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第58章 第 58 章

考試開始當天,林飄將他們送到考試院門口,看著學生們一個個緊張得彷彿要喘不上氣的模樣,手放在身前都是緊緊攥著的,只有沈鴻看著比較平淡,就連二狗這個平時嬉皮笑臉的人,這時候都笑不出來了。

「不要太緊張,放平心態去做就好了,別的聽天由命,反正你們已經夠努力了,做到你們能做到的範圍內最好就行了。」林飄安慰著他們,然後看著走進考試院,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林飄才送了一口氣。

「哎呀媽呀,累死人了,這送考怎麼比考試還累人。」林飄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此一去就全看他們自己了,在裡面會發生什麼林飄也不知道,但總之他把該做的都做了。

秋叔在旁邊笑:「你這幾天跑了多少客棧酒樓,腿都要跑細了。」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下九流的手段。」林飄心想這不就是古代的營銷手段嗎,還以為至少要等沈鴻進士之後才能見著,沒想到還沒考上童生就見著了這樣的事情。

「好了不氣不氣,我們去客棧休息吧。」

兩人走了一段路,到了他們之前定好的那家客棧,小二一見是他倆來便忙著招呼他倆:「二位來了?來,樓上請!」

說著便招呼來一個夥計引著他倆上樓。

林飄和鄭秋到了樓上,他們的房間都是按天定的,現在只定了兩間,只是到了樓上,夥計把他們帶到房間門口之後,林飄左右看了看:「之前說的不是那邊那間嗎。」

「那邊那間有人要了,反正都是住,這間和那間是一樣的。」

林飄點了點頭,心想可能是那間風景好一點,但他也不是來看風景的,也沒有力氣再為這個事理論一番:「行吧。」

說著兩人就進了房間里,客棧畢竟是專業的,雖然沒有地龍和土炕暖和,但有著一床蓬鬆的大棉被,林飄一頭栽倒在床上,心想終於能休息一下了。

他迷迷糊糊的,躺著沒一會就睡了過去,直到秋叔來叫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睡著了。

秋叔把他叫起來吃了中午飯,之後兩人便回房間繼續各自休息,林飄繼續倒頭就睡,睡到下午才終於緩了過來,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從被子里坐起來,感覺眼前的世界都清晰了一個度。

吃過了下午飯兩人就沿著街道在外面散步,但天太冷了他倆象徵性的走了走就趕緊打道回府躺回被窩了。

秋叔在他房間里坐了一會,十分擔憂學生們的狀況:「現在天這麼冷,不知道他們在考試院里怎麼樣了,不知道裡面菜色好不好,吃的什麼,也不許咱們去送飯,就關在一個小屋子裡這樣關上五天,不知道要怎麼熬過來。」

林飄一想也覺得難熬,他們現在還有暖烘烘的被窩可以躺,但沈鴻和學生們不知道在考試院里過的是什麼日子。

「秋叔,你不要擔心了,反正也就這五天的事情,這一趟罪總是要遭的,等他們出來咱們點兩個好菜,好好給他們補補。」

鄭秋點了點頭,但還是很擔憂,別的他到不怕,就怕這個天氣把人凍壞了。

「也不知道考試院給不給炭,不行燒點柴也行啊!」

林飄點了點頭,覺得確實如此。

兩人湊在一起憂心忡忡了一會之後最後的結論是,想那麼多也沒用,還是好好睡覺吧。

鄭秋回了自己房間,林飄則美美的再次躺回被窩。

林飄白天一覺睡得極其清爽,但到了晚上就顯出弊端了,躺在暖烘烘的被窩裡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抱著被子平坦,側躺,趴著,就是沒有睡意。

最後林飄乾脆放棄了掙扎,反正也睡不著,不如想想事情,想想以後。

他想到沈鴻,想到鹿洞書院,想到銀錢,想到很多很多,最後想來想去想到了當下。

王秀才想要讓沈鴻勝敗名裂,所以採取了輿論戰術,這種手段在古代一般是商人的常用手段才對,比如兩家賣相同東西的店,很容易出現其中一家店詆毀傳播另一家店的謠言,或者故意在對方的菜中加東西毀壞對方的聲譽,典型的惡意差評。

以王秀才那副鐵骨錚錚的模樣,他雖然虛偽,但樣子裝多了說不定自己也信了,這法子不一定是他想出來的。

先不管法子是誰想的,總是有人在執行,而且從他這幾天在各大酒樓客棧打游.擊戰的成果來看,絕對不止一個人在做傳播者。

只要能把這些人的身份找出來,然後從他們的身份上找出共同點,很容易就能找到王秀才的合作者了,這人就算不是為了針對沈鴻,也絕對是王秀才的大腿,想要針對王秀才,得先把他那邊的人脈摸清楚。

林飄越想腦子越清晰,恨不得直接爬起床去打聽消息,深夜只能被困在床上嘆氣。

唉,睡不著。

林飄躺著躺著,又開始想沈鴻,二月考一次,過了縣試四月再考一次府試,等到中了童生沈鴻便要去鹿洞書院上學了,這種大型書院基本都是可以寄讀的,何況還是開在山上的書院,無論是按道理來說還是發自內心來講,林飄都想住到縣府來。

可是一想到要花上一大筆錢才能住到縣府里來就有點肉疼。

但想來想去,心疼什麼錢都不該心疼這個錢,住到縣府之後生活質量絕對能夠提升上一個小檔次。

林飄的腦袋裡一會想著痛打王童生,一會想著紙醉金迷,想著想著睡意不知何時便悄悄來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林飄醒來,看了看窗縫透進來的光線,今天似乎出了一點太陽,這讓林飄心情大好,在床上賴了一會床之後便起身一件件把衣服套好,然後去敲了敲秋叔的門。

鄭秋早就醒了,只是林飄還沒醒,他也不知道林飄今天什麼安排,算著林飄也該醒了,就去他們之前吃過了一家油餅店買了兩個油餅,自己吃了一個,給林飄留了一個。

林飄剛把門敲開,就喜提一個香噴噴酥脆鬆軟的油餅,就著熱水吃掉還是溫熱的油餅,林飄道:「我今天要出去打探打探消息,乘著這幾天學生考試,我非得把幕後黑手揪出來不可。」

「你還要去酒樓?」

「當然得去。」

鄭秋想了想:「可背後搗鬼的人不就是王秀才嗎?」

「反正咱們得再仔細的尋摸尋摸,我覺得這事裡面還有玄機,知道得越清楚越好。」

鄭秋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行,我和你一起去,你一個人總往酒樓跑也不安全。」

鄭秋先前跟著林飄去過幾次酒樓,雖然說是正經地方,但裡面吃飯的都是男人多女人少,林飄往裡面來回晃悠一圈,不知道多少眼睛落在了他身上,後來那些人個個都幫著沈鴻說話,未必沒有捧林飄場的原因,畢竟只要林飄一說話,那招人的勁誰見了都喜歡。

兩人簡單的吃過早餐便出門去開始了今天的業務,林飄當先先去了這幾天他們去得最勤快的一個酒樓,廣聚樓。

廣聚樓是縣府最大的幾個酒樓中的一個,它是其中最平價,性價比最高,經營理念相對最追求薄利多銷的一家,和別的走輕奢路線的酒樓相比,這家酒樓的每日客流量算是最大的。

林飄進了酒樓,小二早就認識他了:「客官,今天也是兩碟小菜一壺熱茶?」

「今天不吃東西了,沒這個時間來消磨,不過錢還是要花的。」

小二一聽稀奇了:「您不吃東西還花錢吶?懂了,來壺酒?咱們這裡可有不少好酒,保准比其他酒樓更物美價廉。」

林飄掏出幾枚錢放在桌上:「我想和你打聽個消息,就一句話的事。」

小二一看,倒也沒有伸手去收,只是笑容更掛在了臉上:「您問。」

「先前總有人來說我家沈鴻的是非,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你給說個消息,那些來這裡的人都是誰啊?」

小二猶豫了一會,似乎在思考這件事的利弊,想了想后伸手把那幾枚錢蓋在了手底下向後收:「其實原先我也沒太注意到,只是時不時總來一個兩個的,總也留下了影響,有些人我確實不認識,有幾個我倒是認識,裡面有個叫牛大的,更是老熟人了,時不時的就要來酒樓跑一趟腿,給他家主子帶些菜回去,雖然外面都說咱們酒樓的味道比不上另外幾家,但咱家的燉蹄髈那叫一個香,這種大富人家,也是來買我們家,不是買的別人家。」

林飄聽他說了一長串燉蹄髈的宣傳,懷疑他是故意的,把他說饞之後好趁機再賣出一單。

「這個牛大的主人家是誰?」

夥計當即壓低了聲音:「他的我們當地一個富商的家奴,這要說起來那可真是響噹噹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這富商姓孫,平日里在吃食上素來非常有品位,最喜歡我們這裡的燉蹄髈……」

林飄趕緊打住他:「待到中午我過來,給我上個燉蹄髈,快別說吃的了,說點有用的。」

「好勒!這個富商姓孫,家裡有一個正妻七個小妾,有一個嫡子兩個庶子三個庶女還有一個庶哥兒,這其中最出挑的就是他的那個嫡子和庶哥兒,那嫡子是個三歲識千字五歲通詩書的天才,如今也才十幾歲出頭,另一個庶哥兒,雖然出身低身份不好,但卻是個能幹的,家中的事務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林飄聽了點了點頭,從裡面尋找著有用的信息,孫富商?十幾歲的小天才?

「那個小天才是在清風書院讀書的嗎?」

「客官你可真神了,確實是在清風書院讀書。」

「這不是常事嗎。」林飄忍不住吐槽,這種推理程度都要強吹。

「這就是客官你不知道了,一般像這樣聰明得極其出挑的人,肯定是要去鹿洞書院的,除非鹿洞書院不收,不然才不會到清風書院讀書,但奇就奇了,這個小神童這麼聰明,但鹿洞書院就是不要他,據說是他早兩年的時候上門去求學,恃才傲物態度太驕橫,鹿洞書院一看便把他婉拒了,這才到了清風書院。」

「原來如此。」林飄心想,幸好沈鴻情商高,天才也頂不住低情商啊。

這倒是串聯了起來,這人是王秀才的學生,幫老師做事倒也不稀奇,林飄想來想去,最終在腦海里鎖定了一個沒見過的人。

就是當時一門之隔,在會客廳里和縣丞大人,沈鴻,還有贊助沈鴻筆墨紙硯的陳富商坐在一起,被沈鴻掃了面子的那位小神童。

「那小孩叫什麼名字來著?」

「叫孫明聰。」

林飄問來問去,把夥計知道的消息都問完了,發現夥計的信息還是有一定的滯后性,比如他對孫富商家裡有幾個小妾幾個丫鬟清清楚楚,但對孫富商家最近的事情卻大多都不清楚。

林飄決定前往下一個據點查探消息。

離開的時候夥計還不忘滿臉笑容的送他倆出門:「客官,記得中午來吃燉蹄髈!咱們家店的蹄髈醬香肉厚,保准滿口香!」

林飄點點頭,已經被他說饞了,決定中午過來吃吃看。

兩人去到下一個據點,用相同的法子打探出孫明聰參加的也是今年的縣試。

「這一點我心裡也是這樣猜的,但我想他既然這麼自持聰明,肯定覺得自己保准能過,不會覺得自己少一個對手就多一份機會吧?我看還是記仇的可能性更大,想必是他記恨沈鴻,再遇上了這個事情,便順手推舟幫他先生行事。」

林飄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心裡的疑惑全部解開,心裡擔憂了一陣之後想到鹿洞書院又放鬆了下來。

只要沈鴻過了童生,去了鹿洞書院,書院里肯定有欣賞他的師長,這些人的權勢地位不見得會比孫富商低,過了這一關,孫富商再也為難不住沈鴻了。

沈鴻是個省事的孩子,在拿捏老頭這一塊,他可比孫富商和孫明聰有經驗得多。

林飄越想思維越開闊,原本沒打開的胃口也全都打開了,原本沉沉的心事一散去,現在只覺得整個胃都空落落的。

「秋叔!走!我們吃蹄髈去!」

鄭秋看他剛才還憂心忡忡的,滿臉心事的在想事情,現在一下就雲開雨散了,也不知道是琢磨出什麼了,但總之心情好了,愛吃東西了就成。

兩人到了廣聚樓,要了一個醬燉蹄髈,配了兩個清口解膩的小菜,另外要了一壺茶,便坐在座位上握著筷子開始等上菜了。

待到蹄髈端上來,好傢夥,不愧是以經濟實惠出名的酒樓,一個蹄髈又肥又大,皮肉軟糯得往桌上一擱都直抖。

林飄輕輕落了一筷子,筷尖也就輕輕用力,就把蹄髈從中間分開了。

「正好,秋叔,咱倆一人吃一半,咱們可得努力吃,可別吃不完,不然咱們現在住的地方也沒地給咱們熱菜。」

秋叔鄭重的點了點頭,達成共識之後開始投入這場戰鬥。

肘子肉醬香濃郁,尤其是對胃口大開和林飄來說,每一口都香得上頭,用醬汁和肉拌一拌飯,又能吃上半碗。

一直到最後每個盤子里都乾乾淨淨了,林飄和鄭秋吃得直發飯暈,坐在桌邊休息了好一會才起身去結賬。

林飄打聽清楚了事情的來路,心裡放心之後便鬆快了下來,和秋叔在外面吃小吃,天氣好有點太陽的時候就壓壓馬路,兩人對正在考試的學生都感到焦慮,是不是的總會提起,不知道他們在吃什麼,不知道他們現在情況怎麼樣,這種話題。

每次說完最後的結果也只是嘆上一口氣,別的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兩人都默契的再也不提。

最後兩人商量起一個話題,就是等他們出來之後,弄些什麼給他們吃。

「肯定要弄些湯湯水水的,好克化,只是吃粥會不會太素了。」

「我看還是雞湯吧,又好喝又有營養,用粥配雞湯也不錯。」

「那倒不如吃飯了,拿飯往雞湯里一泡,比粥吃著有口感,也好消化。」

「是這個道理,那就到時候讓客棧先燉上兩鍋雞湯,等他們一出來了就能吃上,想泡飯,然後吃肉,可不有得吃了」

盼星星盼月亮,一直到了第五天,林飄終於見到了這群崽子,看見他們是被考試院里的人扶著出來的,也就二柱的情況好點,其他的人都是腳步虛浮,再一看周圍出來的人,基本上個個如此,這個試考得比坐牢還艱辛可怕的樣子,林飄一看心疼壞了,和秋叔兩人急忙上前去將人扶住,林飄當先接住了沈鴻:「你還好吧?」

「嫂嫂,我還好。」

沈鴻的聲音還算正常,只是比平時弱了一個度,一聽就知道受苦了。

五個孩子,他們就兩個人,二柱自己情況雖然還好,剩下的也扶不過來,只能算是勉強搭把手,加他們自己努力站著,何況這個到客棧還有一小段路的距離,林飄四處看了一圈。

附近來接孩子的有些是架著馬車來等的,有些轎夫則守著滑竿等候在一旁,只等有人坐滑竿,附近還有不少頂著寒風來看熱鬧圍觀的附近人家。

在一群滑竿中,林飄看見了一輛顏色鮮亮的馬車,外面是暗青色的綢緞,是一匹流動的水一樣,這時候車簾正好從裡面拉開,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坐在馬車靠外的位置,正在看著他們。

林飄心裡敏銳的捕捉到這個感覺:「沈鴻,那個人是不是孫明聰?」

沈鴻抬眼看了一眼:「是。」

「這兩天我打聽到了,你的那些事就是他家和王秀才一起做出來的。」

沈鴻聽見這個消息似乎並不意外,只淡淡點了點頭,不過估計是太難受了做不出反應,他抬頭看向前方的孫明聰,朝他招了招手。

孫明聰神情警惕,但還是讓馬夫將馬車駛了過來。

這小子一張嘴,比沈鴻還嚴重,嗓子都干啞了,活似個公鴨嗓。

「怎麼?沒馬車坐想讓我載你?連這點錢都沒有?」

「孫明聰,你存心不正,頭腦平庸。」沈鴻如同嘆氣一般搖了搖頭,用最輕描淡寫的態度對他下了最重的批判。

存心不正這四個字已經夠叫人難受了,誰能接受自己是錯的,頭腦平庸四個字更是暴擊,孫明聰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的頭腦,可是現在被沈鴻貶得一文不值,可是他沒有反駁的底氣,因為在沈鴻面前,他似乎,真的差了那麼一點,哪怕只有那麼一點,他也被沈鴻俯視著。

孫明聰氣得臉漲紅,怒瞪著沈鴻,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能立馬扳回局面。

「大言不慚,平時做出一副溫良謙遜的模樣,現在出言刻薄,你倒是知道什麼人該說什麼話。」

原本被掀開一半的帘子另一半也被打開,林飄這才看清楚,原來王秀才也在裡面,他親自來接孫明聰出考試院,倒是很看重這個弟子了,裡面還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孫富商。

林飄不看見他還好,看見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之前在縣丞大人的書房,他都沒太好發揮起來,現在又給這個傻逼撞上來了。

「王秀才是吧,今天又見面了哈?你來考試院接你的愛徒孫明聰,你愛徒的家奴幫你污衊沈鴻,你倆互惠互利誰也不吃虧,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好師徒!」

王秀才見他一開口就沖著自己來,看了一眼四周:「你信口雌黃!不要在這裡大放厥詞!」

附近的人瞧著他們這邊的氣氛就不太對,這才一會就要吵起來了,聽得有些迷糊,旁邊有人稍微知道一點這個事,就科普了一下前情。

「應該說的就是那事,不過也不知道是怎麼扯到一起的,瞧著恩怨深得很了,王秀才一個教書的讀書人,想必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吧。」

「我信口雌黃?哪裡比得上你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裡乾的卻全是齷齪的勾當,嘴上是至聖先師,心裡全是算盤,要說這事和你沒關係,但凡大家長了眼睛,稍微留心一點或者打聽打聽,那幾個總是在說沈鴻不好的人基本上個個都是孫家家奴,不然也是常跟著孫家家奴混,在外面街頭巷尾替孫家辦事的,你敢說你們沒有勾當,怎麼你瞧不慣沈鴻,孫家的人就立馬也個個瞧不慣沈鴻了?」

人群中有幾個當時經歷了現場,當時也並未覺得有什麼,現在被林飄一說才想起來,好像真是這回事,那些人好像多少都是和孫家沾邊的人。

「好像還真是,我說他們怎麼突然就出來大談特談,說這些東西了,只以為他們是從哪裡聽來的事情是心裡覺得忿忿不平才出來講,原來還有這樣的緣由。」

「我原先也覺得,只當他們瞧不慣人家,但他瞧不慣就瞧不慣了,反正我覺得事情不大,說說也就過去了,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齷齪的心思,這成心的啊!」

「這還是當先生的呢,用這種手段,呸!」

四周看向王秀才和孫明聰的眼神一下就變了。

王秀才一向在道德一面佔據上風,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當街同人爭吵並且還沒吵人,被人直接一把拽到了泥地里臉面盡失,看著四面對他指指點點的人群,臉都要綠了。

「你……!」

孫富商是個生意人,向來趨利避害,看情況不好趕緊拉住王秀才:「快別說了,先回去休息,現在聰兒正不舒服著呢!」

王秀才忍了忍,也知道繼續爭論也無異,往後日子還長,大家總會明白是他更好,沈鴻和林飄不見得就一點錯處都不會出。

「我問心無愧!」王秀才堅決的宣誓。

「嘁,說你是死鴨子嘴硬都侮辱死鴨子。」林飄無語的搖頭。

王秀才的臉更綠了,門帘被狠狠放下,馬夫看這情況趕緊駕駛著馬車趕緊走了。

林飄招手叫來滑竿,快速的講了幾秒鐘的價,被被這麼耽誤了一會,要是再耽誤下去這幾個崽子可得難受死了,因為距離近,又是不重的小孩,一次要了五個,轎夫自然一口乾脆的答應了,快快的把這單生意做了。

林飄讓滑竿趕緊把他們送到客棧去,一到客棧,轎夫幫著把幾個崽子扶進客棧,林飄先叫了兩壺溫水給他們灌下去。

「快吃飯,快吃飯,我已經要后廚煮上兩鍋雞湯了,這會火候燉得正好了。」

沈鴻蒼白著一張臉,十分倔強的搖了搖頭,用他虛弱的嗓子說道:「我要擦洗擦洗。」

林飄一整個愣住,目光看向其他幾個可憐的崽,只見他們目光掙扎,最終都點了點頭。

「先擦洗擦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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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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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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