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脫胎換骨，再造先天，系......統？
方府用來待客庭院中，小橋流水，修竹搖曳，各色景物精緻而不奢靡，顯露出一種清新自然的美感來。
庭院里，李元清緩緩地舒展著身體，雙臂展開猶如仙鶴，整個人彷彿和庭院的風水融為一體，透露出一股道法自然的意味出來。
下一刻，他的整個人的氣勢就是一變，行走間龍行虎步，既有神虎的剛猛，又有天龍的變化。雲從龍，風從虎，龍虎合擊，卻化作風雲，一隻仙鶴從風雲里化生而出，雙翅一展騰空而起，直衝碧霄！
「龍虎相合風雲變，仙鶴展翅上碧霄！」
「好好好，世侄你這一身的功夫可算是真正的練到了骨子裡！
《松鶴萬壽拳》、《龍形飛虎步》這兩門功法不僅僅是被你練出了獨屬於自己的意境，還被你把它們融合在了一起。好，好啊，當真是天縱奇才！」
方澤濤一身便服站在庭院門口，看著李元清的目光里是止不住的讚賞。
「如此悟性......想當年，我將一身功夫練到你這般境界的時候，可是花了整整二十年的光陰！可惜，你這天賦，卻被這一身先天不足的根骨給拖累了。」
方澤濤嘆息一聲，李元清卻顯得毫不在意。
「這世間萬物，一飲一啄莫非天定。若無這從小的病痛苦難打磨，我也無法真正的沉下心去琢磨這兩部功法里的真意。」
方家與李家乃是整個大離王朝的文武統率，文武百官中起碼有三成以兩家馬首是瞻。如此龐大的勢力，直叫人觸目驚心。
當年方李兩家結親，縱然一個只是沒有繼承權偏房幼子，一個只是過繼的支脈孤女。但兩家這彷彿要放下百年恩怨，結親聯姻的意圖卻依舊是讓不知道多少人掀翻了茶几，無數個夜裡夜不能寐。
而也正是因此，當年李元清的母親尚在懷孕之時便遭了暗算，雖然最終被人救了下來。但生下來的孩子卻因為早產而先天不足，其母也因此喪失了生育能力。
而在他長大以後，縱然因為有一個心疼孫子的爺爺，各種上品靈藥，身體調理，滋補藥膳、葯浴不斷，但這種先天不足卻是難補一二。
這一身武藝，苦練數年，也不過才堪堪邁入了第一層的境界。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來找你是因為你外祖母想要見你，你先去洗漱一番，再和我一起去見你外祖母吧。」
「是。」
聽到這裡，李元清不敢有任何的耽擱，快步回房，在婢女的服侍下，簡單的梳洗了一下，隨後就跟著方澤濤來到了內院。
按理來說，這內院並不允許像他這樣的外姓人踏足，但此時，有著方澤濤這位方家家主的帶領，卻可謂是百無禁忌。
最後，方澤濤領著李元清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偏院里。
剛一進門，李元清就發現不對——諾大的偏院里，竟然沒有看到任何僕役侍女的存在，除了把自己領進來以後轉頭就消失不見的方澤濤以外，此時的房間里就只剩下了自己和外祖母方老太君。
「孫兒見過外祖母。」
李元清行過禮後站在一旁，方老太君看著自己的外孫，眼中浮現憐惜之色。
「元清，今日清晨，晴雪便已經出發去往羽化門了。」
「是嗎。」
輕輕低吟了一聲，李元清的臉上不可抑制的閃過一絲落寞，方老太君看在眼裡也感覺有些心疼：
「唉，你與清雪，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是，世事難料啊......」
「沒事的祖母，以清雪的資質，加入羽化仙門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如此大的造化，孫兒為她感到高興還來不及呢。」
「孩子，苦了你了。」
方老太君伸手摸了摸李元清的頭，突然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將一個李元清十分眼熟的玉盒遞到了他的面前。
眼熟的原因是因為他不僅見過這個盒子，還在昨天親手將它送到了方老太君的手上。
沒錯，眼前的正是昨天的壽宴中，作為賀禮被他送給方老太君的裝著不老長春丹的白玉盒！
「孩子，祖母知曉你天賦異稟，若以天資才情而論，並不會遜色于晴雪分毫。
但可惜你母親當年在懷你的時候遭人暗算，導致你一出生便先天不足，還落下了一副體弱多病的根骨。
而這枚不老長春丹，卻恰恰有著令人脫胎換骨，彌補先天的功效！」
「祖母！」
李元清猛然抬頭，面色震驚。
「不老長春丹何等珍貴，如此珍寶，孫兒絕不能收！」
「長者賜，不可辭。你是我的孫子，我要你收，你就得收下。」
說完，不等李元清反應過來，就把玉盒塞進了他懷裡，隨即閉上眼睛說道：「好了，和你聊了這麼久，我也有些乏了。澤濤，送元清回去吧。」
「是，母親。」
一進門就不見了蹤影的方澤濤不知道又從哪裡冒了出來，不等李元請說話，就這麼提溜著他的衣領子把人給拎出了房門。
以方澤濤那肉身十重神變境的強大實力，根本不是李元清這麼一個肉身一重的弱雞能夠反抗的了的。
「伯父，伯父，還請把小侄放下，剩下來的路小侄自己能走。」
眼見就要出了偏院，李元清連忙掙紮起來。自己一個即將弱冠之年的男子，要是被人像拎小雞仔一樣的一路拎回客房的話，那他就真的要考慮一下這一路上怎麼殺人滅口了。
「世侄言重了，你我兩家乃是世交，何須如此客氣。」
方澤濤臉上笑意促狹，但還是鬆開了抓著李元清衣領的手，任由他站在那裡整理衣裝。
「伯父，這不老長春丹......」
「行了行了，你祖母把這丹藥給了你，那你就接著。」
方澤濤一邊粗暴的打斷李元清的發言，一邊推著他往外走。
「快走快走，若是讓你回去打攪了你祖母的午睡，你這個親親孫兒不會有什麼事，但我這個當兒子的可就得遭殃了。」
「此刻尚不過辰時，何來的午睡？」李元清發現了華點，並吐槽道。
「閉嘴，你怎麼像個娘們一樣，這話也恁多了！趕快回去調息服藥，這不老長春丹如此珍貴，可絕對不能浪費了。正好，讓我來給你護法。」
「那就多謝伯父了。」
「不用謝我，以後多孝敬孝敬你的祖母，對清雪好一點就是了。」
「......是。」
......
客房裡，打坐調息，將精神身體狀態都調整到最佳狀態以後，李元清滿懷激動的打開了玉盒。
剛一打開，一股葯香就撲面而來，聞之精氣神足，周身氣血微微躁動，讓李元清覺得自己的五感都清晰了很多。
只是氣味便有如此神效，難以想象如此丹藥真要是服用的話會有何等效果？
隔壁房間的方澤濤自然也聞到了這股葯香味，臉上浮現一絲羨慕，隨即就搖搖頭隱沒了起來。
「臭小子，這次可真是便宜你了！」
沒有聽到隔壁的抱怨，此時的李元清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玉盒裡，入眼是一顆有如金石，表面微微散發五色毫光的丹藥，正穩穩的待在玉盒中央散發出一股葯香。
「狀如金石，發五色光，這的確是不老長春丹。」
沒有多想，李元清直接拿起丹藥吞服了下去。
丹藥之上的五色毫光雖艷麗玄奇，但熟讀古籍的李元清卻知道這五色光實際上卻是長春不老丹的藥性在不斷散發流失而形成的。
若是不儘快吞服，等到藥性徹底流失殆盡，這顆不老長春丹也就算是廢了。到時候不僅服之無益，更是會在藥性流失劇變下化作一顆滿是丹毒的毒丹。
也正因此，所以才需要用極品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玉盒來封鎖留存藥性，使之不揮發流失。
一股暖流從口中順著喉嚨一路留下，直到落入胃部，從小腹中彷彿源源不絕一般的流向自己的四肢百骸。
沒有小說里那種易經洗髓的痛苦，李元清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沉入了熱水池裡，精神意志卻飄上雲端。
在肉眼不可見的地方，丹藥化作的暖流彷彿熱水化冰一般，輕而易舉的就打通了李元清身上堵塞的經脈。
隨著經脈流入全身，無論是皮肉筋骨，還是內臟腦髓，隨著這條丹藥化作的熱河流過，每一處都像是久逢甘霖的旱土，在暖流的滋潤下散發出了新的生機。
一絲絲白色偏黃的污垢從毛孔全身被洗伐而出，就像蠶繭一樣逐漸包裹住李元清全身，形成一層厚厚的硬殼。如果不走近細看的話，還以為盤坐在上的是一尊石膏像。
此時，李元清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再次回到了母胎里一樣，先天而生的諸多缺漏正在被一一補足。
心火、肝木、脾土、肺金、腎水，五臟五行，五行五色。
自五臟起，青紅黃白黑盤結而成的五色光華由內而起，返后歸先，滲入全身各處，易筋換骨，洗髓通脈，養精生氣。
此之謂：脫胎換骨，再造先天。
而就在他沉浸在這種美妙的感覺里的時候，一道腦海里發出的聲音卻突然將他驚醒了過來。
「檢測到未知超凡能量，系統正在啟動，請宿主稍候......」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