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集 世子輕浮惹禍端
一點心雨:老人有句話,我始終記得:吃虧的常在,能忍的得安。有時候,較真未必是件好事,斤斤計較未必能給我們帶來快樂幸福——尤其親人之間。寬容與釋然往往會讓心靈平靜許多,心靜了,思維才會變得更加清晰。
第4-65問:我在靜靜的寫作,是否有人在靜靜地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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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宴席不歡而散,南國世子慕容耀被安排在府衙後院休息,文秀等人也留在了府衙過夜。
夜半三更,正是寂靜無聲之時,秀秀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之中,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她機警地從床上躍起,隨手拎起外衣披在身上,幾步湊到門前,朗聲問道:「誰?」
門外傳來了師爺劉飛的聲音:「文大人,出事了!」
儘管劉飛言簡意賅,但秀秀依舊可以從劉飛的口氣中聽出一絲的慌張。她的心不禁一沉,迅速穿戴整齊,打開了房門。
只見劉飛雙眉緊鎖,身後的李皓軒和羅鎮虎亦是表情嚴肅。
「出了什麼事?」秀秀急促地問道。
劉飛無奈地長嘆了一聲,沉重地答道:「慕容世子被人刺傷。」
秀秀一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了雙眸盯著劉飛。為保太子殿下和南國世子的安全,府衙之內已然是守衛森嚴,怎會有刺客出沒呢?
這個消息如驚雷一般,讓秀秀有些不知所措。幸好劉飛還算鎮定,忙在一旁提醒道:「大人還是親自過去看看吧。」
秀秀如夢方醒,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長長的睫毛飛快地抖動了幾下。明眸之中也閃出了幾分堅定,雙臂背在腰間,昂首邁步,在劉飛的帶領下趕往後院。
此刻,府衙後院已是燈火通明,一班衙役守護在院門口,院中皆是太子侍衛。文秀不管不顧地大步衝進了慕容世子的房間。
屋中充滿著血腥的味道。但眼前的景象卻是大大出乎秀秀的意料。
她本以為自己會看到重傷在床的南國世子。可一進門,倒在一片血泊中的卻是方才宴席間的那位領舞女子。
那女子身中數刀,原本精緻的五官已變得扭曲。大灘的鮮血浸透了不整的衣衫,染紅了裸露出來的雪白肌膚,情景簡直慘不忍睹。
這樣的場面赫然躍入了秀秀的眼帘,秀秀心中一震。頓覺渾身陰冷,如同一下子跌入冰谷一般。頭腦空白,呆在了原地。
劉飛見狀,忙上步擋在了秀秀身前,展臂言道:「文大人。您這邊請。」言畢,朝著守在門口的李皓軒遞了個眼色。
皓軒立刻會意,與羅鎮虎一起。將處於驚嚇之中的秀秀攙扶到了一旁。
劉飛這才回過身來,眯起小眼睛。細細觀察著地上的屍首,眉頭一皺,陷入沉思。
這時候,侍衛統領劉翱走上前來,言道,南國世子已被太子殿下轉移到了一間更為隱蔽的廂房,請巡按大人過去呢。
文秀點點頭,眾人隨著劉翱走出了後院。
這一路上,秀秀心潮湧動。看屋中的情形,聰慧的她已然猜得*不離十了,定是慕容耀叫來舞女意圖不軌,舞女不從,掙扎中刺傷了世子……
一想到此,秀秀不禁滿腹怒火:如此混賬行徑的男人也配貴為世子嗎?這樣的男人哪堪重任?
她轉而又想到受辱而亡的女子,心中又泛起陣陣悲涼:如此清麗的女孩,就這樣香消玉殞,當真可惜。
不一會兒工夫,眾人來到了府衙深處的另一間廂房。
房間外廳之中,太子云雷默默地坐於正座之上,眉宇間表情萬分凝重。文秀帶師爺劉飛小心翼翼地參見太子,雲雷卻並不似往日之情緒,也不抬頭,只緩緩地抬起手臂,朝著內室一指。
秀秀和劉飛交換了一下眼神,順著太子所指的方向走進了左側的一間內室。
那屋中的床榻之上果然躺著南國世子慕容耀,只見他面色慘白,緊閉雙目,嘴唇青紫,表情痛苦不堪,身上還不時輕微地抽搐著。
床前,一名年輕的侍衛伺候左右,旁邊還躬身站著一位老者。文秀猜測,這位老者想必是太子請來的郎中,於是上前問道:「大夫,世子傷勢如何?」
老郎中抬頭望著眼前這位翩翩公子,更顯拘謹局促,不知如何是好。
劉飛心中暗自抱怨秀秀的冒失,但口中忙介紹道:「哦,這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是太子殿下准我家大人前來看望世子的。」
一聽這話,老郎中慌忙俯身下跪行禮,幸好被秀秀及時攔住。那老郎中長嘆了一聲,欲言又止,搖頭不語。
秀秀雖心中厭惡這位世子,但也知道世子乃是南國特使,遇刺一事,關係到兩國邦交,大意不得。
她見郎中不肯多說,便與劉飛一起轉回正廳之中。太子云雷將秀秀和劉飛讓進了右側的房間議事。
雲雷坦言了自己對慕容耀遇刺一事的揣測,與秀秀的判斷基本一致,又讓劉翱將那舞女防身用的匕首拿到了眾人面前。
秀秀明眸一閃,簡單掃了一眼,見那匕首小巧精緻,於是脫口言道:「就是這把匕首刺傷的世子嗎?如此看來世子應該傷勢不重才對……」
秀秀話未說完,一旁的劉飛忙埋頭乾咳了兩聲,權作提示。秀秀立刻心領神會,雙頰緋紅,抱拳言道:「哦,太子殿下,下官失禮多言了。」
雲雷顯然無心於文秀的僭越禮數,微微一擺手,神色凝重地言道:「若果真如文大人所言,本王倒心安些啊。」
此言一出,眾人心中都是一沉。秀秀轉頭瞟了劉飛一眼,心中暗道:原來事情遠非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劉飛眯起小眼睛,略略思忖的片刻。臉色驟變,試探著言道:「殿下,世子莫不是身重劇毒?」
雲雷背過身去,懊喪地垂著頭,一掌擊在了身旁的方桌上,微微頷首,不願多談。
一旁的劉翱幫忙解釋道:「那舞女的匕首上沾有劇毒。雖只是輕輕划傷了世子。但劇毒已迅速擴散到了全身。方才已請人診脈,說是所中之毒奇特無比,暫時無葯可解。」
聽了這話。秀秀心中倒覺痛快,不由得嘴角微揚,露出了一絲笑意,幸好。劉翱和太子均未察覺。只有劉飛狠狠瞪了秀秀一眼,隨後上前問道:
「劉統領。可在那女子身上細細搜索過嗎?或許她身帶解藥也未可知啊。」
劉翱搖了搖頭,答道:「我已搜過了,不曾找到解藥。」
一聽這話,劉飛眉頭一皺。臉上浮起一片疑雲,口中小聲嘀咕著:「這就怪了,怎麼會沒有呢?」他知道。練武之人身帶毒物之時,為了避免誤傷。一般都會隨身攜帶解藥。
而此刻的文秀回想起了那個冰冷恐怖的的屍體,不禁毛骨悚然,又想到宴席間,那女子輕盈柔婉的舞姿,心中凄涼不已,於是冷冷地說道:
「或許,她原本就不想活著離開這裡,這才丟掉了解藥。」
一句話,讓屋中的空氣瞬間凝固了一般。雲雷緩緩轉過身來,用一種哀怨的眼神望著秀秀,他甚至有一種想要衝過去緊緊抱住秀秀的**,還要對秀秀說上一句:我來保護你吧。
然而,他畢竟是當朝太子,理智很快戰勝了情感。他再次背過身去,邁出了幾步,梳理了一下思緒,有條不紊地說道:
「文大人,本王已經派人封鎖住了世子遇刺的消息,世子帶來的隨從侍衛也已經被亦風控制。現在,最棘手的問題便是儘快醫治好世子。」
文秀輕甩了一下秀髮,彷彿是要丟開那些小女子的情懷,咳嗽了幾聲,故作官腔地抱拳附和道:「是,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雲雷頷首繼續說道:「本王身邊的這位太醫已是無能為力,文大人,你要儘快尋來一位名醫啊,慕容世子的身子只怕撐不過三日了。」
文秀領命,她知道,南國特使若在出訪我朝期間被害身亡,南國國君勢必不肯罷休,弄不好要引來一場戰事。但自己畢竟是外來客,對紹興並不熟悉,這尋找名醫一事,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她眼眸一轉,默默盯住了一旁的劉飛,那眼神中儘是期許。
劉飛自然感受到了這份期望,頓覺重任在肩。儘管他心裡也尚無著落,但還是悄悄朝著秀秀點了點頭,算是給自己心愛的女子一絲安慰。
隨後,他又建議道,文大人可否以太子身體抱恙為由求醫問葯,以防別有用心之人窺測出真相。雲雷應允。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文秀等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大家皆是心情沉重,誰也不肯睡去,都聚在秀秀的房間中,卻也不說話,一個個沮喪地低頭不語。
秀秀見大家都情緒不高,心中不甘。她淺思了片刻,忽然明眸流轉,強作出一副笑臉,湊到劉飛的身邊,在他的肩頭輕輕一拍,故意譏諷道:
「阿飛,方才你還是自信滿滿呢,如何這會兒便成了霜打的茄子?」
一句話,氣得劉飛七竅生煙,他緊皺雙眉,輕蔑地瞟著秀秀,哭笑不得地言道:
「我那是只是權益之計,怕你在太子面前闖禍。哼,還什麼『霜打的茄子』,這也是八府巡按、金科狀元該有之言嗎?」
一句質問,讓站在門口的李皓軒和羅鎮虎都忍不住笑出了聲。而秀秀雙頰粉若桃花,嫣然一笑,只調皮地「哼」了一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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