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侍寢的這夜

晚膳剛用畢，臨近的夜色帶著讓人沉悶的氣氛，而院子外傳來的淡淡花香是唯一叫人舒服的。

不怕嚴寒的梅花已落了，只透露著青綠的葉子，看來準備要結果子了。

還好鳳宮內不只種有梅花，當梅花消去，仍有百花吐香。

小琳端了一碗甜品，走到坐在窗前發獃的虞心梅身後，不知該不該開口喚她為好。

皇上下令，叫娘娘今晚侍寢了，本來還以為這是好事，可是娘娘卻一直苦著臉，找不到半點的笑容。

也對啊！相對一個女子而言，侍候夫君以外的男子誰會不難過心死呢？也難怪娘娘一直悶悶不樂。

「小琳，怎麼只站著呢？你不是要給甜品娘娘嗎？」欣嬤嬤看到小琳站著不前，禁不自出聲喚。

「可是娘娘又在發獃了。」小琳有點委屈的嘟起嘴，其實擔憂更多。

「娘娘有不開心嗎？是為了侍寢的事？」欣嬤嬤明了的上前，輕輕的看向虞心梅問。

這女孩是她從小帶大的，娘娘的內性是怎樣她又怎會不知道。

雖說她要為了亦宣皇子而想討武帝的喜歡，可是她的天性善良，愛情曾經是她的一切。今天要她為了自己的兒子而跟一個不愛的男人歡交，怎會叫她不難過呢！最讓人可悲的是，貞操已及不上兒子的一切，那麼最後她還是只能委就。

「你們想太多了，我並沒有不開心，只是有點不知所措。畢竟這麼多年來，我只有邢帝一個夫君。」過了今晚，她便不再是邢帝的妻，而是武帝的嬪。

步奕風又下令，十五之日，她與楊貴人同日冊封為嬪妃。

「娘娘，你可以辦到的，亦宣會因有你這個娘而驕傲。」

「不是為了有我這個娘而可恥嗎？」她知道，過了今天，世人的眼裡她會是一個怎樣可恥的女人。

「不會的，他會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這個兒子。」沒錯，在這樣的封建思想里，再嫁的她只是世人的笑話，可是作為了解她的人，都該知道她的無奈是可憐。

懂得虞心梅的人，還有誰敢笑她呢？

「娘娘，時間不早了，你吃了這甜品吧！小琳還要為娘娘準備凈身之事。」小琳將手中的甜品遞上。

「嗯！去吧！寶龍殿的公公很快就來。」輕輕的點頭，虞心梅接過小琳的甜品小心的吃，以補充今晚需要的體力。

七年前，她極力的反抗將她壓在床上的那個男人，而現在，她卻只能乖巧的順從那個男人。她的心不痛，可是她的心很怕。

再次與他親近，她該以怎樣的心態去面對呢？

她真的很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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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邊絲的躺在龍床上，靜靜的，什麼聲音也聽不見，她只聽到自己狂跳不停的心。

她很怕，這種怕就好比當年初為人婦一樣。

接下來的一切她該以何種心態去面對呢？當年的新婚夜是幸福的，是心愛的。如今，她與武帝的初夜是慌亂的，是一種她也說不清的感覺。

感覺著光裸的身子，她的心跳如雷，她真的想逃啊！

「很怕嗎？」

大紅鳳帳被拉起了，步奕風的臉映入她的眼禍，只叫她更是無言以對。

望著那潔白的臉，水汪汪的雙眸無助的來迴轉動，還有被被子掩蓋下的身軀，無不叫他深感激動。

曾經，他深愛著這個特別的女人。記得初次見她，她單純沒機心的雙眼叫他暗暗的著迷，可是她卻是他皇兄的愛人。

在她大婚前一晚，他喝了酒後激動的跑進她的房間，妄想將她佔有而得到她。卻在她的眼淚下罷手了。

那一晚的他是可笑的。

而最可笑的是他為了這個女人而遠離京都這傷心地。

如今，他不再認為自己對這個女人仍有愛，可是他就是想擁有她，想將她歸為已有，想在她的身上烙上他的印記。

「還記得你大婚前一晚的事嗎？」坐到床上，步奕風並沒有立即躺下。

「記得。」握了一下被子，虞心梅帶著自己也沒有發覺的顫抖回應。

「當年的我很可笑，對嗎？」步奕風笑了，輕輕的。可是背對著她，所以她沒有看見。

「不是，一個為愛而瘋狂的人是值得敬佩的。」就像曾經的她。

她又哪裡敢笑他的痴情呢？

「那現在呢？你認為我還愛不愛你？」步奕風回過了臉，與她面對著面的問。

他想知道此時的她是怎樣看他的。

「我又怎會知道皇上的心呢？不過相信這麼多年的分隔，皇上的心已成長了，一個成長了的人不會再對愛情激動，只有十幾歲的人才會相信愛情。」她這樣的想法沒有錯吧！十八歲的她為了愛情而瘋狂，到了二十五歲的現在，她很難想像自己還會如當初的瘋狂，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這麼說，今晚我們的歡交只會是有性沒愛？」他躺下半個身子，將臉貼近她問。

「作為皇上，你跟哪一個女人歡交不都是為了性呢？」不是她有多不識趣，而這本是事實啊！

「好吧！」

他點頭，漸漸的將身上的衣服脫光，然後小心的揭開被子，望著她光裸而不停顫抖的身子半晌才躺到她的旁邊，為她跟自己蓋好被子。

當他的手撫上她的躺體后，他們的心都顫抖了，可是誰也不知。

這一夜，他們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光裸著身子相擁著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