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聽不聽,就要去後山
凌峰原本嚴肅的神色瞬間就鬆懈下來,他擺了擺手,「你趕緊去吧,早點采完回來吃飯。」
「知道了啰嗦老頭。」
凌羨魚將背簍網上背了背邊吃著棗子便出了院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凌峰眼裡。
他笑著搖了搖頭,隨後視線放到了屋檐下的大鼓上,他拿起抹布細心擦拭,「希望一切都好,再過段時間可以給小魚張羅親事了。」
想著想著凌峰嘴角笑容更為強烈,眼中滿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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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透過淡薄的雲層,好似根根分明的金線,縱橫交錯更為耀眼好看。
凌羨魚嘴裡銜著根草,百無聊賴的踢著地上的石頭,許是經常走這條路的緣故,滿是雜草的路上愣是有了條小路。
她眼珠子一轉,看向雜草比她人還要高的方向,少女唇瓣微微勾起,笑容璀璨明艷,「真是好奇哎,要不過去看看吧,反正就看一眼,凌老頭肯定不會知道的。」
想著她折了根小木棍將邊上的雜草往邊上撥了撥,她側著身子就走了進去,很久就被青草擋住了身影。
天空一碧如洗,陽光照在了少女臉上,凌羨魚精疲力盡的將木棍插在地里撐著,額角冒出了汗珠,白皙的臉頰處被鋒利的野草隔開了口子,「早知道這麼……這麼遠她就不來了,真是累死姑奶奶了。」
她緩了會抬眸看去,眼前景象頓時讓她忘記了疲倦,四根天柱直插雲霄,四根鐵鏈好似從空中落下,空中還道著金色光芒,外貌裹著的光圈永不停息轉動著。
在這陣法她顯得如此渺小,凌羨魚此刻大受震撼,沒有任何辭彙可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看了眼正打算提步離開,四周鐵鏈突然劇烈晃動,發出聲音震耳欲聾,甚至捲起來一陣風,凌羨魚沒有任何準備摔了一跤。
「本尊真的要是死了!」
十二骷的魔尊頭髮有些亂,耳朵嗡嗡的,面前的臭道士也不知抽了什麼瘋,隔幾天就畫張符籙隔幾天就畫,也不怕流血流死。
外面的凌羨魚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碎發,撐著木棍再一次站起來,「看來得趕緊離開,這裡太危險了。」
抬眸看過去就看見了符陣對面有顆靈芝草,凌羨魚採藥多年,她可以看出這株靈芝很不一樣,可能是收到了靈氣灌溉,有了些許仙氣。
「凌老頭最近身體越發差勁。」
凌羨魚咬著嘴唇,手緊緊握拳,內心深處有股衝動想要過去把葯采了,但想起凌老頭的話,這念頭又消了些。
陽光越發刺眼,凌羨魚依舊站著原地糾結,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暈,她抬頭看了眼太陽。
「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法陣都沒有什麼動靜,她只要速戰速決肯定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凌羨魚下了決心,撐著棍子一步一步朝著法陣對面走去。
此時十二骷中許清宴眼神變得深沉,她將攤在地面的書籍全部收起來,隨後站起身來退到了角落裡。
「你這個臭道士……」抽了哪門子風。
他話說到了一半就察覺到了頭頂有些不對勁,難不成可以出去了?
魔尊碰了碰符陣再一次被彈了回來,他餘光淡淡掃過許清宴,眼底瀰漫著涼意。
他使出全力一試,雷電帶來的疼痛再一次席捲而來,但她可以明顯感覺到雷電力量的減弱。
風吹過,捲起了滿地落葉。
原本密不透風的十二骷樹竟然有樹葉落下來,身處陣法中心的魔尊感覺到了這股風,一鼓作氣將陣法撕成開了口子,但他傷口血噴不止,染紅了衣襟。
狂風吹亂了他的髮絲,魔尊帶來了的壓迫感使得許清宴動不了半步,嘴角有鮮血滲出,呼吸也越發急促。
砰一聲!
魔尊衝破法陣,整個十二骷被炸出了大洞,許清宴被力量沖了出去,她根本穩不住身形,降落速度過快,針刺般的寒氣朝她襲來,灰白的雲遮住了陽光,原本長勢旺盛的草全部被巨大力量給連根拔起。
「御靈出來!」
許清宴話落沉寂三百年的長劍錚一聲就出來了穩穩的將她拖住。
直到此時她緩了口氣,她朝著天上看去,黑衣男人五官深邃背光站著氣場強大而瘮人,只是他冷峻的面龐有些蒼白透著些病態,顯然他傷的很重。
魔尊似乎也察覺到了許清宴注視,犀利冷銳的眼神就這樣落在她身上,但很快就移開,他朝著凌峰家飛去。
「不好!」
許清宴站起身來,快速跟了上去。
她掏出符籙根據記憶開始畫起來,這符紙力道強勁,原本就受傷在身,瞬間口吐鮮血。
此刻從不遠處又傳來了鼓聲,凌峰敲了靈谷,很快八大門派就要來人了。
符籙畫完許清宴已經沒了任何力氣,隨意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血跡,她眼皮有些沉重,但依舊御劍追趕著魔尊。
許清宴清秀的面頰無溫,她看著漸漸消失的魔尊,心裡不免有些急,只能忍著疼痛加快速度。
到凌峰家的時候還沒有下去就聞到了血腥味,她猛然皺起眉頭,迅速御劍降下。
她腿腳有些軟,抬眸看了眼屋檐下的大鼓,眼眸眯了一下,此時魔尊也走了出來,他看見許清宴似乎有些驚訝。
「你這臭道士不回靈墟山跟著本尊幹什麼!」
「難不成真的想要跟著本尊混?叛離靈墟山倒戈魔族?還是說你是上來送死的?」
「屋裡的人……」
「死了。」
魔尊掀了一下眼皮,冷漠看了她一眼,顯然死了個人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事情。
「……」
「本尊要回魔族了,你趕緊回去當你的首徒,敢跟上來就殺了你。」
「你們!」
許清宴還未回應,凌羨魚手中拿著株靈芝急匆匆趕來,她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盯著兩人眼神的目光皆是警惕之色。
一瞬間她想起什麼似的,衝進茅屋中,接著就是道撕心裂肺的吼叫,「凌老頭!」
魔尊處變不驚,單手背在身後就飛上天去。
許清宴看了眼屋裡,凌羨魚悲愴的哭聲使得她皺了皺眉頭,她猶豫了會便走了進去,她將腰間玉佩摘下。
「姑娘,在下是靈墟山弟子,八大門派很快就會派人來,你憑藉著此玉佩可以暫時留在靈墟山。」
凌羨魚抱著凌峰的屍體滿眼傷痛,彼時的她就像是行屍走肉,她就這樣抱著屍體一動不動。
「希望姑娘幫在下跟太微掌門說一聲在下去追擊魔尊了。」
她說完就將玉佩放在一側,喚出長劍追上了天。
凌羨魚眼淚不住地往下流,她看了眼玉佩,又很久將視線移開。
「爺爺,你醒醒,不要……不要離開我。」
「這都是我的錯!」
「我不應該去後山的!」
「都是我的錯!」
「……」
許清宴平穩御劍立於半空中,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卻吹不散她渾身冷漠的氣質。
還沒有飛出多遠,魔尊背對著站著,衣袖被飛帶著高高飄起,他帶著天神般的威儀和與身俱來的高貴。
她掏出費了半身靈氣畫出的符籙,這符紙泛著淡淡光彩有些不同。
偷襲?
試試吧。
「臭丫頭本尊不是……這是什麼東西。」
許清宴剛打算背後襲擊,魔尊早就已經察覺到,眸子變得幽暗危險。
但視線很快就被七彩符紙吸引,轉過身靠近好奇拿過了來,瞬間一道光閃過符紙瞬間進了他的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