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醉意朦朧上了床

不知道什麼時候，海子短袖襯衣上的紐扣全部散開了，梅娘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般，首先發現了海子右肩上那顆黑痣。梅娘拿纖纖玉指頂端鋒利的指甲尖，一個勁地刮，卻怎麼也刮不掉。梅娘說，海子，你肩膀上有顆老鼠屎。

海子抓住梅娘的手，說，老鼠怎麼會在我肩膀上拉屎。那是顆痣，男人肩上長痣，表示這個男人敢於擔當，勇於承擔責任。

梅娘笑著抽出手，仰起臉，指一指自己眼睛下面，說，海子，你看我也有顆美女痣。海子同樣用指甲尖去刮，海子也不相信那是一顆痣。

海子發現，梅娘的美女痣多了一條淡淡的尾巴。海子說，梅娘，你那不叫美女痣，你那叫彗星。忽忽，哥哥俺今ri撞到彗星了。

梅娘說，海子，彗星這個命名不錯，我接受了。我喜歡彗星，永遠年輕，永遠神秘，居無定所，脾氣火爆，喜歡撞地球，不怕頭破血流。

海子說，梅娘，我們將今天命名為與彗星相撞的紀念ri吧。這是公元1988年9月的第2個星期六（當時還沒有雙休ri，周六還上班），彗星撞到地球，巨大的隕石，旋轉著，帶著呼嘯，帶著灼熱，把海子和梅娘重重砸倒。

梅娘說，我是彗星，你是地球----我要撞你！撞梅娘一個翻身，壓到海子上面，茭白般的嫩指，輕輕撥弄海子釋放紅高粱酒酒味的嘴唇。

梅娘還戀戀不忘靈山小鎮上那對被治安隊員抓了現行的男女，說，海子，那對被抓的情侶一定沒穿衣服，哈哈哈哈，對不對？梅娘用額頭小雞啄米般不斷磕問海子的額頭。說話間，梅娘兩座挺拔的山峰，氣貫長虹，排山倒海，雷聲大雨點小，柔柔撞擊過來，點燃海子添加了酒jing的活塞。

海子分明感覺體內有無數條火蛇在噴發涌動，箭一般衝過去，衝過來。海子用力踩下油門，車身突突突突，劇烈顛簸。翻車后，海子壓到梅娘上面。

哼，一看就是新手，新手上路請多關照。海子輕含著梅娘的嘴唇，好比含著一汪清水，小心翼翼，生怕把水漏了出去。

梅娘卻用眼鏡蛇飛鏢般的舌頭，撬開海子緊咬的牙關，蛟龍戲水，翻江倒海，孫大聖金光閃亮的定海神針，直攪得一切妖魔鬼怪，都現了原型。

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哼，什麼叫衣冠禽獸，就是說穿了衣服，戴了帽子的人一定是禽獸。我們不做禽獸，我們要做亞當、夏娃，赤條條來，赤條條去，我們要改變世界，拯救罪惡深重的罪男惡女----

還有禽獸不如的呢。說的是一個男司機，一個女導遊，因為房間不夠，而共處一室。睡覺前，女導遊在床中間拉一條橫線，曰：過線者，禽獸不如。

男翻來覆去，夜不能寐，不敢越橫線。次ri，男醒，見女怒目以對。惶惶然，曰：吾未逾橫線，非禽獸矣。

女甚怒，揮掌以對，賜男耳光，罵曰：禽獸尚知發情，爾禽獸不如矣！！！

梅娘緊緊抱著海子的身體，輕聲說，禽獸，海子，你是禽獸----

第二天清晨，一個朦朦朧朧的周末，神經過敏的鈴聲沒有響起，周ri，學校放假了。海子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夢中的赤條條來，赤條條去，已經被遮擋。

海子輕輕移開金絲貓一樣蜷縮在自己懷抱里的梅娘。海子發現自己穿著短褲，梅娘身上裹著床單。

梅娘也醒了，花容失sè，披著床單，萬分誇張地滿床尋尋覓覓，然後，嗚嗚嗚嗚嗚嗚----故作沒有眼淚的悲傷。女兒紅，我的女兒紅在哪兒呢？

海子偷偷看著梅娘滿脖頸、滿胸脯的吻痕，心如揣兔。梅娘也發現了自己身上被吻過的印痕，又一個翻身把海子壓在下面，咬牙切齒地說：（你）個砍腦殼的，你強jiān了我，你是禽獸！

海子說，我不是禽獸，我是禽獸不如，和那個男司機一樣，沒有越女導遊的雷池半步。梅娘看海子一臉委屈，說，算了，本姑娘不像女導遊那麼粗魯，賞給你的耳光免了。

梅娘說完，拿目光死死盯著海子，四目相對，海子和梅娘扣響了扳機，一任笑聲密集掃shè，一串串爆炸在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