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北瀛國之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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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懸初月，孤星寥落，槐水城已經淪陷，為了範圍性的保證羊頭怪沒有跑出城外，封閉了所有城門。

蓬萊島不願意支援，池戚空手歸來，手中聚起亂津笛，看能殺多少是多少。

五人回聚城門之上。

除了男主女主，其他人雙手染滿鮮血，哪怕是不勝武力的桑彌，在這個節骨眼上也只能遇怪殺怪了。

城內燃起熊熊烈火，焦距拉近，鎏玉的衣擺沾著泥土和血漬。

三人皆狼狽不堪。

鎏玉剛一回來，就看見桑彌一邊揩汗一邊保護別人。

白楉就在一旁無所事事的坐著，時不時擺弄一下剛得的澗燕鏡，欣賞自己沉魚落雁的美貌

眾人商討。

「那麼，就只能毀了這座城了。」池戚說道。

白楉出口阻止：「不行！萬一城中還有百姓怎麼辦？」

「就不能舍小家保大家嗎？只憑我們五個，能殺盡這槐水城所有的羊頭怪嗎？稍有不慎被咬一口就會跟變成他們一樣只會撕咬的怪物！」

鎏玉怒火中燒。

這番話讓白楉愣在原地，良久，她抬起頭，堅定的眼神告訴所有人她的決定。

「城外百姓的命是命，僅僅是一牆之隔，城內的百姓命就不是命了嗎？」

「師姐，你太冷血了！」

白楉大言不慚的教訓鎏玉，倒是給鎏玉整不會了。

這種大局意識不是很正常的嗎？炸死城中的羊頭怪和已經變異的百姓，以此來保護其他還未變異的群體。

她真的不知道女主白楉腦子裡裝得是啥。

「我冷血？呵。」鎏玉不屑一笑。

「白師妹是什麼意思？」

「我們可以把城門緊閉，不讓這裡面的怪物跑出去，可就是不能殺了他們，他們也不想殺人啊！」

「咋滴你是想守著他們然後飛升成門神是吧？腦袋裡裝得是翔嗎？外面那麼多無辜百姓看不見偏偏只看得見這已經變異的，你爆眼啊？」

沒爆粗口已經是鎏玉最大的忍讓了。

白楉鼻子一抽一抽的，許是沒想到鎏玉可以罵得那麼難聽，傷心得都要流淚了。

「到底要我怎樣師姐才可以答應我這個請求？」剎那間，白楉直接跪地上，好一個悲憫眾生。

她的心中有天下蒼生，這也是作者選定的女主原因之一。

少女雙眼充血，熱淚盈眶，雙足緊握。

鎏玉抱拳，靜靜的看著她表演。

池戚無語道：「浸沙寺有個老人，你把他踹下來，你坐上去。」

「師姐！你沒有家人嗎？萬一他們哪天醒來，發現自己的親人離世，該有多傷心。」

鎏玉只覺得腳底的牆瓦變成了蓮花，手中的回光變成了玉瓶，身上的布衣變成了佛衣。

「你非要保下這些怪物是吧？」

「是！」

「尼瑪比，行，你保他們，我保他們。」回光劍指向牆外的一處方向，這裡一併包括除槐水城以外的所有地方。

「從此不必再喚我師姐了，我沒你這麼蠢的師妹。」

轉身帶著桑彌和池戚走了。

月夜下，系統顯示的進度增加到了百分之十一。

三人落在了漂流城，這裡遠沒有都城繁華，但人氣是夠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願意收納他們的客棧，房間卻只有兩間了，男女授受不親，桑彌和鎏玉一間，池戚單人一間。

入寢時，桑彌睡裡邊，鎏玉睡外邊。

一直到了早晨，鎏玉才眯了一小會兒。

桑彌以為鎏玉還在睡，輕手輕腳地下床，如一陣風般。

沒過多久，都洗漱完畢了。

三人湊到一張桌子上交談。

「二師妹三師弟，再過幾天，我們就回千山吧。」

鎏玉不是救世主，她救不了槐水城，救不了整個北瀛國，現如今，只能等師尊氣消了再回去。

「好。」二人接連答應。

留在槐水城的兩人，站在城牆上。

「蕭祈，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聖母？」眼淚在白楉白花花的小臉上留下痕迹，哽咽的說。

「沒有，你只是太善良了，鎏玉師姐他們終年留在千山怎會知道人間辛苦。」

少年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完全不了解鎏玉他們三的前提下，他以為，前三席弟子是出生就在千山，沒有歷經過人間風雨，一直食山珍海味，穿錦衣華服，自然也就放棄了這裡的百姓。

蕭祈一直默默的安慰著她，直到她不再掉眼淚。

「這座城，你真打算一直守著嗎？」蕭祈

「我會找到解救他們的方法，到那時就不用了。」

蕭祈瞭然，等找到方法，估計都油盡燈枯了。

兩人整理了思緒，一起調查。

白楉手中的澗燕鏡是神器，卻是沒有殺傷力的神器，所以一路上皆是蕭祈拿著把鐵劍殺開一條血路。

一天，兩人累得筋疲力盡，也沒得出個好結果。

這場變異來得極快，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演變成了現在這樣。

怪物不會飛，只能堵在各個城門口，手指甲變得老長，蹭著牆又抓又撓。

城門不堪重負，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要倒塌了一般。

白楉使用靈力牢固城門，手指掐決，白色的衣裙隨風飄揚。

「守不住了。」蕭祈攔住她。

「不行，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絕對不可以放棄！」

白楉堅毅的告訴身邊人，少年心疼不已。

決定幫助白楉一起修復城門。

四個方向各有一個城門，兩人跑斷腿都來不及。

很快，西門和東門的羊頭怪軍團沖了出來，開始往不同的方向分散奔跑。

這時的白楉和蕭祈想後悔也完了，終於決定後撤，不管這城了。

兩人因為不能御劍所以躲了起來。

一日一夜過去，屬於北瀛國的城池基本上全部淪為羊頭怪軍團的領地。

白楉靠在蕭祈的肩膀上痛哭著，眼淚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掉，她對不起那些無辜的北瀛國百姓，她當初就應該聽師姐的話，現在也不至於釀成大禍。

她真的知道錯了，只是太晚了。

世上沒有後悔葯，她跟蕭祈一起動身即刻回千山稟告師門。

漂流城的百姓已經跑得差不多了，街道上空無一人。

鎏玉三人離開了漂流城，坐上了梧桐船回千山。

一路上的光景，都是拜白楉所賜。

三人冷眼旁觀，底下的人被怪物襲擊，撕咬，直至變為同它們一樣的怪物。

回到千山，鎏玉慢慢悠悠的稟告掌門。

「師尊，事情經過便是如此了。」

「他們二人現在身在何處？」

「弟子不知。」

蒼梧摸把鬍子，接著說道：

「既然是她犯下的錯誤，那便讓她一人承擔吧。」

「弟子遵命。」

池戚趕緊補充，「還有那個蕭祈也是幫凶！必須嚴懲。」

蒼梧被幾人吵得頭疼，招招手讓幾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