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甜橙粉和森系粉之間的罵戰,成功掀起了路人對新姐夫的好奇心。
【一天一問,節目組不會真的要到開播的時候,再放出來季姐夫的長相吧?】
【求節目組做個人!】
【@內娛八八姐快叫你們的人去跟拍呀!】
【別看現在甜橙粉舞的那麼厲害,等她新姐夫爆出來長相,丑得一比的時候,又該破大防了吧!】
【新姐夫的排面實在是大,人還沒有露臉,超話已經有了!還有人搞了個互動話題,評論區里已經開賭了,押新姐夫長得丑的都是森系粉!還帶丑圖嘲諷!】
【我靠,我要去圍觀!嘻嘻】
【能理解吧!畢竟喬森北的臉是真扛打,年輕的時候那是粉粉嫩嫩的少年感,現在都三十五了,還能做到眼神清澈,又帥又欲,簡直了!】
【樓上的森系粉不要披皮裝路人,是的,你擔三十五了,再不營銷少年感就沒得銷了!】
……
喬森北像陣風一樣走進了公司,嚇的前台一個激靈,趕忙收好了手機,沖著他的背影打招呼。
「森哥好!」
喬森北滿腹的心事,沒有聽到,他徑直往韓競的辦公室走去。
前台這個時候才有空回復朋友的信息。
【別問了,我怎麼知道季夏橙的新男人長什麼樣?我靠,就算韓老闆和喬老闆都知道,你覺得我敢去問嗎?今天上班,老闆的臉一個比一個黑!】
韓競叫喬森北到公司,說是開個緊急會議。
喬森北這才跟張楓亭告別,驅車回到市區。
這一路上,他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有好幾次停車等綠燈的時間,都得後頭的汽車催促,他才慌亂著起步。
這種感覺很不好,他在圈裡混了小二十年,早就是個心態穩定的成熟男人了。
是的,就算聽見了男人說話,也並不代表季夏橙就真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喬森北如是想著,推開了韓競的辦公室房門。
果然如他所料一樣,褚嘉雲也在。
他知道的,韓競找他無非就是舊話重提,商量褚嘉雲復出的事情。
喬森北不等韓競張口,直接表態:「公司要安排她復出,儘管安排好了。國內有很多組合,都是單飛不解體!何況她出國的這些年,我不也是這樣過來的!」
褚嘉雲氣得臉色發白,也道:「對,現在的綜藝不是挺火,老韓,你也給我接個戀綜!」
韓競一聽這話,頭皮都是炸的,他沉聲道:「嘉雲,你可別作了!」
韓競的手裡有個分析報告,最近的一系列話題,十分的消耗嘉森印象的路人盤。
說不好聽點,要不是他們的粉絲盤夠大,光渣男和小三這個話題,嘉森印象分分鐘鍾會玩蛋。
是以,現在兩個人捆綁賣賣情懷還能圈住無數粉絲的心,要是聽褚嘉雲的單獨給她搞個戀綜,呵呵粉絲盤也該崩壞了!
韓競揉了揉腦袋,他當然是希望嘉森印象能儘快合體,但喬森北死活不吐口的話,他也不敢步步緊逼。
韓競沒再給兩個人吵架的機會,總結道:「行了,我知道了,我會先宣布嘉雲正式復出的消息,然後看有什麼合適她的節目,先接一接!」
說罷,他又囑咐:「你們兩個最近少上網,也不要回復任何話題,一切都交給公司處理!」
主要是最近橙子精的勢頭太猛,他們必須得避其鋒芒。
要不是因為這個,樊玉珠艾特他挑釁,他不可能不理。
韓競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了,你前女友的新未婚夫,你那兒真的沒有一點線索?」
他是打著提前知曉,好專門針對的主意。
喬森北的臉色很黑,韓競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當我沒問過!」
其實喬森北也很想知道,那個能讓季夏橙掛了他電話的男人到底姓甚名誰!
韓競也故意挑了晚上八點的時間,放了兩張褚嘉雲一隻手玩鍵盤的氛圍照片,文案也是經過了高人指點。
【我們跨越了山河,跨約了時間,跨越了生死……大家好,我是嘉森印象的小雲,雖然因為手部受傷,還不能給你們彈琴,但我想迫不及待的告訴你們——我回來了呀!@喬森北@嘉森印象@音樂人是譚總呀】
嘉森印象的粉絲真的是五秒鐘趕來捧場。
【啊啊啊,是云云!】
【鍵盤手的手多珍貴啊!一定要養好傷再彈琴!】
【吼吼,是不是可以期待兩人合體了!】
【可以求一個五年前上雲宵演唱會那樣的神仙舞台嗎?】
……
樊玉珠一個人琢磨了很久,才給季夏橙發信息。
【吉子,你看見那誰誰的微博了嗎?】
季夏橙自然是看見了,不過就掃了一眼,仔細感受了一下,內心毫無波瀾,更沒有那個閑心去等著看喬森北和褚嘉雲怎麼互動!
【現代人不搞網上衝浪,難道還要像盛景道長一樣捧著古書不撒手嗎?】
她回復完樊玉珠,眼神輕輕地往一旁的盛景身上撩了又撩。
屋子裡的燈光不算太明亮,他如一座線條凌礫的雕塑一般,寂靜地坐在那裡。
按照時間,季夏橙早就該回房了,可她仍舊膩在這裡,可能是因為白天他用寬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
而現在,捂過她眼睛的修長手指,正握著一本泛黃的古書。
季夏橙翻動手機的時間,故意撞響了桌面。
盛景卻沒有抬頭,好似多看她一眼就如列車會輕易脫軌一般。
樊玉珠的回復很快又來了。
【知道吐槽盛景,那就是沒受太大影響唄!】
她又接著調侃:【不會吧!旁邊坐的美人難道不比古書好看嗎?】
季夏橙又斜斜地瞟了一眼盛景,撇撇嘴回:【沒事,只要錄節目的時候別像塊木頭就行!】
樊玉珠有種想要多嘴的衝動:【吉子,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就上回柳志給她講了季夏橙和盛景道長從小就認識這件事兒,她越琢磨越不對,就她們家這心大的孩子不像是知道的樣子!
這就有意思了嘿!
【說!】
季夏橙言簡意賅,還順帶給她發了個瞪眼的表情。
樊玉珠的回復很快,但她說的卻是:【嗯,你明天下午有個活動還記得吧!】
季夏橙給她發了一個翻白眼的小狗過去。
放下了手機,季夏橙無所事事,跟盛景道長隨口一提:「我明天得下山一趟,下午有個活動要參加!」
話一出口又覺得怪,好像老夫老妻向對方交代行蹤一樣。
季夏橙的表情變得不太自然。
誰知,盛景「嗯」了一聲,翻動了一下書頁,表示知道了。
跟他交流,季夏橙總能輕易獲得呼吸不暢的心塞感。
真不是她自作多情,要說他對她沒一點想法吧,那他為什麼要答應一個酒鬼撒潑耍賴假裝情侶的要求呢?
可要說他對她有意思的話,瞧瞧那正襟危坐的樣子,像極了清修的神仙,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她這個女妖精!
季夏橙氣不過,調勻了呼吸,偏頭去看木藍畫畫。
孩子畫了所歪歪扭扭的小房子,還有三個細胳膊細腿兒的火柴人手牽著手。
木藍瞧她偏頭看了過來,熱情主動為她介紹:「這是師娘,這是師父,這是我!」
畫作已經進行到尾聲署名的地方了。
別看木藍畫畫的一般,字寫的倒是工整。
季夏橙故意問他:「木藍是你的名字,還是道號?」
木藍一本正經道:「師娘,我可還沒有道號呢!」
季夏橙一點都沒拐彎抹角地問:「哦,那就是名字嘍!那你師父的名字叫啥?」
木藍一臉的迷茫,看了看師父,又看了看師娘,奇奇怪怪又可可愛愛地說:「師娘想知道,那你自己問師父呀!」
季夏橙扭頭去看盛景,正好撞見他清亮透光的眼睛。
盛景只覺好笑,她悄悄地偷看了他一晚上,就是想問這個?
「我簽的協議你沒看?」他似不經意地問她。
季夏橙點頭:「嗯,沒看!」
準確的說是沒想起來看,一開始是毫不關心,現在倒是想知道了,但樊玉珠早就帶著協議下了山。
季夏橙偏頭等著他回答。
盛景雙眼一垂,繼續盯著他的古書,沒了下文。
他是有些氣悶的,大名他沒有刻意隱藏,可都這麼多天了,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這樣不動聲色地偷看了她整整一晚!
更不會知道在她訂婚的前一夜,他虔誠地踏了一遍又一遍那個所謂的袪除爛桃花陣法。
崇尚科學的人類得有多絕望,才會問天叩地,祈求神靈!
但要問他后不後悔,自然是不悔的!
季夏橙卻是被氣樂了,乾脆坐了過去,一手托著頭,眨巴眨巴眼睛,女妖精似的嗲聲嗲氣:「敢問道長尊姓大名?道長哥哥……」
她故意拖了長長的尾音,聲線里像是含了蜜,又像是帶了風,撩的人春心漾動。
這一波演技輸出,屬於黏人精反派的必殺技,季夏橙發揮的遊刃有餘。
盛景沉靜的眼眸終於有了波瀾,似水光里又蒙上了一層霧,可是糟糕的很,就連那厚厚的迷霧也快藏不住他眼底的炙烈了!
季夏橙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有點過了,畢竟孩子還在一旁。
她想要撤回到安全距離,盛景的大手扯著她的胳膊一帶,便又將她拉了回去。
季夏橙有點懵,只記得那天看他洗澡,他的腰線很細,倒是忘記了去看手臂,這力道……嘖了個嘖!
要是孩子沒在,她還可以勸自己,這是提前練習。
但木藍嘻嘻一笑,捂住眼睛的手指露了條大縫,「我可什麼都沒看到!」
「嗯,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季夏橙的老臉一紅,掙脫了盛景,借口逃了。
她忘了問名字的正事,更忘了囑咐盛景沒事少上網衝浪,尤其是看見那些攻擊他顏值的言論,那就等於無效攻擊,打臉還不是遲早的事情!
*
木藍倒是機靈,臨睡前跟盛景商量。
「師父,下回你要是再想親親師娘,你一抬手告訴我一聲,我先跑出去……」
跑了師娘的路,師娘可不就無路可跑了!
盛景的喉頭滾出了一記笑,揉揉小徒弟的圓腦殼,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