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跡

琴酒雖然嚴厲，但他的確是一個非常負責任的教官。

烏丸未來手好的時候上實戰課，練習打/靶，未來的手受傷了就休息，休息的時候琴酒還會在旁邊執教理論課。

短短五天過去，烏丸未來不但已經能很熟練的拆卸伯/萊/塔，就連打/靶也有些準星了。

怎麼說呢，二十五米左右已經很少脫/靶了，只是像琴酒那樣槍/槍紅心是不可能的。

「蒂塔的槍/法已經很不錯了。」已經可以實現基本的自保。

琴酒誇讚著，一旁伏特加則暗中朝烏丸未來擠眉弄眼，用嘴型嘲諷：還沒我打得准。

烏丸未來：……

「其實以你的情況，用槍的情況應該不會太多，讓我看看你的搏擊技巧有沒有長進吧。」琴酒帶著烏丸未來到了搏擊場。

一路上伏特加都得意洋洋，不停朝烏丸未來表示著：沒有我厲害！你絕對沒有我厲害！

這簡直不能忍好吧！

「大哥，我想先和伏特加練練手。」烏丸未來的好勝心燃起來了。

琴酒一愣，皺眉，不悅。

伏特加這個憨貨，下手沒輕沒重，萬一弄傷大小姐怎麼辦？

伏特加則很沒有眼力見的答應：「好啊，就讓前輩來好好教教你。」

他，伏特加，今天就要讓大哥看看，誰才是他手底下的頭號猛將！

兩人互相較勁，琴酒也只能答應，提醒：「點到為止。」

烏丸未來與伏特加面對面，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個大塊頭長得這麼肥，一看就身體笨拙！

這個女人小雞子一樣，我一隻手就可以拎起來！

兩個人心裡都憋著氣，互相誰都不服誰，幾乎是同時朝對方衝去。

伏特加抓空了，烏丸未來踢空了。

兩個人都是一驚，顯然沒想到對方也是有真材實料的。

琴酒就在一旁看著，兩人一拳一腳，纏鬥許久，到底還是烏丸未來輸掉了，肩膀上還挨了伏特加那麼大的一拳頭，估計都要被打青了。

烏丸未來實在是太輕敵了，伏特加雖然看著憨，但怎麼也是有代號的精英，在個人素質上就算差又能夠差到哪裡去了？至少以烏丸未來現在的水平還對付不了他。

「你怎麼那麼厲害啊。」兩人累得背靠背坐在了地上，烏丸未來鬱悶地嘟囔：「明明就一身肥肉……」

伏特加忍不了，大聲反駁：「我這是肌肉，肌肉！」

他這是壯，不是胖！

是壯！

烏丸未來還有點不太服氣，琴酒倒是在一旁說了句公道話：「伏特加能力還不錯，你現在對付不了他也很正常。」

「哦。」烏丸未來悶悶應了一聲，知道大哥不會騙她。

伏特加得意洋洋。

「但是有我教你，以後絕對能打敗他。」琴酒又說道。

伏特加：……

他原地一個震驚，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分明才是搭檔吧？大哥怎麼不說教教他反倒教蒂塔！

伏特加不服氣，伏特加不開心，伏特加真情實感的酸了。

「會不會很難學？」烏丸未來有些擔心。

「看你想學到什麼程度。」

烏丸未來眼睛亮晶晶的，帶著笑意說：「我想要打敗大哥！」

「做夢吧你，不可能的！」琴酒還沒說話，伏特加立刻反駁，竟然還想打敗大哥，果然還是做夢比較快。

琴酒卻沒有生氣，反而欣賞地看了未來一眼，說道：「如果是要到打敗我的程度，你現在的體質就有些跟不上了，要好好練習才行。」

「要怎麼練？」

琴酒遞給烏丸未來一張課程表。

只看著上面的各種項目，烏丸未來便臉色煞白，有種想死的衝動。

「這是近戰型精英成員的練習課程，如果你能夠跟上上面的程度持續練習三年的話，就能夠擁有一個近戰型代號成員的能力，但如果你想超過我，就必須將這個課程的訓練量翻三倍以上才可以。」琴酒為烏丸未來指明道路。

烏丸未來卻更想死了。不，她錯了，她是想超過大哥來著，但她不想死。

這上面一套課程做下來，至少也需要十個小時吧？翻三倍？一天有三十個小時給她練嗎？

「這個課程的量……大哥當初是18倍吧？」伏特加跟著琴酒夠久，倒是了解一些，「復建的時候是18倍的練習。」

「復建？」烏丸未來不懂，這不是受傷之後的練習嗎？

「不是那個復建，或者應該說是複習吧，這套訓練很久沒有練習是會退步的，所以大哥沒任務的時候都會按照課程表練習。」伏特加語氣崇敬。

烏丸未來也敬佩地望向琴酒，大哥還真是……這也太自覺了吧！

有任務的時候累得和條狗一樣，沒任務的時候還是累得和條狗一樣，大哥你有這種自律加入什麼黑衣組織？這不隨隨便便什麼行業都可以走上人生巔峰嗎？！

「我還是新人那會兒每天的練習量是兩倍，二十小時，持續了兩個月拿到了代號。」兩個月便可以拿到代號，這速度可以說是快到離譜了，琴酒非但拿到了代號，還在之後的一年裡因為出色的任務完成率成為了烏丸蓮耶的心腹，也是在那個時候得以接觸到了未來。

如今想來，當年的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那如果我只想超過伏特加呢？還需要按照這個課程表練習嗎？」烏丸未來問。

「如果你想短時間超過他，按照這張課程表練上一年就可以了。」

伏特加：……

烏丸未來：……

「原來你只值一年啊。」烏丸未來感覺伏特加好可憐啊。

「我又不是近戰型的！」伏特加立刻說道：「我是綜合型人才，綜合型你懂不懂？」

「就是那種什麼都不行？」

伏特加站了起來，就要再和烏丸未來大戰三百個回合，卻被琴酒一個眼神嚇回去了。

琴酒將那張課程表拿過來撕掉，說道：「這張課程表不重要，你也不需要變得這樣強，只需要能夠自保。」

事實上，就算不能自保也沒關係，組織里的人會保護她的。

她只要不是全無能力，只要有那麼一丁點的能力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他們。

烏丸未來笑了笑，和琴酒進行對抗練習，她現在的搏擊能力本來就是師出琴酒，琴酒打指導賽實在是太得心應手了。

琴酒細心地為未來解釋了她拳腳中的缺陷以及該如何糾正，未來也認真學習，眼角的餘光掃到伏特加一個人蹲在地上背對著他們，有些像一顆孤獨的香菇。

「大哥，我累了，要喝水！」烏丸未來喊了聲。

琴酒立刻停下，說道：「休息十五分鐘。」

「好！」烏丸未來立刻便跑去喝水，看了看琴酒沒看她這邊，於是慢慢挪到了伏特加的身邊和他並排蹲下。

伏特加不太喜歡她，往旁邊挪遠一些。

「對不起，我錯啦，我不該說你什麼都不行。」烏丸未來的聲音柔柔軟軟，組織中盛產女王和瘋子，倒是少見她這樣的軟妹。

伏特加被她的聲音撩得痒痒的，立刻就想要原諒她了，但想想她那麼過分還是冷哼了一聲不說話。

「琴酒大哥這個人很挑剔的，伏特加你能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一定很厲害，不然的話大哥也不會讓你一直跟著他的。」烏丸未來小聲道歉：「伏特加，你那麼厲害，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琴酒也拿了一瓶水喝了口，喝到一半聽到未來哄人的話差一點被嗆到，立刻將水瓶移開強行忍住。

未來想多了，他會讓伏特加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只是因為伏特加足夠忠誠與聽話。

至於能力……

說實話，因為琴酒自己足夠全能，他對於搭檔的能力其實不如何看重。

只是哄人的話從未來口中說出來，倒說的像是真事一樣。

「好吧，那我就不生你的氣了。」伏特加果然被未來的溫柔攻勢征服了。

琴酒並不感到意外，畢竟未來那麼善良又那麼可愛。

「伏特加你人真好！」烏丸未來毫不吝嗇地給伏特加發了好人卡。

伏特加：……

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但是又說不出有哪裡不太對。

或許是因為今天的活動量太大，吃過晚飯之後未來很快便又餓了，於是從床上爬起來去冰箱裡面翻找吃的，還好做的甜點家裡邊還留了一些。

烏丸未來吃了兩塊小蛋糕才想回屋睡覺，就看到地面上赫然用熒光紅寫著一行大字：琴酒的鮮血。

熒光紅在黑夜中愈發顯眼，讓烏丸未來腳步頓住。

她打開客廳的燈，快步走了過去，就看到地面上正落著一滴鮮血，血跡此刻還沒有完全乾掉。

大哥……

大哥受傷了嗎？

烏丸未來有些焦急，立刻上樓跑到琴酒的房門前敲門：「大哥，大哥你在嗎？」

「什麼事？」門內傳來琴酒的聲音，冷清清的，沒有半分睡意。

「我看到樓下有血，大哥你是不是……」

「我沒事。」琴酒的聲音冷淡極了：「回去睡覺。」

「我不信，除非你讓我看看！」烏丸未來大聲說道，也只有她才敢對琴酒這樣大呼小叫。

房間裡面傳來一陣動靜，不多久琴酒便穿著那身黑色的大衣打開了門，面無表情地對上烏丸未來的眼睛：「現在看到了？回去休息。」

「你大晚上的穿這麼厚不累嗎？還是說你就是受傷了？」烏丸未來作勢要扯琴酒的衣服。

琴酒卻朝後退了一步，同時捉住了她的手。

「大小姐，夜深了，回去休息吧。」那雙貓兒一般墨綠的眸子中閃爍著疏離，渾身上下生人勿進的氣質讓烏丸未來無法再近一步。

可是，他的頭頂上卻明晃晃寫著一行大字：這是個中了一槍卻還要硬撐的男人。

烏丸未來深吸一口氣，她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