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死者是頭朝下,加上身體肥胖,死得不能再死,頭骨都變形了。松田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確定死得不能再死,連救護車都不用叫,直接報警。他仰頭看著上方,新一一邊推椅子過來一邊說:「這棟樓一共七層,墜樓而死的話,起碼得四樓以上的高度才行。」
窗戶是故意做高的,新一的身高夠不著,剛要爬上椅子,翔一從後面將他拎起來,還順手蒙住他的眼睛。
新一:???
死者的位置恰好在這家店的後方,想要抵達現場想要繞過一條街,他才會選擇從窗戶觀察,但……您在幹嘛啦翔一先生!
新一徒勞的用雙手扒拉著蒙住自己眼睛的手掌,可惜翔一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力氣怎麼都不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比擬的。
翔一瞅了眼屍體,說:「好慘。」腦組織都露出來了,他撇了撇嘴,用新一的後腦勺擋住自己的臉,就像是被嚇到一般的低聲說著,「小孩子不能看這種東西,不然以後就不敢吃腦花補腦了。」
新一身體僵住,嚷嚷著:「誰要吃那種東西補腦啦。翔一哥哥,快鬆手啦!我就看看,就看看而已!」
翔一覺得這小子不識好人心。作為一個昨晚剛發過低燒的小鬼,要是看到這麼凄慘的場面嚇得又生病了怎麼辦?小孩子發高燒可是會燒壞腦子的,到時候變成傻子,小蘭會傷心的吧。
「難不成你還想上手摸……陣平?」
松田陣平已經打開窗戶,捨棄了拐杖,翻過窗子一瘸一拐的到了屍體附近,大聲呵斥著圍觀過來的居民:「我是警察!不許靠近現場,還有你,不許拍照!」
剛拿起相機的男人嚇得縮了回去。不得不說,松田凶起來還是挺可怕的。在警察到來之前,他成功守住了陣地。
巧合的是,趕來的警察還是熟人。毛利小五郎和目暮十三看了看死者,又看了看隔著一道窗的翔一,欲言又止。
翔一搶在他們開口之前,說道:「說起來……上次在溫泉酒店見到新一的時候,也發生了一場命案。除了在我家那次,是命案已經發生……加上這一次,也能算是百分百的命案發生率了吧?」
翔一低頭看著被他放在椅子上,掰正身體不能看窗外的新一。
新一覺得他話中有話,會意過來的他瞳孔地震的看著一臉為難,想繼續說下去又好似深怕傷害到誰,甚至覺得自己多嘴了的翔一。
工藤新一:你是怎麼用表情眼神做出這麼複雜有故事的神情!不去當演員是浪費天賦啊!
翔一把他的小腦袋揉成雞窩頭:「別害怕,放心吧,哥哥什麼都不會對外說的,這是屬於我們的小秘密。」
被在場的警察連同阿笠博士的熾熱視線搞得心態快崩了的工藤新一,吸了吸鼻子,沒忍住的帶著哭腔說道:「大人……好討厭啊!」
目暮十三清了清嗓子:「嘛,這麼說起來確實有那麼點……工藤這小子我也是認識的,是不是喜歡天天往出事地點跑,被沾染了什麼髒東西?」
毛利小五郎剛要開口來個火上澆油-.52g.G,d..,松田已經受不了的道:「你們兩個摸魚夠了沒!可以工作了嗎?!」
毛利小五郎覺得這個後輩沒大沒小,接觸到松田那凶戾的眼神:「……」嘛,行吧,現在的年輕人哦火氣就是大……
死者是住在樓上的租客,調查身份並不困難,苦的是這個店家的老闆,今明兩天的生意怕是不用做了。
老闆沮喪的說:「怎麼這種倒霉事偏偏讓我遇上了呢?幸虧不是像之前新聞上的那種爆炸,不然我也不用活了。」
翔一已經趁著警察辦案的時候,頂著工藤新一的死魚眼將布丁吃掉了。他用過來人的語氣
勸道:「習慣就好,這裡可是民風渾樸的米花町,起碼警察有在工作,不然變成小哥譚就更慘了。」
老闆看過蝙蝠俠的漫畫,竟然奇妙的覺得自己被安慰到,遞過去一根煙說:「您說的很有道理。對了,要喝點什麼嗎?咖啡還是牛奶,我需要一杯牛奶壓壓驚。」
松田錯眼看到老闆遞煙,兇巴巴的喊:「喂!不許給那小子遞煙!他不能抽!也不許在他面前抽!」
因為這小子身體差,他那成年人的快樂(?)煙還沒開始就已經宣告終結了啊!
翔一和阿笠博士,加上一個老闆,三人捧著一杯牛奶,看著已經被裝進屍袋只露出一簇頭髮的死者,面對著地面上和窗戶上的斑斑血跡,嘔~~
被忽略得徹底,連杯牛奶都沒有的工藤新一,眨眼間就收穫了兩杯。老闆笑得很慈祥:「小傢伙來,喝點牛奶,才能長高高哦~」
翔一把杯口懟到他嘴邊:「喝吧,沒吃得上飯,肚子肯定餓了吧。」
阿笠博士眨了眨眼,他是個容易被帶跑的人,也笑著將牛奶遞到新一面前。
新一:嘔~~
——你們嫌棄的東西為什麼都塞給我啊!大人果然好討厭啊!
案件並不複雜,走訪、調監控,搜查死者的家,還沒等太陽下山就破案了。翔一載著松田回家,松田還在喋喋不休:「搞不明白這種人在想些什麼,就算是自殺也別在這種鬧街自殺啊,幸虧當時樓下沒有人。」
不然死者死不死不一定,路人肯定會遭殃。這也是一種高空墜物吧。
「在這種地方跳樓,死者家屬要賠錢的吧?」翔一說。
「還能有什麼家人啊,父母去世后沒得啃老,就覺得人生艱難尋死的傢伙。他鄰居不是說了嗎?他父母死了之後,這小子連葬禮都懶得辦,拉去火葬場隨便把骨灰一埋,就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松田不明白一個大男人不工作只想著啃老,沒得啃就自殺是什麼心理,透過後視鏡看到正在認真開車的翔一,說:「做人的心態就應該學你,不然得自殺多少次。」
翔一沒想到這事還能扯到自己身上,道:「我不可能自殺的。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待我去挖掘。」
「比如?」
翔一想了想:「不告訴你。」說了你怕是得拉著我跳車。
可事業這條路被斬斷了,不就只剩下安安分分搞對象嗎?翔一自認為是個非常『專情』的人。不過是情人從事業換成對象罷了。
……淦!白蘭那個混蛋萬事不幹就知道指揮人,等他把最大的敵人彭格列家族搞垮了之後,這小子就開始發瘋。
——老子都把密魯菲奧雷視為自己的私有物了,誰要拉著那麼大的家底陪你玩毀滅世界這種誰都討不到好的事啊!
可憐他那個同位體勞心勞力嘔心瀝血那麼多年,竹籃打水一場空就算了,他死後密魯菲奧雷估計也沒了,連遺產都煙消雲散,一輩子到底圖了個什麼啊。
翔一扁著嘴上,喪喪的說:「啊……工作太累了,還是找個人養我吧。」
松田錘了一下他的後背:「給我認真工作啊!」瞎說什麼喪氣話!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松田的專利沒搞出來,倒是養好傷去上班了。這小子是真的很喜歡炸彈,可惜真正實踐的幾乎並不多。東京雖然案件頻發,涉及炸彈這種對犯罪者有專業要求的產物,還是很少的。
12月份的天氣已經冷到翔一懶得出門,但今天他不得不出門一趟——他得去銀行取錢。
今天是松田那小子的發薪日,聽這小子說因為他上個月在新宿區獨立拆除了兩個炸彈,阻止了一場悲慘事故,上頭還給他發了額外獎金。
翔一:你的獎金是我的了:)
他
決定取到錢之後,給這小子單獨開個小灶。出門前還特地發了個簡訊,讓他晚上偷偷一個人過來。
等他快到銀行門口時,手機收了條簡訊。來自萩原研二。
是研二醬哦:收到!可以點單嗎?我想吃天婦羅!會端到浴室吃的!
緊接著,就像是約好的一樣,簡訊一條接一條。
zero:是聚餐嗎?那我帶飯後甜品吧,麻薯怎麼樣?有一家店賣的很好吃。
諸伏景光:等回去了我給您打下手,食材我和zero他們下班買過去。
伊達航:是發生什麼好事嗎?哈哈哈~好期待晚上的大餐啊,做飯我們來就好,小房東你不用操心。
翔一:「……」臭捲毛。
警視廳的松田臭捲毛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萩原笑哈哈的說:「是不是小房東在罵你啊。」
松田不爽的道:「他是給我開小灶,為什麼你們都來了啊!萬一生氣了怎麼辦?」
「小房東才不會在意這種小事。」萩原自信的說,「在我們兩個上班之後,小房東也會覺得很寂寞吧,還會到點就守在中介所乾巴巴的看著我們回來哦。」
萩原覺得借著聚餐安慰一下可憐的小房東是個好機會。
松田:「……也對。」不管對不對,就這麼決定了。
十分鐘后,警視廳收到了報警電話,一夥強盜搶劫銀行,還在銀行里安裝了炸彈。
萩原/松田:「……」
萩原艱難的說:「我記得這家銀行在我們那附近吧。」是方圓五公里最近的一家,而小房東剛才和松田說了他正準備去銀行取錢……
松田咽了下口水:「不至於這麼倒霉吧。」
但想想翔一的自帶霉運體質,可能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