是一副不願意的表情，「可是體檢好像也不用霍醫生親自來吧？」

「我看你最近氣色不太好，讓他給你檢查下心臟，也好預防著，」沈檀夕自然地解釋著蕭夏的困惑，然後又忽然神秘兮兮地湊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順便讓他再幫你檢查下別的地方，我都一個來月沒碰你了，你這是想活活地憋死我嗎？」

蕭夏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后驀地就紅了臉：「…你…你別說那不正經的…！」

「害羞了？」

「…我…我……」蕭夏忙低頭看書掩飾自己的慌亂，「……我才沒有！」

那一節白嫩頎長的脖頸就在眼前，沈檀夕的呼吸不由地粗重起來：「夏夏，這種事可不是餵飽了一次就行的，更何況……你哪次餵飽過我？」

「…別…別說了！」

蕭夏的耳根都紅了起來，透著粉嫩的白皙肌膚更是令沈檀夕食指大動。

「看在明天還要體檢的份兒上，我今兒就先繞過了你……」沈檀夕輕輕地咬了咬蕭夏的耳朵，卻還是沒忍住逗弄般舔了一下，「但若身體真是沒什麼大礙了，看我怎麼好好『疼』你！」

「…別……」蕭夏的臉皮兒一向都薄，三兩句葷話再撩撥兩下身體，他很快就緊張地顫抖了起來，但偏偏沈檀夕箍他箍的緊，他越是想逃就越被欺負的狠，最後更是因為他那副軟綿綿的小樣子激得沈檀夕一個沒忍住就在他身上啃了一頓，雪白的肌膚上瞬間就多出了好幾個痕迹！

而這樣明顯的痕迹，也讓第二天在醫院脫衣服時的蕭夏羞愧難言。

「脊椎骨完全沒問題，主要是身子有些虛，別著涼了就好。」

骨科的大夫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對那脖頸處的紅紫色吻痕根本連瞄一眼都沒有！但蕭夏光裸著上身沈趴在檀夕的懷裡，卻抱著襯衫始終是一副羞愧難當的模樣，而消瘦的後背曲線上，越是靠近尾椎骨的地方就凸起得越發明顯。

沈檀夕看著心疼，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后腰的位置，但蕭夏很敏感，當即就仰頭疑惑又驚慌地看著他，那眼神里透露出的意思分明是：你你你別亂摸！這這這裡還有別人！

「……」感覺到懷裡的那副小身子漸漸地有些顫抖，沈檀夕額角抽搐了一下，然後綳著臉迅速地給蕭夏穿好了衣服，「走吧，還有好幾項沒做。」

蕭夏看起來還是有些緊張的樣子，雖然已經被沈檀夕攬在懷裡，但他還是不安地抓住了他的衣角，而那樣子在外人看來並不像是依賴，反倒更像是在『奴隸主』壓迫之下不敢吭聲的『小奴隸』，尤其是他那幾乎透明的白嫩脖頸上還帶著十分霸道的鮮紅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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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照完了片子、驗完了血，又做了一個完整心臟檢查。

霍醫生在燈前拿著x光片看了半天，然後皺著眉轉頭看向沈檀夕：「倒是沒什麼大礙，但這片子我還是會拿回去和之前的比對，下個月給您報告。」

「嗯，儘快吧，」沈檀夕沉著臉應了一聲，但低頭和蕭夏說話的時候卻還是恢復了之前的溫和樣子，「只剩下最後一項檢查了，我們走吧？」

蕭夏紅著臉點了點頭，然後跟著沈檀夕離開。

「——沈少爺！」霍醫生突然叫住了沈檀夕，欲言又止地開了口，「其實……其實醫學上確實還有很多以人類現在的醫療水平是不能解釋清楚的癥狀，但只要——」

沈檀夕臉上的笑容僵了半分，冷聲說：「我做事，什麼時候還輪得著你指點了？」

「對對不起，少爺！」霍醫生忙恭謙地低下頭，「是我多嘴了……」

「做你該做的事去。」沈檀夕似是訓斥地吩咐了一句，然後便攬著蕭夏去了下個科室。

霍醫生抬頭目送，卻不經意間看到了蕭夏回頭時的目光，驚得他瞬間忘記了呼吸——但那本該是單純得像一張白紙的人，怎麼會露出如此陰鬱多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