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定情信物

第11章 定情信物

第11章定情信物

朝陽剛剛露出山頭,江陵城外的林蔭小道上,一輛暖黃色馬車緩緩馳騁著,罵罵咧咧的聲音時不時從車廂內傳出:

「葉家公子哥高中做了咱們江陵城的新任知縣,他那婊子娘親生怕咱花家不知道消息,前幾日葉公子返鄉還刻意敲鑼打鼓的繞道咱上樑村去縣裡迎接,啊忒,瞧她那得意樣,真晦氣,看老娘今日如何去治服她母子二人,老娘非得用銀子砸死這臭婊子不可。」

孟羽棠一邊叫罵一邊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懷中黑色的匣子。

旁邊的花時語聽得直蹙眉頭:「阿娘,你都想要同人結親了,怎麼嘴裡還不乾不淨的,要是讓葉家公子聽見,他怎會再同意娶我過門。」

「是是是,倒是我思慮不周了。」

孟羽棠也覺得自己不該再對葉家娘子抱有偏見,眼看著就要進入下樑村,連忙和緩了語氣:

「丫頭,你這次可要替為娘爭口氣,為娘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你祖母退了六房那賤丫頭和葉家的親事,也只怪竇家二郎這不中用的廢物,在自己家裡不知收斂就罷了,到了咱們家還沒個分寸,讓人拿住了把柄,我看這次竇家八成是留不住人了。」

「頂多也就是讓那小賤貨繼續回去守活寡,難道我那沒用的六叔還能替她撐腰做主不成。」

花時語不屑的撇了撇嘴,可想到早上隨母親去孟家借馬車要銀子的事,心裡就是一肚子不痛快:

「也不知道外祖父是怎麼想的,真是親疏不分,阿娘才是他的親骨肉,他怎麼老向著舅父,難道將來還指著一個撿來的義子養老送終不成。」

看了眼母親懷裡抱著的匣子,又不滿的癟起了嘴:「和葉家的親事可是女兒的終身大事,外祖父也不捨得多備些銀子,葉家如今今非昔比,葉公子做了知縣要是看不上這些銀子可咋整?」

「那不過都是和你六叔一樣的破落戶,小小的知縣罷了又不是什麼京中勛貴,他有什麼好挑理的。」

孟羽棠信誓旦旦的拍了拍她肩膀:「你就放心吧,你外祖父備的這一百兩黃金足夠解決葉家的燃眉之急,葉公子新官上任需要使銀子的地方多著呢。」

兩人說話間,馬車已到了葉家老宅門口落停,母女二人立時止住了對話。

寂靜幽深的葉家小院中央,一道英姿筆挺的身影靜坐在河池旁邊。

朝陽、荷花互相映襯著,蓮池裡淡薄如霧的微光時不時蕩漾在那張靜謐無瑕的潔白俊臉上,讓整個小院都顯得溫柔愜意了幾分。

「別看了,別看了,快些叫汀安進來吃了早飯你們好趕去縣衙,到了衙門有的是你看的。」

一道輕柔的婦人聲音傳來,少年這才緩緩收起手裡的卷宗,優美如櫻花的唇瓣微微扭動了下:「好。」

「你說你這孩子還沒走馬上任,就讓衙門的差役抓了那麼多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家與這些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急著報復呢。」

婦人端著做好的飯菜過來擺放到桌上,看著一臉疲態的兒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輕嘆道:「成幃,這做官啦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得中規中矩的慢慢來,可別學著你那」

話到這裡,婦人聲音忽的頓住,沒往下說。

葉成幃將手裡的卷宗放到石桌上,攤開修長的手指輕握住母親秦綰柔布滿老繭的手心,抿唇淺笑道:「我有分寸。」

話音剛落,便見書童汀安風塵僕僕的進來,一邊揮汗一邊稟道:「夫人,公子,我已從縣衙套好馬車回來,剛在門口遇上了花家的人,她們說是帶了厚禮來恭賀公子高中的,可要請她們進來?」

「花家?」

葉成幃星目閃爍,劍眉微微蹙起:「哪個花家?」

汀安答道:「哎呀,就是老爺在世時和公子定親的花家。」

「這些不要臉的,以前說成幃沒出息,如今見你家公子高中又來討好巴結,大清早的實在是噁心人。」

秦綰柔氣憤的在院里尋了把掃帚就要衝出門去:「這人生得丑啊那是命數,倒不打緊,可心也跟著醜陋那簡直就是劍走偏鋒不著調,看我今天不打斷她們的腿。」

「母親何必與這些人一般見識。」

葉成幃攔住秦綰柔,扶她在石桌邊坐下。

隨後慢悠悠的去屋內取來面小銅鏡交到汀安手裡,朝他示意:「人家大老遠來一趟也不容易,就別讓人家進門遭罪了。」

汀安愣了愣,頓時明白了公子的用意,欣喜的出了門。

「母親快些用飯吧,用完飯我得趕去縣衙。」

汀安出門,有些憎惡的瞥了眼花家母女,將銅鏡交到二人手中后,一句話未說,扭頭就回了院子。

孟羽棠和花時語在葉家老宅外等了許久沒等到入內的消息,卻只等來了一面鏡子,皆是一頭霧水。

眼看著書童已經折返,孟羽棠著急的喊了聲:「喂,我們是來給你家公子送銀子的呀,你家夫人怎麼不出來相迎?」

可書童卻置若罔聞的直接消失在了視線里。

「母親,他們他們這是何意呀?」

花時語舉著鏡子來回打量:「沒見過送鏡子當定情信物的呀,不過.這鏡子還挺好看的哈。」

看著鏡中晃動的人影,孟羽棠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頓時火冒三丈。

惡狠狠的搶過鏡子,拉著她坐回馬車,一邊催著馬夫回城一邊朝著女兒破口大罵:

「都是你這不爭氣的,叫你平日貪吃不懂得剋制,人家那是嫌你生得醜陋看不上眼,你看看六房那小賤貨,誰見著不動些歪心思,哪像你這沒用的,處處都得讓我替你操心。」

花時語被母親罵得恍然大悟,委屈的癟嘴:「這哪能怪我,外祖父都說我和阿娘生得一個德行,可這好歹也能證明是親生的,你看堂妹那小妖精,全身上下哪有半點生得像是六叔的種,指不定是六嬸以前在外和誰的野種呢。」

「你六叔他是本分不是傻,若你六嬸那賤人懷了別人的種,他怎可能與人成親還帶回家裡來?」

想到披星戴月的趕來葉家就為了吃這閉門羹,孟羽棠氣得臉色一沉:「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何用,得快些回去找你祖母,只要她不鬆口,如錦那死丫頭難不成還能自個兒跑到公堂上去鬧?」

隨後陰惻惻的咧開嘴角:「別說是她沒這本事,就算是能到公堂上也得叫江陵城這些訟棍們淹進唾沫堆里。」

靜默數秒后,她眼神中漸漸現出一抹狠厲:「咱們二房得不到的東西他六房也休想得到,啊呸,還知縣夫人,什麼家世啊,她也配?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

打定了主意,母女二人便急急忙忙的往上樑村趕。

日頭漸漸升起,江陵城縣衙附近,一輛煙青色馬車緩緩落停在一家麵攤附近。

舒瑾玄領著花如錦走下馬車,在麵攤里尋了處視線好的角落坐下來。

要了兩碗面、兩碗豆皮和兩碗豆汁后,舒瑾玄便一直靜靜的凝視著表妹。

這妮子自打從花家出來就保持著沉默不語,也不知在思量些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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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首輔大人的嬌嬌是個黑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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