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家族

「我就納了悶了，這黃妖臉跟白牆皮似的，一腦袋雜毛，能好看到哪裡去？你倒是什麼人都能下去嘴……」

……

「我這出來的，敢情都是陪你見老相好的了，那個秦懷玉是不是和你有一腿？」

……

「沒有？不熟？你算了吧，人一哭你就巴巴的千山萬水的替她殺人還不熟？」

……

「我說那個安萍真有那麼漂亮？」

……

馬車裡官庭婉繼續碎碎念，趙石翻著白眼，也沒理她。從老奧托的城堡住了一天，便奔著米勒家族的和勒城去了。

去亞瑟王的王都哈坎，正好經過和勒城。趙石讓麥希寫的信已經讓信使騎馬先送走了。麥希派了衛隊護送趙石，能有人伺候還是比自己走的要舒服。

「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直接去哈坎把那個亞聖殺了，再把那個亞瑟王殺了，換一個當國王」

「要是打不過呢？」

趙石大笑：「打不過就跑唄，應該碰不上金丹，這世界哪有那麼多金丹，打不過還不會跑？不過我感覺這個亞聖會道術而且很高，那一定是山上的，就是不知道是誰了」

……

「麥希的信你們看過了？怎麼看的」

老米勒坐在椅子上看著兩個兒子，

二兒子霍德華長的極其魁梧，坐在椅子中反倒襯的椅子分外的小：「這個趙石當年我們交過手，如果不是他跑的快，我一定能殺了他，他只是因為讓西涼與我們和解，並且派來使者到我們這邊傳授，才被封了聖。

絕對不會是亞聖的對手，亞瑟已經給了我們很好的條件，如果按麥希想的收留他對抗亞聖，更本沒什麼希望取勝，反而得罪了亞瑟王」

霍德華就是當年圍困秦懷孝的那個黃妖，一直對這事耿耿於懷。

「可老麥希信上說這個趙石法術很高呀」老米勒的小兒子介面道。

「你們沒事就多去了解了解東方的事，那才是最重要的，現在不同數年前，那時我們凱爾特族都很窮，即使貴族遇到災年也得緊衣縮食。

所以，人命不值錢，隨便哪個貴族都是拎著刀能上戰場的。

那些年我們不怕大周的法師，因為會法術的畢竟是極少的，殺不了多少人，我們不怕死，死了老的，自然會有小的頂上。

不過這些年條件好了，貴族們都成了老爺，自然愛惜性命了。亞瑟拉攏一個法師，就能讓我們這些貴族老爺都乖乖的聽話，還不是因為都怕死嗎」

老米勒把蓋在腿上的毯子往上提了提，繼續說道：「所以，有一個非常厲害的法師，才是根本，我這幾年派了許多人去大周打探，大致弄清了這些法師的能力。

大周的法師都出自通天山，那個趙石在通天山上只是一個學徒，所以不必在意他，沒有什麼用處。

這兩年我們在與西涼交易中佔到絕對的優勢，在與那個通天山的頭子死了，下面的人起了內訌，無暇顧及這裡。

但是一旦穩定了，能騰出手來，我們便會吃大虧，所以春天亞瑟要出征便隨他去，我們不要參與」

霍德華一直想著開春以後跟著亞瑟王去東邊搶掠，一聽這話心裡很是不高興：「我們不是有亞聖嗎？難道會怕了他們」

「你長點腦子」老米勒罵了一句，這個二兒子極其勇猛，也算有些謀略，只是一見好處就昏了頭腦。

「大周頂尖的法師數十位，咱們那位亞聖能比的過？要是能比的過跑咱這幹什麼？到時候還不是死在異國他鄉」

霍德華讓老爹說了幾句，不敢吱聲了，三兒子問道：「那為何亞瑟要對西涼出兵您沒反對？」

「那個亞聖和亞瑟王不死哪裡輪得到我們，他們若是不出兵倒罷了，若是出兵，開始也許會勝，不過最終十有八九會丟了性命，到時候就輪到我們米勒家坐坐王位了

學學你們大哥，通天山內訌之後又有兩個法師來到王都，這兩個法師法術僅次於亞聖，你大哥與他們相交甚密。

前些時候拉他們來我們和勒城，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他們留在和勒，等亞瑟兵敗，這兩個人便是我們登上王位的梯子」

兩個兒子一聽這個，都興奮起來。

「不要得意忘形，這話只是我們私下說，萬萬不能透露出去」

兩人點頭稱是，

「那個趙石來了怎麼辦？要不要我先殺了他，送給亞瑟」霍德華問。

「先拖住他，我們不能動手，會法術的人是非常危險的，你即便勇武也不一定能贏他，等那兩個法師來了，讓他們動手。

趙石的信件應該已經到了王都，想必亞瑟會很高興的看到趙石的人頭，春天我們不出兵亞瑟也不會太過生氣」

……

路上走了三天才到了，終於到了和勒，這是座新建的城，邊上無數農莊圍繞。

大概三四丈高的青石城牆，但是沒有護城河，圍繞城牆七扭八歪的建了不少房子，進進出出的人穿著倒是比先前看的光鮮了不少。

剛到城門，一隊騎士沖了出來，為首的這人有兩米多高，身材魁梧，身上前後兩片板甲，一臉的絡腮鬍子。

那人跳下馬，微微施禮，嘴裡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通。

趙石撩開車簾看了一眼，感覺有些眼熟。邊上一個隨車來的譯官道：「東聖，這是米勒大公的二兒子霍德華.米勒，他像您問好，請您進城」

趙石點點頭，沖那個巨漢點了點頭：「那就進城吧」

……

城內還有一個小城堡，巨漢進了城堡便離開了，有下人給趙石安排了住處。

一直到晚上，有下人送來食物，然後……就沒人理了。

「你這個東聖不值錢吧？怎麼都沒人理」

趙石苦笑一下：「可能吧，誰知道呢？也許這些貴族不在意讓這王位世襲？」

「那你怎麼辦？」

「與我有個屁關係，我一個是殺那個亞聖，另外一個是找到安萍，別的無所謂的事，沒了那個亞聖，這亞瑟王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明天我們就走，先去阿滋山」

「怎麼不先去王都哈坎？」

「萬一我打不過那個亞聖，咱仨就直接跑回去，不然我打輸了再去找她多沒面子」

「呸」

……

第二天，吃過早飯，趙石便讓下人告之米勒大公，自己要走了。只是先前麥希派的隊伍已經回去了，看樣子這個米勒夠嗆還能派兵派車，只能自己走了。

下人一會便回來了：「尊貴的客人，米勒大公有請」

……

米勒的城堡比奧托的大多了，也奢華多了，順著掛著壁畫的長廊到了一個很寬敞的大廳。

地上鋪著毛茸茸的地毯，牆上掛著一個巨大的熊頭骨，松木在壁爐里燃燒，整個客廳暖融融的。

一個五六十多歲的老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子筆直，黃白的捲髮梳理的整整齊齊。邊上站著昨天接趙石來的那個巨漢霍德華。

「尊貴的客人，我是米勒.莫桑大公，請原諒我的腿出了些問題，不能站起來迎接您，這個是我的二兒子米勒.霍德華」

「您好，我是趙石，昨天我們見過了」趙石回了一句，帶著官庭婉坐在一邊，昨天這個米勒大公沒見自己，就說明了自己在他眼裡沒有份量，所以也沒客氣。

「你們以前就見過，數年前在西涼那邊圍困秦家軍隊的指揮者就是他，只是被你壞了事」米勒大笑起來。

「哦」趙石恍然大悟，說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您讓麥希寫的信我已經看過了，這次您來這裡就是為了這事？」

「當然不是，哪裡會，我來之前都不知道這事，只是趕上了，就拿這事做個由頭」

「哦？那您來的目的是？」

「西涼周家說這個亞瑟王這兩年不太老實，聽說明天還準備出兵，我過來就是阻止這事的」

「哦，您想怎麼阻止？」

「我原來知道這邊有大事是一群貴族在一起商議怎麼辦，不過經過麥希介紹，應該是我理解錯了，想出兵的是亞瑟王，所以我現在想可能比較省事了，不用去找別人了」

「你確定能說服亞瑟王？」

「說服他幹什麼？直接殺了不就行了」

米勒張了半天嘴，沒說出話來。

霍德華低頭和米勒說了幾句，不知道說的是什麼，然後大笑起來。

「你們在笑什麼？」

米勒沒笑著沒說話，霍德華對著趙石說了兩句，是華語，但是口音太重，趙石也沒聽明白什麼。

霍德華走到官庭婉身邊，湊近了，然後打量著官庭婉。

「這樣看別人的妻子，在我們那邊是不禮貌的行為」趙石淡淡的說了一句。

「嗯，在我們這裡也是」老米勒面帶微笑。

「嗯，明白」趙石答了一句，轉頭對官庭婉說：「你明白了？」

「嗯」官庭婉笑了一下，伸出白嫩的兩隻小手，手心凝出一個晶瑩的水球，裡面閃爍流轉，略微發出滋滋的聲音。

兩隻小手伸向霍德華，霍德華愣了一下，大笑著伸出雙手拉起坐在凳子上的官庭婉。

官庭婉站了起來，可那霍德華卻直挺挺的像后倒去，渾身一抽一抽的，一股焦糊的味道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