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詭異重生
夜晚的愷撒大酒店燈火輝煌,門前上方巨大的霓虹燈標牌閃爍著變幻迷離的七色光彩,使整個酒店顯得尊貴而又華麗,原天明和那個港商站在位於第三十六層,也就是這個酒店最頂層的豪華貴賓房間,俯瞰著明暗相間的城市夜景。
「原書記,徐某到大陸做生意已有七八年了,可從來沒有見過象您這麼年輕而又有魄力的省委書記,對於您我是發自內心的佩服啊,能認識您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幸事,我從來都沒有象今天這麼開心過」,港商站在原天明略微靠後的一側,說話時滿臉的坦誠和笑容。
港商叫做徐新傑,乃是香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
已經五十四歲的原天明頗有幾分儒雅,就象一個知識淵博的學者,他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能夠擔任江南省的省委書記,這是黨和人民付與我的神聖職責,是黨和人民對我的信任,我可是任重而道遠啊,江南省的發展和繁榮離不開你們的支持,對你們這些為國家做出貢獻的人,黨和政府是不會忘記的。」
徐新傑面帶一絲激動,趕緊說道:「原書記,您放心,我們公司是很樂意為江南省的人民做一些事情的」,頓了一下又說道:「原書記,一個月後青州市中心的香格里拉廣場就要招標了,我們公司也參與了這次招標,而且在參與招標的公司中實力絕對排在前三位,可是聽說有幾家公司四下活動,天天到處拉關係,我怕這次招標會有什麼暗箱操作,這樣對我們公司很不公平,還希望原書記能為我們說幾句公道話。」
青州市就是江南省的省會城市,香格里拉廣場是青州市政府計劃今年在市中心建設的一個預計投資達十八億的大型商業中心,這個項目原天明做為省委書記當然知道,而且親自在青州市政府呈報的城市建設規劃書上批示了「同意」兩個字。
原天明沉吟了一下,說道:「你要相信政府,這件事我會關注的。」
徐新傑趕緊感謝道:「謝謝原書記,讓您費心了,如果原書記以後有什麼事,您儘快吩咐,我一定義不容辭。」
兩人經過一番長談,是皆大歡喜,隨後開了一瓶價值一萬八千八百元的極品茅台開懷暢飲起來,酒足飯飽以後,原天明在徐新傑的恭送下離開了。
一個月後,徐新傑成功地中標香格里拉廣場項目,又宴請原天明和王玉嬌到了索菲特國際飯店,無比真誠地感謝了一番。
席間眾人無意中談起了原天明的女兒原夢舒,原夢舒高中畢業后就去了美國耶魯大學就讀,現在正上大一。徐新傑立即說道自己在美國紐黑文市有一套房子,閑著也是閑著,可以借給原夢舒暫住,原天明和王玉嬌略微推辭了一下,後來一想,先暫住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接受了。
一個星期後,徐新傑親自上門,竟把給原天明女兒住著的那套房子的房契送了過來,並且房屋主人的名字已改成了原夢舒。徐新明走後,原天明打開房契仔細一看,那裡是什麼房子,竟然是一套價值一千五百萬的別墅。
從此以後,原天明才開始了受賄的生涯,一步一步走向了蛻變。
現在原天明回想起來,才明白徐新傑肯定對自己進行了詳細而又周密的調查,然後對自己進行了精心的設計,他知道自己從不收錢,所以從王玉嬌著手,一開始送給王玉嬌一條美麗的名貴項鏈,來打動王玉嬌的心,後來又以借原夢舒暫住的名義送給自己一套別墅。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原天明不由感嘆道。
有了第一次,原天明開始慢慢放鬆了心中的那份警惕,原本他就象一個武林高手一樣,把自己防守得水泄不通,現在只是露出了一絲破綻,就再也擋不住各種糖衣炮彈的攻擊。
原天明心中也曾有過擔憂和害怕,甚至有時晚上從惡夢中驚醒,但後來一想,自己現在如日中天,在江南省儼然就是一方皇帝,而且中央有幾位領導對自己也頗為賞識,誰敢來查自己。
另外,自己為國家為人民做了那麼多貢獻,又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累,從來也沒有多拿過國家的一分錢,現在自己只是接受別人送的一點東西,只要做得小心些,又能有多大事呢。就這樣懷著一絲僥倖,原天明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來。
只是此刻,原天明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中紀委書記孫懷中,不禁感到有些絕望,他知道自己完了,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完了。
原天明和王玉嬌被批捕以後,辦案人員又從其家裡和保姆名下的幾套房子中搜出了大量現金,共有一千多萬,令辦案人員驚得目瞪口呆。
三個月後,燕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宣判,以受賄罪判處原天明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沒收個人全部財產,王玉嬌,以受賄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沒收個人全部財產,宣判后兩人頓時癱倒在地上。
原天明和王玉嬌不服,又重新上訴,幾個月後,燕京市最高人民法院做出二審判訣,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面對這樣的審判結果,原天明心中是萬分悔恨,看著哭得淚人似的妻子,原天明終於幡然悔悟了,內心感到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他做的那些事,就象臉上的一塊傷疤一樣一直被他小心翼翼地掩蓋著,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當有一日暴露在陽光下時,竟會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他想起了資助他上學的家鄉父老,想起了自己在援邊支教表彰大會上的豪情壯志,想起了自己離開高樓鄉時萬名群眾歡送自己的情景,想起了。。。。。。」,往事一幕幕地在原天明腦海中浮現著。
「我對不起黨和人民,對不起家鄉父老,對不起妻子啊」,原天明一瞬間就象老了幾十歲一樣,淚水縱橫,「如果這一切沒有發生多好啊,我還可以自由地在天空下呼吸,可以在自已的崗位上為家鄉父老做許多事情,可惜一切都晚了啊。」
二零一零年七月二十三日,原天明在華夏國的首都燕京市被執行了死刑。
槍聲響起后,原天明獃獃地站在空中俯視著地上的那個自己,然後再看看自己現在如一縷煙霧狀的樣子,自己這就死了嗎?那現在又算怎麼一回事,難道自己只能算一縷魂魄了嗎?
七月的陽光火辣辣的,炙烤著整個大地,讓人感覺彷彿置身於天地洪爐之中,原天明在陽光的照射下也感到一陣虛弱,有種要被融化的感覺,趕緊離開法場,也不管什麼方向,就飄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飄了多遠的路,正當原天明感到不支時,發現前面竟然有一個別墅,建得大氣而豪華。
原天明這會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別人也看不到自己,急忙沖了過去,雖然別墅緊關著大門和窗戶,但對現在的原天明來說如若無物,徑直飄了進去。
進了別墅,呆在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果然感覺好了很多,原天明稍休息了一會,待恢復了一些精力,就先在別墅一層轉了一圈,結果一個人也沒有發現,然後上了二樓。
原天明在二樓一個房間接一個房間地參觀,當進去二樓最後一個房間時,一眼就看到門口對面有一個寬大的書架,書架上擺著滿滿的書,在房間一側的牆上掛著一副「八仙過海圖」,畫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突然,原天明隱隱約約地感到,在房間的一角好象有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什麼東西,這種感覺,來得很突兀,來得莫名其妙,但他就是產生了這麼一種感覺,原天明看過去,發現在牆角有一個寶險櫃。
原天明猶豫了一下,就鑽了進去,寶險櫃內一片漆黑,但絲毫不影響原天明的視覺,在寶險櫃內的最上面一層,原天明看到一個金潢色的合子,原天明又鑽進了合子中,發現裡面竟然有一顆鴿蛋大的珠子。
這顆珠子通體瑩白,在黑暗中散發著柔和的白光,原天明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珠子,一時竟看呆了。
過了一會,原天明才醒悟過來,忽然,他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細想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現在竟覺得精力充沛,原來在陽光下的那種虛弱感一點也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是因為這顆珠子嗎?難道這顆珠子竟然可以增加魂魄的精力嗎?」,原天明不由胡思亂想到,「乾脆自己就在這個合子中多呆幾天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原天明每天呆在珠子身邊,竟覺得魂魄變得凝實起來,而且覺得魂魄有一種強大的感覺。
有一天,原天明實在覺得悶了,就想出去轉一轉,「也不知道其他人死了會怎麼樣,出去看看能不能遇到其他的魂魄,可是這珠子怎麼辦呢,這珠子對自己太重要了,要是自己離開了,被別人拿走怎麼辦,自己以後就很難碰到了」。
「試試能不能把珠子拿走吧」,原天明想到這,就好象一口把珠子吞進腹中一樣,用自己煙霧似的身體把珠子層層包圍住,結果一試,原天明竟然就帶著珠子出來了。
原天明從保險柜中出來以後,又想,別人雖然看不到自己,但自己帶著這個珠子,不知道珠子會不會被發現,就到了一個鏡子前面一照,鏡子里什麼也沒有。原天明對這個發現很高興,看來自己可以帶著這個神奇的珠子逛街了。
就這樣,原天明帶著珠子出來別墅,向著有著高大建築物的方向走了過去,外面雖然還是很熱,但原天明在陽光的照射下,竟一點也不感到虛弱了。
走了好一會,原天明才發現,自己現在竟到了燕京市的市中心,原天明曾經在燕京上了四年大學和三年研究生,所以對這裡一點也不陌生。
原天明在街上毫無目的地逛著,當走到一個三叉路口時,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原天明不禁感到心中酸楚,想起了自己在世時的幸福時光,不知不覺發起呆來。
忽然,街上有一輛寶馬轎車就象脫僵的野馬一樣飛馳而來,闖過紅燈,把一個來不及躲閃的小夥子撞得飛了起來,小夥子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頭,落在了原天明的面前。
原天明頓時驚醒過來,就看到地上的小夥子身上冒出一個如煙霧狀的魂魄,魂魄好象看到了原天明,在努力地掙扎著,呼喊著,只是,只陽光的照射下,很快就象雪一樣消融了。
看到這一切,原天明不禁想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個人的魂魄在陽光下很快就消失了呢?我怎麼就沒事?」
正在想著,原天明忽然覺得被自己包圍著的珠子發出一道璀璨的亮光,然後帶著自己向著那個死去的年青人身上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