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將軍府的叛徒下場
「母親當我是什麼人!我只是、只是不信玉娘會變成這樣……」
唐臧月嘲諷地勾起唇角:「你不信?所以你是懷疑為娘的話?懷疑我在同你撒謊?」
蕭景歡還想說兩句,但下秒,他注意到家中兒郎女眷,皆是戒備地看著他。恍若他是那個外人……
蕭景歡喉結乾澀地滾動,就聽唐臧月又道:「柳姨娘是嫁入將軍府,卻不姓蕭,尚且可以離去,為什麼她在這牢中?怎麼柳姨娘作為長輩都在,她卻不在?
她已經為錢子書失了心瘋,家中不需要再有一個不明事理、失了心瘋之人。蕭家再被捅一刀,那我們蕭家真的會陷入萬劫不復!
老四,我不止你一個兒子,我還有孫子孫女要護著,他們都是你戰死沙場兄弟們的遺孤。我如果出了事,我怕死後無顏再面對你地下的父親和兄弟們啊,老四。」
若不是原主尚且對這混賬東西抱著遺願,唐臧月也不想去費那口舌。
古代重血緣,不然原主也不會在蕭鍾離被親生爹娘厭棄,選擇養在膝下。當然,張氏是個例外。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唐臧月不會放棄蕭景歡。
即便這個混賬東西荒唐過日,她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絕了對張氏的心,免了給蕭家繼續捅婁子。
蕭景歡雙眼赤紅,一邊是下面的血親,一邊是恩愛多年的張氏,他再荒唐,也不是那無情無義的人。
其實,心中早已做好了決定,只是需要個過程去適應罷了。
蕭鍾離冷漠地看著,不像是在看自己的生父,像在看一個局外人,一個陌生人。
只是……
蕭鍾離目光投向對面牢房,那裡有兩個人,一個是在幼時幫過他的,一個是撇開一切,為他討回公道,懲罰錢家那些人,在錢子書與他之前,堅定不移地選擇他的。
他自是毫不猶豫追隨蕭家。
此時此刻,蕭鍾離才感受到血液沸騰,那是流著蕭家血液的原因。
他能如祖母的願,為楚國赴湯蹈火,戰死沙場,為守護黎民百姓死而後已!
地牢因一顆老鼠屎還未齊心,地牢外沸沸揚揚。
其他背叛蕭家的人,在虞知許的操作下,個個得到報應,要麼重回牙行,要麼投奔無門落魄地回了家鄉。
先說張玉蘭。
她離開將軍府的時候,身無分文,想回娘家暫住,等休憩夠了再找養子想想日後的生計問題。
結果第二日,門前就被潑了糞水。
嫂子叉著腰就在門口破口大罵:「誰啊!哪個王八羔子乾的!知道我們是誰嘛!我……」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張家!對了,你那出賣將軍府,連親生兒子都不顧,緊著農家養子,有眼無珠的傻子,小姑子回了嗎?」
這是在罵誰?!
張氏哪忍得住?
張氏正要去廚房打點水擦洗。她還嫌娘家沒有婢女僕從伺候,燒個水都麻煩呢。
路過的時候,恰好聽到鄉下婆子在那兒陰陽怪氣。
張氏頓時就惱了,「你亂說什麼!」
那鄉下婆子一瞅,張氏在呢,頓時對張家嫂子更啥好臉色,當即就啐了口,「活該被潑糞,你們能攀上將軍府那樣的門楣,那是幾輩子攢的福氣啊?都被這騷娘們壞了!我看吶,騷娘們偏著那白眼狼養子也有貓膩,說不定兩人就滾一起,讓將軍府嫡子當只活生生的綠毛龜!!難怪這養子比不上親子!感情比的不是親情,是愛情啊!」
張氏在將軍府養尊處優多年,何時見過這陣仗?被罵得臉色發青,等反省過來,那鄉下婆子嫌晦氣,正要離開,張氏才驚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張家兄弟沒有爹那份心性,連秀才公都沒考上,這些年靠著將軍府的關係,在京城做些營生買賣,今天卻被叫停所有生意,還被街坊鄰居指手畫腳,議論紛紛。打聽之下,才知道自家妹子究竟做了些什麼事。
張家兄弟怒氣洶洶地回家,就看到張氏和一鄉下婆子扭打在一起。
張氏力氣自然不抵對方,被壓在地上,滾了一身糞水,還披頭散髮,形象全無。
張氏眼見自家哥哥們歸來,忙尖叫道:「大哥四哥!快救我啊!」
哥幾個將婆子和張氏分開,這才見張氏臉上掛了彩。
張氏哭嚷著:「我要報官!哥哥們幫我報官!決不能輕饒了這老虔婆!」
鄉下婆子是好欺負的?當即就在張家門口又啐了口濃痰,「儘管去!我老婆子還不能實話實說了?欸,街坊鄰居都看到了,是你先動的手!是你不堪實話,才衝過來,我是正當防衛!別當我老了,不懂楚國的律例!」
張家兄弟們臉色鐵青。
當大哥的,才沉著臉問張氏,「小妹,可是你先動的手?」
張氏:「大兄,是那老婆子先污衊我和書哥兒……」
「是不是你先動的手!」
張氏被吼得,當即一愣。獃滯地順應著點頭。
張家兄弟連忙將老婆子請走,「是我們家小妹不懂事,讓您受了驚,我們帶小妹先向您道歉。」
總算將人送走,張家兄弟也掩上門,阻斷了街坊鄰居想探虛實的行為。
張氏的父母在她出嫁后沒幾年病逝,家中是張家兄弟在主持,因著合夥做生意,利益綁在一起,沒分家。
張家兄弟將外面傳的張氏所作所為複述了遍,後者心逐漸涼透。
張氏面色惶惶,「這,我在將軍府的事,怎麼大街小巷都知道了?還口口相傳。」
張家兄弟對視了下,才看向張氏,也不說她刻意隱瞞將軍府的事了,只道:「小妹,當年爹娘找的,給你養子看相的道士……」
張氏:「說我兒會加官進爵,名留青史。」提到這兒,張氏就很慶幸,「當時我還拿書哥兒生辰八字給那道士看,那道士卻說面相和八字不符,還問我是不是誆他。直到蕭鍾離被找回來,我才知道那道士有幾分真本事。」
張家大哥:「縱然道士有幾分本事,以後那養子真能加官進爵名留青史,那他也是忘恩負義之徒。將軍府養育他多年,他都能與外人裡應外合,讓將軍府毀於一旦,他對你有多少恩情?他功成名就,你又能沾到多少光?」
張家四哥:「小妹,我們其實早想勸你了,這些年我們承將軍府的情,老夫人在意離哥兒,你就待離哥兒好些。離哥兒好歹是從你肚子里爬出來的,將軍府正兒八經的嫡子……哪成想!哎。」
「我們是無顏再面對將軍府,張家也容不下照拂過我們的將軍府的叛徒,所以小妹……」
「你們說我是將軍府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