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二骷
的天空,除了一男一女就沒有任何有生命的東西,有一道白光從頭頂照射下來,但卻沒有任何溫度。
男子跪在畫著符咒的光圈中,金黃色的符咒把男子包圍在一起,使得他不能動彈半步。
陣法外少女一襲青衣閉眼盤腿坐著表情從容淡定,她跟男子一起被關在了這個沒有時間流逝,沒有風,沒有白天黑夜十二骷中。
魔尊漆黑如墨的長發隨意披瀉於肩,黑色戰袍已經破亂不堪,紅唇處帶著些許鮮紅,看上去更為美艷,他想要衝出去卻被金光彈了回去。
「混蛋!」
魔尊無能狂怒!
他使出全身力氣敲打著光陣,每一次都被彈了回來,接著就是密密麻麻的雷電砸在他身上,他倒是個硬氣的,也不吭一聲。
許清宴這邊也受傷了,她捂住胸口習慣性開始盤膝打坐,卻發現這個空間里沒有任何靈氣。
倒是忘了。
她已經掉入十二骷了。
「為什麼要偷襲本尊!」
魔尊眼底猩紅還沒有完全褪去,滿是殺意的眸子就這樣盯著許清宴。
「本尊要將你碎屍萬段!」
他聲音冰冷刺骨。
「……」
許清宴淡淡瞄了他一眼,便坐遠了些。
「本尊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這群虛偽的正派弟子,只會暗算本尊的小人!」
「……」
深邃的黑眸微挑,即使已經現在這副處境,眼神依舊是高高在上,「本尊見過你,剛剛在殺那群垃圾的時候逃了一個,好像就是你吧。」
「……」
他緊眯著眸子,無端有了股躁氣。
要不是因為關著,他早就將眼前這個臭牛鼻子給碎屍萬段了。
十二骷靜得厲害,只要稍微動一下,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四肢上的鐵鏈使得他氣不打一出來,隨即又開始嘗試著衝破金光法陣,卻還是沒有任何辦法,甚至還遭到了反噬。
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盯著那道青衣倩影心中更為癲狂,他出去之後定要將此人扒皮抽筋!
就這樣兩人有度過了兩人期間兩人不曾交流過一句話,許清宴也像是木頭般坐著一動不動,過於安靜讓魔尊開始耳鳴。
這兩天想盡辦法都不無法找出絲毫破綻來,心中對八派的恨意更為強烈,出去之後先拿那個啞巴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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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不想出去嗎?」
好看的桃花眼裡滿是蠱惑的味道,他伸出手指指著上面,他盡量讓自己扯出完美的弧度,實在沒有辦法,他打算另闢蹊徑。
「看你打扮應該是靈墟山的,你難道就甘心陪本尊在這裡待一輩子嘛?」
「啊不你陪不了本尊一輩子,因為你是會死的,而本尊是魔永遠也不可能會死。」
「你看仙門世家如此冷酷無情,你要不跟我修魔吧,你要是把本尊放了出去,本尊可以給你萬貫家財還可以給你個一官半職。」
許清宴睜開了眼睛,看向魔尊的方向,只見他滿眼期許盯著,嘴角揚起的弧度很大,他焦急等著對方答案。
在他看來這般誘人的條件,眼前這個瘦成竹竿的女人沒有理由拒絕。
許清宴像是沒有聽見般,她站起來拿出把匕首,不疾不徐的走到了一處牆面前面,抬起就開始用匕首在牆上刻出痕迹。
可是這牆似乎是很硬,即使她用了再大的力氣也沒有辦法劃出痕迹。
魔尊見許清宴不回答,撇著嘴巴坐在符陣中,抱著交叉抱著雙臂,「本尊跟你講沒有用的,這是黑墨石很硬的,你想要挖洞逃出去就是做夢。」
「外面那群牛鼻子為了把本尊封印已經想了幾百年了,早就把這裡弄得萬無一失,蒼蠅都飛不出去。」
「而且玄墨石不僅堅硬還能吸收所有的法術,你在這裡使不出任何靈力的。」
他其實也沒期待這人能救她出去,這人不僅是個啞巴還有可能是個聾子,掉下來這麼長時間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看來又是一個被仙門壓榨的可憐人,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出去之後定要要她生不如死!
「砰砰砰!」
他還沒等到某人的回應,就聽到了哐哐哐砸鐵的聲音,十二骷並不是很大,稍微一點動靜都會震耳欲聾。
魔尊痛苦的捂住耳朵,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他偏過腦袋看去,只見啞巴姑娘一手鐵鎚一手拿了個鐵杵非常大力的敲打著。
「你個女牛鼻子不是跟你講過了嘛行不通的,你趕緊給本尊住手,要不然就把你扔下斷腸崖!」
魔尊撕心裂肺的叫喊沒有得到一句回應,氣得他站了起來,完全忘記了當下處境,一心想要衝出去將她掐死,再一次被符陣給彈回去,緊接著符陣中的符籙射出閃電每一道都結結實實砸在了他身上。
這雷電密密麻麻彷彿刺入了骨頭,讓他又癢又疼,斷斷續續十分難受,他蜷縮在一起,緊緊咬著嘴唇,血從嘴角流下,他身子不停抽搐著,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叫住一聲。
但這邊許清宴還是察覺到了動靜,她轉過頭看去,凜然的杏眸里沒有情緒,很快又把視線收了回來目光再一次放到了牆面,上面還是沒有任何痕迹。
她收起鐵鎚跟鐵杵朝著魔尊方向走去,她在符陣外坐下,掏出一本書,翻開第一頁,「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許清宴聲音有些好聽,就如同她的人般帶著些許冷意,就好像冬天裡的雪。
符陣中魔尊捂著腦袋,表情扭曲痛苦,幾度讓他昏死過去,此刻許清宴的聲音就像是涼水,一頭澆在了他頭上。
「……聖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符陣中雷電也結束了,魔尊慢慢放鬆身子,整個人癱軟成了一攤泥,他呼吸依舊有些重,但卻已經好了許多,他額角滿是汗水,他好像有些疲倦,閉上眼睛好似要睡過去。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
魔尊咬牙切齒爬了起來,想要衝上前去又想到了剛剛雷電的懲戒,一下子把身子縮了回去。
「本尊已經好了你不要再念了。」魔尊叉著腰,「原來你不是啞巴。」
「女牛鼻子本尊警告你,今天的事情不可以說出去。」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
「……」
啊!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聽他講話!
本尊要是能出去第一個殺了你!
魔尊氣得心肝疼,像個賭氣孩子似的背對著許清宴側躺下來。
哼,等會無聊了不要找本尊說話,本尊是不會搭理你的。
「……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隨著道德真經最後一個字落下,魔尊偷瞄一眼,故意發出冷哼,隨即又沒了動靜。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不要道了你!」
魔尊嗖得一下坐了起來,許清宴念的聲音不大,一下子就給她打斷了。
「道道道的,這都要第三遍了,你給本尊不要念出聲來,這裡不止你一個,當我是死的嘛!」
許清宴視線輕飄飄落在他身上一下,嘴角不停動著,但卻沒有一點聲音。
「……」
沒了許清宴念讀的聲音,十二骷靜的詭異,莫名有個壓迫感迎面而來,魔尊有些難以適應。
雖然既然不喜歡聽經書,但好歹有些聲響,對著許清宴道,「你還是念出來吧。」
「念完了。」
許清宴合起書站了起來,她穿著樸素的青衣,腰間掛著塊羊脂玉上面還刻著字,頭髮是用桃枝簪起的,容貌只能算是清秀,但眼睛很透亮。
「你……」
魔尊這是第一次仔細看這個跟她關在一起的姑娘,瘦的跟竹竿一樣,身子很是單薄,感覺一陣風就可以給她吹倒。
此刻他視線不經意一瞟正好看見了許清宴腰間玉佩,他猛然皺起眉頭,「你是太微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