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有反賊
第36章有反賊
天色已晚,月上柳梢。
金陵城的宵禁早就已經開始了,大街上空無一人。
朱瞻壑騎馬出了皇城,一邊走一邊打量著手中的這柄斬爹寶刀。
只見寶刀並不華麗,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刀柄與刀鞘上還能看到不少的划痕,從這裡可以看出,這柄刀應該跟隨朱棣很長時間了。
「嗆~」
朱瞻壑輕輕的抽出半截刀身,只見刀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汪清泉,閃爍著一抹寒光。
「好刀!」
朱瞻壑讚歎一聲。
看著這柄寶刀,朱瞻壑不由得聯想到另一個人的武器,那就是托塔天王李靖的寶塔。
傳說哪吒削肉還母、削骨還父,以蓮藕為身復活后,四處追殺他的父親李靖,最後燃燈道人將七寶琉璃塔送給李靖,專門用來收服哪吒,因此寶塔可以稱之為「收兒子塔」。
試想李靖與人對戰之時,扔出寶塔大喊一聲:「看我收兒子塔!」。
若是敵人被收進塔里,不但身體受到攻擊,精神更會受到爆擊,傷害直接加倍。
相比之下,朱瞻壑的斬爹寶刀就太坑了,若只用它來砍朱高煦,倒還算物盡其用。
但若朱瞻壑用它砍別人的話,每砍別人一刀,就相當於罵自己一句。
正所謂「砍在你身,痛在我心」,朱瞻壑心眼小,擔心沒把敵人砍死,倒先把自己疼死了。
「恭喜世子,陛下剛一回京,就將隨身寶刀賞賜給您,這份殊榮,恐怕連太孫都不曾有!」
旁邊的馬安看朱瞻壑一直低頭看著寶刀,於是十分敬業的拍馬屁道。
「此兵器不詳,傷敵亦傷己!」
朱瞻壑輕嘆一聲,說完抬頭四十五度望月,一副高冷裝逼的世外高人模樣。
這柄寶刀跟隨朱棣多年,殺人無數,因此朱瞻壑在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將這柄嗜血的殺戮之刀、絕望之刀,改造成一柄善良之刀、仁義之刀!
想到這裡,朱瞻壑「嗆」的一聲將寶刀合上,隨後拍了拍刀鞘低聲道:「你就跟在我身邊安心養老,絕不會再讓你出鞘了!」
不過就在這時,只聽街邊黑暗中傳來「嘩啦~」一聲響,在這安靜的夜裡極為刺耳。
「有刺客!保護世子!」
馬安大叫一聲,第一個擋在朱瞻壑馬前,周圍的護衛飛撲上前,將朱瞻壑團團護住。
同時十幾個弓箭手數箭齊發,向發出異響的黑暗中亂射。
結果只聽黑暗中慘叫一聲,緊接著就傳來一陣「嗚嗚~」的聲音,怎麼聽都不像是人聲。
於是有護衛打著火把上前,卻發現一條幹瘦的野狗被射成了刺蝟,釘在地上不停的嗚咽,眼看是不活了,旁邊還有一堆倒塌的磚頭。
「啟稟世子,是一條野狗弄倒了磚頭,並沒有刺客!」
護衛立刻跑回來稟報道。
馬上的朱瞻壑這時正看著手上出鞘的寶刀,閃亮的刀身上倒映著他尷尬的臉。
「本能!都怪該死的本能!」
朱瞻壑安慰著自己,隨後再次把刀插回刀鞘,暗中說服自己寶刀的養老計劃,從這一刻才開始。
接著朱瞻壑看到被射成刺蝟的野狗,眼睛中也閃過不忍之色。
「馬安!伱小子能不能看清點再叫,這次幸好是條野狗,下次萬一是人怎麼辦?」
朱瞻壑沖馬安發火道。
「世子恕罪,但這也不怪小人,而是錦衣衛特意通知王府,說最近不太平,讓府中上下都小心些!」
馬安一邊認錯一邊叫屈道。
「不太平,難道還有強人想要搶劫王府不成?」
朱瞻壑感覺有點好笑。
這裡可是金陵城,他還是漢王世子,再怎麼不太平也輪不到他頭上。
「世子有所不知,錦衣衛說可能有反賊潛入城中,意圖對皇族不軌,皇宮戒備森嚴,他們肯定沒有機會,所以他們的目標很可能是咱們和趙王府。」
馬安再次解釋道。
身為朱瞻壑身邊的親隨,馬安可不光只會拍馬屁,事實上他更像是朱瞻壑的大管家,里裡外外的事情都要靠他操心。
「什麼反賊這麼大膽?」
朱瞻壑一驚,要知道謀刺皇族,那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這個小人可就不知道了。」
馬安搖了搖頭,這種機密之事,想要知道就只能去問錦衣衛了。
不過朱瞻壑這時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既然是反賊,肯定是反對朱棣做皇帝,那麼對方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要知道當初靖難之時,朱棣可殺了不少的人。
「這幫欺軟怕硬的反賊,老大家才是長子長孫,找老二和老三家報仇算怎麼回事?」
朱瞻壑低聲嘟囔一聲,這才調轉馬頭繼續回府。
剛回到王府,立刻有下人請朱瞻壑去書房一趟,朱高煦一直在等著他。
於是朱瞻壑邁步來到書房,剛一進門,就見朱高煦快步上前問道:「你皇爺爺留下你做什麼?」
「交趾那邊的事,英國公手下的將士感染霍亂,所以皇爺爺問我有沒有辦法?」
朱瞻壑說著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講了一遍。
「原來如此,你懂得預防之法那太好了,若是真的有用,張輔在交趾可就輕鬆多了!」
朱高煦聽后也為張輔感到高興。
就在這時,朱高煦終於注意到朱瞻壑手中的寶刀,這讓他立刻驚訝的上前,一把搶過來問道:「這不是你皇爺爺的佩刀嗎,怎麼在你手裡?」
「我這不是立功了嗎,皇爺爺一高興,就把這把刀賞給我了。」
朱瞻壑撒了個謊,他可不敢說這把刀是專門用來砍朱高煦的。
「你皇爺爺還真是大方,這可是他最喜歡的佩刀,從靖難時就跟著他,當初我向他要了幾次,他都沒捨得給,沒想到竟然給你了。」
朱高煦說著「倉啷~」一聲抽出寶刀。
朱瞻壑想攔沒攔住,只能在心中默念:別人抽出的不算!
看著如同一泓秋水的刀身,朱高煦也不禁讚歎一聲:「真是好刀,都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是如此鋒利!」
朱高煦說著習慣性的抬起手,用大拇指試一下刀刃。
但他還是低估了這柄寶刀的鋒利,手指僅僅輕輕一碰刀刃,就被鋒利的刀鋒割破了手指,一抹鮮血沾了刀刃上。
旁邊的朱瞻壑看的目瞪口呆:這刀還真邪性,自己才剛帶回家,就拿了朱高煦的一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