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好士兵以調查兵團為傲
11.
一切的噩夢從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開始。
「右後翼的三個班已經全滅了,埃爾文團長下命撤退,全速擺脫巨人回城!!」
莫布里特快馬趕過來說道,他胸廓大幅度起伏著喘著粗氣,手臂上有著一道鮮紅色的傷口已經浸濕了整條袖口,看粗糙的口子應該是在和巨人周旋中不幸被打到樹枝掛到的。
「這次的傷亡似乎會很嚴重啊。」
奧魯多跟上莫布里特加快速度身子微微前傾眉頭緊緊的蹙起。
「韓吉讓你來的嗎?」
利威爾從空中穩穩降到自己的馬背上收起刀刃緊追上來,他留意了一眼莫布里特手上的傷口問道,期間餘光還不斷的在注意身後的情況。
「是,埃爾文團長發了撤退信號,但是場面太過混亂,讓我們四散通知各個最邊緣的行動小組。」
「我知道了,等下沖回森林,艾魯多和尤尼婭在和一頭十米級巨人交戰應該馬上會歸隊,所有人保持最快速度不要猶豫。」
「是!!」
大家都相信著利威爾的所有決定,這是利威爾班會強大的最強向心力,同時利威爾也信任著自己的隊員都會安然完成任務歸來。士兵的天職就是履行命令這或許是牢不可摧的鋼鐵紀律,但是信任有時候是更為牢固的紐帶。
三天的行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原本一切還都算是順利也有遇到巨人的騷擾但都順利解決,可到了遺址以後還沒接近巨人們就像是集體感受到了警報一般發現了調查兵團的隊伍,移動了過來,數量太過驚人除了撤退別無他法。
第一個死亡者是下個月就要舉行婚禮的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當同班的未婚妻看著自己的愛人生命消逝,發出悲痛的慘叫,拉開了這場血腥悲劇的序幕。
「艾魯多!」
尤尼婭快速的繞著巨人與身體比較起來比例極不協調的頭顱饒了幾圈,雙刀刺入那玻璃珠般的綠色眼球大聲喊道。
艾魯多順勢飛過巨人的頸部砍下後頸,尤尼婭卸下深深陷進去的刀刃跳離落下上馬。
「我看到撤退信號了,我們向著森林跑追上兵長他們的隊伍。」
「好。」
臉上濺到的巨人血液在冒著白色熱氣,尤尼婭和艾魯多如脫弦的箭快速的向前趕去。
當日黃昏時分所有倖存的調查兵團部隊全部集合,經過點名統計后一共傷亡一百零六人,參加這次前外調查是五百六十七人,也就是說傷亡率幾乎達到兩成,更不用說各色的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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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公里就到城門了。」
坐在馬背上看著越來越近的城牆,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熱切想要回家的神情,疲憊不言而喻。
「這一次又……」
佩托拉想要的說的大家都明白,期望越高是也就越大,傷亡、失敗、沮喪……城內的居民早已對調查兵團開始失望,每一次的城外遠征換回來的卻是失望,居民私下對調查兵團的負面意見也是越來越多起來。
「都給我把背挺起來!」
利威爾對著後面喊了一聲,所有人都挺直了在馬背上的背,在城門外停下,看著大門緩緩地打開,裡面是一條兩邊都是歡迎居民的街道。
「是調查兵團回來啦!!!」
「一如既往的熱鬧啊。」
埃爾文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方才的疲憊已經由銳利取代,作為首領帶領著隊伍走進城牆。
遠遠看著團長的背影筆直和j□j,墨綠色的披風隨風飄動著讓人的心情澎湃起來,一直身為調查兵團的自豪感不禁油然而生。當初尤尼婭也是被埃爾文團長的這種,與生俱來的領導氣息所折服。
「走了。」
利威爾提醒了一聲發獃的尤尼婭,坐著馬先行一步。
在閑言碎語中調查兵團的每一位士兵都堅守沉默,只是用自己高昂的頭顱和筆直的背脊告訴他們屬於調查兵團的榮耀和輝煌,這是調查兵團的驕傲!
「誒,你們發現沒有這次回來的人又少了很多。」
「是啊是啊,拿著我們交上去的錢去喂巨人……」
……
「哼,無知。」
奧魯歐小聲的罵了句,他實在是按耐不住周圍越發過分的發言和猜測。
「奧魯歐!被聽到了就麻煩了,忍耐一下!」
艾魯多警告奧魯歐,一側頭注意到周圍人同情、鄙夷、冷漠的視線他也不甘的抿起了嘴。
往往正確的人都會被不理解,甚至曲解,但正因為此最後人們才意識到他才是正確的。
尤尼婭堅信著這句話,所以她相信這現在自己走在的是一條正確的道路上,即使不被理解她也
不怕,因為有著這麼多調查兵團的同伴們和她一起在用生命前進著。
回到基地所有人的都開始休整並為了早日恢復到日常的訓練中做著準備,城外調查后的慣例是會給與一天的假期,這也許就是城外探險的額外福利之類的東西,當然那些永遠無法再醒來的士兵會統一通知家屬,將其所有遺物交給家屬並不長一定的資金,遺書也就會在這種時候發揮其作用。
「一天的休假啊,佩托拉要回家嗎?」
「嗯,我回去看看我父親,他之前還在信上抱怨說我一直沒回去。」
佩托拉說道自己的父親眉宇間有著淡淡的喜悅,能夠回家確實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另
外幾個人也是回家的打算。
「尤尼婭不回去?」
「嗯,我不回去,好好地休息一天吧。」
於是第二天調查兵團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幾乎所有擁有假期的人都在一早啟程回家了,留下來的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比如尤尼婭還有過去無人知曉的利威爾。
「為什麼沒有回去?」
喝了一口茶輕輕放下杯子,利威爾一個抬眼看向桌子一旁吃著麵包的尤尼婭。
「也沒什麼,就一天下次再回去吧。」
「是這樣啊。」
利威爾對於揭穿別人一眼便可知的謊話沒有興趣,淡淡的說了句繼續看著手上的城內報紙。
「利威爾兵長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調查兵團呢。」
「我沒有什麼地方好去的。」
利威爾無所謂的說道,尤尼婭不敢繼續問出那個顯而易見的問題,踟躕著開合了幾次嘴還是閉了起來。
原本熱熱鬧鬧的利威爾班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幾個位子也都空蕩蕩的,開啟的木窗照射進來陽光打在地上讓房間有了微微的暖意,尤尼婭默不作聲耳邊清晰可見的是利威爾翻弄報紙的聲音。
「尤尼婭你還記得關於你父親的事情嗎?」
「誒?」
利威爾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尤尼婭意外而又措手不及。為什麼突然會問題關於她父親的事情很奇怪不是嗎?
「我只是之前在調查兵團的歷屆名單上看到了和你一樣姓氏的人,你的姓氏並不多見吧,所以就問問。」
一臉淡然的樣子似乎並不像是在解釋說明,而是一件很微不足道隨口的事情。
「我父親確實也是加入了調查兵團,而且因為一次意外死亡了。」
「這樣啊。」
利威爾抬手將紅茶一飲而盡。
「我父親叫做弗朗斯西•里德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