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孫管家在孫家交接了好幾天手上的活計,慢慢吞吞的才把手裡的東西全交出去,本來他想著留在府上看看老爺的態度,結果昨天下午老爺看見他,不止沒有挽留,反倒當頭就說一句,你怎麼還在府上?
孫管家當時陪著笑,心就涼了,想他這些年為老爺少爺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居然臨了就得這麼一句話,『你怎麼還在府上?』。
孫管家越想越覺得沒指望,他這一走,想著老爺少爺念著他以後會再把他接回來的希望太低了,想來想去便請人行了個方便,向大夫人遞了個消息過去。
大夫人果然見了他,隔著一道屏風,大太太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說罷,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大夫人,這事小的實在冤枉啊,這事實則是公子為了斬斷少爺的左膀右臂做出的計策,奈何老爺現在拿他也沒有辦法。」
「就算他故意的,你做錯事情在先,我憑什麼保你。」
「小的不敢讓夫人保我,只是走之前必須要將公子的心思揭開,他不懷好意,夫人和少爺一定要十分小心對付,以免中的他的計策,我往後不在夫人和少爺的身邊了,還請夫人和少爺多加防範。」說完孫管家拜了下去連連磕了三個頭。
話是他胡扯的,但如今公子的確已經頗成氣候了,要不了多久夫人和少爺就會發現公子的存在的確已經威脅到了他們,那時候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是真的,夫人和少爺到時候會想起來的第一個人,只會是先給他們提過醒的他。
這是他唯一回來的機會。
孫管家磕完頭,見屏風后遲遲沒有傳來大夫人的聲音,知道她這一會還在想自己的話,逗留也沒用,起身先退下了,沒一會夫人身邊的嬤嬤追了出來,給了他一匣子賞銀。
「夫人說了,你既心向著少爺,總不會虧待你,放心去就是。」
嬤嬤回到院子里,大夫人放下筷:「他怎麼說。」
「總之就是萬死不辭那些話,夫人真覺得公子的心野了嗎?」
「人心隔肚皮,他又不是我肚子里掉下來的肉,我哪裡知道他在想什麼,何況他這兩年確實是眼看著越來越威風了,鋪面他管,銀庄他也管,這會子他一句話說孫管家做錯了事情,也做主要把他放到鄉下莊子上去管事。」
孫明聰也坐在一旁,聽自己娘親對自己哥哥十分擔憂的樣子就感到不屑:「娘,一個哥兒而已,縣府本來就那麼點大,他要是喜歡打理就讓他打理,我以後可是要去上京的。」
「傻聰兒,你爹的生意做得廣,我母家又有那麼多兄弟在外面,你在縣府不快活嗎?去了上京反而要處處小心,你沒出過門,不知道外面的世道艱難,就是你爹去了外面,都是縮著腦袋做人的。」
「娘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娘希望我一輩子呆在縣府不成?」孫明聰最聽不得這些,難不成他娘以為他出去了是那號縮著頭做人的人嗎?
「你生來聰慧不凡,娘當然希望他施展本領高飛,只是不要覺得縣府小便不放在眼中,你看你哥哥出盡風頭,在縣府你都爭不過他,可見小事也是要功夫的。」
孫明聰皺起眉頭,他向來是全家的寶貝,家裡從沒有那個人會說他不好,現在他娘親卻說他不如他哥哥?
他哥哥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哥兒而已,他不屑的道:「多大點事情,我待會就去和爹說,讓他給我撥一筆錢,我也做生意。」
「你打算做什麼?」
「不就是掙錢嗎?我開個酒樓,用最好的大廚,用最聰明的夥計,做起來之後每日不知多少流水,才不用守著那些鋪面整日操心。」
大夫人想了想,點下了頭,也該讓聰兒練練手了,何況孫老爺也太久沒操心生意上的事情,現下讓聰兒做點事情,他也替聰兒多操點心,這不一下就把他們父子兩的心綁一起了嗎?
她想了想,倒也是個很好的主意,便打算晚上和孫老爺說說這個事情。
孫家在操心著孫明聰創業的事情,林飄這邊也在琢磨創業的事情,自從沈鴻去了鹿洞書院,一星期不一定見得上一面,二柱整日泡在練武場,屋子裡只有林飄和二嬸子大眼瞪小眼,除了偶爾去溫家見見溫解青,大部分時候都只有他倆像留守的孤寡老人一樣守在家裡。
守了一段時間之後二嬸子受不了了:「飄兒,咱們找點事情來做吧,你不是說要想點事情來做嗎,想出眉目了嗎?」
「我看二嬸子你現在幫人洗衣服辛苦,這事最好還是得往輕鬆了琢磨。」
二嬸子住進來之後,發現附近有些人家連衣服都不自己洗,而是讓洗衣婦收走洗,她閑得無聊最近早上吃過早飯就去河邊幫人洗衣服,那麼點東西洗起來倒也不費勁。
「我洗衣服打發時間呢,要是有正經事做,我肯定不洗衣服。」
「我想過我們要不要買泡椒兔丁。」
「那個好,那個好吃,這樣的吃食肯定大家都喜歡。」
「但是大批大批的做,哪有那麼多兔子貢得上來,我們還是得做那些日常供得上原料的菜。」
林飄不是沒想過,是覺得能做的東西太多了,在腦袋裡轉了好幾天都沒定下來。
「其實燒烤就很不錯。」林飄一直都覺得這事很合適,但是又不知道能不能發展開,最近幾天做了不少調查,發現這邊有夜生活的人太少了,大部分人到了夜裡就已經要準備睡下了,到了晚上還有吃宵夜需求的簡直不要太少。
林飄心裡最猶豫的一個點就是,燒烤在白天賣是不是缺了點意思?
二嬸子一聽:「那就燒烤啊,你說咋做,我就弄起來,你是不是不相信嬸子的手藝?嬸子是很相信你的方子的,你的方子就沒有不好吃的,哪次剛吃上的時候,不是香得人舌頭都能吞下去。」
「嬸子你就這麼相信我?」
「那肯定的。」
「行。」林飄坐起身來:「那就不猶豫了,咱們湊點錢,先定個長條形的爐子,然後打一把鐵簽子。」
「咱們有爐子為什麼還要定新的,先把這個小的用上。」
林飄一聽就知道嬸子想空手套白狼,先賺了錢再添置裝備:「行,這樣也合適,免得我們生意沒做起來,東西荒了一大堆。」
兩人商議好,便越好一起出門,先去了鐵鋪定了一把掃帚面粗細的扁簽子,然後去了中藥鋪,林飄按照自己記憶中十三香的名字,把各個香料抓進油紙袋裡,抓了滿滿倆袋子。
傍晚二柱一回家,就被二嬸子揪著去磨香料了:「你以後別再瞎跑了,我和你小嫂子說好了要做燒烤賣,你平日留在家裡打下手,生意開張了你得守在旁邊免得有人來鬧知道不?」
「娘,小嫂子?你們要做生意了?」二柱一臉驚喜的望著他倆,隨即又突然想起:「可是不行,我師父說我學得很不錯,明天要傳我拳法了。」
二嬸子皺起眉頭:「你就是去玩玩,學那麼認真做什麼,別把要背的功課忘了,先在家裡背一段時間,之後才好再去清風書院。」
「可是娘……」
「不要可是,讀書才是正經事你知不知道。」
林飄聽著母子兩人的對話,沉默的在前面擦了擦額頭的汗,一些最好不要插手插.嘴的母子關係緊張時刻。
二柱無奈只能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石杵里,沒一會就磨出了十三香。
「二柱,把香料裝在旁邊的罐子里,剩下一些放進旁邊的那盆肉里,和姜蔥一起拌均勻。」
二柱老實的打著下手,很快一盆切好的肥瘦肉丁就腌好了,因為講究性價比,每個肉丁都有大拇指大小,林飄打算一串肥瘦各四個,挨挨擠擠的八個下來量不多不少,不會幾串就吃飽,也不會幾串吃下來還覺得什麼都沒吃著。
為了能提高性價比,林飄讓二嬸子提前準備了一鍋鬆軟的白麵餅子。
「到時候買幾串肉,烤熱一個白麵餅把肉夾在中間,這也抵得上一頓飯了。」
把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好之後,三人在一起商議定價的問題。
「這肉串和餅子怎麼賣?」
「餅子一文錢兩個,這價格和饅頭差不多,要是再貴就能吃包子了,也沒人願意要這個餅子,肉串,一文錢一串,三文錢四串,算下來三文半就能吃上一頓夾肉。」
「都是夾著肉的餅,這比油餅貴,也不知道好不好銷。」
「油餅是為了賣餅,咱們主要是賣肉,二柱你去鐵鋪把鐵簽子取回來,我們今兒下午就先吃一頓燒烤,嬸子你就知道這味有沒有人願意花錢了。」
二柱腿腳快,沒一會就把鐵簽子取了回來,家裡的爐子炭火也燒了起來,屋子外的小棚子也搭了起來,正好在外面烤,又能散掉油煙,又能順便看看能不能開張。
二柱把爐子提到了外面,將座椅該擺開的就擺開,他們圍坐在爐子旁將串好的肉串放上鐵網。
沒一會肉的香氣就四散飄開,一開始附近的鄰里只當哪家在炒肉吃,等過了一會越來越香,幾乎已經響得不可思議,像有個小勾子鑽進了鼻子一樣。
「這什麼味道?誰家在做飯?怎麼這麼香?」
「像是在炙豬肉。」
「一開始的味道是炙豬肉的味道,後面就不好說了,不知道放了什麼調香味,非常的辛香開胃,我這個鼻子肯定是不會錯的。」
「是哪家在做菜啊?」
一個個都被這個味道勾得受不了,打開門往外看,就看見林飄家正支著棚子坐在外面吃炙肉,還不是一塊一塊的炙肉,是穿成一串一串的。
鄰里湊上去打招呼:「吃飯呢?吃的什麼呢?」
這人住在林飄家隔壁,叫鄧磊,平時眼高於頂的,自認為對生活很有追求,不愛和他們這些女人哥兒不說話,這會倒眼巴巴的湊上來了。
林飄手裡正捏著一個烤串,扭臉看見他:「吃烤串呢?來嘗嘗吧?」
林飄既然招呼了,鄧磊早就發饞了自然不客氣,想著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家的味道,怎麼會聞起來這麼香。
林飄笑眯眯的遞給了他一串:「其實我們想著做點燒烤生意糊口,一文錢一串,三文錢四串,這樣買您覺得值不值?」
鄧磊接過烤串嚇了一跳,心想就這樣小小一串,幾粒肉在上面就要賣一文錢一串?一文錢要是去買個大肉包子好歹還能吃個飽呢!
他這樣想著,烤串油滋滋的想起已經到了鼻腔前,他一口咬下去,牙齒咬住肉丁撥進了嘴裡,稍微一嚼,濃烈的香氣就在嘴裡一層層的爆開。
肉香,油香,複雜又混合的香料香氣,一層一層的包裹在一起,形成的層次感在味蕾上一層層的綻開,吃得他顧不上說話,兩三下就把一串給擼乾淨了,還不忘嗦嗦簽子。
旁邊聞味而來的人都看著鄧磊,他可是這條街上的老資格了,這條街上賣餛燉的,油餅的,包子的,沒有不被他點評個遍的,這條街這些年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老鄧的嘴最叼,他說了能吃能開下去的,才能在這條街上長久的開下去。
大家看著鄧磊的反應,看得直咽口水,可惜他們來得晚了,要是來早點說不定也能蹭上免費的嘗嘗。
鄧磊把頭一點:「一文錢一串三文錢四串是吧?給我來十二串!」他說著從兜里摸出來錢,往桌上一拍。
「看你們不聲不響的在這街上住了這麼多天,沒想到你們還有這樣一絕的手藝在身上。」
旁邊的人一看鄧磊這個反映,連忙道:「給我四串。」
「我也要四串!」
「我……先來一串嘗嘗。」
「我也是,先來一串。」
林飄和二嬸子這裡大部分都快烤好了,很快就把烤串撒上一把小蔥分到了他們手裡。
「吃不飽還賣烤餅啊,一文倆個,烤得內軟外脆,用來夾肉串一絕!」
「來倆烤餅,來倆烤餅。」
「來一個烤餅。」
林飄用小刀把烤餅從中間切開,把他們點的烤肉往裡面一夾,用油紙包上就遞給了客人,二柱和二嬸子也在旁邊應付著,滿得沒地落腳,沒一會手裡的烤肉串都賣完了,林飄和二嬸子二柱才吃了個半飽,只能接著串肉烤肉。
「沒想到第一天就賣掉了這麼多,咱們自己還沒吃飽呢,希望暫時不要來客人了,我們先把晚飯吃了再說。」
二嬸子樂得滿臉開花:「你歇著吃就是,待會來了客人我招呼,你先趕緊吃飽了要緊,我們換著來。」
「行。」
鄧磊吃了十二個肉串,嫌沒吃飽又要了六串夾了個烤餅,吃完之後又要了六串夾了個餅,用油紙包著回家去了。
回到家裡,他姑娘正在帳子里坐著玩,他湊近上去:「囡囡,看爹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旁邊傳來一陣罵聲:「說了囡囡身體不好,吃不得你那些油膩的,總往家裡帶,囡囡吃不下葷腥嫌油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姑娘瞧瞧從帳子里鑽出來,聞了聞鄧磊手上的餅,沒有轉身又鑽進帳子里去:「爹,這是什麼?好香啊。」
「好香你嘗一口。」
小姑娘低頭咬了一口,一下眼睛亮了起來,接過來捧在手裡吃了起來:「爹,油滋滋的,但這油味不噁心人。」
小姑娘吃了幾口,她娘收了衣服過來,小姑娘便捧著餅給她娘看:「娘,好吃的,來吃。」
「我才不吃這些。」她橫了鄧磊一眼,要知道她最瞧不慣鄧磊整日在外面吃喝玩樂不著家,前幾次說帶什麼好吃的回來,什麼幾片駱駝峰金貴得不得了了讓他們炙著吃,囡囡吃了一口差點哇的一聲吐出來。
她忙前忙后,聞著味道在屋子裡噴香的,囡囡這種平時吃不下什麼肉的也半點不喊膩歪,她心裡奇怪,看囡囡差不多也吃飽了:「剩下的給娘吃,你別撐著。」
囡囡便把餅交給了她,她嘗了嘗,眉頭一下舒展開:「這是誰家在做的餅?」
「咱們鄰居做的,沒想到他們還有這樣的手藝在身上吧,倒也不是賣的餅,賣烤串的,不過夾餅吃更划得來,這樣一個餅三個半就吃下來了。」
「什麼?三個半吃個餅?」她本來想說日子還過不過了,但這餅子的味道確實好,剩下的那點吃完之後,剩下的味道在唇齒之間半天都散不去,香得人不停咽口水,這一會子心裡牽挂得很還真放不下:「既然你們爺倆都吃過了,我下午也懶得弄飯了,你再去弄個這個餅來我吃吃。」
鄧磊難得見自己媳婦有瞧得上的,忙應一聲出門賣餅去了。
他一出門,就看見鄰居家門口已經不稍等在桌子邊圍坐等著了,他等了好一會自己聞著味道又餓了,想著好不容易排到,要了兩個烤餅夾肉串心裡美滋滋的帶回去。
他們這邊開了張,孫明聰的酒樓事宜卻並不順利,孫公子對開大酒樓的事情十分反對,他認為他們家之前從未涉及過這個行業,貿然的大肆投入並不合理,既然家裡有的是閑著的地皮和屋子,不如先用一個閑置的屋子改造成酒樓,總也能像模像樣的,等到生意真的做了起來,做大了,再擴大規模也不晚。
孫明聰哪裡聽得了這樣的話,以前他在家裡說是什麼大家都順著,沒想到現在提到開酒樓,哥哥反倒不願意順著他了。
「你不就是怕我將酒樓開了起來搶了你的風頭和功勞嗎?你只是家裡的哥兒而已,我說了要開就開,這事按我的意思來,再聘一個經營酒樓的好手,此後縣府酒樓的流水也有我們孫家一份,這事我已經和父親說過了,父親對我的想法十分支持,你不要再說了。」
孫秀只覺得頭疼,孫明聰仗著家大業大,哪裡知道守住家業的難,還一心只想著揮霍,要建大酒樓,要做大生意,當這些是兒戲嗎?
一旁的孫老爺看他倆吵了起來:「好了,不要再吵了,孫秀,聽明聰的,他是家裡的嫡子,以後整個孫家都是他的,你現在是在替你弟弟打理家業你知不知道,不要總想著和你弟弟對著干,再說了,你總說做這樣難做那樣難,他有你這個哥哥,你幫扶著他,不就不難了嗎?難不成你就看著他做不成啊?」
「爹,自然不是的……」
「既然不是的,你就好好幫明聰,他雖然是要考功名的,但生意場上的事情,懂點也不算壞事。」
「是……」
沒一會外面來了一個家僕通報消息,壓低聲音對孫老爺和孫明聰說道林飄他們在牽牛巷開張賣燒烤的事情。
孫明聰冷笑一聲:「這不正好撞上來了嗎,我要開酒樓,他們也要賣吃食,不就是烤肉嗎,到時候我也做一道肉串來賣,看他還賣不賣得出去。」
孫老爺點點頭,不太在意,本來這些小事情,林飄這些人也都是小人物,他們酒樓要是賣烤肉把他擠兌得沒生意了,也怪不著誰,只能說怪命,誰叫他們這個關頭正好撞上來。
林飄和二嬸子在小棚子下賣了許久的烤串,稍微人少的時候就邊賣便吃,來買的都是附近的鄰里,時不時的來要幾串解饞,一個個說吃完這幾串就差不多了,沒過一會又出來要烤上幾串。
林飄和二嬸子特意多準備了一些肉,烤好之後用碟子裝上,讓二柱跑一趟,送到縣丞大人府上去給玉娘和夫人吃,另外一盒子送到溫府去,給溫解青嘗嘗。
玉娘和夫人收到吃食之後還是溫的,倒上了茶水兩人坐在一起品嘗,幾筷子吃下去夫人連連點頭。
一旁的嬤嬤也笑著道:「這林飄有什麼好的心裡都惦記小姐和夫人,這樣香的東西正好開胃,正好方才用飯,夫人和小姐都沒吃多少,這會再吃點剛剛好。」
玉娘在一旁聽得高興:「那是自然,飄哥哥和我最好了,有好吃的肯定惦記著我。」
另一邊,溫府,收到了二柱送過去的外賣后,溫解青身邊的丫鬟給了二柱一弔賞錢,然後丫鬟把東西取了出來放在桌上:「噫,這什麼啊,有些黑乎乎,瞧著像炙肉,怎麼把好好的肉弄成這樣了。」
她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的把東西擺開,吐槽的話還沒說完,就聞到了肉香味。
「公子,好香的味道啊。」
溫解青拿起筷子,夾了一點瘦肉丁放進嘴裡嘗了嘗味道,忍不住連連點頭。
「倒是從沒吃過的味道,我聽爹爹說過,外邦的烤肉便是這樣穿在木枝和鐵棒上,或許是異域的風味。」
溫解青已經吃過了飯,但還是吃了不少才停下筷子,然後將剩下的賜給了丫鬟哥兒們分食,讓他們也嘗嘗味道。
「先前孫家是不是又找上門來了。」
「是的,公子。」
「不要理睬,他們一家只有孫秀是個有腦袋的,但他們家並不由孫秀做主,一家上下沒幾個是聽孫秀的,早晚要出大差錯,用的時候便用用,不要交往得深了反惹上麻煩,反倒是這林飄,他容色過人,膽色也過人,又有一門好手藝,家中的小叔子又十分端方聰慧,我看三年後科舉,沈鴻怎麼也能混到一席之位,說不定能成為朔兒以後的助手,反倒不能輕慢,要好好來往。」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