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深海之底，精靈之秘
「這就是潛艇嗎？沒想到哥有朝一曰，還能領略到深海風光？我說，這麼深的海底，我們就不會被水壓壓爆嗎？你們又是怎麼上浮下沉的？」
深海之底，急速行進的潛艇中，楊林凱透過舷窗觀察著五光十色的海底，他興緻盎然地說道。
「是的，長官，這就是潛艇——我王天才的發明。您現在所乘坐的，是我海軍潛艇部隊核晶動力遠洋潛艇潛行者號。之所以能深潛海底，是因為我們的艇殼是由極高強度的耐壓材料製成的，同時，潛艇還裝載了抗壓魔能機組，能有效抵抗四面而來的巨大壓力。」
「至於上浮下沉嘛，那其實是個之前雖然沒有人想到過，但很簡單的原理——利用水密艙的注水放水而已。但在我王之前，沒有人能想到這一點。」
他身邊一名正陪同他們參觀的潛艇軍官低聲解釋著，更是無比尊敬地看了正和曾熾竊竊私語的謝寧一眼。
……
「論起滿腦子奇思妙想，還真沒人比得上他。」
楊林凱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他亦是看了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已是滿臉尷尬的謝寧一眼，點頭贊道。
隨之，只見謝寧向軍官擺了擺手，軍官頓時心領神會地退出去了，只剩下謝寧幾人的話聲在艇室中悄然回蕩。
「我們將乘坐潛行者號越過無盡之洋，直接抵達精靈西大陸南端的一個大島——那裡是精靈王庭，泰達希爾所在。生命女神教與自然女神教的總部也在那裡。蠻族那個使團，目前也在那裡。」
「過程會有點長，因為我們必須避開無盡之洋中心的大漩渦，繞點路。還好這潛艇是核晶動力，速度很快，比起海面艦艇來都不遑多讓。所以，預計兩個月後可以到達。」
曾熾正指著一張他帶來的血精靈地圖向謝寧解釋道。
……
「大漩渦？」謝寧卻是面露奇色。
「是的，無盡之洋中心的一個超大規模的海洋漩渦——沒人知道那是什麼，也沒人知道它究竟是怎麼形成的。國家魔能研究總院曾數次向我請求支援，讓我派出了幾名血衛士帶他們乘坐潛艇前往大漩渦海域考察，但卻一無所獲。他們甚至發現，無論從海上還是海底試圖進入的時候，他們都被一層看不見的東西阻擋了，只能在大漩渦邊緣徘徊。」
「而那層阻擋他們的東西，象是一層很古怪的能量膜——它們將任何物質阻擋在了大漩渦之外，這也是魔能研究總院分析大漩渦為什麼能不受星球洋流影響稀釋，能永久存在的原因。而據他們在邊緣考察的數據，他們只遙感發現那裡存在與希望島類似，但似乎更強烈的能理反應。」
「據他們推測，這可能是白星另一處連接上層能量層級位面的空間薄弱點所在——這也和我們的歷史對應起來了：據說，蠻族最早就是從大漩渦中出現的。」
……
曾熾點頭道，隨即，他眼裡卻也是露出了一絲奇怪之色。
「不過，最近一次嚮導並陪護科學考察中，一名血衛士曾向我報告說，不知道他是眼花還是怎麼的，他曾經在舷窗外看到過一個一閃而逝的陰影——好象是……一個從背影看去，有雙手又有尾巴，象是人又象是魚的生物。」
「人魚？」謝寧目瞪口呆道。
「對，就是人魚，你這個稱呼很貼切。」
曾熾頓時滿是點頭：「反正就是這樣的生物——也不知道他是眼花了還是怎麼的。」
他莫名其妙地說道。
「古怪的能量膜？又一個世界……還有人魚？」謝寧目露奇色地喃喃道。
「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楊林凱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他痴痴道。
……
「我們現在不急於搞清大漩渦與那奇怪生物是什麼，而是急需解決精靈與生命聖水的問題，曾哥，對此你了解最多，介紹下它們吧。」
隨之，謝寧卻是迅速清醒了過來，他繼續詢問道。
曾熾點了點頭：「這兩點其實是一點。生命聖水之前已介紹過了，是由精靈族神器，現生長在泰達希爾的世界生命樹所千年凝結一次的生命魔能的最精華。」
「而精靈族，其實是一個與他們的神器——世界生命樹息息相關的種族。」
「世界生命樹每千年凝結一次生命聖水，每百年則會掉落不少幼枝，將之細心培育，這些幼枝會在任何地方成長為生命樹——這是一種象是世界生命樹的孩子，又象是世界生命樹弱化版的存在，它們會每年凝結出一種叫生命之水的東西。」
……
「事實上，精靈沒有醫院，更沒有醫生，他們的所有病痛，就是由生命樹凝結的生命之水治療的——只要不是靈魂損傷的任何**病症與創傷，一滴而愈。」
「所以，也因此，他們通常是圍繞每一顆生命樹定居——與我們現代居住方式完全不一樣的原始存在。」
曾熾頓了頓，他看了看已滿臉不可思議之色的眾人。
「從這裡，大家就基本可以了解到精靈族是怎麼來的，怎麼繁衍壯大的，以及生命女神教的來歷了吧？」
他低低詢問著，看著眾人也是不住痴痴點頭，他笑了笑，又繼續言道：「也正是因此，至少在我們脫離精靈族之前，生命女神教一直是精靈族的第一大教。」
……
「他們的生命魔能至高論，很受有著與生俱來生命魔能位點的精靈們的追捧，同時，他們也是世界生命樹的照料者。」
「你們應該想象得到世界生命樹在精靈心中是怎樣的地位，那是精靈先祖唯一遺留給他們的偉大神器。那在他們的心目中，更是與你們心目中長江黃河同等級、甚至更有甚之的存在——」
「哪怕是它的幼枝，也是精靈繁衍壯大的最有力保證——否則，想象下我們如果沒有醫院沒有醫生沒有藥品的情形就知道了。」
「當初，我們一方面是因為對蠻族看法的不一，另一方面也就是因為生命女神教的勢大，壓迫我們這些少數不同聲音的生存空間，在精靈中掌握精靈騎士軍團的血精靈，才決定集體離族遷移的。」
曾熾說著說著，他的眼裡已滿是嘆息之色。
……
「做為精靈中自古以來掌握最精銳元素戰力的精靈騎士一族，我們實在無法同意生命女神教所宣稱的，生命魔能凌駕於一切之上的觀點。」
「事實上，儘管生命魔能也許更為神奇，但在戰鬥中，元素魔能才是我們戰力的最大保證，我們更信賴元素魔能。而我們也並不認為生命魔能是世界最頂端的魔能——現在，也確實證實了這一點。空間面前，誰敢稱雄？」
曾熾向謝寧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謝寧則是得意微笑著聳了聳肩。
「所以，這就是精靈與生命女神教。」
曾熾喝了口水再次言道。
……
「而自然女神教則是精靈族另一個被生命女神教所壓制，但卻能勉力與他們抗衡的存在。與生命女神教那群瘋子相比，自然女神教也是一群瘋子——他們幾乎近於瘋狂的迷戀自然，認為自然才是凌駕於眾生之上的存在，我們亦是自然的孩子。」
「這種雖然看似正確，但發展到一種極端了就未必正確的教義讓我們也不認同他們，但也讓他們在精靈中有很多忠實的擁護者，從而艱難抵擋了生命女神教的重壓。」
「在我們搬遷出西大陸前，精靈帝國的環境大致就是這樣——王權至高無上，但生命教權也不容小覷，自然教權則在王權的平衡與保護下艱難生存。三者達成了一種微妙的政治平衡。」
曾熾輕聲說道。
……
「後來，我們離開了，但對精靈族的消息仍然也有著關注。之所以現在精靈帝國的形勢演變成這樣。不得不說，在我們看來，上代精靈王，簡直是個無比昏聵的存在——」
「他做的第一件蠢事自然是以王命壓制他的騎士軍團族群，命令從來都只是崇拜偉大先祖凱爾薩斯的他們，必須至少信奉一種教義，並放棄那狂妄與螳臂擋車的復仇思想，回歸自然與生命的懷抱——這就是我血精靈與血騎士軍團的由來。」
曾熾的臉上已是滿是憤憤之色。
……
「事實上，他是想讓我們歸入自然的懷抱，從而與讓那些年來，已愈髮式微的自然神教再次取得與生命神教的均衡，從而達成帝國的政治平衡——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剝奪人的信仰，這在英勇俠烈的精靈騎士中，是多大的一種心理創傷！」
「最終，我們就在他的逼迫下，更是在與整個帝國，由生命神教與自然神教所引導的主流的息戰苟安聲音不和的情況下，憤然出走。」
「我們的出走，看起來似乎也就一小撮人離開了帝國，無傷大雅——但我們現在卻覺得，這多半是導致帝國近幾百年來一系列亂局的開始……到了現在，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是正確還是錯誤了，也許，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與必然吧……」
曾熾忽然悠悠嘆了口氣，他喃喃說道，卻更是引起了謝楊兩人的好奇。
……
血精靈的出走導致了現在的形勢？不會吧……
兩人頗有點懷疑地想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