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教主動怒
醉月樓外,嘈雜混亂。
四周的百姓聽到打鬥聲早就一鬨而散,唯有一些江湖人士躲在遠處看著熱鬧。
疾風劍羅浩手中長劍飆射,不斷向著那前方如山壯漢刺去。
但是那壯漢力氣極大,堪稱恐怖,而且身軀卻極為靈活,皮肉堅硬如鐵,運氣之時有著金色的流光布滿全身,簡直就像是一尊小金剛。
佛門武學!
這看似痴獃的壯漢修鍊的竟然西界佛門武學!
佛門乃當世三教之一,雖然近些年鮮少參與天下之事,但依舊威名遠播。
而且讓羅浩有些奇怪的是,那壯漢腳步始終一動不動,即使腿被自己劃出兩道血痕,也是穩如磐石。
「那孟長河修為三品巔峰,殺一個初入三品的人怎麼如此慢?」
羅浩有些著急起來,手中的劍也是越來越快。
阿蠻不斷躲避長劍的劍鋒,如果實在避不開就一拳轟殺而出,逼得羅浩不得不後退。
但雙腿紋絲不動,卻讓他遭到了極大限制。
「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死!」
羅浩手中的劍快如疾風,又是飆射出一道冷光,刺向了金光之處的薄弱之點,長劍光將阿蠻的衣衫都切碎了。
陳濱這個時候從醉月樓走了出來,臉色泛著黑光,額頭上更是浮現冷汗。
顯然銀針上的毒,正在不斷侵入他的五臟六腑。
「這一根筋,你快動啊!」
陳濱不敢高聲呼喊,只能心中暗急。
轟!
就在這時,一道爆裂的聲音響起,只見醉月樓的屋頂都是掀開而去。
「阿蠻,給我殺!」
這時,一道清喝之聲傳來。
聽到這話,阿蠻彷彿聽到了某種指令一般,竟然大步向著羅浩殺去。
「這是!?」
羅浩莫名感覺心中一顫,呼吸都是一頓。
阿蠻腳步勢大力沉踏在地上,彷彿地龍翻身一般,發出巨大的聲響。
「不好!」
一直佔據上風的羅浩看到這知道不妙,手中長劍一劃,猶如毒蛇吐信一般,急速向著阿蠻咽喉而去。
「嗵!」
阿蠻一拳轟出,前方的空氣爆發出轟鳴聲響,隨後那羅浩的腦袋頓時炸裂開來,紅的白的灑了一地,甚至濺射到了陳濱臉上。
陳濱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心中卻是掀起了波濤洶湧。
一拳!
一拳就將那疾風劍羅浩的腦袋打爆了!
這個一根筋....竟然如此兇殘!?
沈道興這時走了過來,「沒事吧?」
「沒事。」
阿蠻憨笑的搖了搖頭。
這與方才一拳打碎羅浩腦袋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陳濱臉色發黑,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想要呼救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讓開!」
「統統讓開!」
嘩啦啦!嘩啦啦!
就在這時,兩旁的街道來了數十個黑衣高手。
為首老者身穿白衣,滿頭銀髮,雙眼矍鑠有神,整個人好似融於其中,與周圍天地不分彼此內外,身形渺渺,內外合一,便是如此。
「大長老!」
沈道興對著老者拜了拜。
這人正是長老會的大長老,郁清文。
郁清文眉頭一皺,道:「道興,你沒事吧?」
沈道興低聲道:「沒有什麼大礙,兩個兇手都死了,一位是使用了唐門暗器鬼魄銀針,另一位擅長快劍,修為三品,具體身份,來歷還不知曉。」
郁清文聽到這,淡淡的道:「鬼魄銀針,那可是大楚唐門的暗器,此人不遠千里來北地,看來有人出錢買兇,不願意暴露。」
出錢買兇!?
沈道興聽到這,眉頭一擰,「那大長老可知道這背後兇手會是誰?會不會是修羅門?」
有人要殺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他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唯一值得稱道的便是日月教教主之徒的身份。
近來日月教和修羅門大打出手,愈演愈烈,很難不讓人懷疑就是修羅門所為。
「想要殺你,除了最直觀的報復,還可以挑撥是非,製造混亂。」
郁清文幽幽的道:「當今天下有這般想法的人太多了,如今天外城那人困守不出,北地諸方勢力匯聚,但卻是一盤散沙,有人想要渾水摸魚,搬弄是非。」
「依老夫看,這背後是否是修羅門還待商榷?」
沈道興瞳孔一睜,不是修羅門那會是誰?
北地十三派,四大家族當中,又是誰想要攪動這水呢?
這背後難道還有什麼陰謀不成?
「或許,這背後之人並非北地也不說不定。」
郁清文擺了擺手,沉聲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會派人調查此事。」
「是。」
沈道興抱了抱拳,準備轉身離去。
郁清文看了一眼滿目瘡痍的醉月樓,淡淡的道:「這種地方以後還是少來,固陽鎖精對於修行大有裨益。」
「知道了。」
沈道興乾笑了兩聲,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和我一起遇襲的還有陳濱陳堂主,不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郁清文沉聲道:「我們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人。」
沈道興想到了什麼,「不會是死了嗎?」
「噗!」
就在這時,一直趴在地上的陳濱想要掙紮起來,只覺得喉嚨一甜,隨即一口黑色的血箭噴涌而出。
「陳堂主在這!」
「似乎中毒昏過去了,快送到醫堂。」
........
盛日捲走最後一絲暑氣,天空消弭最後一絲明媚,餘風吹來了盛日的餘暉,落幕之際,夕陽緩至。
日月教總壇,天魔閣內。
上官依然坐在椅子上,查看著每日各地送來的情報和教務。
不知怎麼回事,從今早開始她便很難再集中注意力,腦海中時不時會浮現出那個身影。
上官怡然心中自語道:「上官怡然你到底怎麼回事?你可是這日月教的教主,承載著復興聖教的重任在身!」
旁邊的裴姑姑跟隨多年,看出了她的異樣,忍不住道:「教主,您今天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些乏了吧。」
上官怡然擺了擺手,隨後想到了什麼道:「對了,本尊有些好奇,你剛開始和你相公如何認識的?」
裴姑姑的相公也是日月教教眾,司職暗衛小隊長。
兩人郎情妾意,夫妻和諧,在日月教暗地裡也是一段佳話。
「和我相公?」
裴姑姑心中一驚,連忙道:「教主,是不是我家相公他......?」
教主向來對男女之事極為冷淡,今天怎麼突然詢問她這個問題。
上官怡然淡淡道:「無妨,本尊就是有些好奇。」
裴姑姑聽到這鬆了口氣,隨後有些委屈的道:「其實我開始只是想看一下他家的貓咪......」
上官怡然眉頭一挑,「看下他家的貓咪。」
裴姑姑臉色微紅,「後來就後來,那個就那個了。」
什麼後來就後來,那個就那個.....
上官怡然心中好奇,當下輕咳一聲,「你們後來都幹啥了?」
裴姑姑想了想道:「一起吃飯啊,逛逛夜市。」
上官怡然繼續問道:「後來呢?」
裴姑姑臉色更紅了,「這......」
越是如此,上官怡然越是好奇,「說,有什麼不能說的。」
裴姑姑彷彿要滴出了血,「後來他非要我看他的寶貝。」
「寶貝!?」
上官怡然看著裴姑姑如此模樣,她的心中更是好奇了。
踏踏.....
這時,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小蝶匆匆走了進來:「教主,沈堂主在醉月樓遭到了埋伏。」
上官怡然『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埋伏,人沒事吧?」
小蝶連忙道:「人沒事,大長老趕到了,現在回家休養去了。」
「那就好。」
上官怡然鬆了口氣,「你把本尊珍藏的療傷葯送去。」
「啊!」
小蝶聽聞一愣。
上官怡然這珍藏的療傷丹藥,上次三長老被龍虎山高手重傷都沒拿出來,這次沈道興只是遭遇了埋伏就拿出了這般珍貴的丹藥......這屬實有些浪費。
上官怡然看了小蝶一眼,「還不快去!」
「是!」
小蝶連忙來到了書架旁,隨後從木箱當中拿起療傷葯。
上官怡然好似想到了什麼,「等等,你說他在哪裡遭到了埋伏?」
小蝶回道:「在...在醉月樓。」
上官怡然臉色頓時布滿寒霜,冷冷的道:「行了,葯不用送了。」
裴姑姑和小蝶只覺得整個房間都是極其冰冷,就像是個冰窖似的。
教主似乎生氣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