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防盜（六）

「……」。林梓抿著嘴唇搖了搖頭。

「那我……進去了……。」我控制著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向著更深處挺進,而林梓緊繃著身體，似是下了決心要無視身*下的痛，可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唔。」為了幫助林梓忽視這種痛，我俯身靠近她,親吻她的唇，用舌尖挑逗她吸引她的注意力。

但當我的手指一下進入了大半的時候，林梓還是落了淚。

我手忙腳亂的想要給林梓擦淚但我身下的手指卻不敢繼續亂動了。雖然手指能感覺到些微的濕滑和被肉壁包圍的溫暖,但我還是怕傷到林梓。雖然身體中那股帶著些邪魅的熱愈演愈烈，我還是無法無視林梓的反應。

「林梓……林梓……你不要哭,別哭……。」我空不出手來給林梓擦淚,只能用嘴去吻掉她的淚。

「你還喜歡我么,」林梓流著淚，捧著我的臉問。

我看著她的淚滾滾而落,感覺那淚水似乎流進了我的心裡，帶著滿滿的苦澀。

「喜歡。」我說。我喜歡你。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我怎麼可能不去喜歡你？你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孩兒啊。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用跟男生的交往來偽裝我們的關係。我不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我忍受不了，你這麼做。我接受不了，你對著別的男生說著喜歡只是為了能在心裡光明正大的喜歡著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我只是……我只是怕我爸媽知道咱們倆的事，那天晚上我媽媽旁敲側擊的問我，我是不是喜歡你。而我……只能回答不喜歡……我之所以會跟邵峰在一起就是因為要打消她的疑慮，你能原諒我嗎？」林梓終於哭著跟我解釋了原因。

「如果我原諒你，你能離開那個男生么？」心裡很痛苦，可是我在意的是我們以後會是什麼樣的關係，所以我不得不問。

「……宣銳，你聽我說，我只有這樣做，才能不讓我媽媽對咱們倆起疑心。對不起……對不起……」。林梓眼中的淚在眼眶打轉，表情是我從沒見過的卑賤。我的心在狠狠的疼，就像林梓哭得多凶，她的手便攥我的心臟多緊一樣。我不要你這樣……如果我們倆在一起就一定會害你這麼痛苦的話……我寧願……寧願……不要跟你在一起。

「別對我說對不起，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我忍住眼中的淚，低下頭貼在她的側臉旁。

是我對不起你，沒能生個能與你相配的男兒身，讓你受了委屈。就這樣吧……我不會再逼你離開他。我只能選擇不再拖累你，離開你。

今天就作為我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好了……

我的手指慢慢深入，直到沒了指根。

「唔……宣銳……宣銳……。」林梓帶著哭腔叫我的名字。

多悅耳的聲音，但恐怕……今天之後我是再也聽不到了。

手指慢慢動起來，已經不像剛進去的時候那般滯澀了。

「嗯……嗯……唔嗯……呼……。」我聽著耳邊林梓的聲音，也聽著她的呼吸，同時感覺著身下的手指被包圍的溫暖。多美好……美得像個夢。不……就當它是夢好了，就當今天做了一個不真實的美夢好了。我帶著無限眷戀的再一次深情的吻著林梓的身體，將自己的不舍全數傾注在了落在林梓身上的吻中。

……

由此之後，我們兩個因為我的刻意，距離越來越遠。中考之前報志願，我騙了她，我對她說我的目標和她一樣都是市一中，林梓對我的話深信不疑。但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深知自己的成績根本考不上第一志願了。因此，考上了市二中的我，理所當然的跟林梓分離開來。

還在一所初中的時候，我就經常找各種理由避開我們兩人獨自相處的時間。雖然這麼做之後，我的心裡難過，林梓也同樣不好受。但是我想她最終一定會習慣的。我們都會習慣的，沒有彼此的生活。

可是沒想到，最終放不下的還是我，即便是我們兩個的校區相隔了小半個市區，我還是會選課少的周二和周五騎著單車拐去她們學校，躲在一旁等待她們放學，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看上一眼，等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的面前，我再騎上我的單車晃晃悠悠的回家。

早在那天之後，我就學會了偽裝自己，躲避尷尬。我不會選擇有那男生在的時候靠近林梓，也會恰當好處的拿捏好時間在那男生出現在林梓面前之前離開她。我知道如果任性的不理林梓，她還會像那次一樣，找到我家。但是這樣的相處方式就不一樣了，禮貌客氣疏離，就像是真正的普通朋友，就像我們以前的那些親密無間，那些不分彼此都只是時光過處零星的記憶斷片一樣無法繼續拼接起來。

林梓每次想要提起這些，都會被我以各樣的理由轉移開話題，實在逃脫不了，我就找借口不見她。反正，我還有師洋做我的擋箭牌。

但是這樣的對策終究不是明智的。師洋不傻，所以很快就看穿了我的掩飾和敷衍。但是她同樣很聰明，並沒有因此提出跟我分手。她只是以此為條件對我提出了要求。她要我真真正正的跟她戀愛一回，補償我之前欺騙她時造成的損失。

「沒辦法，誰讓我喜歡你呢。」在我對她的決定表示出了疑問時，她這樣回答我。

沒辦法啊。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沒辦法啊，因為喜歡你，所以沒辦法接受你跟別的男生說笑；因為喜歡你，所以沒辦法接受你跟別的男生站在一起；因為喜歡你，所以不想惹你傷心，只能以這樣的方法來平衡我們的關係。

也多虧了師洋的任性，在沒畢業之前的那段時間裡，林梓基本沒有多少時間能堵到我。那些時間都被師洋利用上，拉著我一起約會去了。師洋很霸道，不許我在約會的時間裡想別人，所以經常會出其不意的問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她的問題我都要第一時間答上來，以證明我沒有跑神。她選的約會地點也都很奇怪，不是冷飲店，而是大型超市，不是安靜的公園，而是喧嚷的鬧市，不是逛街，而是爬山。最有意思的一次，她居然選擇了在火車站跟我約會。說是因為距離太近體會不到異地戀的感覺，她想試試。就在早晨的時候我們倆在火車站集合，然後刻意走散，她告訴我，我要在火車站跟她玩你追我跑的遊戲，但是不能故意躲起來不動，我要隱藏在人群里，等她歷盡千辛萬苦再把我找到。

「好了，現在開始，我們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原地解散。」就這樣，我們倆暫時成了『異地戀』的情侶。不過我一開始一直掌握不好她說的那種度，到了中午時，我已經先後被她找到四次了。

「你真是氣死我啦，我的意思是，你不能主動走向我，不要刻意的靠近我，但要刻意的避開……咕嚕……。」師洋正費心的跟我解釋『遊戲』規則，卻沒想到肚子竟然叫了。

「我們吃飯去吧，我也餓了。」我摸著肚子小聲建議。

「好吧，遊戲暫停，我們吃飯去。」師洋做事向來說一不二。這也是我喜歡她的地方，不像我，總是猶豫不決、優柔寡斷，唯一一件做到了當斷則斷的事情就是我和林梓的感情問題。結果斷了之後依然割捨不下的還是我。

「這個給你，怎麼不吃？不好吃么？」師洋把她碗里唯一的一塊兒牛肉扔到了我的碗里問。

「沒有，挺好吃的，這個……你怎麼不吃？」我夾著那塊牛肉傻乎乎的問。實際上我是又不聽話的跑了神，為了不被師洋發現趕忙轉移話題。

「我不喜歡吃，看你都吃了，就給你了。」師洋低下頭，將臉埋入桌上的面碗里，可還是沒擋住被連累得變紅了的小耳朵。

「離那麼近幹什麼，頭髮都要進去了。」我笑笑，知道她是對我好，感動之下就伸出手就將她耳邊的碎發別到了耳後。

沒想到我這麼一弄，讓她的臉更紅了。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我主動的時候很少，更別說做像這麼親昵的動作了。

「哦。」出人意料的，她沒有跟我唱反調，只是乖巧的應了一聲，微微抬起一些頭，不再說話，安靜的吃起了面。

……

下午，我依然陪著師洋玩著扮演『異地戀』的遊戲，不過這次，我有了之前經驗，直到四點多才被師洋找到。她那個時候已經急壞了，終於找到了我之後，她顧不得路人驚訝的眼光，就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裡，緊緊的摟著我的腰低語：「我以為我找不到你了，我以為你不見了，我……好想你。」

至此，遊戲算是圓滿成功了。我被師洋的話戳中了內心的柔軟，恍然間想起了自己想找林梓，卻又不敢去、不能去時的心情。我好想你。可是……我不能去見你。

我慢慢抬起手，回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在，我在這兒。」林梓，我在這兒，你什麼時候能拋下別的人，毫無負擔的來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