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假裝老爺爺，我是專業的

「系統，收取。」

「掃描！解析！」

一道無人可見，帶著永恆不滅，貫穿無限時空意蘊的先天靈光在李元清的靈魂深處顯現，微微一動，就將整個大帝舍利給收納了進去。

無形的波動掃過，億萬分之一個生滅之間，整個大帝舍利的一切奧秘就都被掃描了出來。

恍惚間，一個承載三千大道，包容億萬星河，層疊無窮次元，但卻死寂乾枯，沒有一點能量生機的宇宙虛影在資料庫里顯化而出，但隨即就崩塌消失，變成了萬億兆不同的信息。

「物品掃描完畢！」

「物品解析完畢！」

「這麼快？」

李元清有些驚訝，但此時也顧不得去查看系統的解析成果，而是重新將大帝舍利拿了出來。微微一笑，臉上顯露出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宛如神話中的佛祖捏花一笑。

這業務他做得十分熟練，畢竟他也是帶有前世記憶轉世的，雖然有胎中之迷，但往往也能在家裡做出不少驚人之舉，每次他因此被人問得煩了，就會果斷轉移話題，然後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讓其他人自己腦補。

果然，尚未見過什麼大世面的江離一下子就被李元清的表演給唬住了，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大帝舍利，激動地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前輩，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胎息的境界，你想要感受一番嗎？」

「想！」

心念急轉，江離不知道李元清打得到底是什麼主意，但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他是說什麼都不能放過的。

至於說會不會有危險？

人生在世，哪來那麼多百分百安全的事情呢？

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坐車可能被車給撞死，坐飛機可能從天上掉下來摔死，坐輪船可能沉船落海里淹死，甚是還有的只是看了一個笑話就笑到心肌梗塞猝死的。

再者，他江離只不過是一個窮高中生，既不是什麼絕世天才，也不是什麼高級二代，哪來有什麼好處讓人算計的？

正如這位前輩所言，他要是真想對自己動手的話，在剛剛找到大帝舍利的那一刻就可以動手了。

「那就好好把握住這一次機會吧，仔細感受。」

「是！」

雙手激動地接過舍利，下一秒，江離就在舍利上的精神立場的引導下被催眠進入了胎息狀態。

恍恍惚惚間，他夢見自己進入了一個落英繽紛，鮮花盛開的古怪空間，一個身穿白衣的高大男子就站在中間，神色似悲似喜......

親眼看著江離被自己給忽悠過去了，李元清鬆了一口氣，畢竟是未來的江無限，如果妄動劇情的話，鬼知道會引來什麼。如今既然已經把好處拿到了手，那他自然就想著如何再把劇情給推回原位。

也直到這時，他才有心思看起了自己的收穫。

「宇宙之腦冥想法......」

「心靈大帝印......」

「混沌心經......」

「鴻蒙大道......」

「元始大道......」

「造化大道......」

「生死大道......」

「發了，我這是發了啊！」

一尊仙界大帝億萬年積累的大道修行感悟直接被系統掃描解析出來，盡入彀中，此間心情無法言表！

「呼——吸——」

深深的呼吸幾次，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神功絕學在手，他巴不得立馬就開始修鍊，但現在不行，因為江離已經快要醒過來了，而且這裡也不是一個修鍊的好地方。

江離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神色先是迷茫，隨即變成了驚喜。

「前輩......」

他剛剛張開口，就看到前輩將一個東西向自己拋了過來，接到手一看，正是大帝舍利！

「你看到了？」

聽起來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江離卻迅速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我看到了。」

江離想起了夢境中看到的異世大陸，那些修鍊長生，排山倒海，騰雲駕霧，一個個生命力無比強大的修行者。

他又想起了那些撕裂天穹，駕駛著巨大戰艦，襲擊整座大陸，燒殺搶掠，和大陸上一個個高手爭鬥廝殺的鎧甲人。

江離知道，這些白衣人口中的天外邪魔，其實就是他們人類聯邦成員。那一艘艘戰艦上屬於人類聯邦的標誌，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們就是天外邪魔，人類聯邦穿越蟲洞，攻打白衣人的家園，這人為了保護至寶大帝舍利不被奪取，就撕裂空間逃了出來，卻陰差陽錯的來到了地球。

油盡燈枯，坐化以後，卻被他這個天外邪魔中的一員得到了傳承。

想到這裡，江離看了看手中的大帝舍利，又看向李元清。

「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前輩恐怕也是那個世界里的一員，但他為什麼要把大帝舍利的傳承交給我這麼一個天外邪魔呢？」

當初在看到李元清第一眼的時候，江離就覺得這位前輩的格格不入。對，就是格格不入。

怎麼說呢？

不僅僅是衣著打扮，還有對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神色，儀態，氣質，無論那一方面，都像是從千年之前的古畫中走出來的翩翩佳公子，與如今這個冰冷、科幻的未來世界的畫風完全不搭。

起初，他還以為這位前輩是那些追求著各種古代文化，喜歡各種古風打扮入了魔的「返古流」人士。

但現在看來，人家這哪是喜歡什麼古風啊？這位前輩完全就是從一個古代世界里走出來的好不好！

不過同樣是穿越世界，那位白衣人直接就是油盡燈枯成了一具乾屍，而這位前輩還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那麼，他的實力也一定更強！

「你不用多想，我和這一位可並不是一個世界出來的。」李元清似乎是看出了江離的心思，他抬手指了指盤坐在一旁的乾屍，似乎是因為自己藉助系統直接拿走大帝舍利的行為破壞了對方死前的布置，這句原著中應該虹化燃燒殆盡的乾屍現在依然保存得好好的。

「前輩......」

李元清抬手再一次打斷了江離的話，道：「我之所以將大帝舍利交予你，是因為你已經接受了他的精神影像，已經算得上是他的弟子。大帝舍利作為他們宗門的傳承瑰寶，自然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

江離收好大帝舍利，覺得眼前這位前輩雖然看上去溫文爾雅，但骨子裡卻是一個極為強勢的人物。而這，也讓他更加堅信了對方是一個大人物的猜想，畢竟普通的環境里可養不出這種貴氣。

「最後，我在此還是要告誡你一句，這人世間，有得便有失，萬事萬物，得失之間，自有代價。大帝舍利固然是世間瑰寶，但，這天底下可是沒有免費的午餐。」

「前輩，您，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使用大帝舍利是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的嗎？」

「呵呵。」李元清看著江離緊張的面孔，道：「非是代價，而是消耗。我記得你們這科技文明裡有一條定律，叫做質能守恆。你有沒有想過，大帝舍利助你進入胎息境界，強化身體，激發潛能，那麼問題來了，這股強化的能量是從哪裡來的呢？」

「從......我自己的身上。」

「對，沒錯。大帝舍利幫助你進入胎息境界，在胎息時，你全身的細胞都會被帶動激活，不斷的汲取營養自我壯大，這讓你無論是在練武還是冥想，都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是，細胞的壯大，卻是需要足夠的營養的。倘若你是一個真正踏入胎息境界的高手，那麼自然可以依靠自己的精神力從外界汲取各種能量來壯大自己。但，你並不是。

所以，最後這種細胞的強化就猶如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看似發展壯大，實則透支的是你的生命潛能。也即是，減壽！」

......

深夜，江離躺在床上，手掌緊緊握住大帝舍利，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無法入睡。

「大帝舍利，胎息，透支，減壽......」

一個又一個詞語從他的腦海里冒了出來，思緒完全被一個個雜念打斷，完全無法平靜。

有時候，他想到的是自己藉助大帝舍利的異能，一路強化身體，過五關斬六將，考入聯邦的第一大學星空大學，收穫父母的欣喜，弟弟妹妹的崇拜，甚至...還有周洛涵的愛慕。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有時候，他又會想到自己為了修鍊，被大帝舍利徹底透支榨乾身體，變成一具像在下水道里一樣見到的乾屍。又或者是前一秒還在老師同學的目光下登上講台，在鮮花和掌聲里從校長的手中接過星空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但卻在下一刻突然倒地猝死，無疾而終。

還有時候......

一個又一個幻想和未來被江離構思出來，但隨即又被他一個個的推翻。可不管是如何的幻想，他都未曾放棄過大帝舍利。

對於江離來說，大帝舍利就是他能否魚躍龍門的唯一保證，是他能不能從星華高中八十萬學生里脫穎而出最大助力。

是奮力一搏還是泯然眾人？

這個世界最殘酷的地方就在於你看似有很多的選擇，但實際上到最後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得選！

萬千思緒閃過，到最後留在他心裡的卻是周洛涵漸漸走遠的那個背影。

她是那麼的近，近到邁開腿走上幾步的距離。

她是那麼的遠，遠到他一生都追不上的距離。

「洛涵......」

另一邊，李元清並不知道少年那悸動的春心與懵懂的情思。

離開下水道，仔細在公園裡找到一個隱蔽的角落，確定這裡很長時間都未有人來過以後，李元清盤膝坐下，意識觸動系統資料庫里的《宇宙之腦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