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需要低調了！
第88章需要低調了！
當陳澤良跟周承志帶著寧清走進文淵樓201廳時，這個文學院教學樓的多功能廳里坐滿了人，而且一看應該大都是文學院的教授跟講師們。畢竟其中年紀最小的應該也有三、四十歲了。
多功能廳的屏幕上正是剛剛在車上被程序拿出來的《螺洲閣序》。不知道的大概還以為是走進了一個大型文學作品研討會現場。
本來大廳里還有紛雜的討論聲，但當陳澤良跟周承志帶著寧清走進大廳后，整個教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不過大多數人的目光並沒有落到站在C位的陳澤良身上，而是在看寧清。
顯然剛才呂院長已經按捺不住心情，將陳澤良的那些話轉述了給了眾人。
也就是所有人一愣神的功夫，一個頭髮白了大半的老教授已經迎了上去。不過這位老教授理都沒理站在寧清身邊的兩位老院士，而是看向寧清問道：「這篇《螺洲閣序》真的是你創作的程序創作的？」
這個問題提的有些拗口，但能聽懂。
寧清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答道：「是的。」
「來來來，給我們演示一下，小許，過來幫這孩子把電腦給接好，投屏到我們的大屏幕上，我們也來見識見識現在的電腦程序是怎麼創作出這種千古名篇的！」
「那個，老呂啊，是不是先給孩子介紹一下大家？而且這都已經中午了，是不是應該先吃飯？」陳澤良忍不住開口說道。
「吃飯有的是時間，至於介紹……這麼多人怎麼介紹？不急，不急，先演示一下。」
陳澤良無奈的看向寧清。
寧清則善解人意的說道：「沒事兒，演示一下浪費不了多少時間。等會再吃飯好了。」
很快，寧清便發現，他這句話說得太過草率了……
……
負責幫寧清接筆記本的年輕教授手腳很麻利，很快寧清的筆記本屏幕便投屏到了大屏幕上。寧清也得以站在了講台上，下面則是一群教授跟講師。對於一般學生而言，這絕對是極有壓力的場景。但對於寧清來說，並沒有什麼困擾。
已經習慣了。
熟練的進入桌面，然後打開了程序界面，寧清打開了多功能廳的話筒，開口說道：「那麼大家想看這個程序創作什麼呢？」
雖然是對著眾人問的，但寧清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了坐在最前排的那位呂院長。下面除了陳澤良外，他一個人都不熟，但這裡是京漢大學的文淵樓，也是京漢大學文學院的教學樓，自然屬於人家文學院院長的地盤，演示的第一個作品自然要這位大佬來定奪。
果不其然，寧清的話音剛落，這位呂院長便張口問道：「剛剛老陳在電話里說，你這個程序不但能寫文章，還能寫詩句跟詞牌？」
寧清點了點頭，謹慎的答道：「理論上是的，不過雖然這是程序創作，但是詩歌、文章跟詞牌的創作質量我不能保證。」
沒辦法，這破程序第一篇就把《滕王閣序》這種王炸文章拿出來了，寧清還真沒把握其他所有的詩篇都能讓這些大佬為之驚艷。
當然，這其實單純只是寧清的視角。事實上能被他背誦得爛熟，並寫入服務端的那些詩句、詞句跟文章，基本都是傳世之作。有一篇算一篇都是能讓台下這群人為之瘋狂的名篇。
「嗯，那不如先做一首詩吧，五言絕句如何？五言最能看出用詞功力。」
「可以，可以，還有更詳細的要求嗎？」寧清隨口問了句。
「還能要求的更詳細？」呂院長詫異的問道。
「嗯，比如寫人、寫景或者要抒發一種什麼感情之類的。這樣程序創作的時候能更有針對性。」寧清很保守的說道。
在這幫文學大佬面前，他不太敢說要求越詳盡，程序創作的越完美。畢竟天知道這些人能把要求詳細到什麼份兒上。
「那這樣，還是來篇寫景的吧？嗯……冬景怎麼樣？」
「可以，冬景好啊！春景秋景快都被寫爛了。」
「不錯，不錯……」
見這幫人達成了統一意見，寧清默默的在對話框輸入了：「三月，請創作一首五言絕句詩。詩文的意境要求描述冬日裡的景色。」
「好的，主人，請稍等，一首《江雪》希望你能滿意哦。」
隨後，詩文便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用時大概兩秒。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一詩出，眾人皆默然。
這可是眾目睽睽下的命題詩句，具體要求還是呂院長剛剛提的，根本沒有作假的可能。
程序給出的這詩篇不但貼題，而且毫無疑問又是一個千古名篇。尤其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直接將嚴寒冬日那種孤寂感表達出來，加上後面首，一個老人背靠大山，在冰封的大江上釣魚的畫面傳神的描繪了出來。
沒有深厚的文學功底，還真寫不出這首詩。
「好，好，好，好一句獨釣寒江雪，能不能要求不變，再來一首？這次換成七言絕句。」良久，呂院長的叫好聲才讓多功能廳內恢復生氣，這位院長又順勢提出了新的要求。
寧清沒吭聲，只是在對話框里默默的輸入了一句話：「剛才那首江雪很不錯，不過這次我想換成七言古詩。」
又是熟悉的轉圈等待，片刻后詩文便已生成。
「這首《白雪歌》送給主人品鑒。」
「南天卷地百草折，蠻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
「呼……寫得好啊！」良久后，又是一聲長嘆。
「那個，不如來首詞吧？表達緬懷，紀念的情感……」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這詞好是好，句子雋永，用詞講究，但終究太凄涼了。來一首寫描寫節日各種熱鬧的詞句，最好還能有那種有景有人的……」
「青玉案—元夕。」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個詞牌好像沒見過？」
「嗯……應該是程序新創作的。」
「眾里尋他千百度，這句子，絕了啊！這麼多首詩詞，文章，每篇都是能進教科書的文采啊！」
「不是，伱們真敢信這是電腦程序創作的？」
「我寧可相信這是程序創作的。請問如果是一個人創作的，這麼多古詩詞跟文章，那還是正常人嗎？」
「還有一種可能，這些傳世名篇從沒問世？」
「嗯……你們覺得有這種可能嗎？」
「……」
多功能廳里的一眾教授們已經被震驚到有些麻木了。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這程序已經創作了七首詩歌，五篇詞句，還首首經典……
一眾人已經不知道該找誰說理了。
此時寧清已經腦子裡淌汗了。
這幫教授認為的一會功夫，實際上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沒出一篇詩詞，大家都得點評幾句，然後然後再下一篇，飛機上吃的那點東西早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此時他要面對的還不止是餓的問題，他都已經感覺到情況不對了。
雖然說服務端的庫存還有很多，但寧清發現了個問題，不能都是這種拿出來就朗朗上口的名篇啊。他應該在伺服器里夾雜些亂七八糟的打油詩，打油詞才對。
讓程序創作的質量不穩定，才是真的穩定。
不然一直保持這種產出，他腦子裡那點存貨應付不了幾次這種大場面了。更別提台下這些文學院的教授們還特別較真……
好吧，寧清已經決定，等會他就要修改程序。今天這場合他也已經萌生退意，這些研究文學的大佬跟韋斯特晶元那些高管可真不一樣，他們恨不得每首詞都要探究裡面的各種含義，還要把這些詩詞好的地方拿出來反覆分析。
那些論述講得他膽戰心驚的。
以前在地球上的時候，他知道這些詩詞很好，很美，但是真要說到賞析還是得聽這些專門研究這些東西的。
寧清決定掀桌子了。
於是當台下又有人提出無理要求時，寧清直接合上了筆記本，雙手一攤道：「對不起，我餓了。很且很累。」
「不是，你怎麼就餓了？這不是都是程序在創作嘛？」台下不知道哪裡傳來抱怨聲。
「我剛剛從瑞恩坐飛機回京州，路上就吃了頓飛機餐，怎麼就不能餓了？」寧清理直氣壯的回道。
寧清沒說他是坐私人飛機回來的，所以飛機上那頓飯吃的其實很豐盛，甚至比諸多京州的餐廳要更豐盛更美味。畢竟私人飛機的所有者是個女兒奴，恰好他的寶貝女兒也在飛機上。
而且飛機上還有專門用來休息的房間。
但這些教授可不知道這些，以常理推斷，飛機上的餐食的確算不得美味。而且長途旅行下來自然是很累的，剛才那句話多少是不講道理了。當然這本就是臨時聚會，很多人並不知道寧清是剛從瑞恩回來的。
院長呂教授率先反應過來，站起身大聲道：「哎呀，這是我得疏忽。差點忘了我們寧清同學是剛剛從瑞恩遊學歸來，我的錯，我的錯，這樣……今天就由我們文學院招待寧清同學了，他院的教授們就請先回吧。
各位請放心，回頭我們文學院會以最快速度把今天寧清同學創作的這款程序所著的這些詩詞，連同那篇《螺洲閣序》一起整理出來，出一本詩詞文集，到時候再邀請大家一起來文淵樓品鑒。」
話音剛落，便惹來不滿的反駁：「不是，老呂，你這就過分了吧？怎麼你們京漢文學院經費還不夠多放幾雙筷子？我吃的不多，應該吃不窮你們吧？」
「哈哈，方教授，話不是這麼說的。你可能還不知道，寧清同學是我們京漢大學的特招生，所以今天這頓飯屬於我們學校內部的宴請。你們畢竟不是咱們京漢大學的人，這種內部宴請不方便，不方便。」
「特招生？哪個專業？該不能是文學院吧？」
「哈哈，方教授，這你就不用管了。放心，我們京漢大學有那麼大，哪安置不下一個優秀的學生呢？您說對吧？」
「等等，寧清是你們京漢大學的特招生？我怎麼沒聽說？」
周承志忍不住了，開口打斷了呂院長的話，他坐在那裡一個多小時早就不耐煩了。
不過是看著陳澤良坐在那裡安之若素的樣子，加上文學院其他那些教授們討論得熱火朝天，他也不方便打斷罷了。
但這個時候他必須得說話了。今天的展示已經讓周承志意識到寧清可不止是個好苗子那麼簡單，就從這個程序引發的反響來看，他如果能把寧清拉到自清來，明年自清差不多就能申請一個國家級的人工智慧實驗室了。
當然不止是自清大學有這個能力，他相信京漢大學同樣也是如此。
這樣想想，寧清那句要找一位年輕導師，兩人一起努力把導師送上院士可能還真不是開玩笑的。一個人工智慧研究項目加上3900萬瑞元，還真能把一切不可能變成可能。
所以這已經不是搶學生的問題了，這是在搶未來。
那可是代表未來的兩個院士啊！說起來他還有幾個學生恰好符合寧清的要求。
所以周承志在說這句話時，一直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寧清，就等著寧清反駁呂院士拿不要臉的說辭。
讓他失望的是，寧清已經開始自顧自的收拾電腦，似乎壓根沒關心他們這些吵吵嚷嚷的老頭子在爭論什麼。
沒辦法，寧清是過來人，他很清楚今天的展示意味著什麼。
不吹牛逼的說，當年如果他碰到自己這樣的學生，也願意打破頭去搶。畢竟今天他玩的似乎有些大了，正琢磨著等會怎麼說兩句場面話才能顯得低調那麼一點。
(本章完)