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對不起

第444章對不起

老王爺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陷入這麼一種局面。

他嘴唇哆嗦著，看著氣息不穩的蔡公公，低聲說：「說是因為出身，其實就是因為她的血脈，也算是出身，你的身份不同，要娶，只能娶對你血脈有助的女子，像洛嬌嬌，是不行的。」

「所以，」霍沉淵嗤笑，「京城那裡與我議親的女子，一旦有意與我成婚，也是被你們殺的？」

「……不錯，」老王爺點頭，「是她們該死，對你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那可以拒絕，有很多種方式，為何非要死人？」

那些女子，何其無辜？

「單純拒絕，根本沒用，最開始那兩個，你不會不記得吧？明明都說得很清楚，可她們根本不聽，一而再，再而三，所以……只有讓她們死，只有讓你的名聲傳出去，死的人越來越多，她們才會怕，才會絕了這種念頭。」

「洛嬌嬌也是一樣嗎？她並沒有說過要嫁我。」

「她不一樣，」老王爺眼中閃過異樣的光，「她太特別，我們看不出，這對於你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危險，我們為了大計，斷然不能讓這種危險出現在你身邊。」

「什麼大計？」霍沉淵語氣譏諷，「你不要告訴我說，你要做皇帝。」

老王爺也短促笑一聲：「皇帝？我沒有想過。」

蔡公公喘著氣說：「皇帝算什麼？我們為的……是更大的……」

「你們，是誰？」霍沉淵問出心裡的疑惑，「太后，又是誰？你們做你們的大計，為什麼非要殺了我母親？」

「你母親……」蔡公公臉上浮現古怪的族，「她該死！」

霍沉淵眼中陡然閃現殺機，手一揮，陣中殺意再漲！

「啊！」

蔡公公噴出一口血，昏迷過去，氣息微弱，只剩下一口氣。

霍沉淵看著他，眼中怒意未散，若不是留著他還有用，定要殺了他！

他回頭看老王爺，老王爺在蔡公公吐出一口血的瞬間，臉色也陡然變得難看，他捂住胸口，身子彎下，單腿跪在地上。

他另一隻手抱著頭，嘴裡低聲痛吟。

霍沉淵眸子微眯，不知道他這是突然怎麼了，又是真是假。

老王爺緩緩抬頭，眼白都變得赤紅，嘴角滲出血珠：「淵兒……」

霍沉淵身子微微一僵，淵兒，這個稱呼，很久沒有聽到了。

但他依舊站著沒動。

老王爺聲音嘶啞：「快……走……」

「走去哪？」

「去哪都好，快走！離開京城，不要讓……太后找到你……她不是真的太后，她是異族人，會許多詭異之術，我……」

他一手抓著胸口，一手敲著頭，樣子不似作假。

霍沉淵走到他身邊：「你怎麼了？」

老王爺偏頭看蔡公公：「他……他也是假的，他是太后的族人，在我身上下了禁錮，令我迷失心智，此番你險些殺了他，我才得以……」

霍沉淵眉頭緊鎖，見他嘴角滲血不止，在他身上點按幾步，給他止血。

「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老王爺臉上露出慘笑，「她是個好女子，我娶了她，卻沒能保護她。太后要殺她，我不肯……就在我身上……我失去意識和判斷，等我回神時，已晚……為了保護你，我只能……淵兒，快走，不要報仇。」

霍沉淵眼中泛起潮意，他想起，在記憶深刻的那一幕，黑斗篷之下，父王的臉和眼神，的確是木然的。

他只以為，是父王太過心狠，哪知道……

他喉嚨發堵：「太后究竟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只知道她似有長生之能，但要用人血和邪術來維持，」老王爺深吸幾口氣，強撐著說，「她……養著長凌，也並非真的疼愛，是……是……」

「是為了用她的血，對嗎？」

老王爺點點頭：「不錯。還有之前，莫家的女子，也是如此，玄機，都在蔡公公住處的地下暗室中。」

霍沉淵壓住心頭的情緒：「我帶你出去。」

「不用了，」老王爺嘴角泛笑，「我不行了，其實這樣也好，淵兒，為父解脫了。只是……」

「我終究是沒有臉面去見你娘，你……別把我與她合葬，我怕……打擾到她，讓她煩。就在她墳邊，給我立個墳就好，不要立碑，我不配。」

「父王……」霍沉淵握住他的手。

「淵兒，你若是真喜歡嬌嬌，就帶她走，太后不會放過她，也不會放過你，為父……放心不下你。」

「父王不必擔憂，我會有辦法的。」

「在我書房的暗格中，有一樣東西，不知有沒有用，是我很久以前，有一次在太後宮中發現的，她還找過好久，但我一直沒有承認，應該對她很重要，你可以……去看看，也許會對你有幫助。」

「好，我記住了。」

「淵兒，為父……走了。」

老王爺說完，緩緩閉上眼睛。

霍沉淵微微閉眼：「父王。」

他輕輕放下老王爺，拔劍去蔡公公面前。

手中劍一揮。

血光飛濺。

走出院子，霍沉淵去小竹林。

老王見他來了，而且身上帶血，心裡就忍不住咯噔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