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蕭穹把顧星眠帶回了宿舍，不知出於什麼想法，他並沒有將顧星眠放進精神體，而是將他放回了床上。

顧星眠被這麼一折騰，臉色更加蒼白。

整個人彷彿要陷到被子里去。

蕭穹頓時覺得頭疼。

他現在算是知道了，這是一張比N卡還要廢物的卡牌。

他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他倒不會覺得自己未來的修行方向會由顧星眠決定，只是UR卡這種獨一份的特殊，一定會帶來數不清的麻煩。

要不是契約綁定就不能解除，他都想把顧星眠送回神之卡池了。

這時，顧星眠幽幽轉醒。

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床前站著的蕭穹，神情冷峻，彷彿別人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不過顧星眠換位思考，換了自己是蕭穹，攤上自己這麼張沒什麼用的卡，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兩人大眼瞪小眼，都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最終，還是顧星眠小心翼翼地問：「你的傷……」

蕭穹一愣，那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如果不是顧星眠提起，他都忘了這回事了。

他將袖子挽起來。

顧星眠想起那慘烈的景象，嚇得趕緊捂住眼睛。

看到他這樣子，蕭穹不禁好笑，心底的殘留的一點鬱氣不知不覺消散了。

蕭穹有分寸，那傷口當時看著厲害，其實並沒有多嚴重，上了葯之後已經快癒合了。

顧星眠放下心來。

蕭穹清了清嗓子，說道：「《卡牌書》上說，等級越高的卡牌，能力越強……」

他說著，表情複雜地看了眼顧星眠。

顧星眠以為他讓自己發表意見，遲疑片刻：「呃……盡信書不如無書？」

蕭穹：「……」

「《卡牌書》是前輩們一代代總結流傳下來的，是所有馭卡師的行為準則，你是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抽出來的，他們對你的能力一定抱有極高的期待。」

「為了避免你暴|露，從明天開始，一旦我們出門，你就藏進我精神體里……」

「等等。」顧星眠打斷他，「藏有什麼用啊？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他們遲早會知道的。」

蕭穹斬釘截鐵：「我不會讓他們知道的。」

顧星眠擰眉：「難道你要讓我一輩子都藏在你精神體里？」

蕭穹沒說話，顯然就是這麼想的。

「我拒絕！」顧星眠提高了聲音，「我們是平等的，你不能把我關進精神體里。」

蕭穹：「難道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張UR卡是一張沒什麼能力的廢卡？」

「知道就知道唄。」顧星眠沒什麼所謂，「事實就是我真的什麼都不會啊。」

蕭穹：「……」

顧星眠反應過來：「等一下，其實是你不想被別人知道，你抽到的是沒什麼用的廢卡吧？」

蕭穹鎮定地回復：「這有什麼區別嗎？」

顧星眠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年輕人，太在乎別人的看法只會毀了你，做人呢，最重要的開心，吶……」

蕭穹：「閉嘴！」

顧星眠立刻乖巧地閉上嘴。

他可不是害怕，只是給蕭穹那缽大的拳頭一個面子。

蕭穹額角抽疼。

這莫非就是報應？

難道是他之前把萊特老師氣得太狠了，所以神明才會降下顧星眠懲罰他？

蕭穹沒有再給顧星眠發言的機會，繼續說和莫斯卡學院有關的事情。

顧星眠乖巧地聽了一會，然後舉起手。

蕭穹：「什麼事？」

顧星眠：「我餓了。」

蕭穹一口氣卡在喉嚨里：「……」

「……你不是才喝的營養液嗎？」他覺得顧星眠就是在搗亂。

顧星眠嘀咕：「那種水不拉幾的東西能抵什麼用……」

蕭穹表情古怪。

一瓶營養液可以維持一個成年人一天的正常所需，而顧星眠喝完那瓶營養液到現在不過才幾個小時。

但他還是給顧星眠拿了一瓶營養液。

顧星眠想到營養液的味道，臉都皺起來了。

可是為了不餓肚子，他還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喝。

嘔——

嗚嗚嗚，他真的好想念煎餃烤鴨漢堡披薩……

看著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蕭穹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他移開目光，繼續說道：「在聖羅維斯大陸，除了神之卡牌，還有另一種輔卡，在抽卡日之前，我們學習的都是如何使用輔卡戰鬥……」

在神之卡池和馭卡師出現后，一些人根據神之卡牌，人工製作出了類似的卡牌，他們被稱作制卡師。制卡師製作出來的卡牌被稱作輔卡，取作輔佐之意。

輔卡可以存儲單一法術、幻術、治療術，也可以存儲各種各樣的武器，比如蕭穹從口袋裡拿出的那把小刀，就是輔卡變化而來。

如果說神之卡牌是和人並肩作戰的夥伴，輔卡則是消耗品、彈|葯。

蕭穹進校時打敗了擁有神之卡牌的馭卡師，其實就相當於他以一敵二，神之卡牌雖然不能使用輔卡，但它自身就有能力，而且神之卡牌與馭卡師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比對戰普通的兩個人要更困難。

顧星眠聽他講解完，明白了一件事。

他這位馭卡師，不是看起來很厲害，他是真的很厲害。

這樣，廢柴如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躺下了？

顧星眠的目光直白又熱烈。

蕭穹的手微微一顫，竟有些招架不住。

顧星眠渾然不覺，興緻勃勃地問道：「輔卡長什麼樣？我可以看看嗎？」

蕭穹回過神，掩飾一般地從口袋裡拿出幾張卡牌。

這些卡牌和撲克牌差不多大，正面是許多白色的小點，由紅線相連，組成的一個個彷彿星座圖一般的圖案，背面則根據卡牌的效果鐫刻出不同花紋，比如火焰術，則是鐫刻出一個簡單的火焰形狀。

蕭穹說，現存的輔卡種類一共有五百多種。

顧星眠驚嘆地看著他手裡那些精美的彷彿藝術品一般的卡牌。

蕭穹見他實在好奇，便將那幾張輔卡遞給他。

顧星眠接過來，就感覺到明顯的重量，這些卡牌看著纖薄，卻是沉甸甸的，而且湊近了看，越發能感受到那些線條的精緻嚴謹，這要是在地球上，高低得是個雕刻大師。

突然，他將臉湊近了卡牌，鼻翼翕動，不知道在聞什麼。

蕭穹：「怎麼了？」

顧星眠遲疑地搖搖頭，總不能告訴他，自己聞著那卡牌，竟然有點……想吃？

他趕緊拋開這可怕的想法，覺得自己應該只是餓糊塗了。

蕭穹見他不說，也沒多問，繼續說下去。

馭卡師和神之卡牌是一體的，顧星眠沒有戰鬥力，等於所有的壓力都落在了蕭穹一個人身上。

雖然這是事實，但顧星眠聽他把自己批的一無是處，有些不滿，小聲抗議：「我也沒有那麼差吧？」

蕭穹嗤笑：「那你說，你能幹什麼？」

顧星眠卡住了，穿越之前他好歹能養活自己，可是穿越后，他會的那些本事一點用都沒有。

他猶豫許久，才試探性地說道：「要不，我給你炒個飯？」

蕭穹：「……」

他到底對這張卡牌還有什麼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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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顧星眠還是勉強同意了蕭穹的藏精神體的建議。

馭卡師的精神體有點像小型的神之卡池，顧星眠維持著卡牌形態漂浮在其中，和神之卡池不同的是，在這裡他不會被禁錮住，可以自由活動。

顧星眠好奇地動了動身體。

他一會覺得，自己像是一條在水裡遊動的魚，一會又覺得，自己像是失重狀態漂浮在宇宙中。

他甚至能隱隱約約感覺到蕭穹的情緒。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他一個沒忍住，就在蕭穹的精神體里遊了個來回。

然後就被蕭穹警告了：【別亂動！】

顧星眠撇了撇嘴。

蕭穹：【也不能撇嘴！】

顧星眠氣得嚷嚷：【你管我撇不撇嘴！你太平洋警察啊管那麼寬！】

兩人就這麼在精神體吵了起來，直到來到商場門口。

顧星眠要買些日用品，蕭穹對於他這個很不卡牌的卡牌已經沒脾氣了，直接默許了他。

顧星眠神清氣爽，大搖大擺地從蕭穹的精神體出來。

說實話，他原本是不太願意待在精神體里，現在突然覺得這種模式好方便，這不比打的舒服！

顧星眠拍了拍他的手臂，感慨道：「你可真是一輛好馭卡師啊！」

蕭穹：「一輛？」

顧星眠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一陣咳嗽轉移話題：「哎呀，賣日用品的地方在哪裡？」

商場門口有電子導覽圖，商場很大，而日用品的區域在最遠的角落。

還沒走，顧星眠就感覺到了腳酸。

他眼珠一轉，拉住蕭穹的袖子：「我們再磨合一下。」

蕭穹：「？」

顧星眠已經熟練地進入了他的精神體：【gogogo！】

蕭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