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孔家是莊稼,割完一茬又一茬!(跪求追讀,投資,收藏!)
「那個謝學士,真的沒商量了嗎?就不能再少點,這實在太多了,我們孔家拿不出來啊!」
衍聖公的書房中,孔弘泰懇切的看著謝遷,希望對方再跟對面談談,把這個價格再壓低一點。
就在今天早上,謝遷找到了他,跟他說已經跟對面談過了。
經過一番唇槍舌劍,最後對面給了謝遷面子,降了20萬兩銀子,但卻是咬死30萬了,一文都不能少。
「唉!」
謝謙輕嘆一聲,一臉為難道:「衍聖公,這是真的少不下去了,老夫跟他們人談的時候,那都是陪著笑臉的。」
「不瞞您說,老夫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低三下氣過,而且對面說話還不客氣,如果不是為了衍聖公您,老夫都想拂袖離去,再也不摻和這事兒了。」
「這…」
孔弘泰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人家為了自家事都辦到這種地步了,而自己呢,不但不體諒對方的難處,還想讓其繼續找對方,把價格降低。
看著一臉為難,眉頭微蹙的謝遷,孔弘泰在心中糾結了許久,最後微微一咬牙,決定放血了。
罷了,不就是多5萬兩銀子嗎。
只要能把老祖宗的坐像請回來,給他們又如何。
回頭多向佃戶們加點租,一兩年就能收回來了。
想到自家還有那麼多綿羊可以宰,孔弘泰起身向謝遷抱拳一禮。
「衍聖公,老夫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謝遷連忙起身,苦笑著回了一禮。
他還以為對方向他行禮,是想讓他再去說說,把價格再降低一點。
「謝學士誤會了,謝學士為了我孔家,已經付出這麼多了,某心中已萬分愧疚,怎還會強人所難。」
「謝學士之恩我孔家記下了,以後有什麼需要用得到的,隨時可來書信尋我。」
說完,孔弘泰把門外的管家招呼進來。
「你去庫房取30萬兩銀子,然後帶人陪著謝學士,親自去把東西贖回來。」
謝遷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走出去的管家,又瞥了一眼肉痛的孔弘泰,心裡一陣呵呵。
孔弘泰這傢伙夠狡猾的,這是怕自己從裡面吃回扣啊。
「哼,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夫為了你們付出這麼多,竟然還不相信我,早知道當初要80萬兩銀子了。」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30萬兩已經是孔家的極限了,價格如果開的太高,孔家絕對會直接翻臉。
丟臉什麼的,他們孔家又不怕,反正又不是一回兩回了,給異族降表都修過,還在乎丟這麼一點小臉面。
如果不是怕其他支脈拿這坐像說事,孔弘泰估計連一分錢都不會花。
「謝學士,此事就勞煩您再跑一趟了。」
心裡肉疼了一下那30萬兩,孔弘泰舉起茶杯,以茶代酒向謝遷道謝。
「無妨無妨,能請回至聖先師的坐像,也是我謝遷的榮幸。」
謝遷笑著回了一句,端起茶盞就要飲下。
「嘭!」
然而嘴剛接觸到茶水,微閉的房門就被猛地推開,一個青年急吼吼的沖了。
「咳咳…」
突然而來的動靜,把孔弘泰驚了一下,剛入口的茶水一下子嗆在了喉嚨,含在口中的茶水,噴的滿地都是。
「混賬!咳咳…」
孔弘泰氣的將茶盞向青年丟了過去,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先把氣喘勻,先把氣喘勻……」
謝遷看了那青年一眼,微微的搖了搖頭,連忙走上前,輕拍孔弘泰後背。
衝進來的青年,見到自己的莽撞又闖禍了,而且此次還有外人,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咳咳咳……」
重重咳嗽了許久,吐了幾口濃痰,孔弘泰才慢慢的緩過來。
他先向謝遷點頭道謝,隨後憤怒的瞪向青年:「你個逆子,想弒父不成。」
男人正是孔弘泰唯一還活著的兒子,那個被張永連續揍了兩回的孔家四公子。
「父親,我只是一時著急,沒有別的意思,還望父親息怒!」
青年被父親這一喝,嚇得跪在了地上,連忙磕頭解釋。
額,對啊,自己是有事過來的,又不是鬧著玩。
說著說著,青年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來是有重要事情,可不是來讓自家老頭子罵的。
「父親,您待會兒再罵,礦場出事了,有人搶了咱們的礦場,還把咱們的人全部抓了起來,劉二表哥和他的手下,還被扒光衣服吊在了杆子上。那些人派人傳來話,他們要……」
「混賬,什麼礦場,給我滾出去……」
孔弘泰那叫一個氣啊,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白痴兒子?
沒看見旁邊還有外人的嗎?
怎麼啥話都往外說?
礦場這事兒,怎能隨便當著外人的面說,真是一個蠢貨。
青年撓了撓頭,不明白父親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但看著自家老爺子那瞪大的眼睛,以及讓他趕緊滾蛋的示意,青年疑惑的爬了起來,一步三回頭,幾次欲言又止的離開了屋子。
「謝學士,犬子因為幾位兄長的離去,悲傷之下得了癔症,經常說一些胡話,讓謝學士見笑了。」
等青年離去,孔弘泰連忙向謝遷抱了抱拳,敷衍的解釋了一句。
謝遷嘴角扯了扯,這還真夠敷衍的。
還兄長過世悲傷之下得了癔症,你確定不是這傢伙,因為沒有了競爭者,而高興的發癲。
「原來如此,貴公子的兄弟情誼,真是讓某佩服啊!」
嘴上也說著敷衍的話,謝遷心中則在想著,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搶孔家的礦。
至於孔家私自採礦犯不犯法的事,他沒考慮。
這年頭,哪個大家族手上沒有點賺錢的買賣,這已經是官場的潛規則了。
想來想去,謝遷覺得,前天以讀書累了為理由,要出去散散心的朱厚照嫌疑最大。
畢竟在山東之地,還沒有人膽子大到敢跟孔家對著干。
在這山東之地,能不懼孔家,還敢把孔家的親戚吊起來風乾的,也只有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了。
互相敷衍的說了一句,謝遷也知道對方有事處理,已經沒心思跟自己聊天了,便說了一句自己有公務要忙,便告辭離去了。
看著謝遷離去的背影,孔弘泰眉頭微皺思索了一會,最後嘆了口氣,沖著蹲在角落的小兒子一聲怒吼。
「你個逆子,給我滾進來!」
還未走遠的謝遷,聽到這聲怒吼,回頭看了一眼院子,嘴角露出了笑意。
「謝學士!」
一聲呼喊打斷了他的笑容,謝遷回頭看去,就見孔弘緒手拄著拐杖,在丫鬟的攙扶下,一臉焦急的快步走了過來。
很顯然,對方也是過來找自家兄弟,商量礦場事的。
「孔先生!」
謝遷拱手打了聲招呼,隨後嘴角帶著笑意,沒等孔弘緒出言寒暄,便湊到其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原本面帶笑容的孔弘緒,表情瞬間僵住,驚恐的看向了微笑看著他的謝遷。
「你這是何意?」
緊捏著手中的拐杖,孔弘緒驚慌的看著謝遷。
謝遷沒回他的話,看了一眼天空,笑道:「今日天色不錯,想必晚上的月色也不錯,不知學生可否有幸,邀請孔先生一起賞月,談詩,論經。」
孔弘緒咬了咬嘴唇,死死的瞪著謝遷,在其微笑的注視下,哼了一聲應了下來。
目送著孔弘緒走進孔弘泰的書房,謝遷笑了笑搖頭自嘲道:「不知何時,某竟然也如此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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