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海龜湯
秦黎的隊伍成功在三樓匯合了。
雙方講述著自己的剛經歷的東西,分享了行動路線和遊戲。
秦黎十分的欣慰,她和法醫少年是七枚籌碼,唐靈鈴和烏郃是八枚,只要全隊再掙出十枚,就可以完成任務指標了,剩下只要藏好保住自己的籌碼就可以了。
「先乾飯,這才第一天,不急。」秦黎拿起自助餐的一塊蛋糕,愜意地吃了起來。
應該不會有人第一天就喪心病狂地在食物里下毒,一是毒死玩家籌碼未必會掉落,二是提前完成籌碼任務也無法通關還是要等到最後結算,這種迫不得已並不穩妥的手段應該會在後期才會被使用。
「下午還是分開收集籌碼嗎?」唐靈鈴喝著咖啡,炫了塊白巧克力。
秦黎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用,我和他去就可以了,以防輸掉丟籌碼。」
「好耶,不用努力了。」烏郃立馬躺平,給自己開了瓶紅酒。
就差十枚了,沒必要再讓不擅長解密的隊友去冒險。
她和法醫少年齊昭竹擅長推理一點,他倆去解決就夠了。
……
「姐姐,我去那邊那個遊戲間看看。」法醫少年的目光停留在海龜湯牌子的遊戲間里。
海龜湯是著名的推理遊戲之一,也是比較簡單的遊戲,他還是有自信拿下的。
「行,那我也去找個單人能處理的,還是三樓集合吧。」秦黎點了點頭,她心裡已經有目標了。
齊昭竹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放置著五把椅子,已經坐了三個玩家,誰是卧底那場的小姑娘也在,他隨便挑了個椅子入了座。
又等了一會,房間終於湊夠了五個人,房門自動關上,上鎖。
【海龜湯遊戲規則:】
【由出題者給予一個不完成的故事,答題者提問問題來還原故事,出題者只能回答「是」、「否」或者「與此無關」。】
【最先成功還原故事,且完成度達到百分之八十的玩家,將獲得三枚籌碼,其他玩家將扣除兩枚籌碼。】
「請聽題。」
「該醫學生於12日晚8點30分暈倒,當月15日,他終於回到了家中。」
題目的非常的簡單,沒有給出過多的信息,剩下需要玩家自己推理。
法醫少年立馬按照套路發問,「答案是本格嗎?」
海龜湯一般分本格和變格兩種可能性。
本格,指現實中可以完成的事情,可以正常操作發生的事情。
變格,指有非現實的元素,比如「鬼怪」、「超能力」、「玄幻」等。
「是。」執刑官楓華的聲音從廣播里傳來。
本格,那就好說了,比那些魔幻的東西要好猜許多。
坐在不遠處的小姑娘,也緊跟著問道,「是清湯嗎?」
她也是個會玩的,知道海龜湯的分類。
海龜湯分清湯、紅湯、黑湯三種。
清湯,故事中沒有屍體出現。
紅湯,故事中有屍體出現並可能血腥。
黑湯,偏重口、驚悚、恐怖,可能情節複雜。
「否。」廣播給出了答案。
很好,保底這個故事裡有屍體出現。
「死者是題幹上的學生嗎?」大背頭青年開了口,試圖確認屍體是誰。
「是。」果然,不出所料。
「15號是他的屍體回到了家嗎?」女人的手指輕敲著桌子,思考著什麼。
「是。」
「醫學生,他死在了學校里嗎?」光頭男人他撓了撓他的光頭。
「否。」
法醫少
年斂眸,他隱隱有了猜想,他也是學醫的,這道題算是對口了。
「他是死在了醫院嗎?」他皺著眉頭,緩緩開口問道。
「是。」
小姑娘得到了他的啟發,也有了思路,「他是因為過勞,或者間接性因為過勞而死嗎?」
醫院裡經常會出現過勞死,所以她有了這個猜想。
「是。」
廣播再次肯定了玩家的想法。
法醫少年有些沉默,語氣都沉重了不少,他想到了一種慘烈的可能性,「他是在昏厥超過48小時才宣告死亡的嗎?」
「是。」
職工在工作時間和工作崗位,突發疾病死亡或者在48小時之內經搶救無效死亡的,視同工傷。
而超過48小時,就不算工傷,可以免責了,圍繞著這條法規出現了很多黑暗。
「他是否經過長時間的搶救?」齊昭竹乘勝追擊,繼續問道,思路清晰,這裡成為了他的主場。
「是。」
他嘆了口氣,停止了發問,不需要繼續了,他已經很清楚故事了。
正當別人還一頭霧水看不透的時候,他開始還原故事了。
「還原故事,該醫學生於醫院工作,主要因勞累原因導致死亡,醫院為免責,強行拖延48小時后再宣告死亡,最終,被父母帶回。」
這個還原度,應該有百分之八十了。
「還原成功,完成度達標,三枚籌碼已下發至您的背包,請注意查收。」
「答案:該醫學生於醫院實習,因工作過勞死亡,學校與醫院為了免責,對其使用高昂費用的器械搶救吊著,在明確確認對方已經死亡的情況下依舊進行操作。」
「甚至,搶救過度導致屍體殘缺內臟破損肋骨斷裂,最終,將陳同學確認死亡的時間延長至四十八小時以後。」
「他的父母想要驗屍以討公道,醫院以四十萬搶救醫療費為說辭拒絕對方帶走屍體,無奈下貧窮的父母只能簽下同意不屍檢的文件,陳同學的屍體,終於回家了。」
聽完這個故事,所有人都心情都很沉重。
這不光是推理,還是黑暗。
這種規避責罰的行為,他在現實里就聽說過不少,但現在作為題目展現在了他的面前,就更令人痛苦了。
更難過的是,題目里受害的還是個醫學生,一個救死扶傷死在醫院,卻在死後被如此虐待的醫學生。
同學,你是否後悔,曾經在如此卑劣的學校里宣誓希波克拉底誓詞。
醫院,你敢不敢看著他的屍體,驗屍,鄭重宣布他真正的死亡時間。
法醫少年長長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世間太多黑暗他無能為力,緬懷過後還要操心自己的死活。
他完成了遊戲,站起身,就想離開。
「站住,不準走!」光頭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堵門,攔住了他。
他身材健壯,一身的肌肉,起碼一米九的身高,看起來很嚇人的樣子,齊昭竹一米八清瘦的身材,站在他面前顯得那樣渺小。
「爺扣了兩枚籌碼,你贏了三枚,爺也不難為你,只要給我兩枚補上我扣的就好了。」光頭男人伸手索要著籌碼,相當地猖狂。
法醫少年眯了眯眼,語氣里染上了幾分冷意,「嘖,憑什麼?」
光頭男人冷哼一聲,「憑我拳頭硬。」
說著,一把紅色的砍刀出現了他的手上,這一看就是帶有特殊效果的道具,看起來攻擊力十足,砍在人身上能一刀致命。
「你這人,怎麼還欺負人呢?」小姑娘看不下去了,氣得跺了跺腳,「輸了就是輸了,時間還剩那麼多,你個大男人有手有腳,自己再去掙籌碼不就好了?」
「臭娘兒們別踏馬逼逼,再逼逼我連你一塊搶!」光頭男人暴躁地說道,揮了揮自己手中的砍刀。
一道紅光射出,這刀直接將小姑娘後面的座椅劈成了兩半,警告她不要多管閑事。
齊昭竹的臉色微變,作為一個標準的醫學院紳士,他最討厭光頭男人這種嘴臭不尊重女孩子的男人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法醫少年冷哼一聲,輕聲呢喃道,毫不猶豫地發動了自己的基礎技能。
下一刻,一道飛快的東西從他袖子里飛了出去,僅僅幾秒鐘就毫不費力地穿透了對方的胸口,隨後打了個轉,又飛了回來,飛到了齊昭竹手裡。
眾人這才看清是個什麼,那是把醫用手術刀,因為穿透了人體而浸滿了紅,此刻回到了法醫少年的手上,染紅了他大片的醫用白手套,帶著濃郁的血腥味沾染在手上。
光頭男人大睜著眼睛,瞳孔放大,滿臉的不可置信,胸口綻放了血花,身體直挺挺地往後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憑藉著兇悍的長相、健壯的身材和攻擊力道具,他威脅別人要點好處這招屢試不爽,對方看見他這種類型的,一般都會上交息事寧人,畢竟他要得又不多,就一點點。
這次,怎麼就失手了呢,他在死亡中迷茫,百思不得其解。
一分鐘后,屍體被系統刷新掉了。
「噗,不自量力。」法醫少年嗤笑一聲。
還以為他多厲害呢敢搶劫,結果就這?
就這實力,剛才的那個小姑娘,使用基礎技能給他定住再把他捅死都行,想殺也太容易了。
這個人,沒有自動防禦類道具,到底哪裡來的膽子來威脅他的?還敢搶劫,真是膽肥。
靠他那沒用出來的武器,和一身鍛煉過度的肌肉嗎?真無趣。
齊昭竹蹲下身去,撿起了光頭男人死亡后,從系統背包里掉落的籌碼,收進了自己的背包。
只有兩枚,果然腦子不好的玩家實力也一般般,手裡籌碼也不多。
遊戲間里鴉雀無聲,沒人再敢放肆了,畢竟他們甚至都看不清,齊昭竹刀子的行動軌跡,誰都不想被對剛一下。
齊昭竹找出了衛生紙,擦掉手上沾染的鮮血和手術刀上的紅,隨後,拿出酒精噴了噴雙手,消毒,將自己清理乾淨。
他聞了聞,只能聞到酒氣,不再有血腥味,這才安心地微笑著離開了遊戲間。
他要找他的姐姐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