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替罪羊

王天齊準備再放一槍時，突然被旁邊伸出來的皮手套死死鉗住，他已經快失去理智，用力掙脫后，轉頭把槍對著來人。

「怎麼？連我都想殺？」

是王天黎，被他嚇了一跳，手中的槍沒拿穩，「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王天黎沒好氣的一把撿起槍。

「已經放倒了一個人了，不知道是死是活，明天就新聞滿天飛，這裡山高皇帝遠，你覺得我能攔得住？你要瘋，滾出去瘋，如果老爺子氣出個好歹，我饒不了你」

「大哥，別說了，心裡有數呢！

「你咋來了？還帶兩隻羊，深夜燒烤？」

王天黎冷眼看他，可見這笑話並不好笑。

把裝好消音器的獵槍遞給王天齊，王天齊心領神會，對著羊開了一槍，完事兒王天黎把槍的消音器摘了下來，扔下山崖，又一腳把打死的羊往踢到山下…

辦完這一切，跟他的小弟交代一番后，扯著他就走，王天齊還想說什麼，被王天黎一個眼神就瞪回去了。

從小到大，王天黎總會在緊要關頭出現，幫他擺平一切，這次也一樣…王天齊從小就是羈傲不訓的主兒，可還是把怵他哥這件事兒刻在了基因里！

顧廷溪找到王宇時，王天齊早已腳底抹油。

王宇命懸一線，血液彷彿已經流干，全身上下呈灰白狀沒有一絲血色，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墨星彤剛安頓好顧亞便馬不停蹄的給王宇處理傷情，把王宇安頓好后，派人在林子里繼續搜索，一夜無果…

在桂市的中心醫院裡，顧亞昏睡了三天三夜，其實睡得也不安穩，在她的夢裡，總被一群惡相的鬼追趕，被它們手中的鞭子抽打。

怎麼也逃不掉，她躲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那群鬼一直在靠近，最終變成了在雨夜中王天齊那猙獰的臉。

徐晴晴雙眼烏青的守在顧亞的床邊，拉著她的手，想給她傳遞一絲安全感。

沒有任何徵兆，顧亞的眼睛突然睜開了，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手特別用力的抓著徐晴晴的手，用力到指甲要陷入到肉里，她一動也不動，話也不說，一直憋著一口氣。

顧亞把徐晴晴嚇壞了，一邊喊著她的名字，一邊按床頭的呼叫鈴呼叫醫生。

她的小臉已經變成紫色了，奶奶拿出一根針，刺破了食指，滴出了漆黑的血。

顧亞猛地一下子緩過來了，終於呼出了一直憋著的一口氣。她皺了皺鼻子，彷彿是不習慣消毒水的味道，茫然的睜著大眼睛，不哭也不鬧…

奶奶說她是掉魂兒了，不知道在哪裡學的喊魂，在病房連著喊了三天。

顧亞能聽得見大人們說話，可就是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對！她失憶了，在醒來的那一刻記憶就和嬰兒一樣，一片空白，慢慢的能想起來一部分，可想不起全部…

奶奶看著她漸能吃能喝，以為自己叫魂有了效果，折騰的更歡了，顧廷溪也不管她，隨她去弄，老人覺得自己沒看好顧亞，害了她，心裡本就愧疚，想做點什麼彌補，自己若在攔著，那根緊繃的弦怕是會斷！！

他和徐晴晴跟神經內科的主任反反覆復確定了好多次，因為頭部受到撞擊，又遭受過非人的折磨，出於大腦的防禦機制，她選擇性的忘掉了這段痛苦的經歷。

顧廷溪苦惱又慶幸，女兒失憶了，王宇也成了植物人，下半輩子靠著呼吸機度日。就不能指證是王天齊的罪證，已失去了最好逮捕他的機會！

但是又害怕女兒記得這些事留下心理陰影。顧廷溪連徐晴晴都沒說，他偷偷的請來婦科醫生給顧亞檢查了身體…

看著女兒稚嫩的臉蛋和滿身的傷痕，顧廷溪恨不得把王天齊生吞活剝，他把阿香和他那為了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的死遷怒到他頭上就算了，竟然還來動自己的父母妻兒！

心裡暗自發誓，這輩子，不親手逮了這廝，他的顧字就倒著寫！！。

顧廷溪派人去搜了幾次山，王宇在救顧亞時，慌亂中掉落了錄下了王天齊犯罪證據的手機，他們也沒有找到。

王宇中槍的附近因為大雨的原因腳印也都沖刷乾淨了，他們卻在山腳下找到了兩隻只羊和獵槍。

開槍事件在當地也引起了不小的輿論，有傳聞說是警察在抓人，當地大大小小的報社收到命令一般的全力的壓住輿論，卻管不了吃瓜群眾的嘴，就把輿論往牛鬼蛇神，民間怪事上引導…

加上是清明，越傳越邪乎，最離譜的居然有人說，親眼看到了一位戰死在青屏山的抗日將軍的英靈回來了，帶著鬼子的魂魄，再次槍斃了幾遍……

還有靠譜一點的說法就是以前的青屏山有很多獵人，隨著改革開放，對野生動物的保護加強，國家嚴格管控槍支。

但不乏有人把吃飯的傢伙事兒私藏起來偶爾去過過癮的。這樣的說法無傷大雅，至少明面上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